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孽徒

孽徒

修成了？君忘川一愣，忙問：“可我同時用了天元丹和天罡劍陣，運轉太上心法後連引氣入體都做不到。”

洛遙沉默了一下：“你還用了天元丹？”

見洛遙目光複雜地看向自己，君忘川問：“有什麽問題嗎？”

洛遙沒什麽表情地說：“浪費了。”

君忘川：“......”

修煉無情道的人說話都這麽氣人的嗎？

“看來洛宗主有別的辦法重修無情道，”君忘川盡可能平靜道，“若能如實相告，在下可以把天罡劍陣借洛宗主一用。”

洛遙：“第一，我已離開太上教，不再是宗主。”

“第二，除了藍焰玉，我還要天元丹。”

君忘川：“......”

過分了啊！

君忘川嘴角抽動了一下：“道友不覺得這要求過分了嗎？”

洛遙無所謂地說：“你也可以選擇不聽。”

然後他伸手示意了下無極府的大門：“不送。”

君忘川：“......你原本的性格就這樣嗎？”

“差不多吧，”洛遙頓了一下，好心提醒道，“我能确定你無情道修成了，所以想說什麽就說吧，不用端着。”

君忘川的眉毛動了下：“你确定？”

洛遙點頭：“我确定，而且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沉默，還是沉默。

許久之後，君忘川終于幽幽開口：“你那辦法能讓我恢複多少修為？”

洛遙：“全部。”

“成交，”君忘川拿出一小匣，放在桌上，“說吧。”

洛遙收下匣子，“九天秘境。”

君忘川沒聽懂：“什麽？”

洛遙的指尖一下下點在桌面，“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在和你徒弟上床之後才無情道大成的。”

君忘川沒說話，如今再回頭看，應該是幾天前，心境中的禁锢才終于消失。

君九天點頭：“是。”

洛遙慢慢道：“那就對了，無情道最後一劫是情障，唯有徹底切斷所有因果才算修成。”

“至于修成之後，自然是得道飛升。”

君忘川不解：“可為什麽我用無情道修煉......”

君忘川突然頓住，他想起了什麽。

洛遙一言難盡道：“因為仙界已經沒了。”

君忘川微張着嘴，整個人仿佛徹底成了雕塑，呆滞在原地。

突然他一手握拳，輕敲在眉心，哀嚎道：“我忘記了！！”

無情道修成後，與之相應的是切斷與修真界的一切因果。

理論上他應該飛升上界，用無情道修煉仙力。

繼續在修真界用無情道修煉，自然沒有靈氣願意理你。

“那我修為全無是因為......”君忘川猶豫着說，“當時無情道還沒有修成，所以反噬了？”

洛遙：“是，元陽失守算是比較嚴重的反噬，修煉越久反噬越嚴重。”

君忘川煩惱道：“我六百多年的修為啊。”

洛遙冷漠道：“我比你還多一百年。”

君忘川痛心疾首：“一群不肖孽徒。”

洛遙深以為然。

“那九天秘境是因為，”君忘川明白了，“可以避開天道？”

“對，”洛遙點頭，“在秘境裏用無情道修煉，可以恢複修為。”

君忘川若有所思，“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不直接表明身份，還要用無極府的人請我過來？”

“那當然是因為，他是我們無極府的府主啦。”

一個模樣妖冶得過分貌美的男子出現在洛遙背後，暧昧地摟上洛遙的肩膀，一只手很不老實地順着鎖骨向下探去。

洛遙冷漠地兩指打在他手背，對方吃痛地嘶了一聲，不情不願地收回手，漂亮的眼睛轉到君忘川身上，舔了舔嘴角。

“別露出這幅表情嘛，君門長。”

“我可是聽說過你徒弟和你的五百年情史。”

“啧啧啧，二位的忠貞不渝讓我都頗為羨慕呢。”

君忘川：“......什麽情史？”

這世上還有這種東西？

盧三疑笑嘻嘻地隔空取出一本畫冊，“喏，銷量還很不錯呢，在醉雪樓少說也有前十。”

君忘川：......他有必要去找一趟鄒樓主了。

“當然，我和我師尊的畫本應該賣得更好就是了，”盧三疑舔舔嘴唇，又拿出另一本，展出一張春光乍現的插圖，“可惜畫師的水平還有待提高。”

君忘川一言難盡道：“你徒弟這樣......你不管嗎？”

洛遙合上那頁春圖，然後把前一本畫冊遞到君忘川面前，淡淡道：“就這方面而言，還是你徒弟更勝一籌。”

君忘川低頭看了眼畫冊——《忘九天》，作者——九林道人。

君忘川：......君九天你小子完了。

“既然兩位談妥了，君門長就請回吧，”盧三疑摸着洛遙的頸側，指尖挑逗地撥過喉結，“我還要和我師尊雙修呢。”

洛遙虛空寫了一張符，推到君忘川面前，“天罡劍陣你布置就可，九天秘境開啓後，你持此符，我會來找你。”

君忘川看着面前這對師徒，一時真不知道該說什麽。

無極府的其他人不會有意見嗎？

想起這個，君忘川表情一變，看向洛遙，“你徒弟說你是無極府的府主？”

洛遙默了一下，“我不是。”

“他當然是，”盧三疑挑起洛遙下巴，甜膩膩地說，“我是無極府的少教主，我師尊自然是府主啦。”

“少教主？”君忘川一愣。

盧三疑朝君忘川笑着眨眨眼，“對呀，我是上一任府主的親兒子嘛。”

“這麽一想，我和君門主的徒弟還頗有淵源——”

“轟！”

巨大的聲響伴随地面的搖晃讓在場三人皆是轉頭，一道極恐怖的威壓籠罩了整個無極府，怒不可遏的聲音穿過層層空間。

“無極府——！把我師父交出來——！！”

盧三疑懶洋洋地說：“哎呀，來得還真巧......”

可下一秒他原本漫不經心的表情就變了。

“......等會兒，合體期？”

盧三疑五指一拽，連忙拉動靈線想要操控府中的傀儡，神識迅速掃過，驚駭發現上千傀儡竟是全都被砍得七零八落。

盧三疑伸手抓過洛遙的靈劍，反手護着洛遙向後疾退幾步。

幾乎是同時，一道幾乎劃破天地的磅礴劍氣貫穿了他先前的位置。

君忘川只覺冷冽氣息瞬間包裹了自己，眼前一花，入目的就是眼中隐着瘋狂的君九天。

呼嘯聲出，劍尖直指盧三疑咽喉，握着劍柄的手背青筋暴起，君九天喝道：“敢傷吾師，豎子當死！！”

“九天！”君忘川伸手摁住君九天的手臂，阻止他向前，與此同時，洛遙也一把奪過盧三疑手中的靈劍，腳步一轉擋在他面前。

君九天的胸膛劇烈起伏着，天知道他感知不到師父時有多恐慌，君忘川氣息消失的瞬間，君九天就沖出了歸元宗，翻遍了大半個揚州，才看到師父的神識重新亮起。

“我跟你說過！讓你不要離開我！”君九天眼中全是後怕和怒火，抓着君忘川的領口吼，“你以為你還是合體嗎！你活了幾百年還不清楚修真界有多危險嗎！”

君九天直接将靈力注入一張符箓，兩人的身影瞬間消散在原地。

“......”盧三疑愕然地感知了一遍府中還剩的傀儡，“那人是畜生吧！全給我砍完了！！”

洛遙拿過劍鞘抽在盧三疑的大腿上，差點讓他雙腿一軟跪下。

“早跟你說了，讓你換個方式請人。”

盧三疑慘兮兮地揉了揉，冷不丁碰到先前的掐痕，“嘶”了一聲，嘟囔着：“我這還不都是為了你，不然我們怎麽進九天秘境......”

他撇撇嘴，幸災樂禍道：“那個君門主估計要遭罪了。”

洛遙把劍收回劍鞘，勾着盧三疑的衣領拽到桌上，冷道：“你也要遭罪了，當着外人的面在祭壇上那事還沒完。”

盧三疑向來歡迎這種事，調整了下姿勢，圈着洛遙的腰暧昧道：“那師尊可要好好出力啊。”

回到頤天門，君九天直接把君忘川帶回自己住處，壓着君忘川抵在床上。

“第二次了！”君九天一手掐着君忘川的肩膀，“你為什麽又要丢下我！為什麽！”

“我到底哪裏做錯了！你說啊！”

君忘川被君九天鉗着下巴仰頭，“九天，松手。”

君九天居高臨下地盯着君忘川，忽然眼神一黯，“我懂了。”

“你從來不把我的話當回事。”

“我以為我修為比你高，可以保護你了。”

“但在你眼裏，我永遠只是徒弟，所以你才會一次又一次把我關起來。”

“我說我喜歡你，你就避而不答，師父，你以為這很高明嗎，這多卑劣啊。”

“你嫌我礙事，嫌我麻煩，嫌我擋了你的無情道。”

君九天松開了君忘川的下巴，轉而掐上他的咽喉，低着頭注視君忘川的雙眼，一字一句道：“師父，如果是這樣不通人情的道，不修也罷。”

“這無情道，我幫你徹底破了吧。”

君九天咬上君忘川的嘴唇，兇狠強硬地分開唇瓣，用力地探入攪動着，雙手向下一件件剝開君忘川的衣服，壓着君忘川的腿向上擡起。

“師父，”君忘川聲音暗啞，“你好好看着。”

“看着你一手養大的徒弟是怎麽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