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章
第 32 章
餘卿眉頭微微地挑起, 嘴角勾起一個戲谑的笑容,手裏拿着的書本微微地放下,露出了那雙星辰般的眸子。
宇文竹啊, 他都好長時間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當初臨走之前坑了他一把,這是被他們父子倆聯手給化解了嗎?也是, 畢竟一個三品大員呢,怎麽會解決不了這麽簡單的事情呢。
這可能也是他來泉源府的原因吧?
他記得前段時間傳來了五公主和親的路上病死的消息, 他是不相信的,派人稍微打聽了一下, 就發現這五公主也是狠人,竟然在和親的路上跑了。
這麽說來, 應該是三皇子受到五公主連累,那宇文竹則是受到二皇子的抨擊, 被下放到這裏來的了。
他想到這裏,修長的手指微微地敲擊着桌面,心情大好。
張楓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公子,忍不住地多看了兩眼, 在餘卿發現的時候又快速地低下頭來。
餘卿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嘴角上揚:“我從京城出來的時候坑了宇文竹兩萬多兩銀子,他要是知道我在泉源府裏,怕是不肯善罷甘休。”
說着他又拿起了一旁的書本, 淡笑着道:“這段時間我就先不出門了,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之後, 咱們直接回海城。在這期間需要往外跑的事情, 你都代勞了吧。”
張楓倒是沒有想到餘卿這麽說,他猛然間擡起頭來, 那只沒有被罩着的眼睛裏,閃爍着詫異之色。
兩萬多兩銀子,他們家公子是真敢做啊,要他是宇文竹,也絕對不可能放過他們家公子的,
想到這裏,他臉上也浮現出了一抹擔憂之色:“公子,要不要我去做些什麽?”
餘卿看着張楓臉上的表情,黑長的睫毛微微地抖動,嘴角掠起一個愉悅的笑意:“不用,咱們在這裏待這裏待得時間不長,後續的事情都讓劉善于他們過來,只是現在剛開始,需要我确定一些事情。”
說到這裏,他又想起一件事來,對着張楓感嘆道:“說起來,真的要感謝宇文竹,我的啓動資金還是他給的呢。”
一想到宇文竹發現自己被坑之後的模樣,他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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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從外面走了過來,他對着餘卿微微地拱手,笑容可掬道:“少爺,孟公子帶着孟小姐在外面求見。”
餘卿修長的手指微微地一頓,人也坐直了身子:“讓人進來吧。”
孟君廷一身淡藍色的祥雲圓領袍子,右手拿着一把劍,帶着一襲石榴紅的圓領袍子的孟君如走了進來。
張楓看到孟君廷的瞬間,眼眶微微地泛紅,只是記得自己現在的身份,低頭不語。
孟君如在看到餘卿的瞬間,一張白皙的小臉上頓時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頭上的石榴紅寶石的步搖,微微地晃動,帶出一抹嬌俏可愛的模樣,她走到餘卿的跟前,俏生生地道:“你來泉源府,怎麽也沒有給我們說一聲啊,要不是我出去的時候,看着那馬車有些眼熟,這才派人過來問了一下,還不知道你入城了呢。”
孟君廷則是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椅子上,手裏的劍往桌子上一放,端起老管家送來的茶水,抿了一口,嘴角含笑地對着餘卿道:“你來之前也不打聽一下,這泉源府的知府可是換了。”
說着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餘卿。
他之前把宇文瓊的事情給他父親說了,他父親就把宇文竹和宇文瓊之間的恩怨給說了一遍,并且叮囑他,在适當的時候幫他一把。
餘卿擡手把自己準備好的禮物,遞給了孟君如,嘴角的笑意并未落下:“我知道,是宇文竹。”
孟君如一看到餘卿手裏的盒子,一雙眼眸頓時變得亮晶晶的,她有些猶豫地朝着孟君廷看了一眼,滿臉期待地問道:“這是給我的嗎?”
裏面的東西要是貴重,她是不能要的,她怕自己手上的銀子還不起來。
還一個就是餘卿雖然救了她,但是畢竟是外男,她接了禮物還禮的話,算不算私私相守?饒是她性子爽朗,但是對這個對她有過兩次救命之恩的人,也免不得有些俗套起來。
餘卿的嘴角掠起了一個淡淡的笑意,他對着孟君如解釋道:“這是婉兒托我送你的。感謝你之前從皇宮裏救了她。”
孟君如一聽,心裏頓時沒了負擔,她伸手接過了餘卿手上的木盒,在他的示意下打開,就看到裏面擺放着一串東珠。
這顆東珠和以往的那些都不一樣,上面帶着淡淡的紫色,卻不是規整的圓形,而是一條魚兒的形狀,在日光下散發着淡淡的熒光。
只一眼,孟君如就特別的喜歡,她對着餘卿笑容燦爛道:“多謝婉兒姑娘的禮物,我很喜歡。”
一旁的孟君廷見孟君如那歡喜的模樣,眼眸中閃過一抹寵溺之色,他無奈地搖頭道:“我妹妹真是被我們家都給寵壞了。”
餘卿倒是不介意,他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心情愉悅地道:“這也是有寵她的資本。孟小姐還小,有這樣的性子,讓人不會讨厭。”
說着他淡淡地掃了一眼孟君廷,對着他問道:“你來是為了什麽?”
孟君廷低頭捏着茶杯,半晌之後對着餘卿道:“年前的時候,我把泉源府這邊的消息給我父親說了,他那邊對你十分贊賞,加上你救了如兒兩次,對我們孟家有恩,我怎麽也不能看着你在這裏遭難,我就想着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麽是我可以幫你的。”
說到這裏,他微微地一頓,擡頭看着餘卿滿是擔憂道:“現在泉源府這邊的形勢不明,宇文竹又是和你有過節的,你還是盡快離開泉源府才行,免得夜長夢多。”
從宇文竹來到泉源府之後,整個泉源府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那種熱鬧輕松的氛圍。
宇文竹仿佛沒見過銀子一般,先是增加了入城的費用,又不許百姓在城門口擺攤,現如今城門口倒是幹淨利索了不少,連吃茶的攤子都沒了。
除此之外就是增加稅收,整地百姓怨聲載道。
又因為他和三皇子的關系,也沒有人敢說些什麽。
只是他這樣婁錢的吃相太難看,讓人看不起。
餘卿黑長的睫毛微微地抖動,黑沉的眸光落在了孟君廷的身上,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笑意:“孟君廷,你在泉源府也待了幾年了,有沒有想過,要找個官當當啊?”
海城的鄧秋鶴是他所不喜歡的,這人陰險狡詐,更是魚肉百姓。之前在他對王家下狠手的時候,他心裏就有種想要換掉他的想法。只是沒有合适的人選。
後來又對着婉兒下手,這種想法更加迫切,而孟君廷是孟将軍的嫡子,從小在戰場上長大,立下不少的功勞。現在因為受傷,不能陪着孟将軍打仗,但是想要當一個縣城的父母官,孟将軍還是能夠做到的,只是想要當海城的父母官,則是需要他操作一番了。
這也是他親自來泉源府的真正原因。
孟君廷被餘卿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面上的尴尬之色,滿腹狐疑地問道:“你什麽意思?”
說着他舉了舉自己有些無力的右手,失笑一聲道:“你看我這樣的人,能當什麽官?”
他的右手都廢了,也就只能拿起一把劍的重量,還能做什麽官?
餘卿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走到了孟君廷的跟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認真地回答:“你怎麽比張楓要好得多吧?人家張楓都能重新站起來,你怎麽就這麽自暴自棄呢?”
“又不是給你一個泉源府讓你管理,只是一個小縣城的父母官,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可以幫你運作一下。之前你對着張楓他們都有前所未有的熱情,而現在一個縣城需要你的救贖,難道你能放任不管嗎?”
說到這裏,他不等孟君廷開口說話,繼續道:“小地方的父母官也是比較容易的,只要你一心為百姓,就能得到他們的愛戴,你在泉源府也深切地感受到了,不是嗎?”
孟君廷被餘卿盯得有些緊張,他掩飾般地伸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低頭看着棕色的茶湯,滿是猶豫:“我怕我做不好。”
一方父母官是對一個城的百姓負責,他之前對一支隊伍負責的時候,都沒有帶好,這一城的百姓,他能帶好嗎?
一想到曾經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們都眼睜睜地倒在了他的面前,他的臉色就變得有些慘白,額頭上也滲出細密的薄汗。
餘卿一看孟君廷的模樣,也不給他壓力,轉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對着張楓微微地颔首:“張楓,你給孟公子說說,咱們海城的父母官是什麽樣的?”
說到這裏,他微微地一頓,轉身坐在了椅子上,淡淡地道:“就說說最近發生的事情,你知道的。”
孟君如坐在椅子上,歪着腦袋聽着倆人聊天的內容,清淩淩的眸光落在了孟君廷那攥緊的拳頭上面,微微地低頭看着手裏的盒子。
她大哥從一開始受傷之後的撕心裂肺,到現在的平靜淡然,但是她知道,他曾經也是擁有滿腔的抱負和對未來的無限憧憬,但是現在卻不行了。他的手受傷了,傷得十分嚴重,就是現在這麽勤快地鍛煉,也只能讓右手拿動一把劍而已。
她大哥是如此的驕傲,面對自己的右手的時候,卻無能為力,一想到那段時間,她就覺得有些窒息的難受。
要是真的能忙碌起來,說不定能夠讓她大哥走出來。張楓在聽了餘卿的話之後,對着人微微地行禮,把鄧秋鶴在海城裏做的事情緩緩道來。等說到追殺萬家的時候,孟君廷有些忍不住地對着餘卿問道:“殺王家滿門我能理解,畢竟他想要謀害你,但是萬家又是怎麽回事?還有設計宇文婉又是怎麽回事?”
在這一刻,他心裏突然覺得,這海城需要他的拯救,要不然的話這宇文瓊可能也要被生吞活剝在海城了。
餘卿擡頭看着孟君廷,臉上掠起了一個淡淡的嘲諷的笑意:“鄧秋鶴在海城盤踞了二十多年,他想要往上爬,就要有足夠多的銀子,而王家和萬家能夠在海城立足,很大可能就是鄧秋鶴幫忙。王家滅門是有鄧秋鶴殺人滅口的嫌疑。但是萬家應該就是單純的殺雞取卵了。”
他說完一擡頭,就對上孟君廷和孟君如不解的眸光,嘴角倏地掠起一個淡淡的笑意:“這萬家和王家都是鄧秋鶴養的雞,在不能給他産蛋的時候,直接殺了雞來保證自己最大的利益。他看似把清輝書院交給我,又擔心我這邊培養自己的勢力。還專門派人去清輝書院裏送了一個副院長。”
孟君廷微微地點頭,了解了餘卿話裏的意思,他緘默地道:“你的意思是,這個鄧秋鶴是個貪官,在海城盤亘多年,根深蒂固。這海城裏的那些商人都是他養起來的雞,等着哪天需要的時候,直接取了。”
餘卿緩緩地點頭:“對,就是這個意思。”
孟君廷眉頭都擰了起來,他那雙黑沉的眸子裏閃爍着複雜的光芒,好半晌之後才對着餘卿問道:“那你想要怎麽做?”
餘卿嘴角略微上揚,人有些放松地靠在了椅子背上,他潋滟的眼波落在了孟君廷的身上:“我想你取代鄧秋鶴的位置,幫着海城的百姓脫離苦難。”
說到這裏,他微微地一頓,笑意愈發的明顯:“當然,我也有自己的私心,我母親現在接管了清輝書院,我弟弟和妹妹都在書院裏上學,要是那天我和鄧秋鶴關系決裂,我怕他們有危險。你要是接管海城的話,我就算是沒有了後顧之憂了。”
孟君廷聽到這裏,滿是心動,眸光微微地閃爍,半晌之後才才對着餘卿問道:“就這麽地相信我?我可是聽說了北邊的事情,你的行蹤宇文竹到現在還在調查,你不怕我給你洩露出去?”
餘卿輕笑一聲,黑沉的眸光定定地看着孟君廷:“你會嗎?”
孟君廷看着餘卿那篤定的模樣,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他對着餘卿搖頭道:“不會。”
就宇文瓊救了他妹妹兩次,他都不可能對着他下手,更不可能會出賣他。
孟君如聽着兩人的對話,一張小臉皺作了一團,好半晌之後才對着孟君廷道:“你們聊的,聽得好費勁,我要出去走一圈。”
說完,人抱着盒子,邁着輕快的步伐,朝着外面走去。
餘卿看着孟君如的背影,嘴角掠起一個溫和的笑意,他低頭看着手裏的茶盞,對着孟君廷道:“既然咱們達成了一致,那我就安排後續的事情了。”
孟君廷微微地點頭道:“好。”
太子薨了之後,他父親給他來了信件,讓他和宇文瓊接觸,盡量和他達成共識,北邊那邊造反的人,聲勢浩大,朝中的局勢動蕩,他父親也是擔心他和如兒的安全,宇文瓊能從燕京城那麽多的人監控之下,脫離出來,并且讓人找不到他的行蹤。可見他為人謹慎,頗有成算。
他既然說了,讓他做海城的父母官,那就是已經對鄧秋鶴忍耐到了極致。
他或許就在海城。
想到自己的猜測,他低頭喝了一口茶水,來掩飾自己的想法。
餘卿坐直了身子,他眸光淡淡地道:“孟君廷,你給你父親寫上一封信,讓他在上朝的時候給你要一個官,明确地表示要泉源府的知府的位置。”
說完之後又對着張楓道:“等孟君廷這邊的信送走之後,你就派人回海城,想辦法把我的身份,還有和宇文竹的過節告訴鄧秋鶴。另外派人讓我母親帶着宇文複和宇文婉去院子裏住着,暫時不要回海城。”
鄧秋鶴在沒有抓住他之前,絕對不可能對着他的家人動手,但是他卻不能賭這幾分的可能性。
院子裏有輪休的黑鐵小隊在,怎麽都能護住她們的安全。
張楓對着餘卿微微地拱手應是。
孟君廷擰眉看着餘卿,滿是不解地問:“你不是讓我要海城嗎?怎麽變成了泉源府啊?”
餘卿看着孟君廷,嘴角掠起一個淡淡的笑意:“泉源府的知府是宇文竹,宇文竹是三皇子的手下,而蒼城很可能和二皇子三皇子都有關系,那就剩下一個海城了。而鄧秋鶴就是海城的縣令。”
“鄧秋鶴在知道我和宇文竹的關系之後,一定會想辦法抓了我,給宇文竹表功,這就是我們的機會了,海城的縣令就空了下來,你就能名正言順地來海城任職了。”
孟君廷聽着其中的彎彎道道,好半晌之後才讪讪地開口道:“你的意思是,你用自己來引誘鄧秋鶴對你下手,然後趁機把人給殺了。而皇上也會勉為其難地把我放在海城的位置上,畢竟在泉源府和蒼城這兩個地方,都遭到了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強烈反對。”
餘卿微微地點頭,神色淡然地道:“對,就是這個意思。泉源府這邊的消息,你多加留意一下,絕對不能讓鄧秋鶴的消息傳到了宇文竹的耳朵裏。而我回去的消息到時候也讓張楓洩露給他,按照他對往上爬的渴望,他絕對不可能錯過這次的機會。”
說到這裏,他手指輕輕地點着一旁的黃花梨木雕花的桌子,一雙星眸裏,閃爍着異彩的光芒。
孟君廷黑白分明的星眸裏,也閃爍着一抹興奮的光芒,他臉上也帶上了一抹熱切:“什麽時候開始動手?”
這種動腦子的事情,完全可以讓宇文瓊來做,他只需要把人給弄死就行了。
餘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笑道:“你現在就回去給孟将軍寫信,盡快讓他開始行動,我這邊沒有消息給你送過去之前,你不要有任何的動作,免得打草驚蛇。”
從泉源府到京城,快馬加鞭的話,差不多要跑三天三夜,而鄧秋鶴的死訊要等那邊白灼化的時候,才能遞上去。這就需要很好地把控這個時間才行。
想到這裏,他開始在心裏盤算起來。
孟君如在外面溜達了一圈,就回來了,她的手裏捏着一朵花,嘴角還帶着天真爛漫的笑意,一進門看着屋裏的兩人,立馬開心地道:“大哥,你看着有些不一樣了啊。”
孟君廷那種死氣沉沉的樣子沒了,眼眸裏也有了光芒。這種光芒是她在他的胳膊壞了之後,再也沒有見過的。
孟君廷被孟君如那探究的小眼神,看得有些坐不住,他看了一眼餘卿,拿了放在桌子上的劍,對着餘卿拱手道:“那我等你的消息。”
餘卿淡淡地點頭。
孟君廷出了大門之後,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凝重,宇文瓊的腦子果然是好用的,他現在的計劃,完美地利用了所有的人心。把他們合并在一起發揮得淋漓盡致。
不得不說他動心了,哪怕是海城這樣一個小地方,他也想要做出一番功績來。
也能讓人知道他不是一個廢物。
一想到這裏,他面上的凝重漸漸地變成了喜色。
孟君如看着沉默的孟君廷,嘴角勾起一個燦爛的笑容,她一雙杏眸異常明亮的色彩對着人道:“哥哥,你可以和宇文瓊合作,但是我不許你傷害他。他救了我的命兩次,第一次說是兩清,但還是我占了他的便宜。我不想知道你和父親密謀的事情,我只知道沒有他,我都活不到現在。”
孟君廷聽着孟君如那鄭重的話,看着她板着的小臉,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看着她有些淩亂的發絲,心情愉悅道:“放心吧,我和父親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轉眼過去了幾天時間,張楓忙得一團亂,泉源府這邊的書齋已經選好位置,但是卻和宇文竹有了那麽一點小的沖突。
問題不大,加上張楓原本就是跟在孟将軍身邊的親衛,因為受傷才來到了這泉源府的,這自然是和宇文竹見過。
宇文竹也不想弄得太難看,這件事就不了了之。
海城。
鄧秋鶴看着手裏的信件,一雙狹長的眸子裏閃爍着精光,他捏着信件的手指微微地有些顫抖,在海城這麽多年了,他無數次想要離開這裏,想要回到京城,可是都沒有任何的辦法。但是現在他的機會來了。
那個威脅他的小世子宇文瓊,竟然是因為在京城混不下去了,才來到了這裏。
而且他和新上任的泉源府的知府宇文竹是死對頭。
當初宇文瓊離開京城的時候,宇文竹可是大肆地宣揚,要找到他的下落,那副想要把人碎屍萬段的模樣,到現在都讓人記憶深刻。他派人一打聽就全部都問出來了。
而現在宇文瓊竟然就在他的海城裏。只要他把人給抓了,到時候宇文瓊掙下的家産就都是他的,劉善于他們也會為他馬首是瞻,他就能用這些銀子來和宇文瓊這個投名狀來投靠宇文竹的名下,還能從宇文竹這裏,攀上三皇子的關系。
升官發財指日可待啊!
想到這裏,他整個人都因為興奮而變得微微地顫抖,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不少,他對着來人道:“宇文府那邊的動靜都盯緊了,一旦姜茵和那倆孩子回來,第一時間禀告給我。還有泉源府那邊,盯緊了出城的人裏面,在蒼城和海城的交彙處,務必把宇文瓊給抓了。”
那人對着鄧秋鶴微微地拱手:“是。”
等人離開之後,他才推開了密室的門,看着裏面那個一身髒污的少年,嘴角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用手輕輕地撫摸的滿是傷痕的臉頰,語氣溫柔地道:“賢侄,你來這裏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過幾天我要去抓宇文瓊,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啊?畢竟可是他派人殺了你們王家滿門的。”
王治同呆呆地聽了這句話,滿是血絲的眸子微微地轉動,好半晌才對着鄧秋鶴點頭,聲音嘶啞地道:“好。報仇!殺宇文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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