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章
第 6 章
路面空曠,車輛寥寥,就連兩旁的護欄看着也經年未修繕,攝像頭也一時沒瞧見,一直跟在身後的車子卻突然超車,又貼向她的車子,她感到不對勁兒,想探出頭看一眼,但她還沒等她反應,宋泊卻已經抓着她的衣服,一下将她拽回座位,又立馬關上窗,囑咐道:“坐好。”
流筝意識到什麽,眉頭皺的更深,兩人都沒說話,然而車速卻如放飛的馬達,在平坦空曠的公路上奔馳,兩輛車你追我趕,但誰都知道這并不是游戲,而是真正的生死時速。
宋泊絲毫沒給對方留有一絲的追趕時機和別車機會。
“怎麽會這樣?”車和人都是沈麥準備的,她沒有理由害自己,蔣流筝擰眉,但卻快速地拿出地圖尋找路口,公路上一條線走下去不能回頭,所以在分岔口,一不留神就會走錯,流筝看着地圖上标注的克威達公路,随即選中了一條斜出的道路,冷靜的對宋泊說道:“不要直走,前邊500米向左拐彎,有條草道,從那邊甩開他們。”
她對宋泊的車技有一股莫名其妙的信任,或許是她想起兩個月前的那場賽車比賽,明明可以輕而易舉超車的他,卻屈居第二。
宋泊壓低眉眼,卻極其平靜的對蔣流筝說道:“抓好!”
越到岔路口,宋泊的車速快,如同想要撞向山岚的墜落飛機,又猛又激烈。
他一面看着後視鏡中窮追不舍的車子,心裏倒數了三個數,在千鈞一發之時,眼看着後面的車就要追上,該平直的駛入那條大道,但宋泊卻随即挂了擋,猛地轉了一下方向盤,汽車在路面上劃過一個90°的轉彎,車頭猛然朝向另一個方向。
蔣流筝坐在副駕駛上,雙手緊緊抓住車頂上的手柄,剛剛猛地拐彎,她只感到心跳都要跳出來了,來不及舒緩,蔣流筝向後心驚膽戰地看了一眼。
萬幸,身後沒有那輛汽車的影子,他們甩掉了。
草路本就不是路,只是偶爾有車走過,輾軋出的一條路,宋泊沿着之前車輛留下來的車轍印,雜草被汽車輪胎壓彎了腰,都變得履平。
“呼......”蔣流筝仰頭深深的呼吸了一下,随即看向宋泊的側顏,他還在緊繃着下颌,雙手緊攥着方向盤。
不知為何,蔣流筝伸出了手,虛虛的搭在他的臂彎上說道:“幹得不錯。”
宋泊沒動,卻驟然看見那雙白皙如玉的手搭在自己臂彎上,他一下緩了車速,男人硬撐着沒動,自然也沒有瞥頭看她。
蔣流筝看着宋泊,不禁笑了,她能感覺到宋泊肌肉的緊繃,還有一絲絲緊張,她挑眉笑道:“你緊張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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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流筝突然來了興趣,将椅子調好,又乍然傾身,斜靠在他身邊,“你怕我?”
或許是剛剛經歷過的速度與激情,又或許是現在此刻的劫後餘生,總而言之,蔣流筝的興致在此刻達到高潮,她想逗逗他。
“保镖應該在過山道時就掉包了”,男人顧左右而言他,仔細和她說着:“我聽到一聲響,應該就是剛入山道時。”
蔣流筝細細回想着,她當時都被黑暗包裹着,除了夾雜的風聲和呼嘯而過的汽車沖擊風的聲音,絲毫沒有注意的那聲異常的聲響。
“沒事兒,我突然覺得你一個人也可以保護我。”蔣流筝的氣息微弱的噴灑在宋泊耳頸處,帶着她獨有的冷玫瑰花味兒。
宋泊一顫,向一旁躲了躲。
他不該和她靠着這麽近。
“你還真是怕我啊!”這次是感嘆句。
宋泊沒回應,卻使車子左右搖擺晃了晃,以此來告知他的不滿和答案。
蔣流筝感覺到車身內故意搖晃,失笑道:“幼不幼稚?”
“你坐好。”宋泊憋了半天,憋出了三個字。
“嗯?”不知是否是失神,蔣流筝竟看到宋泊的耳廓邊緣微微泛紅,他整整個人的肌肉都在緊繃着。
還真是純情。
蔣流筝不再逗他,反而回了身,認真看着地圖,路途偏了一次,弱不及時改正,往後的路就會越走越偏。
她指尖在地圖上勾畫了兩條線,随後對宋泊說道:“走這條吧,正好經過福靈村,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做決定的都是蔣流筝,說一不二的,也是她,宋泊只有服從。
車子中速度行駛,不急不慢,漸漸暗淡的天以及他們碰巧駛入的無人之境,帶給了蔣流筝一絲淡泊的寧靜,她只需要稍加思索,就會知道是誰派的人,畢竟不止她一人想要得到live water。
“宋泊”,蔣流筝突然出聲,聲音卻有些悶悶的低沉,宋泊意外的朝她擡了擡眼,但卻匆匆一瞥看見她挂在脖子上的吊墜。
宋泊眼眸一怔,差點歪了車。
只聽見她說,“我們這一路恐怕不平靜了。”
live water拍賣之前就有十幾家競拍對手,通過給錢合作,還有各種方式擺平了八家,如今只剩下了兩家,而今天這起明顯示想要激流勇進,不知道剩下一家是打保守派還是争奪牌,尤其是越到目的地,恐怕危險會越大。
蔣流筝突然緩了緩神,看着車窗外墨藍色的天,如同藍絲綢一般的絲滑,披蓋着人間,她許久不曾見過這樣好看的傍晚,她明白,向來好物難得。
她也明白,就算那是個地獄,她也要闖一闖,不闖,她就會死。
蔣流筝被自己的想法笑到,即使闖了,得到了,能否救她的命麽?還真是個未知數。
天幕漸黑,但這卻是提醒她吃藥的信號。
蔣流筝從後座拿過背包,從中拿出了一個黑色小盒子,熟練的吃完放回,又拿了一瓶水,咕咚咕咚喝了兩口。
宋泊看着她那個黑色的盒子,突然開口問道:“你吃的什麽藥?”
蔣流筝将黑色的小盒拿在手中,在他耳邊晃了晃,裏邊顆粒聲作響,“不是藥,是VC,你要來兩粒嗎?”
她還沒想過要給一個才認識不久的陌生人說自己的病情。
即使他已經救過自己兩次,但這并不代表他獲得自己的完全信任。
從小接觸到的事物告訴蔣流筝,誰都不可信,甚至有時候自己都不可信,因為情感會左右你的思維,迷惑你的心智,讓你跌入萬丈深淵,所以,她從小到此刻,一直戰戰兢兢的對待自己的情感。
将真情打入冷宮,是她耳濡目染學到的。
見到宋泊不說話,女人生了幾分挑逗心,從黑色瓶裏又倒出來兩地攤在手掌心,對他說:“你不信啊?”
“信。”
男人板正着回答。
蔣流筝卻噗嗤一笑,她又将藥倒回,徹底收了包,“每天吃點兒,希望長命百歲,我可是很珍惜命的。”
她自顧自說着,不知不覺卻把心頭最渴望的話說出來。
宋泊開慢了車,沿着前邊燈光亮起的地方行駛,小村小鎮的模樣,就在女人面前漸漸浮現,燈火闌珊處亮着的尖塔,還有遠遠看起來五顏六色的城堡,他們仿佛從荒無人煙的羊腸小路走到了一片繁華之地。
車子順着下坡路,慢慢悠悠地開着,蔣流筝着看着眼前乍然的燈火,耳邊傳來不遠處的鼎沸之聲,她想起之前做攻略看到的關于福靈村的簡介,百年巫族之地,也因此吸引了世界各地的占蔔起卦之人,無論是騙子還是有真本事的,在這裏露兩手,就見分曉,另外,每逢周五集市大開,徹夜都會亮起一片各色各樣的彩燈,她勾唇,看着那片彩色燈海,問宋泊:“宋泊,你信命麽?”
“不信。”這次,他回的倒是果斷。
少年人哪能信命,他自然信他自己。
可這無數種選擇,和結果指向,就如同一個圓滿的往返,總是讓他在原地打轉或者出乎他的把控。
蔣流筝沒去看宋泊的表情,只說道:“聽說,這裏算卦挺靈的,各個國家的算卦占蔔之術都有。”
“騙人的。”專門騙你這種富婆。
“花錢買開心,那也行。”蔣流筝說着。
集市外面有一片空地,他們去時,已經有五六輛車子停在那,宋泊為了方便,就将車子停在一棵大樹旁邊,問蔣流筝:“車子停在這吧,不知道裏面什麽情況,你要在這過夜嗎?”
“找個地方住一晚吧,反正今天也很晚了。”蔣流筝邊說邊走着,看見前邊是一個熱鬧的市集,張燈結彩,有的挂大紅燈籠,有的挂紫色魔鬼洞,還有的挂着橙色琉璃燈,但就在門口就挂了五六種不同顏色的燈。
所以遠看,才會發現此處燈光璀璨變換多姿,而這個市集背靠着一座古老的城堡,之前看到的高高的塔尖和城堡的輪廓就應該在市集的最裏面。
宋泊留意着附近的酒店,尋着一家看着不大起眼兒,但門庭往來的人不算少,蔣流筝跟着宋泊進來,她掃了眼酒店陳設,入口放置了一個大型星球儀,左邊是黑色的長條沙發,上面放了三個繡着小貓的靠枕,正對着的是酒店前臺,一張黑色琉璃臺,設了兩個辦理入住的窗口,宋泊正在其中之一排隊等着。
他背着一個雙肩包,卻沒有學生氣,也不笨重,還有點帥。
以至于她看見酒店老板娘從小房間裏笑意盈盈的跑出來,熱情地朝宋泊挑眉抛媚眼,尤其是那雙貼着暗黑色系長指甲的手指,刻意的想撫摸上宋泊的手臂。
而宋泊,他偏偏挽着袖子,露出一小節精壯有力的小臂,蔣流筝不知哪來兒的氣,原本不想理會這些的她卻直接從沙發上坐起,走到宋泊旁邊,伸手直接捉住他的衣服。
宋泊一下愣了,眉目一皺,看着蔣流筝将自己挽起的袖子放下來。
“以後沒我允許,不許挽袖子。”
“?”
這都要聽?
宋泊感到一陣莫名其妙,尤其是看着蔣流筝氣鼓鼓的親自給自己放衣袖,他渾身的緊繃感漸消,但卻無端生出一股反抗的意識,他問:“憑什麽?”
蔣流筝仰頭和他對視,看着宋泊眼底的反抗和倔強,他倒是毫不退縮。
老板娘聽不懂中文,卻看得懂這兩人的動作,她瞥了瞥嘴唇,卻仍然不死心的問道:“帥哥,這是你女朋友麽?”
宋泊抿唇,他反感這種問題,也反感那老板娘的眼神,拿着房卡想要甩開蔣流筝的手,卻看見她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胳膊,直接用西德語說道:“他是我的人。”
沒反駁,也沒承認,而是直接擺明态度,也是赤裸裸的警告。
蔣流筝的話讓宋泊不由得擰眉,他回了一下頭,盯着她的側顏,眼底帶着幾分警告和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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