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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麽情況？

所有人都震驚了。好幾秒都沒有人發評論, 評論區很是清淨了一會兒, 才像是爆炸一般猛地加倍熱鬧起來。

“這只努努獸是怎麽了？不會是病了吧？”

“那是全星際忍耐力和生存力數一數二的動物！而且就皮膚外殼狀态來看，很健康。”

“不是, 白越想說明什麽？想說他打個響指努努獸就跟瘋了一樣？展現馴獸技巧？”

“你們是不是傻！環境監測儀不會看嗎？指數都爆了！紅色警示标志都出來了。這意味着，白越真的只用了一個響指, 就改變了周圍的環境！将壓強增大到讓努努獸都不适的地步！天吶，這還是人類嗎？”

“這不可能。”絕大多數人不信，“太可笑了, 能制造出這個場景的方式有一千種, 說不定他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打開了增壓器什麽的！”

“不，如果是那樣, 他自己也會受影響啊。人的承受能力遠沒有努努獸強，”

評論區吵成一團, 而直播當中青年只是淡定地收回了精神力。環境檢測儀一下子安靜下來, 而那只長得像石頭一樣的努努獸，抽搐了一下, 終于沒再疼得咣咣撞牆，而是安靜地窩在那兒一抖一抖的。

“精神力如果發展到極致, 可以具有攻擊力。”白越沒有回答任何一個質疑他嘩衆取寵的評論，而是自顧自做着解釋，态度非常平靜, 平靜到令那些上蹿下跳高聲批評的人都覺得他可惡了。

——憑什麽你扔出一顆炸-彈, 我們瘋了一樣地争論來去, 你卻反而滿不在乎的樣子？

有觀衆本來也急着要白越給個準确解釋, 結果一連發了好幾條評論，對方一點關注評論區的意思都沒有，他氣了一陣，氣着氣着，竟詭異地氣樂了，把白越泰然自若的表情截下來，配上“愛信信，不信滾，不要打擾我飛升”的字樣，往評論區一發，倒神奇地讓一群吵得面紅耳赤的觀衆們一愣，哭笑不得地平靜下來——

是啊，他們這兒用全息模式大聲質問有個屁用啊？白越根本不看。

“如果說剛剛的實驗展現的是精神力的應用效果，下面我們可以做一個更直觀的操作，來看看經過系統訓練，人類大腦的力量能夠到達什麽程度。”

那青年又讓機器人搬來一個儀器，是一個能量測量儀，可以将周圍的能量波動以圖譜的形勢呈現。他打開測量儀，放好之後站到了儀器前面，儀器開始自動測繪，投影出以藍色基調為主的能量圖譜——這是能量反應低的表現。

緊接着，白越的精神力觸須慢慢發動，強悍的精神力一點點加碼。衆目睽睽之下，測量儀投出的圖譜，從藍色一點一點轉變為青色，再由青到綠，由綠到黃，由黃到橙……最終化為一片濃郁如血的殷紅！

标準的能量檢測儀分級為七級，從紫到紅，從低到高，是能量強度最直觀的反映。

努努獸的掙紮可能是被藏在暗處的超聲波攻擊了，環境檢測儀的變化也可能是背後用其他辦法動手腳，但能量測量儀，是确确實實對準了白越的頭部，将他頭部的能量反應如實展現！

“我的天啊。”

觀衆們随着那顏色一點點的變化繃緊了身體，呼吸越來越急促，眼睛越瞪越大，漸漸激動難耐。

除了少部分杠精，這一刻再也沒有人懷疑白越的能耐！最高等級的紅色，這意味着只要白越願意，他的大腦就可以是最可怕最致命的武器。

“白越用的是民用能量測量儀，所以上限比較低，應該是到1000能量單位。直觀一點比較，軍部研發出來的、星際最先進的個人配備機甲武器XPSD-7360型粒子木倉，其能量等級被測定為紅-720，也就是紅色能量級別中720個單位。白越用的是測繪圖譜，能夠反映能量等級但數值不夠精确，我無從判斷他的大腦到底處在什麽樣的能量級，但當下可知的是，他的大腦能量，恐怕和粒子木倉的水平相仿，如果有人開着機甲來找他，就算他赤手空拳，也很可能幹不過他。”

有軍事愛好者立刻将白越的能量水平和常用的武器對應起來。

當然能量水平不等于攻擊力，有時候可能蓄能好，但是沒有攻擊的本事。可是剛剛努努獸那反應……呵呵，皮糙肉厚如那東西都頂不住呢，說沒有攻擊力？

這位軍事愛好者的評論看得人一身冷汗：

“天吶，精神力這麽可怕，以後不是殺人于無形？！”

“我覺得我在做夢，一個人怎麽可能用大腦就堪比粒子木倉？！”

“可能量反應顯示确實如此，他分明就是人形兵器！”

“我覺得他應該被看起來！不然他萬一一個不爽殺人洩憤，誰攔得住他？”人們總是對未知感到恐懼，有人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竟還有不少人贊同。

好在大多數人三觀正常：“他如果想要用他的力量肆意妄為，大可不必把這些直播出來！你們想想，如果不說，誰知道一個人靠大腦就能攻擊？可是他偏偏說了，把自己置于所有人的警惕之下。這足夠說明他的正直了。”

也有人說：“我也贊成把他看起來，不是因為他會害人，是因為他太特殊了。他的大腦能拿來當武器，我覺得應該好好研究一番，可惜不能殺人解剖，不然說不定會有大發現。”

這話殘忍無理，但居然也引起不少人應和。理由是雖然對白越個人不利，但對人類可能會有巨大的貢獻。

白越只顧着直播，沒有去看評論區，但在另一間屋子裏的季時辰卻為這樣的評論感到深深地心寒和憤怒。他為了不喧賓奪主讓人把目光聚焦到兩人關系上，就沒露面，而是在時刻關注白越直播的反應，同時攔住那些試圖打斷直播的勢力。

沒想到的是，他的白越冒着危險站出來，分享他的成果，得到的居然有這種毫無人性的反饋？

“使用軍部最高權限，檢索所有相關評論，找出這類評論者及點贊者的身份，以季家研究院的名義起訴這些人反人類罪。對了，研究院對公衆免費發放的福利，這些人将永久無法享受。”

男人眼底燃燒着冰冷的火焰。白越或許根本不會多看這樣的評論一眼，但作為戀人他卻容不得對方遭受半點這樣的惡意！

季家的研究院一直免費分享一些成果，比如預防某種基因病的疫苗，就是季家在免費為全聯邦公民提供，除此以外還有“健康守護計劃”，每年都會為全聯邦公民提供免費身體檢查。這背後是季家強大財力的支撐，也為季家在民衆當中博得了極高的支持率。

但這種優惠，有些人——或者說未必算得上人——不配享受。

而且，将這些人告上法庭，無論判決如何，他們會被公示出來，這就足夠讓他們丢人現眼、名聲掃地了。

白越不知道他男人為了他在折騰什麽，他只是收起了儀器，坐到直播的光腦面前道：“我展示這些力量，不是要讓你們驚嘆人類可以變得這麽強大，更不是想讓你們恐懼。別忘了，個人能力再強，能幹得過一架機甲，但是兩架呢？十架呢？從始至終，人類所依靠的都不是驚人的戰鬥力，而是智慧。”

他點了點自己的頭，露出三分驕傲的笑容。

“我可以用精神力殺死一只努努獸，但這沒什麽可得意的，展現出來是為了告訴你們精神力的強度。但有一點值得我得意，那就是，我的精神力可以讓我用很短的時間完成大量學習——你們不是奇怪為什麽我沒有智慧生物大腦發展這方面的學歷背景卻能做研究嗎？答案很簡單，我确實沒有長期系統地學過相關知識，但是在認識我的老師之後，我只用了短短幾年，還是在處理家族生意之外的時間，就學到了現在的程度，至少可以帶着研究院做前沿實驗。這是讓我得意的。更讓我得意的，大概就是，我摸索出了可以讓你們也變得和我一樣能夠提升智力、記憶力、學習能力的方法。”

評論漸漸少了。

每個觀衆都目不轉睛地盯着青年，看着他漂亮的臉上驕傲明麗的笑容，像是太陽一樣耀眼。

突破大腦容量的桎梏、更好地發展科技。

這是人類的追求，而現在，這個青年告訴大家：他做到了。而且不僅僅是自己做到了，還可以讓別人也能做到。

“可能很多人奇怪，掌握了這麽厲害的本領我為什麽要直播告訴你們，自己仗着這個本事多少錢、多少榮譽賺不到啊？答案很簡單，我一個人能夠用過目不忘沒有意義。因為我一個人就是再天才，所能想到的做到的也是有限的。我不是什麽無私偉大的人，但我知道如果我想坐更快的躍遷飛船、享受功能更好的光腦，我就需要整個聯邦甚至全人類出現更多厲害的科學家、企業家，所以，我的老師研究出來的理論，還有我誤打誤撞摸索出來的使用方法，這些，我都會陸續公布的。

“這次引起大家這麽大争議的論文就是一階段的成果，之後還會有二階段、三階段……同時，我也在和聯邦主腦申請辦學，希望可以建立一所學校教授精神力方面的知識。當然，我是星耀人，肯定希望星耀好，前幾批學生只收聯邦公民，而且會請季元帥幫忙做身份篩選，避免混入別有目的的人。你們也不用驚恐，覺得我是異類，我和老師的成果，從來都沒打算藏着掖着，季元帥也很偉大，他本來可以獨占我們的成果，但是他也支持了我的選擇。”

青年語氣很随意，臉上還是那種驕傲到甚至有點嚣張的表情。但是聽着他懶洋洋說着這些，不知道多少觀衆，眼圈悄然就紅了，心裏漲漲的，鼻子也漸漸有些發酸，與此同時或多或少的，都有那麽些羞愧。

這個人啊。他說着自己不是無私的人，可是做的，卻是最無私的事情。

而他們這些看客，剛剛，剛剛還……

“瞬間淚目。我想到剛剛看到的什麽要關起來白越的、要……殺了他解剖的……真希望我有删除評論的權限，真恨不得把那些惡心的東西全都删掉！那些不配出現在白大師的評論區！”

“我現在眼睛是花的，用語音發評論聲音都是抖的……我真的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人。想想他是冒着怎樣的風險，又是怎麽被那些無恥小人惡意猜測污蔑辱罵的，我根本忍不住……哭得一塌糊塗。”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之前那個什麽說科學光明背後的蠅營狗茍的無恥謠言，我真的信了，還跟着罵白大師。除了對不起什麽都說不出來。怎麽會有這麽美好的人啊……為什麽那些惡心的小人和這麽好的人會生活在同一個國家同一個世界啊……”

評論區的烏煙瘴氣被止不住眼淚的網友們拼命用留言刷了上去。他們拼命給撒花，送禮物，用一切所能想到的方式去表達此刻心中令語言失色的動容和感激。

白越還是那個樣子，不看評論，對于網友們的熱切反應也沒有半點不同的表情。但此刻沒有人為他的怠慢和驕矜生出半點不滿，只有濃濃的感動。

有人說：“或許這就是真正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吧？全網咒罵他的時候，他說‘要是這能讓你們關注精神力，我還挺開心’；大家刷禮物、祝福他、崇拜他，他也不會為此笑逐顏開。可能在他心裏，看得到的只有科學的未來，真像是發表情包的那位說的，不要打擾他飛升，我們這些凡人都無關緊要。”

然而立刻又有人反駁他：“什麽叫我們凡人無關緊要？明明他更像是可以飛升卻為了拯救凡人滞留人間的渡劫大能。看起來漠不關心，卻默默承擔了整個人類的未來，風險扛在自己的肩上。”

這形容很快被頂成了熱評。

白越并不拖沓，直播了精神力的應用之後就關了直播，但這短短一會兒帶來的風暴卻剛剛開始。他直播的視頻被飛快地傳播，所有人都在轉載，都在關注，配以淚目的表情或文字，用最虔誠的語句去讴歌他的成就和品行。

曾經揣測他“靠臉、靠身體上位”的人，紛紛删除了過去不負責任的評價，而轉載那篇八卦謠言的公衆號、媒體更是被罵得狗血淋頭。

就在這個時候，季家研究院公布了宣稱要殺掉白越解剖的人的名單，聲明以後所有研究院的福利不向這些人開放，并表示将擇日起訴他們。如果是往常，必然會引起巨大的争議，争論“只是想一想殺人”憑什麽被起訴反人類。然而這個時候，幾乎是一面倒的叫好。

之前亂說話的人沒有想到禍從口出居然真的會變成現實，驚慌失措地嚷着說這是獨-裁是破壞公民自由，而季時辰轉發了研究院的消息，并挑了一個叫得最歡的，回複說：“公民有評論說希望殺死英雄的自由，而我只希望，英雄也有不保護惡棍的自由。”

季時辰的星博幾乎從來不發個人的評論和動态，全都是轉軍部、研究院、議會的官方辭令。這樣直接表達個人情感極為罕見，正關注着這次熱點事件的人們立刻發現了。

人們總是對公衆人物道德要求極高，甚至很多要求他們處處周到得體，不要有太激烈的言論。不過此刻沉浸在“冤枉了元帥和一位偉大科學家”的愧疚中的網民們沒有說季時辰小氣，也沒說他專斷，不少人還找出了以前的新聞，什麽戰士保護公民犧牲、網上卻有說風涼話的；什麽科學家為了研究猝死，網民卻問為什麽他的孩子可以享受那麽多優惠待遇的……

一時間，幾乎整個星網都在談論白越。星耀聯邦的公民又感動又驕傲，其他國家的人則表示都是人類要守望互助啊，不能敝帚自珍，怎麽能只教星耀的人呢？然後立刻被星耀的公民自發噴回去。

白越的成果，季元帥的支持，當然是星耀的！不服？不服你們也培養一個精神力研究者做出這樣的貢獻啊。

一個個與有榮焉，想想自己國家獨有這項研究成果，簡直走着走着都能樂起來，別提多驕傲了。

而季時辰，還有他的支持者，執政黨一系，在新的民調中支持率迅速飙升，讓在野黨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換屆可不遠了，本以為這次有望翻盤……

白越這麽一折騰，他們還能怎麽辦？

老百姓們對這件事情大多只是樂見其成，主要是開開腦洞遐想一下精神力能夠帶給生活怎麽樣的變化，然後更多都是集中在對白越師徒的巨大成就和無私奉獻的贊美上。而各方高層想得就多了。

白越的直播一開，各個勢力盯着輿情的人就就都知道了。一開始大多數人以外他是要澄清流言，沒太在意，發現他到底幹了多驚人的事情之後，瘋了一樣向上面打報告。

白越這一手，是真的把聯邦內外全吓傻了。

他的研究論文剛發表，大多數真正重要的人物沒當回事。理論和應用之間差着幾十個光年呢，更別說誰知道這理論經過時間檢驗是不是正确？

誰知道他能幹出直播精神力應用的方式？

一群上層人士被他吓個半死，第一反應是把直播停了。但是有季時辰用軍方線路加固，怎麽弄也沒用，只能眼睜睜看着他随随便便把這種理應大家背後勾心鬥角、試探來去的絕密信息公之于衆。

立刻就有不少人聯系季時辰——白越開啓了光腦陌生信息通訊拒收模式，他們無法直接找到人。都跟季時辰說你怎麽也不管管？就由着這麽個沒有政治敏銳度的科學家瞎胡鬧？是，好東西要和全人類分享，但這裏頭誰負責、怎麽發展、讓誰先掌握，這都得講規矩吧？你就這麽抖出來，讓聯邦高層和其他國家同一時間知道這事情，像話嗎？你說你先教給聯邦人？那也不如根本不讓別人知道、自己偷摸發展強啊。

對此季時辰态度十分誠懇地表示，對對對，我也是這麽想的，我就跟白越說別告訴別人，你就只讓季家知道不是挺好的？都怪白越啊，他非要公布我也很絕望啊，不然你們這些人一個都別想知道，我先悄悄自己發展十年再說。

來質問他的全被噎死了。我們說這事不能往外說，你說對啊我其實也不想告訴你們……好麽，原本說要追究白越責任的只好一個個打哈哈，說白大師人好心善。那個，事已至此，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現在聊聊怎麽共同發展精神力吧。白越想得太簡單啦，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能辦學校教給所有人呢？流傳出去那還了得？你看看咱們還是別弄什麽學校了，季元帥你私底下給老哥傳授傳授這方面知識呗？咱們什麽交情是不是？

季時辰滿口的好好好，轉頭把這群人拉了個全息群，情真意切地表示：哎呀，大家好像目的都差不多嘛，都想多弄幾個名額給自己人學習全新的精神力體系，我一個一個談好像有點費勁哈？不如大家一起其樂融融坐下來談一談，說一說，攜手合作，共同進步，你們意下如何呢？

意下如何？

一群人相互看看：哦，我死對頭也在啊。李老您也摻一腳這不地道啊。林姐你的攤子主要在機械領域怎麽也來了？……等等，老哥咱倆鐵哥們啊，剛剛聊的時候你指天畫地說季時辰白越這種壞了規矩的就不該縱着、肯定不搭理他們讓他們得意，你怎麽也來了？

一幫對頭突然聚首，臉上笑嘻嘻，心裏mmp。更尴尬的是商場上不知道多少對塑料兄弟姐妹在此翻車。

季時辰表情真誠語氣友善：“我一個軍人，直腸子，不太擅長打機鋒，所以幹脆把大家請到一起好好聊聊。我們這邊的意思是精神力學校還是要建的，當然，咱們這些人都是圈子裏的老朋友了，也都是為國為民，預留一些給各家各組織的名額是肯定的。學校正在籌建，各方面都不太成熟，學生名額不多，可能給大家都就那麽三百個吧。大家坐在這兒剛好好好商量商量。”

……

一群老對頭老朋友面面相觑，心裏差點生撕了他。

什麽直腸子，就你最陰。

本來各自談判都是想私下多借這個機會提升自己實力，但好歹各家面上還能玩個其樂融融。你倒好，私底下把盤子掀了一群人全擺上桌：談吧，想要多少大家明面說。然後名額就給三百個。

呵呵，這大家不撕的一塌糊塗才怪呢。都看出來精神力是未來人類進化方向，誰敢留手？起步階段掌握的東西比別人少，那就是後患無窮。只能底牌盡出地跟季時辰争取名額。

到最後，他們打得滿頭包，季時辰卻莊家通吃，坐收好處，還能借機卡一把敵對勢力，甚至用分配名額的方式給各大勢力重新洗牌。偏偏，這麽多勢力彼此之間龃龉也不少，絕不可能說聯手掀翻季家的盤子，更何況掀完了還是要你死我活搶奪白越和他的研究成果。還不趕現在呢，好歹季家信譽比較可靠，名額多少的，至少确保能接觸到。要真動手，成功率低不說，沒了季家維持規矩，誰能保證自家就能突出重圍獨占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