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章
第 1 章
新市,8月22日,農歷七月七。
七夕節,訂婚的好日子。
下午兩點,夏末早秋的清透晴空,寥寥幾朵白雲漂亮得不真實。
雲霓之夢城堡酒莊坐落在半山腰間,酒莊正在舉行一場訂婚宴,碧藍的天際與翠綠的遠山之間,一輛黑色保姆車正盤山而行,山路兩側一路拱門鮮花迎賓。
車內,初願穿着高定的宴會長裙,身姿優美,纖秾合度,長卷發攏在一側,雙手抱臂,每一寸白皙細膩的肌膚宛若玉石,長睫下的美眸裏是心不在焉的情緒,漫不經心地看着初烈派來的秘書林琳和化妝師Emily遞過來的首飾。
初願沒怎麽說過話,因為不喜歡林秘書記錄下她說的每一句話後,轉頭去一字不落地都彙報給初烈聽,她半點隐私都沒有。
每一次回國,她都為此很不高興。
被監視,被控制,沒隐私,沒自由。
初烈一邊美其言曰随便她任性撒野,一邊獨斷專橫着,實則掌控着她的一切。
化妝師Emily新打開一個首飾盒問:“初小姐,這副耳環可以嗎?”
初願看了一眼,是紅寶石耳環,大概又是初烈蘇富比拍來的,搖頭,太紅了
她将參加的是哥哥嫂子的訂婚宴,雖然她從小被他們倆慣寵着長大,身上顏色太豔麗高調總歸是不太合适的。
初願也不是故意為難人,只是她确實難“伺候”,也是被初烈慣的,想了想說:“第一副吧。”
林秘書回憶着初小姐看的第一副是鑽石吊墜耳鏈,迅速在堆積如山的首飾盒裏,翻出紅絲絨首飾盒裝的鑽石耳鏈,過來為初願戴上,邊說:“這是初總上個月在拍賣會上為初小姐新拍的,那時候初總就說過您可能會喜歡。”
初願配合着側頭,長發掖到耳後,抵出耳垂:“是喜歡。”
林秘書很快為初願戴好,又為初願整理好頭發,輕聲問:“初小姐有不舒服嗎?”
初願剛回國落地,沒倒時差,此時正是國外時間的淩晨,下飛機後在保姆車上躺着睡了一會兒,林秘書掐着時間把她叫起來在車上換衣服和化妝的。
初願搖頭:“還好,謝謝。”
林秘書點頭微笑:“初小姐如果有不舒服,請随時告訴我。”
“嗯。”
商務車開進酒莊大門,進了第一層安檢。
再開到酒莊大廳的正門前,停車,林秘書起身為初願打開車門:“初小姐,到了。”
初願:“謝謝。”
初願深呼吸,戴上墨鏡,扶着林秘書的手下車,高跟鞋落地,微笑着接過林秘書遞過來的包下車,擡頭看城堡酒莊。
嫂子孟阮家做酒業生意,這酒莊是初烈為娶孟阮送給孟阮的聘禮,精心設計多年,今年終于完工,确實是好看的,也是浪漫的。
初烈和孟阮是真愛,毋庸置疑。
這輩子都沒人能将他們倆分開,初烈說過除非他死。
初願剛下車,酒莊接待人員立即認出被提前叮囑過的初家大小姐和林秘書,快步出來迎接初願走進大廳,引着初願繞過安檢。
繞過安檢的時候,初願想,她哥怪能整活兒的。
不是婚宴,只是訂婚宴而已,竟然還弄了兩層安檢。
“初願,這兒呢。”
旁邊傳來一道招呼初願的聲音,嗓音清潤如玉。
初願過了安檢後停步,循聲掀眸望過去,驀然一笑,摘了墨鏡:“舟哥。”
是她哥的好友章方舟,也是她多年來的一位好哥哥。
章方舟的家世很好,章家和初家産業沒有競争關系,是互幫互助的關系。
章方舟一身正裝,氣質儒雅紳士,從大廳沙發那邊含笑走來,邊打量着身穿長裙禮服的初願。
前兩個月他去國外談事順便看她的時候,她穿得還很随意,白體恤牛仔褲運動鞋,兩天沒洗頭發,戴着鴨舌帽,陪他坐在環保游行旁邊的路邊吃漢堡。
回了國,她又回到了初家的大小姐模樣。
長裙禮服上的鑽石與亮片在她款步下閃着耀眼的光,動人與高貴,精致漂亮的妝容,自信又精明的明眸,一如既往自信松弛的笑容,不像是低調來參加訂婚宴的,倒像是高調去參加頂級晚宴的。
章方舟走近了,對初願身旁的兩位接待和秘書林琳揮手:“你們去忙吧,我接待這位貴賓。”
初願看到林秘書離開,終于松了口氣,挽上章方舟的胳膊:“舟哥,您又比我哥帥了。”
她音色動聽極了,兼有柔美和清脆。
章方舟含笑說接走她手裏的包:“你哥的訂婚日子,就不要再說我比你哥帥了。雖然是事實,也過了今天再說吧。要是你實在想說,偷着和我說,別讓你哥聽見。”
初願聽得露出了今天第一抹會心的笑,靠近章方舟說:“那要是偷着說的話,舟哥,對不起了,雖然我總說我哥醜,但還是我哥更帥。”
章方舟收了笑,涼了臉,轉身就走。
初願笑着拉住他:“開玩笑,還是舟哥最帥。”
章方舟笑着走回來,指右邊兒:“走樓梯?走樓梯從這邊上樓。”
初願點頭:“好。”
從大廳到樓梯,依舊是一路鋪設鮮花路,樓梯兩旁是鮮花,頭頂是水晶燈,空氣裏是花香,另有兩米一位的服務生站在兩旁微笑着等候貴賓。
初願右手提裙,左手挽着章方舟的手臂,優雅上行,邊感慨着:“我哥今天樂死了吧,終于和學生時代的女神訂婚了。”
章方舟搖頭:“你哥最近有煩心事,你知道嗎?”
“怎麽了?”
初願嚴肅停了步。
“不用緊張,邊走邊說。”
章方舟壓低了些聲音說:“還是你哥和許修言的事,兩人手裏的項目又撞到一起了,競争關系,具體發生了什麽,我不清楚,但你哥最近沒少罵許修言,估計是你哥要丢項目給許修言了。”
許修言。
初願心跳偷偷漏了小半拍。
她很熟悉心跳漏拍的這感受,令她心慌和酸澀的感受,從心髒到心口窩那一圈開始蔓延,而後是細細麻麻的、提心吊膽的緊張。
她悄悄喜歡許修言很多年,從很小時候起,唯恐被人發現、被初烈按死在搖籃裏。
初願忽略了這一刻的絞心,數年如一日地藏好秘密,若無其事地繼續挽着章方舟的手臂邁臺階上樓:“許t修言給我哥使絆子了?”
“不好說,你知道我不會具體主動過問這些事,只是在你們有需要的時候,我才會幫忙。”
初願沉吟着,明白章方舟提醒她的意思,點頭說:“知道了,今天是我哥的訂婚日子,我會控制不惹他生氣,不給他添堵。”
章方舟搖頭輕笑:“話別說得太早初小姐,你哪回跟他說話不給他添堵?”
“……”
倒也是。
**
章方舟帶初願上了三樓,把包遞還給她,給她指着裏面的一間房:“那邊投影展示房,你哥應該正在裏面抽煙,你過去吧。”
章方舟看她眼底有紅血絲,知道她在強撐困意,問她:“喝咖啡嗎?下午是準備扛過去,還是訂婚宴結束就去睡覺?”
初願小小地打了個哈欠說:“喝一杯吧,扛一扛,晚點再睡,謝謝舟哥。”
章方舟點頭,轉身揮手叫走三樓的服務生。
他知道這兄妹倆說話容易吵架,被聽到了不好。
在服務生離開後,初願喊住章方舟:“舟哥,等一下。”
初願走近了問:“舟哥,我哥很在意這個項目嗎?”
章方舟搖頭:“看怎麽比了,跟你和你嫂子的頭發絲比,項目不重要。但跟以往的項目比,重要。”
初願笑得彎了眉眼:“明白了。”
章方舟笑着和她擺擺手,轉身走了。
初願低頭思量着她哥和許修言項目的事,進去裏面房間找初烈。
投影房的房門開着,窗簾關着,燈光很暗,兩排座椅對着巨幕屏幕,初烈坐在第一排中間的椅子上抽煙。
投影也開着,紅藍光晃在初烈的臉上,晃得他五官輪廓更加深邃英俊。
投影上的影片無聲播放着,也襯得初烈更加心事重重了。
初願悄聲走進去,蹲在初烈面前,仰臉看他:“哥。”
初烈眉毛跳了下。
初願聲音更軟了:“哥。”
初烈推開她的臉:“敢說我又醜了你試試。”
“哥你又醜了。”
“……”
初願笑着站起來,坐在他身邊:“嫂子呢?我過來的路上沒看見幾位長輩賓客,都是服務生,訂婚宴的親朋好友長輩們呢?”
“在樓上宴會廳閑聊。”
初願靠近初烈:“哥你心情不好啊?說出來給妹妹解解悶,讓妹妹開心開心呗?”
初烈瞪她:“不用倒時差?精氣神這麽好?”
“得感謝哥哥接我回來的私人飛機和保姆車,沒有特別累,洗了澡,還做了發型,我這裙子是嫂子給選的嗎?也很好看,很合身。”
“你嫂子提前一年就找設計師給你定款了,比她自己的訂婚裙子還用心,能不合身麽。”
初願點頭:“這麽好的嫂子配您,真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了哎。”
“……”
初烈沒勁兒跟她貧,拿起煙灰缸滅了煙,雙手放在腦後,仰着頭說:“許修言有個工廠違規排廢水,裏面含有超标的镉,你比我更了解這些有毒的重金屬。我找了些人去打聽,都說裏面确實有問題,但找不到證據。環保局那邊說是去做了檢測,檢測是合格。下游是村民,有些人已經出現肝腎病和骨痛病。”
初願思忖着:“所以你認為許修言在檢測報告上做假,或是賄賂了,只要你有證據,把這件事鬧大,讓村民鬧事,許修言背後的資本就會出資幫助村民和放棄他,爺爺那邊給你的壓力也會小一些?”
“嗯。”
初願明白了:“那有沒有可能這事是故意的誣告陷害,或者許修言不知情,和許修言無關?”
“?”
“初願你在幫許修言說話?”
“當然不是,我只是随便提出這兩個假設給你拓展一下思路。”
“用不着。”
“哦。”
“哥,我幫你調查吧,我想幫你。”
“……”
初烈放下雙手坐直,按遙控器關投影開窗簾。
窗外的陽光映進來,投影房裏一片大亮。
初烈轉身看初願,初願又漂亮了,精致五官和自信明眸閃閃璀璨,像最漂亮最奪目的晶瑩剔透的鑽石,在人群中會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與關注,沒有人能掩蓋得住它的明亮光芒,也會被太多人動壞心思。
初烈想着,同時猛地擡手揪初願耳朵,揪得老高,揪得初願大喊:“疼疼疼——”
“哥!疼!”
初烈不松手。
初願喊:“我不幫了!不幫了行了吧!我不和許修言來往,我保證。”
初烈還不松手。
“初烈!這麽多年我都不認識他!我也不會喜歡他!我要生氣了!”
初烈終于松了手。
初願用力揉耳朵:“你還真下死手啊,等我跟爸媽告狀去的。”
“告去,你也就會告狀。哦對,你還會添油加醋,你最棒了。”
“……”
過了會兒,初願打聽問:“你最初是怎麽知道這事的?”
“匿名信。查不到來源,很謹慎。”
匿名信。
初願緊了緊眉頭,有誰要陷害許修言?是許修言身邊的人?
她所了解的許修言,可能會做違法違規的事,但絕對不會做出傷害無辜的事。
初願琢磨着問:“是許修言的其他對手透露給你的?工廠工人應該做不到沒有痕跡。”
“行了,少打聽了,以前我說許修言什麽你都不會問,今天怎麽這麽話多。章方舟呢?”
“……”
“你不是最喜歡你舟哥嗎,他還是你眼中最帥的男人,我都比不得,出去找你舟哥玩兒去。”
“……”
**
一牆之外,許修言倚牆聽着。
嘴裏咬着的半截煙,不知不覺已蓄了很長的一截煙灰。
煙灰突然垂落。
許修言垂睫,撣了撣外套,煙灰飄到他黑色皮鞋上,晃了晃鞋,沒甩掉,抽出口袋裏的方巾俯身擦鞋。
擦淨後起身,白色方巾髒了黃豆粒大小,掐在手裏,掐得骨節泛白。
許修言徐徐地吞雲吐霧着。
窗外陽光照射,縷縷煙氣垂向地面,又在光束裏舞動着上升。
許修言擡眸對視向窗外的陽光,直到滿眼都是刺目的白,裏面又傳來初家兄妹倆的争吵。
“我都說我不會喜歡許修言了,我只是想幫你。”
“用不着,你給我離那個臭蟲遠點,要多遠有多遠,不要惹一身臭。”
“你這樣說話太不文明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說話?”
“我還有更不文明的,不想聽就少問,初願你給我記住了,許修言不是什麽好人。”
“記住了記住了,別再給我洗腦了行不行,煩死了,我從小就知道他很壞,這印象沒變過,行了吧。”
許修言陡然冷臉扔了煙,一腳黑色皮鞋踩上去,大步離開。
被踩滅的煙頭留在一塵不染的、亮得反光的白色大理石地面上,成為醒目的垃圾。
像初烈口中的臭蟲一樣。
**
初願被初烈氣得大步走出來,上樓到宴會廳門口,看到了父親,不禁慢慢停了步子。
父親正面容慈祥地和嫂子孟阮、以及孟阮的朋友說着話……孟阮的朋友是許修言。
初願的心跳再次慌了,慌得她無意識地皺起了眉。
許修言喜歡孟阮很多年,孟阮不知情,但初烈知情,和她說過很多次。
初烈很讨厭許修言和孟阮見面與交談,而她每次遠遠見到許修言和孟阮站在一起的畫面,沒有讨厭的心情,但會心慌,慌得七上八下,要花費很大力氣保證自己的面部表情無懈可擊。
初爸正對初願,擡頭看見回國歸來的漂亮女兒,先是驚喜,而後注意到女兒繃緊的氣場,迅速收了驚喜,立即對孟阮和孟阮的朋友說:“你們聊,我看見位老朋友,去聊兩句。”
說完,初爸大步轉身逃離一樣離開,手裏的酒都要從酒杯裏晃出來。
孟阮沒擡頭看情況,卻已了然,對許修言笑說:“肯定是妹妹和哥哥又吵架了,妹妹來找人判案來了,叔叔才跑了的,請注意看此時現場第一百零一幕戲。”
許修言舉目望過去,只一眼便收回,淡淡點頭。淡眸裏微含愠氣,轉瞬即逝,不易察覺。
“爸!”初願大喊。
初爸身影未停,健步如飛。
“爸!”初願又喊一聲。
初爸仿若未聞,繼續行步如風。
“初勇!”
初爸躲債似的身影已經消失。
初願:“……”
初願抿了又抿唇,緩緩收了脾氣。
之後她望向門口剩下的那兩道身影,目光落在那一人潇灑超群的側影上,不禁呼吸微滞。
簡單的白襯衫黑西褲,卻不是普通的剪裁,寬松的白襯衫上有精致的口袋與斜紋設計,黑西褲是寶劍式雙紐扣側加長腰頭,腰帶收緊襯衫衣擺,腰部勁瘦,長腿筆直,寬肩挺拔。
五官輪廓英俊迷人,氣質儒雅卓荦,眉宇下的神色卻是極淡的,周身散發着善于心計的精明與孤傲,令人不易接近和難以捉摸的淡漠與疏遠。
蔣氏集團的掌權人,很多人都形容他是兼權熟計的斯文狠人,神秘與遙不可及。
這時孟阮回了頭:“小願來了,正好你哥的好朋友也在,過來認識一下。”
初願放緩了呼吸,面上露出微笑,走向孟阮:“t嫂子。”
孟阮摟着初願介紹:“言哥,這位是初烈的妹妹初願,在國外上的大學,去年博士畢業,研究海洋科學的,海洋環保主義者,偶爾才回來。”
“小願,這位是我和你哥的同學許修言,言哥和你哥認識的時間,比我和你哥認識的時間還早,他們倆幼兒園就認識了,是很好的朋友。”
初願微笑看着許修言,心跳和呼吸都再次加了速度,面上不動聲色:“言哥好,總聽我哥提起你。”
許修言擡手解開了領口一顆襯衫扣子,态度随意:“是嗎?他怎麽提的?”
同類推薦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

軍爺,今天套路了沒
被父母逼婚,她随便拉了一個相親對象閃婚了,然而卻沒想到弄錯人,領完證後才發現自己嫁了A市第一軍閥世家的大少爺,權傾京城、尊貴霸道的太子爺司徒昊!OMG!他到底看上了她哪點啊?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嗎?“你覺得我們再進去換個證可能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男人挑了挑眉,“你是想剛領完證就變成失婚少婦嗎?”“可是……”“一年時間!簡雲薇,我們給彼此一年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能接受,那麽我們就離婚!”男人認真的說道。然而,一年時間不到,她就發現了,原來他娶她,真的是別有用心……“上校大人,我們離婚吧!”她将一紙協議甩到他的桌面上。男人一怔,唇角勾起一抹邪魅,“軍婚不是你想離,想離就能離!”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上錯賊船,被坑了,面對這個徹夜索歡、毫無節制的男人,她期期艾艾,“上校大人,我錯了,今晚求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