43
少年的語氣十分篤定。
随着他的話語, 在極致的漆黑裏, 他漸漸看到了光亮。
暖金色的一團,融融地搖曳在他手心。
原來他的力量一直都在,只是幻境蒙騙了他, 讓他的感官陷入沉寂與黑暗。
路德維希笑了笑, 指尖輸出的魔力加大, 随即輕咦出聲:“這感覺……我的魔力池裏好像出現了什麽東西。”
他閉上眼去感知。
魔力池已經被純粹的神力染成金色, 并被源源不斷注入其中的信仰之力擴充和壓縮着, 裏面承載的力量濃稠如實質。
路德維希的精神力一點點下探,在池底捕捉到一塊純金的固體,它剔透如水晶, 但又散發着溫潤的金色光澤, 并且輕微地怦動着, 好像是另一個心髒。
“這是什麽?”路德維希啞然。
系統的語氣裏流露出人性化的羨慕嫉妒:“沒想到啊, 你居然在一個小世界可以練就神格。”
“神格?”
“神明最關鍵的标志。你擁有神力不代表你是神,或許可以是像克勞德這樣強行驅動,也可以是像你機緣巧合納入體內、又碰巧有信仰之力将之加固、積蓄在你體內。神的标志是神格, 意味着你的心境與能力都達到了神明的境界。”
“我原先不也可以動用神力?信仰之力會使之不斷産生。”
“使用神力對于神來說只是最簡單的。”系統對他的認知十分不屑,“何為神?神說, 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神可以創造,所言便成真實。魔法師只能溝通請求魔法元素成為自己的力量, 但神卻足以要求各種能量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路德維希有些明悟。他道:“散開!”
于是眼前深凝的黑色忽然間變得稀薄, 光線重現注入了這一片狹小的區域, 然後一點點擠走黑暗,直至一片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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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憧憧鬼影伴随着光線的投入,再也無法蒙騙人們,倉促地化作煙霧消散了。
被幻境罩住的人紛紛回過神,有的發覺自己跪在地上哀求,有的發現自己張牙舞爪似乎要撕碎什麽,胸臆間殘存的悲痛或憤怒或愧疚等負面情緒猶萦繞在胸口,但飄忽的心神總算逐漸安定下來。
同時,一種奇異而無比真誠的情緒忽然從心口裏蔓延出來,他們幾乎是本能地望向路德維希的方向,下意識地想要親近那個忽然變得極近又極遙遠的少年。
在這一刻。在這個少年與空氣中的元素無聲交流的一刻,純白色形如銀杯的花朵悄然綻開在他的腳下。具有靈性的動物們——比如聖騎士們帶來的白馬,又比如空中翩飛的海鷗——冥冥中感到一種奇異的牽引力,忍不住向着少年的方向靠近。白馬們輕輕踏動蹄子,然後一條腿優雅地彎折,跪在地上;海鷗在這一方天空裏飛翔,戀戀不舍。
有藍色蓬松的小鳥在牆頭啁啁地叫,陽光是金色的,大地上盛開出繁花。這是這片大陸感應到它的孩子當中誕生了一位神明。
大陸在無聲地歡呼。
大多數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是近乎被蠱惑般試着靠近路德維希,還是後者意識到,才輕輕打了響指,止住這場懵懂的對神的癡迷。
唯一反應不同的大概是克勞德,他只覺得發自心底的恐慌和厭惡——這是他體內黑暗神的血液對新的光明之神的誕生感到驚恐。克勞德不知道內情,只以為是對路德維希竟然這麽快破開自己殺招的難受。
“你……你怎麽能?!”
黑暗聖子臉上青白,右手扶着左手的手腕,手腕以下已全是骨頭,沒有血肉。這與之前被路德維希和柯林斯聯手重創後用黑暗魔力修補不同,被神力所燃燒的血肉,再也不可能複原。
——如果不是為了殺死已經擁有神力的路德維希,他說什麽也不會付出這樣的代價,可沒想到只是一小會兒,原以為要困死在幻境中的人就面色紅潤地出來了,還直接毀去了幻境。
深淵之吻可是用神力構成了幻象世界啊!就算路德維希也有神力,也只是兩邊相抗,怎麽可能如撕碎一張紙般輕易撕碎這幻象?!
克勞德和之前的路德維希一樣,以為神明的優勢就在于神力。但如今的路德維希才能真正稱得上是一位神祇,他擁有了神格,便無懼于這片大陸上任何人與法寶。
這種本質的變化使得,路德維希只是簡簡單單地站在那裏,明明沒有使用任何招數,克勞德就感受到空氣中一點點增大的壓力。那種壓力帶着威懾的意味,令他的魔力池都僵澀得難以運轉,更生出無法控制的低頭臣服的沖動。只是一霎沒有凝神,他就直接在這樣的壓力中單膝落地。
克勞德掙紮着,想要從地上站起來,但沒有成功。
他仰頭看着面前站着的、高高在上、睥睨衆生的人,面容扭曲得不像樣子,啞聲道:“你有什麽可得意的?如果不是你天生擁有光明魔法天賦,如果不是你是光明教廷的聖子,你以為你能成神?如果你生來就具有黑暗魔法天賦,你還不是和我幼時一樣,只能被欺淩、像臭蟲一樣躲在見不得人的角落!我做錯了什麽?只是敢于反抗命運罷了!我是在為我受到的不公複仇!”
“我沒有害人,可你不是。”
路德維希本來可以不理他,但是注視着對方嫉妒到變形的臉,還是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黑光明教廷對黑暗天賦者的追捕的确不公,可是其他黑暗教徒體會到了這種不公,你可沒有。你能夠僞裝出精神系的魔力,騙過神聖薔薇學院的老師入學,和其他學徒享受一樣的待遇。你沒有資格以天賦不公作為殘暴冷酷的借口。就算為了你的信徒,劍鋒也本應指向施暴的上位者。但事實上你卻将它對準無辜的平民,反而和曾經迫害你的信徒的人結成了盟友。”
他瞥了一眼被困在一邊的教皇,目光又回到克勞德身上。
“——只有懦夫,才會因為畏懼強大的施暴者,選擇将憤怒發洩于更弱者身上。”
少年說罷,随手一點,用神力封住克勞德的魔法池,然後就沒有再分給他一個眼神,而是環顧四周,啓唇:“恢複。”
簡簡單單的音節從少年的口中響起,卻似乎穿透了光陰的塵埃,時間的洪流,帶着莫名沉重和肅穆的氣息。
就好像是後世的錄像,有人按下了回放鍵。在戰鬥中被損壞的城牆與建築上散落一地的轉頭騰空而起,沿着墜落時的軌跡原封不動地飛了回去,補全成原本的模樣;受傷的聖騎士與平民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斷掉的胳膊腿重新長好,虛弱的身體再度有了力量。
“神跡……”
這個詞,第一次這樣清晰而直觀地擺在人們面前。
他們下意識伏在地上,在胸口反複畫着十字。即使是追随教皇而來的聖騎士,也用迷惑而震撼的眼神望着表情悲憫柔和的少年,喃喃念着祝詞。
教皇與克勞德被神力織成的網捆着。他們目睹這一切,已經嫉妒到沒有力氣再去嫉妒。
教皇沉浸在路德維希編造的故事中久久回不過神,反複自言自語着“應該是我被光明神選中”、“成神的應該是我”這樣的話,表情都癡了。
而克勞德則沉默地看着所有殘骸複原,片刻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其實你才是真正的野心家陰謀家,算計一切,讓我和光明教廷兩敗俱傷,而你獲得那些愚蠢的人們的信仰,光明正大地擴張你的勢力!我只是運氣不好……我,我當年曾發誓讓所有人由衷地願意接納黑暗教廷,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又怎麽會去傷害他們……”
他眼角的淚水一點點落下來,起初是合着微笑的,但漸漸嘴角再也揚不起來,最終成為扭曲的嗚咽。
他聲音越來越低,臉上也慢慢露出遮掩不住的後悔。或許他自己也明白,他早就背叛了最初意氣風發的誓言,忘記了自己許諾要拯救可憐的平民。
他把路走成歧途,卻不肯回頭,不肯承認自己錯了,死鴨子嘴硬般地堅持自己的邏輯,只有到了最後,到了被束縛着成為階下囚的這一刻,才在內心某個隐秘的地方,悄悄坍塌了一塊,被逼得不得不承認,他錯得一塌糊塗,也輸得一塌糊塗。
大陸歷13792年,火絨月,星期四。
光明教廷教皇親自率騎士團,并與黑暗教廷聖子克勞德結盟,讨伐光明新教聖子路德維希。戰敗。教皇謝爾瓦多與克勞德雙雙被俘。
新教聖子路德維希展現出了神明才有的力量,見者無不動容臣服。自此,諸神黃昏時代宣告結束,新的神明降臨在大陸之上。
三日後,貝克托帝國的都城,中央教廷除之前被教皇謝爾瓦多裁決為背叛者的海曼、被光明新教俘虜的查爾金二人,剩餘四位樞機主教以教廷名義發表聲明,承認在與光明新教的戰争中戰敗,從此承認新教地位、認可其作為光明信仰下正統教會的身份,表示不再自封為光明信仰下唯一的組織,并祈求路德維希釋放教皇、兩位樞機主教及被俘的騎士們。
路德維希拒絕了。
他在被後世譽為“新教人權宣言”的回應聲明中說道:
“加坎納一戰,我俘虜了兩個重要人物,一個是光明教廷的教皇,一個是黑暗教廷的聖子。其中教皇為了一己私欲縱容光明教廷欺淩弱小、掠奪財富;而黑暗聖子釋放瘟疫詛咒、害死上萬無辜的生命。釋放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是對死難者的不公與亵渎。”
“同時,作為俘虜他們的人,盡管我厭惡他們,憎惡他們,也有足夠的能力和合适的立場來處置他們。但我不能這樣做。”
“神明的力量可以動搖山峰,但卻不能改變人們心中的決斷。這兩人所犯下的罪行是對于這片大陸上的人們的,能夠裁決他們的,也不是神,而是每個在大陸上生長奔跑的人們,這片大陸的主人。”
“神指引方向,但唯有人才能主宰人的命運。”
他沒有再多看教皇和克勞德一眼——以他如今的高度,也再不在乎那兩個人怎麽想。無論是教皇的頤指氣使,還是克勞德算計使得他損失了三名騎士,仿佛都是十分久遠的事情了。
不在一個高度,他甚至都懶得折磨或報複他們。
他所做的就只是将兩個人帶到貝克托帝國帝都,交給七國聯合議會判決。民選議會投票,最終以絕對多數裁定兩人被處以死刑。
教皇被判絞刑。
而克勞德,這位曾經釋放瘟疫害死上萬人、又以數百人煉魂的黑暗聖子,被認為窮兇極惡,一死不足以償還其罪孽。
所以在激烈的探讨争論後,公民代表們決定,要将這個從裏到外漆黑的畜生,用千萬道光明魔力擊穿他的身體,來洗滌他罪惡的靈魂與肉-身,最終死去。
行刑那天人們蜂擁而至,兩個将死的囚犯被捆在公民廣場中央筆直的紀念柱上——這根柱子還是貝克托皇室在新教勝利後未為了讨好路德維希匆忙讓土系魔法師修的。
觀刑者叫喊着,怒罵着,離得近的甚至用盡身體的力氣想将克勞德和教皇從柱子上拉下來,他們忍不住開始捶打甚至暴怒到撕咬着他們。
“魔鬼!惡棍!毫無人性的畜生!”
“你還我弟弟的命!”
“去死吧!你們這種蛀蟲活着也是浪費糧食!”
高高在上的兩個人魔力被禁锢,任由那些拳腳和牙齒落在身上,最終分別吊死,和被成千上萬道鋒銳的光明之箭洞穿,在絕望的慘叫中消弭于世。
路德維希沒有去看處刑,他正和系統交流:
“我必須離開嗎?”
“你現在是神。這片大陸有限制,神不能長時間真身逗留。”系統道,“所以你要麽去上界神域,要麽離開這個世界繼續任務。你怎麽選?”
“離開吧。”神域在諸神黃昏後基本都是廢墟了,而且神明的生命太漫長,漫長到讓人覺得無趣,“我還是可以帶走柯林斯——或者說,時辰的靈魂碎片對嗎?”
“是的,不過一個造化袋只能裝一片靈魂,所以這個世界想帶走他,只要還要花費積分。”晉江系統計算了一下,“本世界您的任務評級為出色,分數500000,總積分810000。造化袋依舊為190000分,是否兌換?”
“是。”
“交易已成功。現在進入下一個世界嗎?”
“等我幾天。”
新教在路德維希成神的消息傳開後火熱起來,幾個國家的執政者陸續宣布改信光明新教,想要表忠心、要為新教修建教堂的人絡繹不絕地上門,原本路德維希和柯林斯提拔起來的幾個神職人員立刻就不夠用了。
人要走了,這點時間想把新教安排得面面俱到不可能。
路德維希也知道新教最初設計的想法再好,如果權力不加控制,過些年只會是第二個光明教廷。
特別現在光明教廷戰敗、許多醜聞被揭穿,正是弱勢,新教眼見要重複前輩一家獨大的道路。這讓路德維希很擔心。
所以他決定告訴所有人,他因為成神去往上界神域,受到大陸壓制難以向下傳遞信息。但他的意志仍關注着他的信徒和大陸的所有子民,對神職人員和普通信衆都一樣。
消息一出,無數人不舍難過,紅龍傭兵團等人前來挽留,但都被路德維希以“大陸限制不可抗拒”回絕了。
大陸歷13792年,晨曦月。在貝克托帝國帝都中心的廣場上,所有人見證着諸神黃昏後第一位出現的神明離開大陸。
紅色的巨龍在空中盤旋一周,悠長的龍吟響徹整片大陸,宣告着一位神明的離別。随後它迅速縮小,落在路德維希的肩上——少年答應他的騎士,無論去哪裏都會與對方在一起。
這當然不是謊言,只是,他們要去的并非神域罷了。
金色的光芒慢慢積攢在金發少年的腳下,将他向上托起,要引領他進入神域。
路德維希俯瞰下去,能看到不少人噙着的淚水。他心念微動,便生生止住浮空之力,随手抽出神力,團成一個巨大的球體放置在公民廣場的中央:“我雖離開,但将永遠注視着你們。這團神力能夠判別人的氣息,靈魂雜質越多,顏色越深,倘若身染血債罪孽,便會轉為黑色。從今往後,所有晉升高階神職人員的,必須在此物前停駐三個呼吸的時間,有罪的,不配為我之使者!”
說罷,路德維希放松身體,順着托舉他的氣流向上而去,而地面的平民們歡呼雀躍,高喊路德維希的名諱,久久未歇。
後世傳說,面對路德維希神力凝結成的金色巨石會感受到靈魂的回音,仿佛有一位容貌極盡美麗的聖者注視你的雙眼,看破內心最深處的罪惡和忏悔,但凡曾沾染血腥之人都會心神動搖、無法站立。
這塊石頭,後來被稱為“路德維希之問”,代替着傳說中強大而公正的神明,守護着這片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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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學長,你還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清淩淩的聲音傳來。
白越張開眼,發現自己置身于操場,周圍稀稀拉拉地站着一些身着西裝式校服的學生。
說話的是五步開外一個約莫一米七左右的男生,看年齡不過十六七歲,栗色的頭發,皮膚白皙,明明是個男孩,卻讓人生出無端的憐愛之感。而他身後還站着三個大約也是十七八歲的男生,身量比前面這個高出至少十公分,氣勢也更為淩厲強勢。
白越沒說話,在腦海裏迅速接受了晉.江系統S1017傳遞的世界信息,然後頓時覺得有些發窘。
——這個世界……怎麽說呢,和之前自己經過的兩個,完全不同。
不管是星際時代的家族鬥争,還是西幻背景下的信仰争奪,都是浩大而讓人腎上腺素飙升的。
但這個世界嘛,emmmm……讓當過皇子也當過神明的他,總有種殺雞用牛刀的感覺。
而且,他要替代的宿主,也不像之前兩個令人心生敬意,而是在主角的刺激下自己走歪了路——可以說,最終的不幸結局,一多半要怪在他自己身上。
這個世界的主要劇情線,雖然背後有幾個家族的痕跡,但主要竟集中在一方小小的校園。
方才說話的就是扭曲世界意志的寵兒,一名身負攻略系統的高二學生,臨言。而他身後的三個,則是他的攻略對象。
臨言是個家境貧寒的好學生,為了高額的獎學金進入這所大多數學生出身不凡的聖薩拉維戈學園,但在這所貴族學校裏一直默默無聞。直到高二的一天,他忽然獲得了一個自稱攻略系統,只要按照系統要求不斷刷攻略對象的好感度,就可以獲得一系列獎勵,比如類似于“好運機制”、“膚白貌美”等等。
在系統的幫助下,臨言攻略了學園中最具人氣的三個人:黎樹澤,秦一韶,和霍時辰,得到了三個人的愛情。他最終選擇了背景最深厚的黎樹澤,兩人攜手面對了一系列挑戰——比如黎家家族的反對——然後甜蜜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而另外兩個人黯然退出但也一直默默守護,幫助他開啓了從今往後順風順水的道路。
白越目前的身份,則是黎樹澤最初喜歡過的人,學園中頗受歡迎的“鋼琴王子”,關白越。他與黎樹澤、秦一韶和霍時辰三人因為背景同樣深厚,從幼兒園開始就是同學,關系很好,性格溫和,成績優異,更彈得一手好鋼琴,是絕對的“別人家的孩子”。
黎樹澤在初中的時候就意識到自己對于關白越不一樣的感覺,但哪怕這個世界十幾年前就同性婚姻合法化了,還是有不少保守的家族對此非常反對,黎家正是其一,從小接受家族教育的黎樹澤為此絲毫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一直默默喜歡着關白越,和他做着好朋友。
對關白越來說,在臨言打入原本親近的四人圈子之後,一切就都不同了。靠着攻略系統,臨言一步步吸引了黎樹澤三人的注意力,讓他們對他産生了好感,直至變成深愛。
這個過程中,關白越因黎樹澤的移情別戀有了危機感——說到底,他其實對黎樹澤也有好感,只是礙于黎家而克制着自己,兩人算得上是雙向暗戀。可惜,這種甜甜的初始設定沒能開花結果,黎樹澤的情感發生了偏移,而關白越那點輕微的喜歡就被刺激出來,變成了不服和不滿。
另外兩個好友也将情感重心轉移到臨言身上更加重了他“被抛棄”的感覺,這使得原本備受矚目的少年心态慢慢失衡。
臨言為了刷好感度、想要将關白越從黎樹澤心裏抹去,也故意明裏暗裏刺激關白越,後者數次試圖向三個好友揭露臨言的真面目,都沒有被三人相信,慢慢地,這個少年黑化了。
他起初試圖将臨言排除出四人的小圈子未果,後來擴展到開始利用自己良好的形象和衆多支持者抹黑欺負臨言。
這些舉動非但沒有取得成效,反而被有攻略系統的臨言利用,增加了自己在黎樹澤三人心中的好感度——而關白越毫無疑問是那個反面陪襯,好友們對他的忍耐度越來越低。
最後,黎樹澤三人對于關白越徹底失望了,和他斷交;關白越的名聲也一落千丈,從好學生、鋼琴王子變成了心機深沉、不喜歡別人還接受不了追求者放棄的綠茶婊。他整個人變得渾渾噩噩,在別人的指指點點下自暴自棄,不再好好學習,而是常常混跡酒吧夜店。
臨言借着關白越自我堕落的機會,找人混到他身邊讓他染上了毒-瘾。
這一來,徹底将關白越推向了地獄。
關家老爺子憤而将關白越逐出家門,心疼他的母親別無他法,只能将他送到國外戒毒,結果卻被臨言找的人安排進了一場黑幫火拼的“意外”當中,被槍擊而死。
“關白越的心願是不想再走上錯誤的道路,不想因為一點嫉妒把自己變得面目可憎。他想好好生活、改寫結局。”
“這很簡單啊。”白越在腦海裏對系統道。
“我還沒說完。”系統的語氣變得有點幸災樂禍,“另外,他不希望好友們和臨言這樣沒有真心的家夥攪在一起。所以,你得确保黎樹澤、秦一韶還有霍時辰三個人不要喜歡上臨言——具體評判标準是,他們對臨言最終好感度低于30,且根據系統建模預測不會再增長。”
白越:……哈?
相比起前兩個世界皇子和聖子的大格局,這位關白越的眼界就低得多了,任務也沒有動辄挽救皇室、拯救信仰這種大工程,但白越反而更愁了。
他在被晉-江系統選中前,可是單身狗,就算後來和時辰在兩個世界裏談了兩回戀愛,那也是兩情相悅水到渠成,沒有任何第三者插足。
現在,讓他設法攪和臨言和另外三個人的感情?!
他可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我能換下一個世界嗎?”
白越真是毫不樂觀。
“你确定?”系統道,“據檢測,因為你的出現,世界線發生重置,原世界線中臨言攻略對象之一,霍時辰,被置換,當前靈魂波動與你的戀人時辰相符。”
好吧。
那就沒什麽好說了。
白越的嘴角揚起危險的弧度:“不就是攪和臨言的攻略大計?我知道了。”
系統捧場地放出鼓掌的音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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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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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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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