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5.Part13

Part13

（上接番外清明夢）

第二節課是無聊的馬哲，因為是開卷考試，所有學生都很放松。顏嵩在精神不集中的狀态下直接睡着了，誰知做了那樣一個不靠譜的夢，夢裏自己不僅結婚了，連孩子都有了。

最扯淡的還是他結婚的時候小澈沒來參加，他在夢裏居然哭了出來，而這會一摸眼眶還是濕潤的。還好一邊的小澈抱着ja.va課本看的正入神，根本瞄也沒瞄顏嵩。顏嵩佯裝打了個哈欠，抹了抹眼角。這小屁孩來不來，和自己有什麽關系？有什麽好哭的呢？顏嵩自己也不知道。

“這節課我完全沒聽懂主題。”小澈一邊看着ja.va一邊指着前面揮毫潑墨已經離題十萬八千裏的老師，“說是政治也不是政治，說是邏輯也沒有邏輯，哲學思維談了半天都是說老馬和恩格斯兩個人感情好，恩格斯有錢了給老馬花，最後老馬死了恩格斯繼承了老馬的思想。”

小澈的這個總結話糙理不糙，雖然聽起來變味挺嚴重，但分析一下卻沒一句是錯的。

“你這是嫉妒人家倆人關系好啊！”顏嵩笑着說。

“聽了這麽半天我就一種感覺，老馬和恩格斯是相愛的。”小澈突然嚴肅起來，把手上看了一半的ja.va課本折了頁角放在一邊。

顏嵩一聽樂的更歡了，嘲笑小澈道：“你不是說自己比電線杆子還直嗎？這倆可是貨真價實的男人，難不成你又相信愛情了？”

“我那麽說，只是為了證明我自己是直男！可能天生就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喜歡一個男人吧。可是老馬和恩格斯兩個人有共同的追求和愛好，兩個人之間可以不計較利益，不摻雜心計，幹幹淨淨清清白白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就算其中一個人去世，另一個人也繼續完成那個人的心願繼續做着基本沒什麽好處的工作。”

聽着小澈說的振振有詞，顏嵩還是決定用最基礎的事實來反駁他：“可他們兩個人都有妻子啊，不就說明他們取向沒問題嗎？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你這小腦袋胡思亂想什麽呢。”

“有妻子和他愛不愛另一個男人，沒什麽關系吧？”小澈突然有點壓抑，“畢竟那樣的社會不會接受他們之間的感情。與其兩個人一起被世俗排斥，到不如撇開感情因素互相激勵，一起完成彼此的夢想。”

“那這不一定是愛情啊，就算是兄弟，好朋友，也一定能做到啊。”顏嵩覺得小澈的頭腦中和大部分的構造不太一樣，可能是這個孩子對外界的戒備程度太高，導致他沒有什麽信任的人，什麽哥們朋友，在他眼裏也一定……

聽顏嵩說起朋友哥們，小澈突然想起了諾羽和麗麗，還有經理，心裏更難過。

不過諾羽也和他說過：“兄弟？你□□兩刀，我□□兩刀，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麽？朋友，難道朋友不是用來出賣的？”

他原封不動地把這句話回複給顏嵩。

Advertisement

顏嵩還是帶着笑意：“那我呢？如果有一天，我阻礙到你了，或者說，你不需要我了，難道你也會嗎？”

小澈明知道自己不會，但是這時候又一定要嘴硬：“我會的，所以你盡量期盼自己還有點利用價值吧！”

顏嵩怎麽會聽不出這是氣話，雖然心裏有點難過，但他也不是個愛計較的人，聽到下課鈴聲還是拍着小澈肩膀：“走吧，現在讓你利用我的飯卡去刷個午餐，少爺你看我還是有用的吧？留我一條命吧！”

小澈聽到這句“少爺”真真受用無比，也入戲開演：“小顏子，帶路去食堂。”

“別別別，當跟班就算了，太監就……我家三代單傳就我一個兒子，你可別讓我當太監絕後，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這，那以後你肯定得生個兒子了呗，不然香火都斷了。”小澈嘴上這麽說，實則是嘲笑顏嵩的思想太古板。

顏嵩倒是毫不在意，還點點頭：“對呀，我家就我一個兒子，都指望我了，所以以後我得努力奮鬥，娶個美女，争取改良一下我兒子的基因，讓他長得帥點。等我老婆懷孕，我就在床頭貼張你的照片，讓我老婆天天看，以後孩子出生了像你多好。”

“小心你老婆看多了愛上本少爺！你也是逗我，除非那是我孩子，不然怎麽可能像我？還是你覺得你老婆可以和我一起用？”顏嵩說的這話讓小澈聽的無由來的不爽，于是直接反駁了幾句比較流氓的話。

“滾滾滾，想得美，別的分給你就算了，老婆和孩子都是我自己的。”

小澈嗤之以鼻：“就你那審美觀，白送給我都不要！還沒我長得漂亮，我都嫌放家裏浪費糧食。”

“你別總和自己比，那可是我們系花！”顏嵩不甘示弱。

小澈決定直接挑重點闡述自己的觀點：“有什麽用？我就問你一句，你除了知道她是系花，打扮得漂亮，追她的人很多，你還知道她別的什麽？所有信息都行，你說給我聽聽呗？”

“……她和我一樣大，是湖南人，比我矮半頭，成績一般般。”顏嵩絞盡腦汁想了許久，最後也只憋出這麽幾條。

“你這叫喜歡嗎？”小澈聽完也無語了，“就算是朋友，你印象中所謂的好哥們互相了解的都比這個多吧？我知道你身高181厘米，睡覺磨牙，踢被子，編程精通C++，ja.va略懂，網絡攻防安全最擅長，逆向和挖漏洞是弱項。對根源代碼研究的很少，擅長投機取巧，直接進入後門收取信息。入侵過教育系統網站，還入侵過你們學校的選課網站替女神選課。”

“可這也不過是表面的吧？相處一段時間總都會知道的啊。”顏嵩拼命為自己辯白，其實他自己也不确定到底是喜歡女神，還是因為和宿舍男生一起打過賭，而現在追不到女神所以自己不甘心。

“你性格屬于老好人，不喜歡拒絕別人的請求。有點小自傲，但是從不表現出來。對自己長相不自信，總覺得低人一等。對學術方面屬于追求尖端技術但不求甚解，有時候會很浮躁，但相對于你這個年紀的二世祖算是不錯啦！”小澈最後還是給了顏嵩一句小澈自己覺得是高度贊揚的評價。

顏嵩不得不承認，其實以上的每一條都中了，他現在膝蓋已經戳了無數箭。雖然話很直白也很不留情面，可總結的精準到位，蘇澈真的很了解他，比他自己了解的還要多。

于是顏嵩很好奇：“你怎麽總結出的？咱們之間的接觸時間其實并不長，不都說日久見人心麽？”

“就憑你當初受不住別人的委托去盜我的號，最後看我賣號覺得良心不安跑來買我號。我就知道你這人心軟好騙。”

“是嗎？”顏嵩承認當時自己确實很後悔，拼命想彌補才去和小澈買號。

“冤大頭，看我開低價還反開出高價，不問號裏帶不帶什麽東西，不要密保更不提交易平臺方式，直接往別人卡裏打錢，如果我收了錢不給號呢？哪怕我把號删了，也不會便宜你吧？”

顏嵩聳聳肩回答：“沒想那麽多，反正我也不是買號為了玩。”

“我知道，你是因為我罵了你，告訴你我沒錢了，你恨不得趕緊把之前盜的東西的等價還給我。”小澈突然笑了，“就算我當時真騙了你錢，你也不會再找我麻煩，對嗎？”

“嗯，這是我欠你的，再說了，我哪有那個美國時間。”顏嵩點點頭。

小澈也點點頭：“從那天起，其實我也覺得是我欠你的了。不是錢，也不是游戲，是一份人情。也讓我下定決心一定要強大起來，在電腦方面做到頂尖的水平。雖然我現在還不了你的情還拖累了你，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但是，總會有一天，我……”

顏嵩最怕的就是小澈以利益來計算兩個人的關系：“你什麽？難道你覺得我幫你是為了要你回報給我什麽？你又不是萌妹子不能以身相許。我從單獨去找你，壓根就沒想到要你為我付出，我是覺得你這孩子太苦了，太累了，如果不是環境太差，一定是個神童，聰明又能吃苦，你該有個人給你指出一條正确的路走下去。”

“什麽是正确的路，你找到方向了嗎？”

“還沒，人生挺複雜的，沒有絕對的正确和錯誤，只有一個階段上的正确和錯誤。”

“至少現在，我知道你教我的，傳輸給我的一切都是這個階段來講對我最好的東西了。”小澈雖然心裏明白顏嵩是真的對他好，但還是無法直接表達他的感激。

“以後你一定要選一條對的路堅持着走下去。”

“嗯，你放心。”

小澈點點頭，看着顏嵩露出微笑：你指給我的路，就是我的方向，就算粉身碎骨，我也一定會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