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潑他冷水
潑他冷水
又從唐府走到扈家主院,扈意累的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你出門怎麽也不坐個馬車,扈家真的窮到這個地步了嗎?”
扈瑩低着頭:“我,我沒想那麽多。”
扈意沒搭理她這話,進了主院之後,隔老遠扈意就聞到一陣腥苦的藥湯味。她心中了然,看來靳氏确實病入膏肓了。
進了房間,味道更濃。仆人應該是怕靳氏被風吹到,前後的窗戶都關的嚴嚴的,扈意憋着氣,打開了窗戶:“連病人都不會照顧,扈家養你們是吃幹飯的?!”
靳氏要亡,未來這扈家估計又會回到扈意的手上。她這番不滿的話,吓得在場仆人戰戰兢兢,就要下跪請罪。
扈意看也不看他們,徑直走到床前。靳氏似是在昏睡,臉頰處的骨頭凸出來,嘴唇上也因為缺水而起了些幹皮。她的呼吸很輕,胸口處幾乎沒有起伏。
扈瑩走過來,跪在床邊,輕聲叫她:“母親,扈意過來了。”
靳氏的眼皮輕輕動了一下,而後緩慢的睜開了眼睛。
可能是因為太過瘦弱,臉上沒肉,顯的她的眼球比臉頰高聳了許多。
她轉過頭,看了一眼不遠處跪在地上的主院仆人。
“大小姐就是威風。”
扈意自己尋了椅子坐下:“你現在是病好了想耍我玩是吧?”
靳氏無力地揚了揚唇,因為張扯,她幹裂的嘴唇被撕開,冒出一絲鮮血。
“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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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地上的仆人一動不動。
扈意掃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下去吧。”
衆人這才起來向後退出去。
“嘁,一群白眼狼。”扈意嘲諷道:“這就是你忠心耿耿的好仆人?”
靳氏也無力再說這些事了。“大小姐,”
扈意看向她。
靳氏喘了口氣,“百天竹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我只是替死鬼。是你父親,”
說着見扈意沒有絲毫的意外,她有些驚訝:“你早就知道了?”
扈意道:“沒,只是有過這個懷疑。”
靳氏涼薄一笑:“那這個你肯定不知道,你父親,也是替死鬼,他是為了護真正的兇手。”
扈意沒說話。
靳氏接着說:“真諷刺啊,他為了護住那個人,讓我相信了他害了原夫人,然後又說動我,讓我去替他承擔這個害人的罪名。”
“那個人是誰?”扈意問道。
靳氏的精神氣好了一些,說話的聲音也有底氣了許多:“我的興兒還小,自己的親姐姐也沒什麽依仗,以後沒了母親照顧,可該會受多少苦啊。”
她自己哭訴完,見扈意不接自己的話茬,這才說出了自己真實的目的:“大小姐,我要你發誓,此生護興兒的周全,我才告訴你真正的兇手是誰。”
扈意道:“你說笑了,他是父親的老來得子,用不着我。”
說起扈培英,靳氏滿臉不屑:“他的官位在這裏,以後一定會有別的女人。沒有女人會真的疼愛丈夫的繼子,我不相信她們。”
“你倒是坦誠。”
靳氏知道她是在諷刺自己。不過現在,她也不在乎這些了。府裏的人,沒一個可靠的,唯一能讓她相信的,竟然還是扈意。靳氏覺得有些可笑。
她不想再為自己辯解。
“你答應我嗎?”
扈意道:“如你所願。”
靳氏松了口氣。
這口氣一松,她的精神氣直接衰頹了下來,仰頭無力地咳個不停。
候在一旁的扈瑩眼淚早已止不住,流滿了整個臉頰。她哭着伺候靳氏喝了水,又坐在床邊,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這一串的動作下來,靳氏的面色越發的虛白。
她緩了一會兒,等自己的呼吸平緩下來,才道:“你父親護着的那個人,叫朱倚欣,也是你的大舅母。”
這個人名,讓扈意有些驚訝。她看着靳氏,等她說完。
“當年你父親高中之後,在京中一時風光無二,你母親唐潔和她的好友朱倚欣都對他有意。可惜朱倚欣性格內斂,唐潔外向,便先向你父親抛出了橄榄枝。當時,你父親是中意朱倚欣的,但看她對自己無意,便娶了擁有軍權背景的唐潔,也就是你母親。朱倚欣見兩人成親,一賭氣嫁給了暗戀她多年的唐,成為了唐潔的大嫂,你的大舅母。剛開始還好,兩對夫妻也能融洽相處。”
說了這麽一大串話,靳氏又咳了起來。這次她拒絕了扈瑩遞過來的水,而是看着扈意繼續說:
“後來機緣巧合,你父親和朱倚欣都知道了對方曾心喜自己。恰逢你母親懷了寧寧,朱倚欣知道後,越發嫉妒,就找周氏兄弟搬了百天竹放到了你母親的房中。這件事你父親是知道的,百天竹只在塻州生長,他怎麽會不知道。是他默認了這件事。”
扈意平靜地看着她:“不可能。”
靳氏不想問不可能什麽,她也沒力氣再問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沒什麽好隐瞞你的。再說,興兒還要靠着你長大,以後若是你發現我欺騙你,随你拿捏他。”
她看着扈意:“我怕是撐不過今晚了。你回仙人院住吧,免得再被有心人利用,說你剛走我就死了,讓你擔一個逼死繼母的名聲。”
扈意想也不想的起身,轉身怒氣沖沖地離開正院。
因為她進了府,仆人們不管她是否在仙人院居住,也早已把仙人院裏裏外外上上下下全都清掃了一遍。
其實出了正院之後,扈意就已經冷靜下來,靳氏說得對,她離世之後,扈瑩和扈興可以說是落在了扈意的手裏,如果說謊騙她,那扈瑩姐弟絕對沒有好下場。
可是如果殺害母親的兇手真的是大舅母,大舅舅知道嗎?他們夫妻十幾年,大舅母真的能瞞這麽好?鬧大起來的話,唐家會保大舅母,還是已經嫁出去并且去世多年的女兒的一對兒女?
當夜醜時一刻,扈意坐在窗戶下,聽到正院傳來一陣哀哭聲。
繼夫人靳氏,因病離世。
扈意想了想,還是起身來到了正院。
老夫人,二房的人此刻全都聚集在正院的廳中,一個個滿臉悲戚。仆人們忙來忙去,在準備葬禮要用的東西,扈瑩已經換上了孝衣,看着幾個嬷嬷在為靳氏換衣服,趴在床頭幾乎要哭死過去。
扈意看了一圈,都沒有發現父親的身影。
直到大夫提着診箱從外頭小跑着進來:“扈大人呢?”
“在裏面,大夫這邊走。”
扈意也随着他們的腳步走向裏側,那群還在哭泣的女人們這才發現她。老夫人冷哼一聲:“你還知道回來?”
扈意沒理她,跟着大夫去了裏間。
裏間同樣也站了很多人,不同的是,他們圍着躺在榻上的人。
看到扈意進來,衆人紛紛後退,給她留足了空間。
扈意并沒有上前,只通過那片空隙看出了躺着的人正是她的父親。扈意問離自己最近的人:“他是怎麽了?”
那人的聲音透着哭腔:“老爺聽說夫人離世,暈倒了。”
扈意冷嗤一聲,餘光看到角落木架上還放着盆水,她對着衆人道:“你們先出去。”
“這.....”
“怎麽,你們還怕我會害了父親不成?”扈意斥道。
衆人忙道不敢,又聽到外面傳來的糟亂聲,一個個彎身退了出去。
扈意走到木架旁,端着木盆,直接潑向扈父的臉上。
冷水澆面,不管扈父是真傷心過度暈倒,還是裝的,此時也該醒了。他張口斥道:“扈意!你瘋了!”
扈意把木盆仍在地上:“父親這幅深情的樣子是做給誰看呢。”
扈父抹着臉上的水:“你胡說八道什麽。”
扈意直言道:“你若真這麽深情,靳氏年紀輕輕的能落下一身傷病,油盡燈枯?”
扈父狐疑地盯着她:“她都和你說什麽了?”
“都說了,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包括父親當年在兩個女子中間徘徊的事。”
扈父眉間一跳,脖子處濕噠噠的衣服,像是陰寒的蛇,在纏繞着他,在掠奪着他的呼吸。
這些年積壓在心底的情緒,又像是熊熊烈火,烘烤着他的胸腔。
又冷又熱,讓扈父無法再自由的呼吸。
“當年要不是你母親死皮賴臉的非要跟着我,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和我說話?”他脫口而出。
“那看來還怪我母親咯?”扈意自嘲一句,接着說道:“少把自己說的這麽委屈,你是看上了母親背後唐家的權利吧?為了上位抛棄故鄉少時相伴的妻子,扈培英,只這一條忘恩負義的消息捅出去,你的仕途就完了。”
扈父絲毫不懼:“那你盡管捅出去。一榮俱榮,如果我真的倒臺了,你以為你們會好過?沒有了扈家當你的後盾,沒有了扈大小姐的身份,你以為你們在唐家還能如現在這般受歡迎?扈意,現實一點吧,親情是這個世上最不牢靠的東西。沒有權力,沒人會看得起你。”
扈意看着他:“行,那就試試看。”
扈意有自己的思量。
在第三日京中衆人都來過禮的時候,扈意讓阿喜扮成普通婢女,躲在了秦家夫人要離府的路上。
阿喜有些不解:“小姐,為何選秦夫人啊?”
她是秦定坤的母親,以前就不喜歡扈意,現在聽到這麽炸裂的消息,肯定更不喜歡她了。
扈意道:“她從前傳了我那麽多流言,也該到了被收拾的時候了。”
抛妻棄子,家宅不寧的消息傳出去,最好鬧的再大一些,讓宮裏的聖德帝都有所耳聞,那才好看。
就是不知到時候父親,會如何處置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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