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番外四

第1章 番外四

這個星期, 郁南和助理出門采風，采風地點是在一個很偏遠的景區。

濕涼的山風吹在臉上，山嶺橫斜, 綠意蔥茏, 一派美景。

晚上，她和助理一塊整理拍攝到的素材，計劃明天要去的寫生地點。

她們已經在這裏呆一周時間。

工作結束後，她給沈漾打電話。

畫面閃了幾下, 露出沈漾的臉。背景是研究所的辦公室, 她大概正準備吃飯，面前擺着一份餐食。

郁南随口問道：“吃的什麽呀？”

沈漾将鏡頭對準自己面前的那份餐食，讓她看清楚。很簡單的餐食，兩菜一湯。

研究所的餐廳還不錯, 菜色還算豐富。

但沈漾面前這份明顯是她随意選了兩道菜，賣相不好，口味也差勁。

郁南愣了一愣，有點心疼，“你今晚就吃這個嗎？”

沈漾渾然不覺，“還可以。”

郁南：“今天很忙嗎？你沒回家？”

沈漾：“還好。”她順手将餐盤清洗幹淨，手指上沾了些水珠。

郁南昂了一聲，“那為什麽不回家吃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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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漾抽了張紙巾，将手擦淨，垂眸看着她，“你不在。”

郁南一時沒轉過彎來，“嗯？”

沈漾：“很麻煩, 沒有必要。”

郁南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她的話是什麽意思。

沈漾的生活一貫很平靜, 生活中僅有的愛好就是下廚。

大概是從她認識沈漾開始，沈漾總是很有耐心，有條不紊地挽起袖口，一只只香甜的點心從她修長的手指中神奇地變化出來。

她沒想到沈漾居然也會覺得做這些事情很麻煩繁瑣，不想做。

“那……”她小心翼翼地問：“可是你經常給我做，會煩嗎？”

沈漾垂眸認真思考，平靜道：“但是你很喜歡。”

“你喜歡，所以我覺得很開心。”

在沈漾的一貫認知裏，家的意義就在于此，不需要精确計算付出與回報。

她做的那些是為哪個人做，才是最重要的。如果郁南喜歡，再小的一件事，她做的就是有意義的，她并不覺得煩。

郁南感覺到心髒被會心一擊，心髒一角柔軟地塌陷下去。

但沈漾大概壓根沒有意識到她自己在說情話。對于她而言，這只是她在坦誠地表達自己的想法而已。

她并不覺得這很浪漫，但是這恰恰讓郁南失去了抵抗力，她趴在桌子上，靜靜看着畫面裏的沈漾，用手指描繪她的輪廓，突然小聲道：“姐姐，我好想你哦。”

沈漾動作頓了頓，暫停手中的工作，“累了？”

郁南搖搖頭，重複，“就是想你。”

沈漾皺了下眉，有點為難，“但是我現在沒辦法去找你。”

她最近手頭的實驗都有了很大的進展，除了之前的專利技術，幾個同類型的附屬實驗也有了突破。進行臨床試驗之後，就可以真正投入使用了。這些流程都需要她這個負責人全程跟蹤，沒辦法脫身。

郁南一下被逗笑，“我後天就回家了。你不需要來找我。”

沈漾完全停下動作，正對着屏幕看着她，沒說話，眼神專注，擡手輕輕碰了碰屏幕，“嗯，那我等你回家。”

大概是沈漾的眼神太專注，黑色的瞳仁，沒有光影聚集，顯得幽暗而有誘惑力。

某一時刻，郁南覺得她的手好像突破了空間的局限，真的在透過屏幕撫摸自己的臉。

郁南臉頰燒紅，輕輕擡頭，癡癡看着她，“姐姐……”

沈漾：“我在。”

她咬咬嘴唇，大膽又羞恥道：“你能不能……”

沈漾目不轉睛看着她，“嗯？”

郁南急急道：“你愛我。”

沈漾不明所以，但重複她的話，“我愛你。”

“姐姐。”郁南睫毛顫抖，羞恥地将臉頰埋在手臂間。再擡頭時，臉色飛起一片緋紅，眼珠覆上一層淋漓的水色，她小聲懇求，“你愛我，你愛我……”

沈漾的動作頓住，目光在她緊張而羞恥的面頰掃過，最後飛顫的睫毛處定格，看着她的眼睛，輕聲道：“南南，過來。”

郁南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發抖，将臉頰親昵地湊過來，緊緊靠近屏幕，渴望地注視着她。

沈漾低聲命令：“再近一點。”

……

……

……

沈漾的聲音經過電流的壓縮傳播，變得朦胧，更加增添了一份低醇的喑啞。

“南南，有反應了嗎？”

郁南鼻尖沾着汗珠，柔軟地貼在屏幕上，小狗似的輕輕喘息，“姐姐……姐姐……”

沈漾：“我在。”

她含着哭腔，弓起腰肢，癡纏道：“我愛你。”

沈漾溫柔地注視着她，“郁南，我在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