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陰暗之心

陰暗之心

倆人又不鹹不淡地唠了會兒嗑, 等到九點半的時候,林聽才目送着付聞語進屋去。

他走時的背影比來時輕快不少,站在門口回身揮手那刻, 抿着唇笑得很好看。

看來少量的甜食搭配适宜的話語,足以助人分泌出大量的多巴胺。

林聽低頭看了眼被她糟蹋得不成樣的小蛋糕, 猶豫之後沒選擇丢掉,而是有一口沒一口地邊吃邊晃悠回家, 主打一個珍惜糧食。

不過眼下心情是舒暢了, 就是晚點可能得稍微辛苦加練一下了。

--

轉眼來到十二月初, 要命的期中考試即将來臨。

班裏的學習氛圍還算不錯, 晚自習所有人都安安靜靜, 林聽正在埋頭做着從就讀于市重點高中的朋友那裏複印來的卷子。

這卷子,算是她低眉順眼換來的好處之一。

若非她肯穿着這身男裝随着林父四處去認識人, 見識見識所謂的大世面, 不然哪來的市重點高中的好心人願意貢獻這學習資料。

畢竟這年頭競争極其激烈, 沒有傻子會大發慈悲給自己培養競争對手的。

不過林聽當年的成績上重點本是綽綽有餘, 只可惜越廣闊的地方,錢能打通的路就越少, 代價也越高。

她如果硬要去讀, 這虛假的性別怕是撐不過兩天就會被拆穿。

“聽啊,你在做啥?”範晚天英語閱讀理解題做得兩眼發昏,趁着喝水的空擋過來騷擾林聽。

自運動會崴腳被林聽注意到之後,他就開始一直這麽膩膩歪歪地稱呼林聽。

“題。”林聽已讀, 敷衍回複。

“我瞅瞅啥題啊,一題能讓你停留這麽久時間。”範晚天拉長脖子瞄兩眼, 讀完題之後嘶了一聲,“這啥玩意兒?數學題嗎?我怎麽連題目都沒看懂!?”

林聽正在草稿紙上推演過程, 聞言頭也不擡:“還沒教到,你看不懂很正常。”

“哇塞可惡啊,讓你小子給裝到了!”範晚天咬牙切齒地偷摸揮了揮拳頭,莫名又生出點鬥志來。

他的好兄弟考試把把超神外加MVP,現在還彎道超車做起了超綱的題。

看來這英語他是不得不學了!他決計不能再偏科吊車尾,讓林聽在外頭提起他這兄弟就丢面兒!

花了點時間終于把題目最精簡的解法算出來的林聽,扭頭看了眼突然不吭聲的範晚天。

好小子撓頭撓得跟猴似的,翻譯翻不出來憋得小臉通紅,但他寧可查詞典也不肯張嘴問一下。

林聽搖了搖頭,懶得搭理這二傻子,等到下課鈴響起後,拿起水杯就從後門繞出去接熱水。

剛好付聞語也起身跟着要出門去,兩人在門口碰上,林聽裝模作樣地伸手比了個請的姿勢,付聞語面無表情地給她來上一腳。

“噢喲!小心點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聽剛笑着被推出去,隔壁二班走廊上就忽然有人大聲起哄。

一個瘦巴巴的男生不知道被誰絆了一跤,整個人狼狽地往前撲來,正好摔在了林聽腳下。

他手裏拿着的掉漆保溫杯也脫手飛出去,彈到付聞語小腿上砸了一下才停下。

“同學,小心點。”林聽情緒淡淡的目光落下,打量了對方兩秒,而後若無其事地繞開,并未施以援手。

頭發很油,指甲很長,衣服後背很髒,腳上踩着一雙劣質高仿鞋。

這是什麽貨色,她一眼門清。

沒注意太多的付聞語彎腰撿起保溫杯,等着那身材幹煸的男生爬起來,才伸手歸還。

“同學,你的杯子。”

他的神态、語氣、動作都很平常,沒有表現出絲毫與衆不同。

結果走廊上那些犯賤的男生卻起哄得更大聲了些,抱着同伴擠眉弄眼地鬼叫起來。

“哎呀好羨慕,居然讓美女撿到杯子了。”

“死耗子都看呆了,今晚回去就得做春/夢哈哈哈哈。”

“快聞聞你的臭杯子是不是變得很香啊~”

付聞語沒想到自己的一個無心之舉,竟莫名其妙換來了一群人的嘲弄。

他當即臉色就陰沉下來,直接走到叫得最大聲的男生面前站定。

“你嘴巴賤夠了沒有?”

“好好的人不當非要當畜生?”

“你沒考進一班,別是因為腦子裏只會意/□□生,天天做春/夢讀不進去書吧?”

“接着笑啊,怎麽不笑了?是你生性不愛笑,還是被我說中了不敢笑了?”

付聞語本身就不矮,發飙的時候氣場更是強大到吓人。

他相貌偏清冷,不笑的時候一雙眼睛黝黑森冷,伴着嘴上攻擊性極強的話,直接讓對方慫了。

一開始想着要幫忙的林聽聽到這些話,默默站到一邊去了。

看來付聞語平時罵她已經很溫柔了,什麽【你有毛病】【你是狗吧】,擱這兒比起來跟撒嬌似的。

“你生什麽氣啊,我又沒指名道姓,你不會是想要維護那死耗子吧!”這男生被貼臉斥罵,為了面子非要再嘴硬一下,故意往不清不楚的方向上掰扯。

“你再造謠一句試試看呢。”付聞語冷冷直視他,盯到他開始慌亂躲避視線,“當衆欺辱霸淩同學,惡意造女同學的黃謠,有膽子做卻沒膽子承認,你還真像蟑螂,不管是死是活都惡心人。”

“我現在就給你兩個選擇,要麽我們就去老師辦公室談這件事,要麽,你給我道歉。”

他義正詞嚴,步步逼近的态度吓得周圍一片人都安靜了。

嘴臭的男生被逼得臉色鐵青,看着付聞語的眼神漸漸從起初的粘膩暧昧到忌憚憤恨。

他握緊了拳頭,仍不肯低頭承認自己做了錯事,咬牙反駁道:“憑什麽你說是就是,證據呢!”

“诶~要什麽證據啊,這裏到處都是人證。”放心在旁觀戰的林聽适時出聲,笑得人畜無害,“剛才這位同學就摔在我腳下,我可看到你伸出腳絆倒他了哦。”

“我作證,我也看到了!!”聽到動靜就坐不住的溫卻微,扒着後門興奮地舉手。

“看到什麽?看到什麽了!?你們都看到了?那,那我也看到了!!”姍姍來遲的範晚天見林聽二人表決自己的态度,也稀裏糊塗地橫插一腳。

那男生見狀終于沒轍,可他最後還是沒有道歉,而是灰溜溜地邊跑邊甩下一句:“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非要這麽較真幹什麽啊,無語死了!”

付聞語還要追上去,卻被林聽一把拽住了。

“他的臉已經丢光了,再追容易狗急跳牆。”

“嘁。”付聞語滿臉不爽,但聽勸作罷。

“那,那個同學,謝,謝謝你。”一直被稱之為死耗子的倒黴蛋,見人散得差不多了,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向付聞語道謝。

“不用。”付聞語壓根就沒當回事,揮揮手就走了。

他當場與人對峙完全是為了他自己,跟別人沒半毛錢關系。

死耗子卻沒将他敷衍的回應放在心上,而是定在原地深深凝望着他的背影。

林聽沒急着去裝水,單手懶散地搭在走廊欄杆上,意味不明地看着死耗子的表情。

癡迷的,狂喜的,貪婪的,如鼻涕一樣黏答答的,令人作嘔的表情。

可真是糟糕啊。

“诶诶溫姐,剛才到底發生啥事了?”吃瓜沒趕上熱乎的範晚天,事後追着溫卻微問。

溫卻微簡單描述了一下付聞語單方面爆殺的場景,接着似是想起了什麽,順便問了一嘴:“诶,你認不認識剛才被欺負那男的,他為啥叫死耗子啊?”

“他啊,溫姐你湊近點。”範晚天神秘兮兮地看了一下四周,壓低聲音跟溫卻微在後門講起了八卦,“我跟你說,他本名叫史耀祖,上邊兩個姐姐,一個叫史盼娣,一個叫史招娣。”

“神經病啊!?”溫卻微皺眉。

“你先別急,你等我說完。”範晚天使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去年他家裏出事了,爹媽都出車禍沒了,就剩個奶奶拉扯他,他那兩個姐姐大概是早就受不了這個重男輕女的家,直接溜之大吉了。”

“史耀祖平時被慣壞了,猛地就剩個只會撿廢品賣錢的老人照顧他,那性情被逼得嘎嘎大變。”

“平時沒錢還愛裝闊而且不講衛生就算了,人家女生稍微跟他對上眼,或者看他可憐幫個小忙,哇靠,他就覺得人家女生喜歡他,開始纏着人家女生,超吓人的!”

“.......”溫卻微神情變得有點古怪。

“然後!他就被揍了。但是!他死不悔改。于是!他種種行為舉止被大家稱之為陰溝裏的老鼠,所有人都開始叫他史老鼠,後來有人覺得死耗子念着更順口,他就又被叫做死耗子咯。”範晚天說完之後攤了攤手,對這個人身上發生的事很是唏噓。

“嘶.....”溫卻微雙手環胸,隐隐有些擔憂,“總感覺聞語要惹上麻煩了。”

“啊?為啥?”

“大人的事,小孩子就別問太多了。”溫卻微拍拍範晚天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範晚天撓撓頭,一臉莫名其妙地回了教室。

另一邊林聽剛擰開杯蓋要裝熱水,史耀祖就恰好走到她背後排隊。

他似乎不懂得什麽叫做保持距離,整個人靠得極近,與林聽之間只隔了一個拳頭遠。

秋夜裏偶有涼風拂過,緩慢升騰的水霧被吹散,稀奇古怪的氣味也被攜帶而來。

一股汗液悶久了發酵的酸臭味,混雜着頭皮油脂分泌過多而産生的油臭味,外加陳年臭襪子搭配帆布鞋的劣質膠水味,數種殺傷力超強的味道被雜糅在一起,随着晚風在接水隊伍裏迅速擴散開。

林聽面無表情地看着跟小水槍滋水似的熱水流,擡手摸了摸鼻尖。

身旁使用着另一個水龍頭的女生,崩潰地盯着水還沒裝到二分之一的杯子,終是忍不住匆匆關了水,握住燙手的玻璃瓶逃也似的跑了。

零星幾個排在後面的學生,也都不約而同趕緊撤離。

史耀祖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真的一無所覺,對身邊的異樣沒有任何反應,淡定地走上前接水。

接水臺這裏最後只剩下林聽一個會呼氣的,跟放射源近距離站着。

她思考了零點一秒,感覺自己好像也沒那麽想喝水,反手就把剛接好的一點點熱水全倒了。

把水龍頭擰緊後,她步伐看似從容實則着急地扭頭就走。

還沒走出去幾步,林聽就碰見剛從小賣部那裏回來的付聞語。

不知為何,被熏到宕機的大腦忽然一個激靈,瘋狂地下達着讓她靠近付聞語的指令。

興許是有些女孩子一看就感覺渾身香香的,她遭罪的鼻子急需這樣的人形香水拯救。

但還沒等林聽出聲,她身後的史耀祖就扯着破鑼嗓子驚喜道:“同學,付同學!”

付聞語腳步停住,疑惑地看過來。

“付同學,我可以加你好——”

興奮的史耀祖從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幾斤幾兩,擡腳就要過去。

反應極快的林聽不給他任何機會,一個箭步沖到付聞語身邊,假裝不經意地深深吸了口氣。

清淡柔和的香味瞬間充盈鼻腔,岌岌可危的小命終于保住了。

滿臉茫然的付聞語訝異于林聽【好險,差點死掉了】的表情,一時沒察覺到她湊得很近,鼻尖差一絲絲就要觸碰到他的頭發。

心情激動的史耀祖看到眼前二人親密并肩的姿态,表情一僵,沒敢再有什麽動作。

林聽和付聞語站在一起,那漂亮的畫面沖擊感太強,足以符合大多數人在青春期裏的幻想。

像他這樣的人若是膽敢橫插一腳,只會被罵成篩子。

史耀祖不顧杯中熱水已經滿溢出來,只一個勁死盯着林聽不放,嘴裏拼命地啃着指甲。

他眼中全是嫉妒與痛恨,瘋狂厭惡着這般令他自慚形穢的存在。

正在努力遺忘臭味的林聽,哪管得着史耀祖被她打斷後是個什麽心情。

她甚至刻意移動了一下站位,将付聞語擋得嚴嚴實實,還用可憐兮兮的聲音将他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來:“啊,終于活過來了。”

“嗯?”付聞語不解地眨眨眼睛。

“沒事,我只不過是被氨氣、硫化氫、異戊酸等化學物質所組成的氣味攻擊了而已。”

“說人話。”付聞語以為林聽又在開玩笑。

“啊,我被熏得頭疼,忘了人話怎麽講。”林聽眼尾羽睫垂落,表情是又委屈又哀怨,一只手還煞有介事地抵在一側太陽穴上,假裝難受地揉着。

她難得表露出一副如此弱氣的模樣,付聞語倍感新鮮的同時又覺得好笑。

不過即便知道林聽九成九是裝的,他仍舊十分有良心地關心了兩句:“頭疼就快點進教室裏坐着,不然一會兒又聞到奇奇怪怪的味道。”

“沒關系,看到你我的頭就不疼了。”

“我長得很像止痛藥?”付聞語挑眉。

“不是,是因為你很香。”林聽一臉認真地耍流氓。

“你是變态嗎你??”付聞語悄悄拉開了一點距離,眼神裏是熟悉的嫌棄。

“我怎麽就變态了,你不知道你很香嗎?”林聽側頭輕輕嗅了嗅自己的衣領,“每個人身上都有不同的味道,我聞不到我自己的,但我能聞到你的不是很正常嗎?你自己試試就知道了。”

這話也不知是對是錯,因此付聞語沒有出聲反駁,而是也輕輕聞了下自己的頸側。

他很香嗎?哪裏香了?

“聞不出來對吧。”林聽唇角勾起,将自己的手臂遞到了付聞語跟前,“你習慣了自己的味道所以聞不出來,但你對我的味道不熟悉,一聞就能感受到不同。”

付聞語順着林聽的話頭往下走,還真用鼻尖湊近了她裹着長袖的手臂。

嗯....只有很普通的洗衣液味道。

“如何?”林聽問道。

“沒什麽特別的。”付聞語如實回答。

聞言,林聽狹長的眼眸裏溢滿笑意,對方卻仍無知無覺一臉真誠。

她輕嘆了一聲,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

“聞得這麽認真。”

“你也是變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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