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一面
第一面
初願說:“我哥他時常感慨他沒你帥,他很自愧不如。”
孟阮:“?”
許修言:“你哥還算有自知之明。”
孟阮:“……”
“行了,”孟阮打斷,“二位別這麽當着我的面說我老公好嗎?”
初願對嫂子微微一笑,而後看向許修言,突然問:“言哥有女朋友了嗎?”
“怎麽,想給我介紹一個?”
“想的,想介紹我自己。”
孟阮:“??”
初願問:“言哥,我可以嗎?”
孟阮:“……”
“我看見位老朋友,”孟阮出聲,“你們聊,我去和老朋友聊兩句。”
許修言定定地看了初願兩秒,擡手攔住孟阮:“頭疼,有客人休息室嗎?不用太私密的。”
孟阮想了想,指着樓下說:“樓下左轉最裏間那門的門鎖壞了,可以歇會兒,其他門都鎖着,我讓人給你送盒去痛片?”
“不用,我去歇會兒就行。”
許修言看了眼初願說:“初小姐再見。”
初願表情禮貌乖巧:“言哥再見。”
許修言轉身離開,初願盯着許修言風度翩翩的背影看了會兒,直到那抹優雅與神秘消失,她收了目光說:“嫂子,死敵被您介紹成好朋友,我哥聽見會被氣死的。”
孟阮搖頭笑:“你要把你自己介紹給許修言做女朋友,你哥聽見也會被氣死的。”
初願和孟阮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笑說:
“那就保密呗?”
“保密。”
初願挽着孟阮手臂,上下看她:“嫂子,你今天超級漂亮。”
孟阮擔心摸肚子:“看不出懷了吧?這裏胖不胖?鼓不鼓?”
初願笑着搖頭:“哪裏胖了,放寬心,看不出來的,才三個月,不顯的。”
初願羨慕地追問:“是男寶寶還是女寶寶?問了嗎?”
孟阮說:“你哥不讓問,他說當我每天問他‘老公,你說我肚子裏的會是兒子還是女兒呀’的時候,他都感覺特別幸福,不理解他腦回路。”
初願理解地笑說:“我也經常不理解。”
孟阮笑着,突然轉了話鋒說:“願願,你知道我不會多嘴你和你哥之間的事,所以我不會問你要把自己介紹給許修言做女朋友這話是真的還是開玩笑,但我畢竟夾在你和你哥中間,我不想看到你們吵架生氣傷感情……我知道你主意正,鬼主意也多,又在國外住了很多年,接觸的環境讓你敢做任何決定,總是悶聲幹大事……回來這段時間,別太沖動,做事前考慮清楚。”
初願點頭:“嫂子放心,我只是想幫我哥,沒有要和許修言怎麽樣。”
孟阮:“……行,你心裏有數就行。”
初願想,她心裏很有數。
**
十分鐘後,許修言正歇着的門鎖壞了的休息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門被推開得無聲。
女人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的步子,也無聲。
許修言正倚着落地窗看一袋避孕套,沒聽見聲響,但聞到了特別的幽香。
許修言沒有擡頭。
不久,一雙閃鑽的銀色高跟鞋出現在他低垂的視線裏,這抹幽香也來到了他面前。
“言哥有女朋友了啊。”
初願看着許修言手上的避孕套,遺憾說。
許修言稍擡視線,看着她的裙子說:“初博士的腿應該很漂亮。”
初願意外:“?”
許修言這是在調戲她?
“坐輪椅就可惜了。”
“……”
初願晃了晃高跟鞋,鞋子上的鑽光晃到天花板上:“我只是聽言哥說頭疼,過來和言哥說兩句話而已,我哥沒那麽小氣,不會打斷我腿的。”
許修言沒再說話,掏出盒煙來,抖出裏面的打火機。
初願看許修言完全沒有和她說話的欲望,她垂下了眼睫。
這就是恨屋及烏吧,他讨厭她哥,所以也讨厭她。
他有女朋友了,女朋友是蔣家那位千金嗎?
初願微笑說:“看言哥狀态不錯,我就放心了,不打擾言哥了,言哥再見。”
許修言:“慢走。”
初願轉身離開,邊難過地想,這一場她從得知初烈和孟阮要訂婚開始的謀算,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但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聞到空氣裏多了一種味道,是剛剛還不存在的味道,是很香很香的味道。
初願停步,按捺不住好奇心地回頭看。
許修言手裏正在燒着一個東西。
她看了兩秒,反應過來似乎是剛剛的那一個避孕套。
燃燒起來冒白煙,有淡淡的乳香味,還有一種橙子味,是避孕套的天然乳膠燃燒的味道。
避孕套慢慢燃着,火光搖擺。
窗外兩點多的熾熱陽光照進來,許修言被夾在光與火中。
許修言不怕燙般拿着那東西,等燒得差不多了,甩到窗臺上。
很快,火苗變小,避孕套成了灰。
許修言撚了撚手上的灰,瞥了眼停在前面的人,續上之前的話:“不送。”
“……”
初願思量着許修言燒了避孕套,好似是在給她信號,她走回到許修言面前問:“言哥沒有女朋友?”
“嗯。”
“!”
果然是信號!
初願唇畔浮起盈盈喜悅笑意:“那我要追你。”
許修言向後倚着落地窗,淡淡看着她,眸似淡泉,沒什麽情緒:“追我的人,有很多。”
初願的明眸像光一樣拂映過去:“但從三歲起就了解你的女生,只有我一個。”
一陣安靜,靜得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四目相對,許修言輕淡的眸子裏映出了初願的耀眼光芒,閃爍如星輝。
忽然,房門再次被無聲推開,一位漂亮性感的女人出現在門口,空氣裏多了濃重刺鼻的香水味。
初願蹙眉回頭,許修言也偏頭望了過去。
女人在看到許修言身前的初願時愣住,她以為房間裏只有許修言一人。
“你那位要破産的父親,沒教你進門前要敲門的禮貌?”
冷漠刻薄的聲音,來自許修言,他眼底被照拂的星光也淡去了。
女人記起呼吸,慌張說:“許總對不起,我……”
“滾出去。”
女人心驚膽戰退後,門立即被關上。
初願:“…………”
完了,她剛剛在進門前也沒敲門。
這是殺雞給猴看吧?
完了完了,他本來就讨厭她。
初願眼神渙散地轉身,打算小心翼翼悄無聲息地離開。
剛踏出去兩步,她身側的包忽然卻被許修言給撞了一下,包被撞得搖晃。
初願:“?”
許修言擦着她包走過去,坐到了沙發上,像一座山落在那兒,周圍雲霧圍繞,觸不可及般的深沉。
“想追我?”
初願遲疑地點頭:“……嗯。”
“會接吻嗎?”
初願:“……??”
許修言慢條斯理地摘掉了眼鏡,折好,放到一旁,擡頭看她:“過來試試。”
試什麽?
接吻?
發展這麽快嗎?
初願心跳亂了又亂,慌了又慌。
心慌,緊張,到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
初願低頭看自己的裙子,再看許修言跷起的二郎腿,此時猶豫以那種姿勢和他接吻會最自然。
許修言:“三。”
初願:“?”
“二。”
“……”
初願迅速過去,推他跷高二郎腿的膝蓋,想讓他放下,想坐他腿上,但沒推動,他一動不動。
“一。”
初願立即雙手搭着許修言的肩俯身,閉着眼向他說“一”時微張的唇瓣吻過去。
恰在此時,初願的手機響起,她怔住,睜開眼,近在咫尺的許修言也睜着眼,正在沉靜地看着她,曜石般的黑眸如一潭深淵。
初願心跳驀的一重,抿了抿唇,決定忽視鈴聲再吻下去,許修言推她腦門:“時間到,你沒機會了。”
“……”
初願憤憤起身,轉身從包裏拿手機,看到打斷她的來電是初烈,趕忙走到一旁接起來。
“哥?”
“你舟哥給你點的咖啡在我這,你在哪?”
“……我在洗手間,我馬上出去。”
許修言同時接起了電話,低沉而有穿透力的磁性嗓音:“你好,我是許修言。”
初願:“?”
初烈頓時語氣不善:“初願?你在哪呢?許修言也在女洗手間?”
初願迅速鎮定:“哥,我在洗手池,正在洗手。”
說着,初願回頭看許修言。
許修言還是剛才的那個姿勢,坐在沙發裏,接着電話,舉止從容的模樣,優游閑适。
初願開門出去,輕聲關門。
**
房內。
許修言放下耳邊始終飛行模式的手機,放在腿上輕敲,手指修長而蒼白。
空氣裏留着初願身上玫瑰花與海風的香t氣,混合在一起如她人一樣,清香誘惑與吹來即散。
半晌,許修言關閉手機飛行模式,發微信給魏哲,十秒後,敲門聲響。
“進來。”許修言揚聲。
魏哲進來,許修言指着沙發上的外套,漫不經心地交代:“榮海昂的女兒混了進來,被她塞了東西,髒了,扔了。”
魏哲拿起衣服,瞥到落地窗臺上燃剩的灰,他思索着說:“應該是安檢進來的時候被塞的,許總,抱歉,我以後注意。”
許修言起身往休息室內洗手間走,步子疏懶散漫,打開水龍頭,徐徐洗着手問:“剛剛榮海昂的女兒為什麽會闖進來,你看見初烈了?”
魏哲低頭說:“初小姐進來的時候,初烈正在後面轉角看着。”
魏哲越說頭低得越低:“剛剛初烈突然疾步走開,我以為他有什麽急事,就追去看了。等我再回來看門口的時候,榮穎已經站那了。抱歉許總,我以後注意。”
許修言用手腕關了水龍頭,魏哲立即遞出紙巾,許修言擦着手,輕描淡寫地說:“都是初烈安排的,你防不住。”
魏哲不解“都是”是指哪些。
許總衣服兜裏被榮穎塞的東西,也是初烈安排的?
許修言扔了紙巾,徐徐的嗓音如千萬斤重錘落下:“Hope會留在國內一段時間,所以記着,以後Hope和初烈同時在場的時候,盯Hope。我和Hope同時發生危險的時候,救Hope。”
“是,許總。”
**
初願提裙跑到樓上宴會廳時,初烈和章方舟正站在門口等她。
初烈表情不善,章方舟面帶微笑。
初願放下裙擺,優雅地走過去:“哥,舟哥。”
“你喜歡的美式,酒莊裏不賣咖啡,你舟哥特意開車出去買的。”
初烈把咖啡遞給她,邊輕諷她:“這麽巧,洗個手都能碰到許修言?”
“是啊,真巧,人無巧不成書嘛。但哥你放心,我一眼都沒看他,也沒和他說話。”
“是嗎?”
“是啊。”
初願接過咖啡,嫌棄地擡了擡手指:“熱美式啊,舟哥,女孩子連熱水都不愛喝的,哪有還愛喝熱美式的啊。”
章方舟笑說:“這你得問你哥。”
初烈對初願沒好臉色:“忘了你上個月痛經要暈倒給我打跨國電話喊救命的時候了?”
初願:“……”
初願往章方舟身後躲過去。
三人閑聊了些有的沒的,初烈又警告了兩句不許初願接觸許修言的話,初願認真答應着絕不接觸。
過了會兒,秘書林琳過來叫初烈,準備開始訂婚儀式。
初烈轉身,初願溫柔地為初烈調整了一下領結,鄭重拍了拍初烈的肩膀:“哥,你也該健健身了,你看看我舟哥的身材多……”
初烈扒拉開初願的手:“閉嘴,邊兒玩去。”
初烈去找老婆孟阮,初願笑着跟着章方舟落座到哥哥朋友的這一桌。
主持人講話的時候,初願靠近章方舟肩膀說:“對了舟哥,有件事和你說,我剛剛不是和我哥在投影室聊天麽,我進去的時候,門口地面是幹淨的,等我再出來的時候,門口地面多了根煙頭。”
“有人聽到你和你哥說話了?你們聊什麽了?”
“也沒什麽……”
“行,知道了,沒事,查查監控就知道是誰了。”
“嗯,”初願有一點擔心,“如果是許修言的話,舟哥你早點告訴我。”
章方舟若有所思地應着:“知道了。”
**
主持人開場後,孟家父母和初家父母上臺致辭。
初願餘光微閃,看到一個颀長的身影出現,閑步之姿落座到哥哥同學的那一桌。
是許修言。
哥哥的同學們都笑着側頭和許修言說話,許修言也笑着回話。
許修言笑容熟絡随意沒架子,沒有傲慢之姿,看着文質彬彬,眸眼裏星光點點,盛着的是暖人的友善。
初願收回餘光,靠近章方舟問:“舟哥,你說親眼看着自己喜歡了很多年的女孩子和自己很多年的死敵結婚,是什麽感覺?”
章方舟垂眸看她:“萬箭穿心,心如刀絞?好奇嗎,好奇我一會兒給你找個不怕死的去問問許修言?”
“哪個不怕死的?”
“你哥。”
“……”
初願搖頭,坐直了腰:“那算了吧,他們倆容易把這兒當作格鬥場打起來。”
初爸初媽結束致辭,初媽下臺來,看到初願沒坐家人這一桌,招手喊她:“願願,怎麽坐那裏了呀,過來和爸爸媽媽坐。”
初願只得起身,拍拍章方舟肩膀說:“舟哥我先過去坐了。”
“嗯,去吧……等一下。”
章方舟反手握住了她手:“咖啡,咖啡拿着。”
旁邊,許修言冷淡的餘光,落在初願與章方舟牽着的手上。
初願搖頭:“大夏天誰喝熱的呀,我不要喝熱美式。”
章方舟笑着松了她的手:“你哥非讓買熱的,行,去吧,一會兒聊。”
初願想了想,還是拿起了舟哥給她點的咖啡,對舟哥微微一笑:“謝謝舟哥。”
往爸媽那邊桌子走去。
章方舟笑着揮手:“跟我還說謝。”
兩人松開手,許修言淡漠地收回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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