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清白
清白
“空口無憑,你有什麽證據說是我告密的?”扈意心平氣和地問道。
廉祎被她問住,又看四周有這麽多人都盯着自己,似在議論,廉祎知道,不管是不是扈意告的密,今日也必須把這件事做實了。只有這樣,自己才有留下來的可能。
他道:“這還需要證據嗎,滿京城的人誰不知道你目光短淺睚眦必報,說不定你就是嫉妒我有才學,擋了你的路呢。”
這話不用扈意出馬,賀今夕都能把他怼回去:“真是天大的笑話啊,你是男子學院的,我們是女子學院,你能擋我們什麽路?要擋,也是你們男學子的路吧。我看說不定就是某個心眼小的人,暗中想把你整走呢。”
“你少在這胡說八道,聖人曰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說的就是你們。”
“那也是小人在先,你們男子學院的都是小人!”
衆人都在圍觀他們罵架,聽到賀今夕最後一句,有人忍不住:“賀小姐這話就不對了,我們怎麽就小人了。”
“是啊是啊,你不能因為廉祎一個,就罵我們所有人吧。”
“就是,我們才不和他一樣呢。”
賀今夕絲毫不怕:“不是小人,那就把告密的那個人揪出來啊,敢做不敢當,還誣陷我們女子,不是小人是什麽!”
唐琳在後面附和:“就是就是!”
吵架的聲音終于把坐在房間裏楊院長引了出來:“都給我住嘴!”
秦定坤跟在他身後,看到扈意等人時,為難地垂眸。
扈意喃喃道:“他怎麽在這。”
身邊聶瑞卿聽到了,回答她:“為廉祎求情呗,他最會當老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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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這酸溜溜的語氣,扈意問道:“怎麽,你還知道內情?”
“那倒沒有,就是看他不順眼。”
秦定坤和孟斯年是多年好友,前陣子聶瑞卿追孟斯年追的緊,關于他的事,聶瑞卿也打聽了許多,順帶着對秦定坤,也有很多了解。
扈意打趣她:“孟斯年連這些都告訴你?”
提起他,聶瑞卿沒好氣地道:“才不是。”
扈意輕笑,不再問她,而是把目光又轉回場上。
楊院長也是個惜才的人,對廉祎也有所了解:“定坤把前因後果都和我說了。對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院規就是院規,你既違反了,就要受到懲罰。”
廉祎跪在地上,仰頭絕望地看着他:“院長。”
楊院長對着衆人朗聲道:“我會通知院務處,從今日起,除名廉祎,他不再是青山書院的學子,日後.....”
扈意站出來,打斷了他的話:“等一下,楊院長。”
楊院長對所有學子都一視同仁,見到扈意,并沒有流露出什麽異常的情緒:“你說。”
扈意道:“這位廉祎學子,指認是我向你告的密,楊院長不妨告訴他,告密的那個人,是我嗎?”
廉祎又是絕望又是無助,聽到扈意這話,怒吼道:“就是你!你不用在這威脅院長,他就是說了我也不會信的!”
“你給我閉嘴吧,”扈意淡漠地看向他,眼神淩厲,又淡淡地飄開,重新溫聲詢問:“楊院長,您說,那個告密的人,是我嗎?”
從前的扈意從未在乎這些虛名,面對流言或者其它,也從未為自己辯解過。要不然她在京中的名聲也不會這麽糟糕。賀今夕有些不解:“她為什麽非要證明不是自己告的密?以前她從不屑于這些的。”
唐琳搖頭。
聶瑞卿在一旁幽幽地說:“扈小姐也是姑娘家啊,在乎自己的名聲有什麽不對。”
“她以前都不在乎!”賀今夕道。
聶瑞卿道:“可能...扈小姐的生活出現了某個人,她在乎那個人對她的看法?嗯,應該就是這樣。”
“她還有在乎的人?”
聶瑞卿:“比如我。”
“.....嘁。”
賀今夕又換了話題:“你們說,誰才是那個告密的人呢?”
這個問題,扈意也在想知道。
楊院長對着在場所有人宣布:“不是她。”
楊院長在衆學子心中,一向是公正無私的存在。他這話一出,在場大部分人心中,已經證明了扈意是被廉祎冤枉的。
扈意問道:“既然不是我,那會是誰呢?”
楊院長并不打算回答:“這件事到此為止,廉祎違反院規,自當該受到他應受的處罰。”
他身後的秦定坤繼續勸他:“可是院長,此事是廉祎不對,可法外有情,是否可以念在他的初衷,對他從輕處罰?”
衆人也紛紛為廉祎求情:“是啊院長,廉祎是個勤奮認真的人,平時也很幫助其他學子,院長您就饒了他這一次吧。”
楊院長思忖片刻:“廉祎可以留在書院。”
廉祎目露感激。
“但是不能以學子的身份,另外廢除明年參加會試的資格。”
明年不能參加,還有後年。看廉祎癱瘓在地,衆人連忙去勸他。
楊院長說完,轉身走回自己房間。
扈意朝他的方向走了兩步:“楊院長,你知道他是被人設計的,對不對?”
從廉祎沒了廉政的銀子支撐,貧困度日,到告訴他抄書能賺銀子,再把禁書樓的事情告訴他,引誘他進去,最後再舉報他。這個背後之人的目的,是把廉祎趕出書院,或者,他已經猜出了大家為廉祎求情之後,楊院長最後的決定,他想讓廉祎無法參加年後的會試。
那值得懷疑的對象就少了很多,男子學院,優秀人才,在年後的會試上可能被廉祎擋住他高中的路。
扈意的心裏,冒出一個名字。
楊院長并未回身:“不管是否,他已經違反院規了,這是他該受到的懲罰。”
他嘆息一聲,回了房間。
他一走,賀今夕等人就湊到了扈意的身邊:“你和楊院長說什麽呢?”
扈意道:“沒什麽,走吧。”
“那就這麽算了?”賀今夕嘟嘟囔囔:“廉祎還在瞪着你呢,他心裏肯定不服氣。”
扈意道:“他在男子學院,翻不出什麽大浪花了。”
賀今夕和唐琳沒聽懂她的話,倒是聶瑞卿,贊同地點了點頭。
***
含露所說的扈府舊人,很快被帶到了扈意的面前。
是扈府的老人,對扈意母親在唐家的事知之甚少,不過等她嫁來扈府之後,這人倒是說了許多。
“老爺和夫人的感情不太好。也不能說不好,是夫人對老爺好,老爺卻很冷漠。唐家大夫人經常過來勸夫人,有時候天黑了都不走。等老爺從朝中回來,大夫人才走。當時夫人懷寧公子的時候,老爺和夫人大吵了一架,那之後夫人躲在房裏,天天哭。後來,大夫人就來得少了。”
扈意曾經從外祖父那裏聽說過,是母親先看上父親的。現在想着,他們能成婚,或許中間有些隐秘之事也說不定。
“那你可知靳氏的事?”
老仆搖頭:“夫人出事之後,府裏散了一批人,老奴就是那時候離開的。至于繼夫人的事情,老奴确實不知。”
看來還是要找伺候靳氏的人。
“你還知道別的什麽?”
老仆小心地看了她一眼。
扈意道:“有話直說,這裏沒有外人。”
老仆在心中斟酌了兩句用詞:“老奴也是偶然聽到的,說是老爺在成親前,看上了別人。是夫人橫插一刀,壞了老爺和她人的姻緣,老爺才對她冷漠的。”
“那個‘別人’是誰?”
“老奴沒聽到。”
扈意有些失望。不過,應該是靳氏吧,她是父親的童養媳,又生下了扈瑩,兩人之間有感情也是應該的。
“不過,”老仆停頓了一下,繼續說:“老奴聽到,這個人,應當是夫人認識的人。因為老爺說過,夫人傷了她的心。”
她是外院的仆人,能知道這麽多也是難得了。扈意讓含露給了她謝銀,又秘密送她出京。
臨走的時候,老仆猶豫再三,還是說出了口:“大小姐,老奴覺得唐家大夫人有些奇怪,您可以多留意一下她。”
“大舅母?為何?”
老仆說不出什麽原因,就是單純看她不對勁。
扈意把這句話放在了心上,開始準備接下來的千秋宴。
扈父并沒有讓扈意代表扈家,反而讓老夫人帶着扈瑩一起進宮出席宴會。阿喜有些擔心:“小姐,老夫人和瑩小姐能行嗎?往年都是靳氏去的,雖說她的行為有些不太妥當,但面子上還過得去,老夫人可是一次都沒有進宮過。”
扈意倒沒有絲毫擔心:“父親都覺得可以,咱們慌什麽。記着,讓馬車早些出發,我先去看晉陽公主,之後再去國母的宴廳。”
自從上次晉陽公主失蹤再被找回之後,一直在宮裏休養,這還是兩人第一次見面。晉陽公主的精神好了很多,還能出房走走。扈意讓宮人離開:“公主,那日到底發生了何事,你怎麽會跑到山坡那邊去,又掉下矮崖的呢?”
晉陽公主看得開:“左不過是宮裏的争寵陷害手段罷了,上不得臺面。不過就是這一次的奇遇,讓我看到了這繁華世道的另一面。”
“此話怎講?”
晉陽公主笑笑,臉上不再是扈意熟悉的單純懵懂,而是帶了一種憂國憂民的深思:“救我的那戶人家是村中貧家,家中有人生病買不起藥,他們當家的就自己上山,按照赤腳大夫的描述去采藥,結果認錯了藥,人沒了。唉,扈意你不知道,那副他們苦苦哀求還買不起的藥,就值三百文錢。三百文啊,掉在地上我看都不看的,可是卻能買一條人命。”
她說着話,眼睛悄悄的紅了:“我曾以為自己吃了很多苦,可在那些真正能吃苦的人面前,卻是.....”
“你能認識到這些,已經很好了。”
“不,我不光要認識到,”晉陽公主堅定地道:“我要好好讀書,為父皇分憂,未來讓更多的人生病了都能買得起藥。”
扈意道:“我相信你能做到。”
沒想到下一刻晉陽公主就蔫蔫的:“你相信沒用,關鍵是我母後不相信啊,她還想給我選驸馬。”
“這麽快就有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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