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章
第 38 章
正打簾入轎子的顧蘊光聞言, 轉頭:“什麽搶你的人?她背後寫你名字了嗎?”
寧王嘴角勾起冷笑:“知知身上雖沒有寫我名,但卻是我的人,從頭到腳, 由心至身。”
從頭到腳, 由心至身。
好一個由心至身。
顧蘊光笑樂了, 一手扶着轎沿, 笑若燦爛懸日。
顧蘊光笑夠後懶懶地倚靠在一旁,微擡眼皮地觑他:“你這臉倒是大, 沒寫你名, 上趕着舔我內帳中的人。”
那笑聲中嘲諷刺耳, 寧王神色一變, 上前一步對着他低言道:“你比我更清楚她是我的人, 若非有心, 貞潔為何會予我?你顧蘊光也當真不在乎?”
話中藏着試探。
顧蘊光頭微歪, 漫不經心地瞥他道:“臉真大,都我內帳人了,我不比你清楚?況且就算她跟過你, 你看我像是在乎她是否有貞潔嗎?只有你這種蠢貨才會惦念這點事。”
“你此番搶她不過是因為我娶了宋溫書的人,但這是我與你之間的事, 與知知無關,若你将人還與我, 日後我定會将宋溫書的人還出來。”寧王忍着上前給他一拳的沖動。
啧。
顧蘊光搖頭道:“你這人說話愈發有趣了, 打算用夠就再還,又還要裝情聖,豬狗都比你要些臉皮, 就算你将人還了,我有同意換嗎?”
寧王臉色霎時變得難看。
顧蘊光說着輕彎眼角:“忘記與王爺說了, 她身上只寫了‘顧蘊光’三個字。”
說完他轉身入馬車,車簾放下将他的面容藏在暗處,觑向外面的人如同波瀾不驚的雪。
Advertisement
車轱辘緩緩轉動,阒寂的夜裏發出沉悶的響聲,灑下的月光如被踏碎的霜花。
顧蘊光将頭靠在後面,竹簟縫隙中隐約透過幾縷光線将冷淡分割。
今日是端午。
侯府裏半分過節的喜慶都無,尤其是從下晌傳出來主子在黃門庭醉打寧王,現在衆人更是面含謹慎,不敢去觸黴頭。
趙鑿扶着顧蘊光往攬月樓行去。
瓊樓一隅将露出一角。
顧蘊光掀開眼看去,腳步驟然停下,聲音含着冷意:“回林楓苑。”
趙鑿聽後掀開眼,見主子神色如常,無悲喜,目光分明是平靜地望着前方。
自從三小姐來了攬月樓後,主子便從未回過寝居,攬月樓下的屋子俨然成了第二個卧居。
這還是這幾個月來第一次。
趙鑿只當今日是宋公子的祭日,沒做他想:“是。”
師知苧被關在房中,一夜未眠,這一夜顧蘊光也沒有回來。
她赤着足坐在榻的一角,失神的将雙膝抱着。
當晨曦的又一束光灑下,門依舊沒有開,桌上放着的飯菜涼了又涼,從來無人動。
終于下晌将至,房門被打開了。
顧蘊光踱步踅過立屏,立在榻前看着蜷縮在角落,烏發敷面的師知苧,臉色沉涼如水。
他雙手環抱地倚在立屏邊,擡眼觑着她。
片刻,他冷笑道:“不吃不喝,可是想尋短見?”
言語中皆是漠視,好似她的生死與他無關。
師知苧從喉嚨發出一聲古怪的笑,垂拉着眼睫,依舊一動不動。
她倒是想死,但更想死之前将他也一道帶走。
床榻角落黯淡無光,她似将自己隔絕得世俗之外,沉寂成一灘潮濕陰暗的泥。
兩人之間似隐約形成對峙的戾氣。
顧蘊光冷啧出聲,先一步擡腳朝着她行去,然後将榻上的她用力拽出來。
“想死也得死在外面去,死在此處髒了我的榻。”他腔調冷情。
師知苧無力地被他拽出,羸弱地趴在榻沿邊,仰起素白黯淡的臉,小口地喘息着:“那你将我放出去,我定會選個離侯府遠點的地方去死。”
顧蘊光抓着她的手莫名有種被針紮過的痛感,指尖微蜷縮,爾後用力将她從榻上抱起。
折身朝着外面行去,他語氣聽不出喜怒:“倒是想得美。”
外間早已擺上冒着熱氣的飯菜,他抱着人坐下,察覺懷中的人欲要掙紮落地,放在腰上的手指略微一按。
師知苧悶哼一聲,後腰無力地趴在他的胸膛,清冷明眸浮起一層水霧将裏面的情緒遮掩。
顧蘊光面色如常地夾了一箸,捏起她的下颚:“張口,吃。”
師知苧抿着唇,眼中破碎着晶瑩的珠光。
“不吃?”他垂眸看着,須臾扯出微涼的笑,指尖蹭過她的唇。
她身軀微僵,然後似妥協地緩緩張開口。
他滿意她的乖順,動作溫和地喂着。
她感覺自己像是被關在囚籠中的一只黃鹂,而他是喂食的主人。
一兩日沒有吃過什麽,腹中甫一溫飽,她便有種想要吐的沖動。
顧蘊光正手執絹帕仔細地擦拭着她的唇角,目光輕飄飄地掠過她的臉,淡淡道:“吐多少,等下便吃多少。”
師知苧眼橫過,咬牙忍住。
終于待心中那股惡心感消失,他又将她抱着往裏面行去,随後将她放在榻上。
顧蘊光的手将放在腰上,榻上的人便如同受驚般,将榻上的東西都扔過去。
她眼眶洇着一圈紅,好似渾身都立着無形的針,惡狠狠地看着他。
他的手一頓,點漆如墨的眸平靜地凝望着她,随後垂下手,合衣跨步上榻。
師知苧見此,手腳并用地朝着外面爬起,卻被冷涼的手攥住腳踝。
他略用力,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抱在懷中,長臂将她桎梏得無法動彈,透過寝衣隐約感覺到傳來滾燙的溫度。
“五兒若是不想睡,我們便都不睡。”他的嗓音帶着困倦的沉悶鼻音,橫亘在腰上的手捏住她一側的軟肉,帶着若有若無的威脅。
師知苧眼中閃過憋屈的惱恨,僵着身良久緩緩地閉上眼。
入夏的天,下晌沉悶的燥熱,室內不知何時被人擺進幾盆冰鑒,霎時驅散不少熱浪,隐約帶着沁人心脾的冷涼。
她許久未曾入眠,許是将溫飽困倦便襲來,閉上眼便渾渾噩噩地失去意識。
察覺懷中的人徹底軟下,甚至還畏寒的往他懷中卷縮,顧蘊光掀開眼皮,視線掠過她的頭頂,默不作聲輕輕的将她緊攬在懷中。
金烏西墜,暮色席卷天地,氤氲月色灑下銀灰。
師知苧一身冷汗的從榻上驚醒,身旁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她遲鈍地轉過眸,小口地喘着,身子小弧度的在顫抖。
适才的夢中她夢見自己被惡獸吞噬,滿堂的血水蔓延,她險些溺亡在血海裏面,場面壓抑、窒息。
從未做過這樣的夢,醒來後除了惡心,還有沉悶如石的感覺壓在胸口。
師知苧忍不住伏在榻角幹嘔,卻什麽也吐不出來。
窗牖外的月光透着黯淡的光,将她的臉照得慘白無血色,烏發鋪散垂落,像極了從水中将爬起來的伥鬼。
今夜顧蘊光依舊沒有在此處歇息,不僅一夜,往後許多日都如此。
待她會自己主動吃外面送進來的飯菜時,他就似徹底将她厭棄在不知名的陰暗角落,連拿起來看一眼似都嫌惡萬分。
見不到他人,師知苧有了情緒的緩沖,沉寂幾日後也漸漸恢複如常。
只是若是往深處窺去,便能觀見她周身沉澱着波瀾不驚的沉,往日明亮的眸中也蒙上一沉灰蒙蒙的霧。
師知苧被關了小半月,整日除了吃便是睡,雖每夜都會被噩夢驚醒,趴在角落惡心得幹嘔。
身子卻豐腴不少,但她的臉卻越發消瘦,襯得那雙眼大得驚人,如同雕刻出來的木偶娃娃,神魂皆被懾走,現在只是一具無神識的屍體。
餘霞成绮,蒼穹赤紅一片,似要滴下血珠子。
許久未踏進過這間房的顧蘊光推開門,便見一身素色水青寝袍,烏發柔順披散在後背的女子,螓首蛾眉,垂着眼睫動作微僵地重複中動作。
他目色一頓,立在一旁看着。
這一個月雖然他沒有來過,但她的消息卻無孔不入地鑽進他的耳中。
今日幾時醒,吃了些什麽,飲了幾盞茶,事無巨細的被人告知。
而是奇怪的是,他還并未阻止那些人,向他禀告這些無甚重要之事。
師知苧失神的用完晚膳後放下竹箸,垂着眼睫用涼茶漱口,執着濕潤的絹帕擦拭着唇角。
少頃,她聲線微啞地道:“都拿下去罷。”
她知道後面有人,所以并未回頭,只當是每日前來收拾殘羹的下人。
身後的人并未如往日般回應她的話,但卻拾步朝她走來。
待到師知苧後知後覺地發現腳步聲略有耳熟時,已經被人捂住唇口壓在桌沿,微t涼的吻從後頸開始啃咬。
她心中有瞬間大驚,但很快又冷靜了下來,白皙的手指扶住桌角,指尖的粉褪去顏色,抵着頭在他的掌心中輕喘着。
本就寬大的寝袍中什麽都沒有穿。
他壓下她的後腰時眉詫異地微揚,輕易沉入深巷時這一月的煩悶瞬間消散,似是心情甚好地笑言了一句話。
師知苧聽着他那些不入流的葷話,身子倏的騰空,她被壓着,後頸懸空地趴在桌案上。
她咬着下唇,雙頰泛着潮紅,低喘地聲回一聲:“小畜牲。”
她的衣裳都是他吩咐那些人備的,現在卻問她為何不在裏面穿。
師知苧冷笑,她倒是想,他給過嗎?
女子柔媚婉轉地罵的話毫無氣勢,反倒有種調情的意味,他旱曠已久的身傳來舒服的激顫。
顧蘊光側頭吻住她的耳畔,無空與她逞口舌之快,擁着軟成一灘煙霧流雲的女子身,肆意侵略領地。
她也許久未承受,撐在上方的力道有松懈之意,很快就徹底無力地由他弄。
純淨透白的面上浮着粉尖新荷的清麗媚态,一雙玉足緊繃着,肌如雪,羅裳慢解春光洩。
他迷離的目光落在她的雙手上,還有緊緊貼在桌案邊沿的腰腹,每次撞上就會在上面留下一道紅痕。
顧蘊光眉心一蹙,想将她抱起折身去榻上。
她似乎是察覺到他的想法,驀然動作慌亂的将他的手抓住:“不去上面,就在這裏。”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