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山居秋夜
山居秋夜
三年後。
大山深處,郁郁蔥蔥的樹木将天遮住,但是與別處散亂的零星的樹不同,這片都是同一種樹木,有十幾個人分散在樹林間,拿着刨子正在割樹皮。
一個身形消瘦的哥兒忽然牽着一個娃娃從一處出來,但凡看見他的人,都會客客氣氣的叫一聲“小筠大夫”。
淩筠的面容同三年前沒什麽變化,只是前頭微微鼓起,肚兒圓圓的,他手上還牽着一個兩三歲的小娃娃。
小家夥年紀雖小,腳力卻不錯,走了那麽久也沒叫一聲累。
“筠小叔,三叔真在這裏麽?”小娃娃擡頭,長得同池大哥有七八分相似,但是眉眼又偏秀氣些,可不就是池大哥家的小子麽。
淩筠将小木木汗濕的頭發往旁邊撥了撥,笑道:“當然了,不過可能還要往裏走一些,木木還能走麽,若是累了,叫你三叔過來找我們也是能的。”
小木木是有些累的,但是想起來時爹娘交待的,不可給三叔和筠小叔添麻煩,他知道近日三叔很忙,于是乖巧的搖了搖頭:“不累。”
小木木說話說的早,如今雖然才三歲,但是已經能夠口齒清晰的同大人門交談,說些簡單的短句,只是有時長些的說不清楚,如此已算很聰明的了,怕是再過幾年,就要送去學堂了。
小娃娃雖然懂事,但是淩筠還是心疼的,看着他紅撲撲的小臉,也舍不得再叫人走了,請了一個人去喚池鼎,他跟小木木則是找了塊石頭坐下歇息。
淩筠從提着的籃子裏拿出一個竹筒,裏面裝的是蜜水,微微甘甜,是專給小木木準備的,果然,再喝了一口後,小娃娃的眉眼都笑彎了。
“甜不甜?”淩筠很喜歡小木木臉邊的兩個小窩,看着十分可愛。
“甜,小叔,喝。”小木木胖乎乎的小手舉着竹筒,想讓淩筠也喝一口,淩筠歉意的搖搖頭:“小叔現在吃不了甜的了,小木木喝罷。”
“為何?”小木木淡淡的眉皺起來,很是不解淩筠為什麽吃不了甜滋滋的糖水:“小叔,不喜歡,”
“就是喜歡才不能喝,”淩筠說起這個也有些羞愧,還不是從前吃多了,現下不能多吃了。
Advertisement
有孕一月的時候,淩筠還沒發覺,只是那幾日較為嗜甜,吃也便吃了,左右家裏也有,多吃幾塊也不妨事。
後頭更是每天一碗甜粥,明明粥已夠甜了,他卻還往裏頭放糖,将池鼎都齁的不行,怕這麽吃下去有事,池鼎帶淩筠回了家,讓淩大夫看了看。
誰知這一看不得了,竟然有孕了。
本來成婚三年,淩筠一直未有孕,都以為與子嗣無緣了,誰知竟突然懷上,叫夫夫倆又驚又喜,一時都不知如何反應。
身後忽然響起腳步聲,像是踩在了枯枝落葉上,發出一陣清響,淩筠轉頭,大步過來的,不是池鼎又是誰。
應當是匆匆過來的,身“三叔。”看見池鼎過來,小木木的眼睛蹭一下亮了,小腿搗騰着往池鼎跑去,還伸着兩只肉乎乎的小胳膊要抱。
池鼎冷峻的臉在看到夫郎和小侄就如冬雪融化,綻開一抹笑容,雖然嘴上說着身上髒出了汗臭,還是彎腰把小木木抱起來。
“三叔,不臭。”小木木最喜歡的就是池鼎,親近還來不及,哪裏還會嫌棄池鼎臭,要不是天起熱,小木木怕是要緊緊貼上去。
看池鼎出了許多汗,小木木還拿出小帕子給池鼎擦,雖然他是個小漢子,但是是個愛幹淨的小漢子,別個小漢子嫌用手帕沒有英雄氣概,小木木不覺着,三叔那麽高那麽壯,也用手帕子嘞。
“你們怎麽過來了?”池鼎抱着小木木走近淩筠,此時正是夏末,種下的桂樹不僅成活了大半,而且現下已能采收了,于是池鼎這幾日都在山裏。
“大哥大嫂到地裏去了,小木木想來找你,我便帶着他來了,娘也跟着來了,不過她說要去挖些野菜,等會兒再過來。”淩筠輕聲道。
聽着娘也跟着過來,池鼎勉強放心一點,淩筠現下有了身子,雖然已過了頭三月,但還是不敢馬虎,若非山裏實在忙碌,他是斷不會讓淩筠一個人的。
這幾日他們住在村裏,淩筠有池家夫婦和大哥大嫂照顧着,池鼎這才放心到山裏去幫着采收,主要山裏這片樹是他主管,需得他親自去看着。
今年也是這片山林的桂樹頭一次采收,為防萬一,池鼎才親自去盯着,若是賣得好了,于日後商隊可是大有益處。
池鼎帶着淩筠和小木木到裏面的木屋去,這木屋是他們才搭的,就是為了有人在山上留守有個去處,裏頭幹幹淨淨的,也沒什麽雜物,只一張床和幾件小物件。
讓淩筠在床邊坐下,池鼎去屋外燒了熱水,雖然淩筠說他帶了水過來,但是池鼎還是覺着不宜喝涼的,這水還是煮沸了喝好些。
小木木坐不住,在木頭屋裏轉來轉去,等池鼎進來,他便指着桌上的木頭小人,問能不能讓他看一眼。
“自然了,你拿着玩兒罷。”不知是哪個做工的人閑來無事雕着玩的,左右也沒人要,就這麽放在那裏好久了,池鼎看過了,做工不算精細,想來只是随意雕刻着玩的。
小木木有了玩的,便不要人管了,自己坐在小凳上,将木頭小人翻來覆去的看。
池鼎于是坐到淩筠身邊,大手撫上小哥兒的肚子:“今日如何,他鬧你沒?”
淩筠低頭,池鼎溫熱的大掌将他的肚子捂得暖暖的,夏末本不算熱,山裏更是涼快,池鼎這麽一坐過來,倒是帶着熱氣。
“沒有,今日乖着呢,許是知道阿爹不在,多體諒着我。”淩筠笑得溫柔,嘴裏雖這樣說,有時卻也會覺着自己傻,他這麽小一個,怕是連話都還聽不見。
池鼎卻點點頭,覺着當真如此:“這就對了,日後也要如此。”
說笑間,淩筠看着窗外的秋景有些感慨:“先前我來時,看着路邊許多枯枝,都聞到桂花香了,也不知是什麽時候開的。”
“喜歡?”池鼎随着淩筠的目光看去:“我去山裏挖一棵給你栽到院子裏去。”
“可別了,我那院子哪裏還放得下,”淩筠失笑,搖搖頭。
自從池鼎栽活了這肉桂樹,便忽然對栽樹感興趣起來,借着看肉桂,滿山的晃悠,看到造型奇異的或是品種少見的,就會忍不住帶回家。
不知是不是下了功夫去學,還真叫他栽活了好幾棵,池家院子是種不下了,鎮上的院裏也栽滿了,有些索性送到了淩大夫那裏,左右都是愛花草的人,自是喜不自勝。
池鼎也只是說說,這幾日忙得很,他就是有那心,也分身乏術。
說了一會兒話,池鼎見淩筠眉宇間似有些疲色,于是讓他在屋裏歇息一會兒,這屋子雖簡陋,但是床上的褥子毯子确實備着新的,就怕淩筠來時沒有用的,今天不正好用上了。
淩筠的确有些困了,還真想小睡一下。
小木木聽說三叔要帶他去玩在,自然是高興,小木木坐上了池鼎的肩膀,翹着腳出去了。
淩筠蓋着毯子,靠在軟枕上,外頭好似有輕微的風聲,木頭屋子留了一個小口,用于通風,池鼎出去時把上面的竹簾放了下來,這樣既不悶熱,還能防蚊蟲。
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将竹簾放下後,又在牆角都撒上了雄黃粉,有燒了艾草,小木木聞着草木香,疑惑:“三叔,你做什麽?”
“怕有蚊蟲叮咬你小叔和肚子裏的弟弟,三叔燒些艾草,熏些這個,那些蚊蟲就不敢來了。”
“它們好厲害。”
小木木的眼睛亮亮的,沒想到這些小草竟能驅趕可惡的蚊蟲。
做好這一切,池鼎才帶着小木木走了,不過還是囑咐離屋子近的人,幫忙照看着點淩筠。
托這艾草,淩筠這一覺睡到了日落西山,若不是池鼎叫他,他還不想醒。
“我送你下去,今夜到我守山,不能陪你了。”池鼎看着還在發暈的淩筠輕聲道。
淩筠雙頰紅紅的,等池鼎說完,才看着人不說話。
“怎麽了?”以為淩筠還沒睡夠,池鼎過去,讓淩筠靠着他的肩膀,淩筠聞着池鼎身上的清香,知道這人是洗漱過了。
不遠處有條小溪,淩筠還去過。
“小木木呢?”淩筠的嗓音溫軟,腦袋往池鼎的頸窩鑽。
池鼎只得伸手抱住人:“被大哥帶回去了。”
跟着池鼎玩了一下午,回去時在他爹背上睡得像頭小豬似地,任憑你怎麽折騰。
“哦。”淩筠嗯了一聲,又不說話了。
“餓不餓,怕你餓,娘叫大哥送飯上來,等吃了飯再下去。”池鼎順着淩筠的背輕撫,帶着輕哄的意味。
“餓。”淩筠點頭,如今他也是一人吃兩人用了,自然餓得快,一頓雖吃不了多少,但是一天可要吃好幾頓嘞。
池鼎一聽,哄着人在床上坐一會兒,自己去外面熱飯。
屋子小,便沒有搭竈臺,只在外面随意圍了個小火炕,這樣燒火什麽的,煙霧也不會到屋子裏來。
等池鼎熱好了飯,淩筠也将木桌收拾幹淨了,将飯菜擺齊,兩人一同吃。
池嬸子特地熬了魚湯送來,怕淩筠覺着腥氣,可是用姜蒜腌制了好一會兒,即便如此,淩筠喝了兩口還是忍不住皺眉。
“再喝口,”池鼎見淩筠放下碗,溫聲道,自從淩筠有孕,兩家便天天做各樣好吃的給他補身子,可這人不但沒吃胖,臉頰還瘦小了些,實在叫人煩憂。
被池鼎連哄帶騙的,淩筠喝了小半碗,接着便不在碰肉菜了,只一個勁兒的夾蒿菜吃。
池鼎沒辦法,只想着待會兒送淩筠下去時,煩他娘勞累一番,晚上再給淩筠煮碗面。
吃過飯,天色有些暗了,池鼎洗完碗筷要送淩筠回去。
誰知小哥兒往床上一趟不走了,池鼎哪裏舍得他在山裏住:“夜裏冷,你受不住,還是下山去,明日我就回去了。”
淩筠把臉埋在被子裏:“不要。”
他就想在山裏陪着池鼎,不想下山去,自打孕後,他夜裏便難以入睡,要貼着池鼎才睡得安穩,但是小哥兒沒同相公說起。
池鼎無奈:“你再不起來,我就抱你下去。”
淩筠才不怕,不吭聲。
下一刻,池鼎果真把人抱起來,淩筠連忙用手攬住他的脖子,見池鼎真要往外走,連忙高喊:“三哥,我真惱了,”
見小哥兒撲騰的厲害,池鼎停下腳步,淩筠便這麽跟他對視着,到底是池鼎先敗下陣來。
淩筠是留下了,可還要回去告訴池嬸子一趟,,正當這時,有人上山來了,老遠就在喊老三。
池鼎走出去,看見往木屋狂奔的池立,池立幾步跑到他面前,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筠哥兒怎麽,怎麽還沒回去,娘叫我來問一問,”
“勞煩二哥跑一趟了,他今夜跟我住。”池鼎難得客氣。
池二瞪大眼睛:“啥,住着,為啥啊,多冷啊,你便算了,皮糙肉厚的,筠哥兒怎麽受的住,是不是你強求的,”
說着要進去問淩筠,淩筠在裏頭聽見,忙出來道:“二哥,是我要住這裏的,辛苦你跑一趟了,若娘問起,還請二哥說明。”
淩筠都這麽說了,池立還能如何,只得又回去複命。
等池立走了,池鼎才采取屋子外燒熱水洗漱,不由得覺着他這二哥,回回來得都是時候。
端着熱水進屋,池鼎讓淩筠泡一泡腳。
白嫩的腳伸進熱水了,好似有些腫了,池鼎拿了個小凳過來,俯身替淩筠按按腳底:“爹囑咐了小心小心,要是被他知道今日你上山來,回頭還不知怎麽責怪我。”
“不告訴爹不就是了。”淩筠低垂着眸子看池鼎。
池鼎擡眼,似笑非笑:“若被發現,更要說我帶壞你了。”
淩筠輕哼一聲,才不管,等池鼎将他的腳擦幹,往床裏一滾,吓得池鼎皺着眉頭囑咐小心。
等池鼎出去倒了水,進屋将燭火熄了,上床将淩筠摟在懷裏。
淩筠還是頭一回睡在山裏,夏末秋初之際,山裏仍有蟬鳴蛙叫,可人聲卻是一點沒有,襯得山裏更靜了。
他有些睡不着,便沒話找話,自己問了什麽也不知道,也不在乎池鼎答了什麽,只是一個勁的嗯嗯應答,好半天,屋裏忽然沒了聲音,淩筠剛覺着奇怪一擡頭,就被池鼎捏住了臉。
“做什麽?”淩筠的聲音含糊不清。
池鼎覺着他這個樣子好笑,忍不住勾唇:“除了蛐蛐蝈蝈,這山裏屬你最吵鬧。”
淩筠推了池鼎一下,把頭埋進了他溫熱的胸膛裏。
“是下雨了麽?”本來都要睡着了,忽然聽見屋外的動靜,淩筠又擡起頭。
池鼎嗯了一聲,蓋住淩筠的眼睛,不讓人睜眼:“快睡。”
淩筠哼哼兩聲,将池鼎摟得更緊。
山裏的夜,下了雨,應當是冷的,但是淩筠在夢中只覺着自己抱着個大火爐,渾身暖洋洋的,很舒服。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