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
第 19 章
天榮宗每年一度的納新大會也就剩了兩天不到。
每年都差不多這個時間點,大批前來參加入宗考核的新人已經陸續上山。
時蜇拿着掃帚,日常和衆弟子打掃着宗門。
掃帚的木長把比她都高,卻并不顯得她弱小,姑娘像是有股用不完的勁兒,把落葉掃成一小堆兒一小堆的。
她閑暇之餘看向山下,烏泱泱一片,全是人。
宗門外等候的已經有上千人,男女都有,帶着包袱行囊。
天榮宗無論考核還是規則都是出了名的格外嚴格,在前來的這些人中,通過選拔能留下一百來人就很不錯了。
也就是說,百分之九十的人會白跑一趟。
那也都心甘情願的來。
這可是修真界第一宗門,且不說能不能成仙,單是這個天榮宗弟子的身份拿出來都倍有面子。
前來入宗的有些還是在小門派修行過的人,相對于那些純新手,會占據很大優勢。
時蜇回想起自己入宗那年,地耀宗給出的福利實在太誘人了。
她一直以為自己能撿漏進入天榮宗,純純是運氣逆天。
但現在看來,好像一切都是劇情安排好的。
就像這次納新大會中,女主無論怎樣都能進入天榮宗,得到所有人的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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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山下那些人,除主角外長途跋涉前來參加納新大會的那些人,那些為了自己所想努力前來一試的人。
即使沒有能進入天榮宗,時蜇覺得,他/她們也同樣值得贊揚。
就像她明知自己的既定結局,卻也仍不想坐以待斃。
想着女主應該也在山下那些人之中了,時蜇一邊掃葉子,一邊和小機提供了‘女主、天榮宗納新大會’為關鍵詞,詢問了劇情。
小機告訴她:【女主名叫葉輕輕,十九歲,實力一般體弱多病,但貌美善良,看到只螞蟻搬家她都會給讓個路的程度。】
十九歲,和她一樣大。
時蜇不意外。
主角嘛,又是言情文,女主要麽強到令人發指,要麽弱不禁風惹人憐愛,這樣男女主才能發展。
時蜇懂。
不能像她,又菜還又犟得跟頭驢一樣,注定成不了主角。
“那納新大會應該沒我什麽事兒……吧。”
時蜇說着好像忽然想起來,小機之前好像說過,在小說裏配角的時間線過得很快的,沒有關于她萬靈山的劇情,下次她出場是在納新大會上。
以導致她最後那個‘吧’字說的很沒有底氣。
【不。】小機的一聲不,徹底證實了時蜇的想法。
小機和時蜇說道:【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我說天榮宗外有野狼妖獸做鋪墊一事?】
時蜇:“嗯。”
她能不記得麽,當時它還說成了野娘,也就是那時候自己才知道這是個半文盲系統。
【在原文劇情中,納新大會的前一日,葉輕輕因體弱腳程慢,和前來入宗的其他新人走散,落單時被野狼襲擊,正巧碰到外出的沈南嶺。】
【因為葉輕輕長得像男主沈南嶺的白月光,替她擋下救了她一命,沈南嶺胳膊負傷,葉輕輕邊哭邊為其包紮,男女主結緣。】
時蜇:“哦。”
原來這樣能結緣啊。
早知道那次給大魔頭塗藥時她也邊哭邊抹了,大魔頭萬一腦子一抽就答應給自己當靠山了呢。
嗐,大意了。
察覺到時蜇走神,小機呼喚了她兩聲。
接着說道:【原文中,在這次納新大會上因為葉輕輕吸引了沈南嶺的注意,因為你已經暗戀上了男主沈南嶺,你吃醋暗中作妖,打傷葉輕輕令其咳t血無法再繼續第二日的比試考核……】
時蜇不可思議地插了一嘴:“原來我也能打傷別人嗎?”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副‘你說我?’的表情。
小機:……
【這不是重點!】
“哦,你繼續說。”
【宗門最後自然能查出是你所為,天榮宗出于愧疚以及不願聲張,破例将未完成考核的葉輕輕收入宗門,應沈南嶺的要求,讓其拜入他的門下。】
【而你,我的朋友,你會被心疼女主的沈南嶺和宗門一同懲治。】
小機說完又補充一句:【不然憑女主的實力是要被淘汰的,但主角光環不允許。】
所以這就是配角及炮灰的作用,推動劇情發展。
時蜇:!
她憤怒地用掃把在地上狠掃了幾下,把掃帚都給掃炸毛了。
她是那樣的人嗎?怎麽可能會去無緣無故打傷別人。
時蜇覺得你們情情愛愛關我屁事啊,我只是個早上掃地,中午打水,晚上去給後院的豬挑着送食的工具人,已經很沒有存在感了。
即使這樣,都不放過她。
這劇情就跟那達芬奇一樣,但沒有奇。
時蜇問小機:“那我對沈南嶺沒感覺,沒暗戀他,是不是劇情就不成立了?”
小機嘆息:【不是哦,這是男女主主線劇情,逃不開的哦。】
“你這回說話加‘哦’,是…什麽意思?”時蜇問。
之前小機說話都是簡潔明要,從不拖泥帶水。
小機:【因為我也沒有辦法幫你哦,這樣顯得我不那麽冷漠。】
時蜇:……
懲罰就懲罰吧,起碼還不是祭魔劍,不用死。
但她不想被懲罰,也不想去傷害別人,即使知道是劇情。
時蜇覺得自己,不是那種強盜被打死也要慈悲叨叨兩句的好人,但也絕算不上是壞人。
小機像是剛想到,給出主意道:【或許,你可以去找大魔頭呢,死亡深淵是在劇情之外的,一切皆有可能。】
時蜇沒出聲。
去幹嘛?送死嗎。
這回她可沒了‘要挾’大魔頭的籌碼。
而且從之前史家兄弟對他的态度,以及大魔頭輕而易舉讓白獅對他的臣服,時蜇越來越能體會到他的強大。
對于大魔頭,說不怕是不可能的。
至于月圓夜,自己能幫到他應該別的女子也同樣可以,這沒有能讓她提條件的特殊性。
上次要挾他幫自己,人家已經很給面子了。
把大魔頭惹煩了,掐死她真只不過一擡手的事。
那晚坐在他大腿上上下緩動時,他大手托在她後脖頸。
時蜇能感覺到她的脖子對他而言真的單手可握,毫不誇張。
可是……
時蜇又感覺他不會傷自己,沒什麽,就是直覺。
成堆的落葉都掃完,時蜇正準備放回掃帚回去時,正好被迎面來的沈南嶺叫住。
他平時始終是一襲白衣,高冠束發,背後的黑發及腰,清冷又不失穩重。
今天也不例外。
“時蜇。”他叫住時蜇。
沈南嶺聲音溫潤如玉,在宗門也是出了名的好說話。
“師尊。”時蜇彎了彎腰回應。
雖然不知道沈南嶺突然找她做什麽,但該有的禮貌她有的。
“咳咳。”沈南嶺手成拳狀撐在嘴邊咳嗽了兩聲,面色也有些憔悴。
時蜇眉頭一皺。
“師尊你……是不是風寒了?”時蜇問他。
沈南嶺面不改色,但內心一喜。
果然他的計劃是奏效的,孔月的話讓她知道在萬靈山是自己幫了她,時蜇在關心他,這是漸漸在愛慕上自己。
“一點小病,為師不礙事。”
沈南嶺說話時,又有意無意地咳了兩聲。
時蜇:“那你離我遠點,聽說這東西傳染。”
時蜇說完不忘行動,後退一步。
沈南嶺:“?”
?
時蜇沒管他難看的表情,不過看到沈南嶺染了風寒,她這下真有點猶豫了。
“師尊如何染了風寒?”時蜇試探問道。
沈南嶺回道:“前日裏淋了些雨水,已無大礙。”
聽到這話,時蜇表情有點複雜。
看來那天打水聽到的話是真的,應該是他那日濕着衣服回去才病的。
而恰好那天自己的屋頂被人給修好了,還是用的最珍貴防水木。
真的是他麽……
在時蜇陷入沉默時,聽到沈南嶺問道:“你的屋頂雨天可還漏水?”
時蜇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才回道:“勞煩師尊挂心,一切還好。”
“那就好,為師也無其他事,你先去忙吧。”
時蜇點頭示意過後,表情複雜,抱着掃帚離開。
沈南嶺望着她離開的背影,咳了一聲,但臉上全然少了剛才的病态。
他确實染了些風寒,是那天淋雨回來沒注意染上的,不過對他來說這不值一提,運一下氣不吃丹藥也能好。
沈南嶺叫住時蜇,是故意讓她看到自己染風寒的事。
那天他的确去了時蜇的柴房附近。
他是覺得明明孔月已經和她說了,怎麽她一整天了還沒來找自己問,沈南嶺有點坐不住,特意過去看看究竟。
沒想到晴了一整天在傍晚竟然下起了大雨。
避雨訣太顯眼,他就沒用。
他剛到不遠處,就看到時蜇正坐在門口給梯子纏布條。
時蜇那個破屋子漏水他是知道的,憑她自己也很難修好。
想必聽到孔月的話後,她沒去找自己問也是在忙着修房子一時忘了,這就說得通了。
沈南嶺剛才問那一句,有兩個目的。
一來是讓時蜇知道自己這個做師傅的有在關心她。
二來,下次下雨她自己修不好會第一個想到他,過來求他幫忙時他再出手,她勢必會感激。
沈南嶺這個時候來讓時蜇知道做師傅的關心她,他也是為了兩日後的納新大會。
明日自己會在宗門外救下一個女子,那将是他心愛之人,他必須為她鋪好路。
……
時蜇回到自己的柴房,她真的有點慌了。
她和小機說道:“給我修屋頂的可能真的是沈南嶺。”
小機思考了下,提醒道:【納新大會男女主劇情需要用到你,而男主在這個時間點讓你感動,這太巧了。】
【我覺得,沈南嶺好像知道劇情。】
時蜇無語。
還能這樣?
照這個形式下去,正一點一點按照小機說的劇情走……
賭一把。
時蜇再次相信一次自己的直覺,大魔頭不會傷她。
她決定再去一次死亡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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