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不可說

不可說

摩拉克斯最後也沒有告訴丹青為什麽不能說，又是什麽人在看着她，但好在他沒有當個完全的謎語人，還是給丹青說了說出來的後果。

說了得死。

連摩拉克斯這種級別都需要忌憚，丹青摸摸自己的胸口。

雖然已經愈合了六成，但丹青覺得現在的自己估摸還不是上面那家夥的對手。

所以她非常乖巧的閉嘴了，沒有繼續問下去。

“所以丹青也不是元素龍了？”

等都解釋完了後，若陀龍王才說起在丹青醒來之前，他對她身份的猜測，不過那時候被摩拉克斯非常堅決的否定了。

明明提瓦特就有七大元素龍王呢，為什麽不是元素龍。

“不可能。”

“不可能。”

這次兩個人的回答一致，原因為何若陀無論怎麽問，丹青都避之不談，而摩拉克斯更是言明丹青是未成年小龍，需要休息，他們不該繼續打擾了。

丹青/若陀龍王：……

這話你剛剛怎麽不說呢？

總之摩拉克斯說完後，他們很快就帶着貓貓糕離開了，把房間讓給了其它知道了丹青有龍角龍尾的仙人和魔神們。

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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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拉克斯，你剛剛不是還說我是未成年小龍，不該被打擾嗎？

放進來其他人是什麽意思啊喂！！

但人已經進來了，她也不好把人趕出去，只能老老實實任由這個魔神姐姐親親，那個仙人姐姐抱抱。

雖然裏面可能夾雜了饞她尾巴和角的成分，但她們總的來說也是關心她。

親自上手确定了丹青身體無大礙後，歸終戀戀不舍的将視線從對方的頭上挪開，她和其它幾人也不是不想摸摸看試試感覺，只是想想摩拉克斯護着他自己龍角龍尾的樣…她覺得自己最好也不要對丹青的龍角和龍尾動手。

于是她轉移注意力，把跟着她們一起進來的歌塵浪市真君拽到了丹青面前。

“阿青，這位是歌塵浪市真君，平日裏我們都喊她阿萍。”

“你好丹青，我是阿萍。”

歌塵浪市真君瞧着是個豪爽的姑娘，說話也直，直接表明了丹青能直接稱呼她的名字。

丹青也非常給面子的應了對方的意思。

“你好阿萍，我是丹青，想的話可以和其他人一起喊我阿青哦。”

女孩子們不論年齡與否，在交同性朋友的能力上，可以說是非常優秀的，不出一會，丹青就和阿萍聊起來了，聊的是聲樂的話題，所以歸終後來也加入了進去。

其他人在确認過丹青無恙後，自覺繼續留下不妥就離開了，給她們留出了更寬敞的聊天空間。

丹青是懂一些琴的，雖然摘星龍女早在很多代之前就不聞舞樂之事，但幼時仍有龍師給她安排和舞樂禮儀有關的課程，妄圖讓她重回所謂的‘正道’。

不過他們都失敗了。

但也早就了如今能和這些擅長聲樂的非人朋友們撫琴弄歌幾曲。

“我笑癡人——”

“貪星月，逐九淵…”

曲是好聽的，聲是好聽的，但詞是悲劇的。

丹青不記得作這曲子的作者是誰了，她從族地裏翻出的好些歌詞曲譜都因為年代久遠且保養不當的原因，丢了作者的名諱。

但這都不重要。

阿萍撫琴奏樂，歸終取笛伴聲。

最後，把病房當舞臺開音樂會的三人被趕過來的醫仙轟出了門，理由曰：吵到其它傷患休息了。

歸終/阿萍：……

丹青：……

持明龍女表示她都懂，之後也不會再犯了，所以能不能讓她先回去，她也是個病患啊！

&

丹青暫時在仙山上住下來了，她住進了摩拉克斯給她安排的洞府，就在摩拉克斯洞府入口的旁邊，離她最近的另一個仙人洞府裏住的是歸終，而她目前住的洞府裏，家具器皿都是歸終和留雲借風真君幫忙添置的。

雖然丹青有看見某個白兜帽神明拿着一些亮閃閃的擺件和書簡進到她暫住的洞府裏，但看在他拿的那些東西裏有不少擺件都很喜人，合她的眼光，丹青也就原諒了他一個成年異性不請自來在她獨自在家（洞府）的時候過來的事情了。

畢竟摩拉克斯進來前也有敲門嘛。

不過對方似乎很忙，在最開始的兩天丹青還經常能在仙山上見到他，之後就沒再見過了，只有鐘離聽說她住下來了，每天都要來串一下門，給她送藥。

就是丹青覺得他對她似乎熱乎過頭了，視線也是，時不時就會落到她外露的角和尾巴上。

在住到仙山上後，暴露了的丹青也不再在其他仙家面前掩藏龍相了，大大方方的露出來給小夥伴們看。

至于歸離集那邊，阿萍僞裝成人類幫她給她的人類好友們說明了情況，表示為了她和其他人的生命安全，丹青會在仙山上待幾天。

至于田裏的工作，算算時間考核期也差不多要結束了，摩拉克斯直接大手一揮算她過關了。

這也讓丹青暫時沒了後顧之憂，不過等觀察期結束，她就得變成仙山上的全職工匠，每天幫歸終和留雲制造各種零件了。

嗯…雖然在其他人眼裏她似乎被仙家過度關注了，但這安排…四舍五入一下，等回去後，旁人看來她應該還算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吧。

“自然，只是被仙家額外關注了些，成為了輔助仙家工作的工匠而已，要其他人來說看，也只會覺得你是得了仙緣罷了。”

“在歸離集，得了仙緣的人不多，但也不少。”

寫作摩拉克斯讀作鐘離的棕發男人解釋道。

他将一碗黑乎乎的藥遞到丹青的面前，生着龍角的姑娘皺皺鼻子，雖有些不情願，但還是接過了這碗比她過去喝的還要難喝數倍的藥汁。

在上次被醫仙們檢查過後，她胸口那還未愈合的傷口自然也被發現了，也發現了殘留在上面的還沒有全部散去的豐饒咒詛。

被豐饒所拒絕的生命會如何？病不可治傷不可愈，若非她是擁有不朽遺澤的龍裔，只怕落下這傷的當時就要隕命。

這是高緯度的力量，在發現的時候幾個醫仙都毫無消除的法子，直到摩拉克斯親自寫下一紙藥方，讓鐘離照着抓藥，每天煎來給丹青喝。

以上是鐘離（摩拉克斯）告知給丹青的。

“話說有藥方的話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我可以自己采藥來煎的。”

喝完藥，把藥碗放到一邊，丹青含着摩拉克斯塞給她的糖塊含糊不清的道。

她有感覺喝了這個藥後豐饒的詛咒散的更快了，傷口愈合的速度也是，這也是為什麽她會老老實實喝藥的原因。

然而棕發男人聞言卻是搖頭，他将丹青喝完的藥碗拿了過來，收回最開始放着它的木盒裏。

“裏面有幾味藥材不是尋常物，且要經過特殊的加工，頗為麻煩，摩拉克斯走前特別叮囑過我，所以你就別想着找借口遛下山了。”

“…好吧好吧，被你看穿了啊。”

“無聊二字都被你寫在臉上了。”

摩拉克斯毫不留情指出根本沒想過僞裝的某龍女的險惡用心。

“但确實很無聊啊！”

丹青哀嚎。

仙山上除了仙家，還有不少人類和精怪，她在觀察期又不好接近他們，其它仙家也都在忙。

若陀龍王忙着鍛造新兵，阿萍随商隊去了鹽之魔神的領地進行貿易，歸終和閑雲更是為了‘水車’的研究忙得不可開交，她不便打擾，只能在洞府裏窩着看看書，和每天都會過來的鐘離唠嗑唠嗑打發時間了。

至于糯米糕，他太弱了，為防止出問題這段時間同樣被要求盡可能減少和丹青的接觸，所以也只是偶然來看看丹青。

隐藏在貓貓糕皮囊下的丹恒老師握住擊雲并表示他有話要說。

“而且你看看摩拉克斯給我這邊塞的書簡！”

丹青說着就往書架那邊走，從架格上拿下一卷書簡，打開，攤在摩拉克斯面前讓他看。

摩拉克斯看了眼，裏面講的是仙家的一些安神入定的法子。

“這書簡怎麽了嗎？”

他不解。

“不怎麽，只是不适合我這種年輕氣盛性子活潑的家夥。”

丹青冷漠臉。

“而且不止這個，還有這個，贊頌岩王功德的…摩拉克斯的信徒寫的吧，還有這卷，名字挺高大上的，但怎麽內容全是怎麽保養鱗片…還有這卷，這卷…”

摩拉克斯就眼睜睜的看着他把自己好心搬過來給她打發時間用的書簡一個個翻出來點評了一遍，最後她得出結論。

“他喜好挺廣的，也挺特別。”

丹青表情複雜，裏面甚至還有類似羅浮那邊專門給幼崽看的那類書簡。

她有點懷疑這家夥是不是聽她說自己還沒成年，所以就把她當小孩對待了。

如果摩拉克斯能聽到她的心音，那他一定會說是。

但摩拉克斯聽不到，而且他現在是鐘離，不是摩拉克斯。

所以他只能沉吟片刻，詢問眼前神色瞧着有些恹恹的持明龍女。

“不喜歡這些的話，那你想要看些什麽類型的書簡？”

丹青聞言眼睛一亮。

“有沒有記載和魔神相關的書簡？當然我指的不是那種全篇都是各種對魔神的贊美的，而是那種帶着客觀意識記錄的文獻一類…”

說到這，她似乎覺得自己的要求好像多了點，有點不太禮貌，于是她放緩了語速，又小聲道。

“如果有的話，能幫我帶幾卷嗎？拜托了！”

看着對方寫滿了‘拜托了’三個字的眼，摩拉克斯緩緩點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