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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孟辭年宿在書房本是他自己的意思, 鄭姨母現下卻把所有的過錯全都扣在了她的身上。
沈圓姝心下一沉,硬擠出副笑臉解釋說:“官人初登朝堂遇到棘手的公務難免費心費力,平素裏挑燈處理公文也是為了盡快在朝中站穩腳跟。他是心疼我怕擾我清夢才暫先搬去書房,等過了這一陣兒自然也就搬回來了。我知姨母是一片好心念着孟家的香火才出言斥責我, 等官人回來我一定同他說道。”
鄭姨母伸出去夾菜的手頓了頓, 直覺得沈圓姝是在明裏暗裏罵她是鄉野來的村婦不懂朝中諸事還敢大言不慚的數落人。
原本是想在小輩面前耍耍威風, 沒曾想竟然被人家用話嗆了回來。
她強壓着心中的怒火,黑着一張臉言辭粗鄙的說:“說是這麽說,但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為你自己沒本事才留不住夫婿的心。那些三天兩頭逛窯子的男人裏面難道就沒有做官的官老爺?”
“為什麽他們能空出閑來找樂子你夫婿卻忙的腳不沾地。還不是因為窯子裏的窯姐兒楚楚動人、千嬌百媚, 你自己整日裏端着個高人一等的閨秀架子, 讓男人覺得寡淡無味。”
聽到這話, 沈圓姝整張臉頓時變得煞白。
從小到大她從沒受過這般侮辱。
這無異于是當着她婆母的面毫不留情的抽她的臉,踐踏她的尊嚴。
若不是她的父親出征在外, 她又與她的祖母徹底決裂, 像鄭姨母這樣的人絕不敢踩到她頭上來。
花廳突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孟母想要說些什麽憋了半天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沈圓姝握着湯匙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她不敢反駁也說不了旁的, 只好扯謊速速離開。
“昨兒天氣悶熱夜裏我讓丫鬟留了扇窗,這會兒突覺得腦袋隐隐作痛應當是受了風寒。我怕将病氣過給你們就先回屋了。娘,姨母, 你們慢用。”
“你這孩子,身子不适也不早說。”孟母關切的看着沈圓姝, “我即刻讓人去藥堂請個大夫過來給你瞧瞧。”
“娘, 不用了。我這算不得什麽大毛病歇歇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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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能因為怕藥苦或是怕麻煩就諱疾忌醫啊,身子拖垮了我不好向辭年交代。”
“娘, 我知曉輕重。若歇夠了依舊不見好轉再去請大夫也不遲,我這會兒就是格外困倦想回屋小憩。您都還沒動過幾次筷子, 若因為我的事失了胃口,那我可當真是罪過了。”
鄭姨母忽然接話說:“姐姐我瞧你是優思過頭了,她只不過染上個風寒哪值得你這麽緊張?往年我們懷着身孕淋雨下地也不見她這麽嬌氣,你安安心心的坐下吃飯,把心揣到肚子裏。”
說完,她往孟母碗裏夾了一片晶瑩剔透香氣撲鼻的魚肉,瘋狂使眼色讓她別多事。
孟母這些日子一直和鄭姨母和和氣氣相處着,她自是不敢違背鄭姨母的意願。
沈圓姝從花廳出來沿着石子路低着頭走了許久,在快要走到疏蘭院的時候,春芝小t跑了過來氣喘籲籲的說:“大娘子,側門有人找您。”
“誰啊?我認識嗎?”
“是名女子,看打扮像是某位大人府上的丫鬟。您認不認識我不知曉,但我瞧着她好像認識冬酉小哥,兩人私底下還說了好些話。”
“她可有明說找我所謂何事?”
“說是……說是……”春芝跑的急了把原話忘了個大半,努力回想後說:“說是跟您之前的丫鬟雲檸有關。”
雲檸行刺失手後被錢嬷嬷和幾個婆子結結實實地捆住了手腳,隔日就着急忙慌的将她發賣到了牙司。
如果不是從雲檸身上搜到了可以威脅到她們的罪證,想必事情不會辦的這麽快。
但要是雲檸在決定動手前将手中的證據轉交給了別人,她們或許也會順理成章的認為雲檸不過是憑空揣測手頭根本沒有任何證據。
将她發賣不過是為了提防她繼續在府中風言風語。
這樣說也是說得通的。
那要見她的那個人,一定是受雲檸托付的人。
若是讓沈家那邊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快,快帶我去見她。”沈圓姝一把抓住春芝的胳膊也顧不得舉止得體,焦急的說道。
孟府的宅院雖不及将軍府大,卻也是彎彎繞繞有許多回廊、假山和岔路的。
她在府中住的不久,還不甚熟悉,有春芝帶路不至于迷路,也能走的快些。
到了側門,冬酉将那女子領到了沈圓姝跟前,随後跟春芝退到了十步開外的地方。
“沈大娘子,我名喚新梅,五年前我替我家娘子去煙脂鋪買脂粉時遇見了雲檸姑娘,相熟之後我們便成了好友。半個月前,她曾到孟府找您不知為何沒見到您的面。後來她跑去找我跟我交代了許多話,讓我務必在她死後親口說與您聽。”
新梅忽然回憶起雲檸那日眼中的哀傷,盡可能用她當時的口吻原原本本的說道:“姑娘,如您所想,您的母親确實是被老夫人害死的。我身上的傷之所以會愈來愈嚴重,是因為錢嬷嬷讓照顧我的小丫鬟換了我的藥,這才致使我背上的傷流膿潰爛。”
“我知道她們是故意将我留在府中,好趁你不在偷偷發落我。為了替主母鳴冤我潛進了老夫人房中尋到了一紙陳年罪證,本想溜出府将它交于您,卻奈何始終沒等到您出門。我的身契還在她們手中我不得不回去,但不管發生什麽事我一定會竭盡全力保全手中的證據。若她們突然察覺到端倪将我扣下,還請姑娘莫要勞神費力救我,只需裝聾作啞多多保重。”
最後一句話像是雲檸事先預知到了自己的結局,所以寬慰沈圓姝要好好過日子莫要傷心。
可人非草木,豈能不牽動心中諸多感情。
“都怪我——”
沈圓姝緊皺着眉,手指早被她攥的發白,身形顫抖紅着眼眶說:“倘若那日我不與祖母争吵,或許錢嬷嬷就不會換掉雲檸的藥,雲檸也不會被我拖累,她此時應當還活着……”
“還有一句話,雲檸姑娘說她這輩子最值得與人說道的事就是遇見了您。能做您的丫鬟貼身服侍您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得您以家人之禮相待十載,是謂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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