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章

第 18 章

時蜇回到自己的柴房後,第一時間召喚了系統小機。

她把從死亡深淵又帶回來的被褥枕頭在床上鋪好。

坐在床邊晃悠着腿,把剛才二師姐孔月所說的話原封不動給小機描述了一遍。

小機:【那當時你有發覺到危險嗎?】

“沒。”時蜇搖頭。

她說着,回想了下,“不過那時候,我感覺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以為是錯覺就沒在意。”

【那應該就是孔月說的大師兄想要偷襲你吧,是孔月和文中的大師兄在跟蹤你。】

時蜇嗯了一聲。

【既然偷襲攻擊沒成功而你又沒有發覺,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的确有人在暗中幫了你。】小機給分析着。

時蜇再次點頭。

她懂小機的意思。

憑她自己的能力要抵擋大師兄靈獸的攻擊簡直天方夜譚。

而自己能毫發無傷,甚至都沒有察覺到襲擊,暗中有人幫了忙是肯定的。

就算孔月沒有提醒,那個人無論怎麽想,都只有沈南嶺。

”可是如果是沈南嶺,他幫忙肯定會選擇要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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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是男主,他大概會選擇明着幫你。】

時蜇和小機幾乎同時出聲。

一人一機想到了同一點,解釋不通。

那就是男主沈南嶺的目的。

沈南嶺會出手保她這可以理解,畢竟之前時蜇就想到過的,他不會讓她輕易死,她的命是要祭魔劍的。

但沈南嶺幫她是帶着目的的,必然會選擇明着幫讓時蜇知道。

而現實是暗中救她而且回宗門後還什麽都沒說,這怎麽也說不過去。

時蜇想着,順手拎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淺淺一杯。

她吹着熱氣剛抿了一小口,就聽到房頂隐約傳來一聲細微的動靜。

時蜇順着聲音擡頭望了望,有點絕望。

壞了,大概率是屋頂又要破了。

可惡。

時蜇從屋頂收回視線,思緒回到孔月的話,她想要去找找沈南嶺。

沈南嶺不知道她知道劇情的事,其實她是想去套套話。

旁敲側擊地問問他在萬靈山時都在做什麽啊,第二日時去了哪裏啊之類的。

畢竟男主在這本文中是名門正派,行為舉止端正,劇情再怎麽偏,也總不至于撒謊吧。

時蜇和小機說了她的想法,最後問道:“你說,這樣行不行?”

……

小機沒回應。

時蜇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小機的回話。

才發現它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關機了。

“?”

怎麽動不動就關機?

之前去死亡深淵時它說害怕關機時蜇能理解,怎麽在萬靈山的時候也關機,現在又關機。

時蜇很謹慎的。

沒得到小機的意見,去找沈南嶺打探這事兒她先暫擱下了。

她想了想,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管它究竟是不是沈南嶺暗中幫的忙,再或者他沈南嶺是有t什麽其他打算。

自己小心點就是。

算了,不管他。

時蜇又擡頭看了看房頂,無奈着臉,從鼻孔重重出了聲粗氣,賭氣似的把杯子裏的水一飲而盡。

這兩天真的好累,大魔頭好像有使不完的牛勁兒,她也沒怎麽睡好。

再加上今天又知道了關于沈南嶺的事,還得害得她費腦子。

精神身體雙重疲憊。

還好今天天晴了,不漏雨,時蜇覺得即使房頂壞了今晚也不修它了。

事實證明,她高興地太早了點。

這次的雨真的斷斷續續持續下了好久,今日白天好不容易放晴了一天,傍晚日落後灰蒙的烏雲又壓上來了。

之前接連的細雨像是在給預兆,今晚的雨來得及,又兇。

豆大的雨點噼裏啪啦打在地上,砸起水花,更打了時蜇一個措手不及。

現在地面積水滑得連梯子都放不穩。

時蜇聽着外面的暴雨聲,開着門,在門口正準備給梯子上綁點布條防滑。

綁到一半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

她的房間好像不漏水了……

時蜇有點不可思議地環顧了自己屋子一圈,最後擡頭望向房頂。

真的不漏了!

就連平時漏得最歡的屋頂正中間都不漏了,甚至連一丁點兒的水都不往下滲了。

時蜇有點受寵若驚。

修了這麽久,自己終于把這個破屋頂給修好了!

說起來可能讓人笑話,時蜇覺得在進入天榮宗以來,這幾乎還是她第一次能在下雨的時候不忙活。

鋪好床,時蜇蓋好被子側躺,看向正下着大雨的窗外。

外面除了雨聲,還會時不時伴随着閃電一道轟隆隆的雷聲。

柴房隔音并不很好,窗外電閃雷鳴,但時蜇卻覺得此刻格外平靜。

她掖了掖被角,把頭又往被子裏縮了縮。

枕頭軟綿綿的,被子有白天太陽曬過的味道,又輕又暖。

讓人心情想不緩和下來都難。

她收回之前和大魔頭說的那句話。

其實下雨,好像也沒有那麽糟糕。

時蜇想。

——

翌日。

經過一夜的暴雨,雨停後的空氣格外新鮮。

天氣也像是終于徹底宣洩完了,晴空萬裏。

有幾只麻雀從樹梢結伴飛落在地上覓食,時蜇給撒了一小把米粒兒,就躲開了。

她去打水時,聽到有弟子在議論關乎沈南嶺的事。

“聽說昨日有人去給南嶺師尊送糕點,結果下那麽大雨人還沒在,他回來時衣衫都濕透了,她白等那麽半天被趕出來了,現在都笑話她呢。”

“啊?到了南嶺師尊那種境界,不都是有避雨訣嗎?”

“那誰知道去,也許是因為有特殊原因沒辦法用吧。”

“也是,在雨中使用避雨訣很顯眼的。”

……

聽着幾個弟子議論着離開,時蜇挑了挑眉。

男主魅力果然名不虛傳。

要是她也有這樣的主角光環就好咯,也不至于一到雨天就提心吊膽,住那個漏雨的柴房……

提到漏雨,時蜇才想起來她的房子好像修好了!

昨晚睡得很棒,開始沒漏水不是僥幸,一整晚都一點水都沒滲進來。

自己終于給修好了!

時蜇打完水麻溜兒趕了回去,她要看看自己的勞動成果。

梯子纏了一半的布條也沒解,時蜇直接搬梯子上房。

屋頂還是茅草的,乍一看沒什麽兩樣。

但細看能看出來,最上面那層茅草底下是被加固過了的。

不單單是之前被二師姐捅破的那些地方,整個屋頂都修複了一遍。

別說是漏雨,就連灰塵都難以滲透進去,修補的嚴絲合縫。

時蜇愣住。

這不是她的手筆。

換句話說自己可沒有這個本事,平日裏哪裏漏了補那裏她都累夠嗆。

而且她認出來了,茅草下面的這一層是名貴的防水木。

就連天榮宗早會用的大殿都舍不得用這種材料做屋頂,更別說憑她時蜇在宗門地位。

她得不到這種修補材料,還是整個屋頂都用了。

也就是說她昨天聽到的房頂有聲響是真的,也不是哪裏壞了,而是有人在幫她修補。

時蜇沒有那種知道有人在自己屋頂的後怕,因為她這裏沒什麽好偷的,她存的那點錢也沒人看得上。

至于窺視,那倒也沒有。

因為時蜇發現屋頂後修補的部分,完全是在她自己補過的茅草上面。

每次她自己貼貼補補的,很嚴密了,用草很厚實,就是難免漏點水,但要往裏看什麽絕對看不到。

其實在她那些凸凸起起的茅草上面再加固會很麻煩,遠不如直接掀了弄新的。

但幫她修屋頂的那人沒這麽做,只是把她的給傑作給弄平。

可能是……怕那時候打擾到她?

這是時蜇唯一想到的理由。

能是誰?

時蜇忽然想起剛才打水時聽到的話。

沈南嶺?

啧。

時蜇覺得他的确可能有這個能力,但又不覺得是他。

也不為什麽,就是……直覺。

就像上次她敢要挾大魔頭,相信他不會殺她而且會幫自己的那種直覺。

時蜇一向很信任自己。

萬事她只能信自己。

而且時蜇覺得,那個幫她修補房頂的人一定是個超級好的人。

會小心翼翼不弄出動靜,會保留着她的勞動成果,不動她之前補上的茅草那些而是重新加在上面,是個會尊重她的人。

在時蜇的印象裏,起碼沈南嶺不是這樣的人。

在時蜇得到系統知道這是本小說之前,沈南嶺對她的看不順眼,厭惡嫌棄這是明眼可見,大師兄他們來找麻煩時他也從來不聞不問。

沈南嶺,他不夠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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