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章

第 35 章

許乘心神一蕩, 身體失去平衡，手掌胡亂一按。

她沒反應過來，不知摸到了什麽, 只覺手上觸感硬硬的, 腦子有點懵，輕輕揉搓幾下辨認。

這個季節，衣衫單薄, 皮膚的溫熱透過布料灼燒着她的手心, 轟的一下，蔓延至許乘全身。

！！

許乘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

空氣安靜了幾秒。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頭頂傳來謝流微啞的嗓音。

“你好像對我的身體情有獨鐘, 比如鎖骨、胸、腹肌……”

“我突然想起來有點事，你讓趙有錢來接你吧，我先走了！”

許乘動作迅速地從他身上撤回, 車鑰匙扔他懷裏，推門下車。

謝流也開門下來，又把車鑰匙塞回她手中，“我約了客戶見面, 你先把車開走吧。”

他身高腿長，說完不給許乘反應的時間，越過她走遠了。

許乘：“……”

-

謝流翻牆受傷的事, 趙有錢和錢有孫還不知道, 謝流當時覺得丢人, 從另一條道特意避開面館和超市去的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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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理帶夏可馨回到家，夏可馨聲情并茂、手舞足蹈把謝流做的蠢事給他倆講了一遍。

然後, 四個人一起站在路邊，期待許乘和謝流回來, 看好戲。

結果，只等來了許乘。

許乘把車停在謝流家門口，将車鑰匙和謝流落下的手機交給孫理。

“謝流說他有事，待會再回來。”

許乘微垂着眼皮，不敢看他們幾人的眼睛，語速很快，說完轉身就走。

夏可馨小跑着攔了她一下，彎腰，眼珠似要粘在許乘臉上，緊盯着她打量。

“你臉怎麽這麽紅？”

“我，我有點上火。”許乘裝做整理額間碎發，擡手隔開夏可馨的視線，

夏可馨看她這逃避的模樣，就知道她在胡扯。

摸摸下巴，“是不是我哥欺負你，你才把他扔下的？”

“沒，沒有。謝流說有事，他自己要下車的。很晚了，我先回家了。”

許乘繞過夏可馨，腳步逐漸加快，到後面幾乎是狂奔回去的，像是身後有狼追她似的。

進了屋，許乘猛地将門砸上，背靠着門板，雙頰通紅，呼吸急促，低頭盯着自己的雙手看了一會兒，猛地抓了抓頭發，最後捂住臉蹲在地上。

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摸哪兒不好，非得摸謝流的腹肌。

不對，哪兒都不能摸。

根本就不能碰謝流這個人。

正發愁，許删打電話給她。

“我媽回老家參加同學兒子的婚宴，帶回來兩只土雞和一些野山參，明天煲湯，記得過來喝。”

“嗯。”許乘随便應了聲，“許珊，我有一個朋友……”

許珊：“是謝流嗎？”

“別打岔。”許乘思考了一下措辭，“我朋友有一個相熟的普通男性朋友，因為意外摸到了他的腹肌，然後又不小心揉搓了兩下，這種情況下她再和對方見面時，怎麽才能不尴尬？”

“你确定這是你朋友的故事，而不是你的？”許珊狐疑地問。

“當然不是！我最近剛在網上認識的朋友。”許乘急忙說，“你到底知不知道怎麽解決，不知道我挂了……”

“着什麽急啊。”許珊想了想，“如果沒有後來揉搓的那兩下，你朋友還能為自己辯解是不小心按到對方腹部的。現在如果這麽說，感覺像是……”

許乘：“像什麽？”

許珊：“像是調戲完對方，又不願意負責，試圖通過胡言亂語逃避責任的流氓。就像你對待謝流一樣。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你這位朋友和你真像。”

許乘：“……”

許乘剛要挂斷，許珊似乎知道她的想法，又喊着讓她別挂電話：“我剛才只是幫你先分析一下前情，其實想化解尴尬挺簡單的，你朋友可以跟那個男的說：呵，果然和我想的一樣，腹肌還沒我的硬！以此來告訴對方，你朋友只是想和他比一比誰的腹肌硬。”

許乘：“…………”

“我是有多想不開才來問你，我朋友是女的……”

許珊：“女的就不能有腹肌嗎？”

許乘：“……”

挂了電話，許乘撫摸自己的腹部，非常平坦，沒有一絲贅肉，更沒有腹肌。

但，謝流又不知道她沒腹肌，他又不能驗證。

嗯，就這麽辦。

-

另一邊，某燒烤攤。

謝流從車上下來，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會兒，路過這裏，随便找了位置就坐下了，已經将近半個小時。

呆呆的，也不說話，時不時嘆氣，眉心在輕蹙和深蹙之間來回交替，就沒有舒展的時候。

剛才和許乘在車裏的場景，一遍遍在腦子裏重複播放。

許乘緊貼着他的前胸，發絲輕輕刮過他的鼻尖，青蘋果一樣甜甜的香氣沁人心脾，還有加速心率的功能。

心髒像是要蹦出來一樣，極力忍耐着，才壓下觸碰她的沖動。

但依舊沒忍住發瘋，想起他說的那些話，謝流懊惱得恨不能給他和許乘的腦子同時灌點水，将剛才的記憶全都洗掉。

燒烤攤老板觀察謝流好一會兒了，不點餐，白占一個位置，如果不是看他長的好看，引來好幾桌年輕姑娘過來吃飯，早把他趕走了。

老板看着謝流那張雖然英俊，但似乎可以擠出苦瓜汁的臉，搬了箱啤酒過去推銷。

“有什麽煩心事啊哥們兒？一醉解千愁，來點啤酒？”

酒？

謝流眼睛一亮，他酒精過敏，喝酒會失憶。

“放這吧。”

老板高興地離開，他看這人氣質不俗，衣着不菲，不是缺錢的人，給他拿的是最貴的一款啤酒。

謝流開了一罐，豪爽地一飲而盡。

幾分鐘後，視線開始迷離。

環顧四周，自言自語：“沒有許乘。”

然後起身離開。

燒烤攤老板攔住他，“麻煩先把賬結一下。”

謝流瞥了一眼他喝完的空啤酒罐，像是才想起這事一樣，想掏出手機掃碼付款，卻發現手機不見了。

老板：“現金也行。”

謝流搖頭，“沒有現金。”

“……”

“……吃霸王餐吃到我頭上來了，沒錢你點什麽酒……”老板發火，罵罵咧咧，不讓謝流走。

謝流嘀咕着‘許乘不在這裏’，非要離開，兩人差點打起來。

隔壁桌的女孩過來幫謝流解圍，跟老板說：“誰都有遇到困難的時候，你說話別這麽刻薄，酒錢我幫他付。”

“我還當是什麽有錢人呢，原來就是個靠女人的小白臉。”老板吐槽兩句，才放過謝流。

老板離開後，女孩跟謝流搭話，“你好，可以跟你交個朋友嗎？”

謝流扭頭，盯着女孩看，女孩羞澀地等待他的答複。

結果等來一句：“你沒她好看。”

女孩：“？”

謝流又重複一遍：“她比你好看一萬倍。”

“！”

女孩抹着眼淚回了自己那桌。

和女孩一起出來吃飯的表哥氣不過，帶着她來找謝流算賬，“你瞎啊，我妹妹那麽漂亮，又善良，還幫你付酒錢，你憑什麽罵她醜？！”

謝流掃了眼還在哭的女孩，“我沒罵她，說的都是實話，她眼睛不如許乘亮，皮膚沒有許乘白，笑得也沒有許乘漂亮，哭起來更沒有許乘，不對，許乘很樂觀，從來都不哭……”

謝流确實沒罵人，他真的這麽想，語氣正經而鄭重，仔細說着許乘各種優點。

女孩眼淚流得更多了，抽噎道：“表哥，咱，咱們走吧，大概我，我本來就醜。”

女孩扭頭一看，她表哥正舉着手機對準面前說她醜的男人錄視頻。

“表哥，你，你這是做什麽？”

表哥憤憤不平：“長得人模狗樣的，一點素質教養都沒有，我倒要讓大家評評理！”

說着他把剛才錄的視頻傳到微博上，賬號有十萬多粉絲，再加上謝流那張臉太紮眼，視頻很快傳播起來。

但出乎表哥預料的是，網友對謝流的評價似乎還不錯。

【雖然他窮，連酒錢都要女人付，但他不僅帥，還超深情啊！】

【情商低，說話刻薄，但總比那些明明有女朋友還來者不拒的渣男強太多！好想知道他女朋友許乘聽到這些話是什麽感受。】

【我不信那個叫許乘的女人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完美無缺，他肯定很愛她，才會覺得她哪裏都好！】

……

夏可馨、孫理、趙有錢、錢有孫四人等了半天，見謝流還沒回來，他手機也沒帶，大家不由有些擔心。

正準備去找，低頭刷視頻的夏可馨突然喊了聲：“我哥這麽深情的嗎？！”

孫理和趙有錢、錢有孫同時湊過來，就見屏幕上，謝流一本正經地将許乘誇得貌若天仙，完美無缺。

夏可馨、孫理、趙有錢、錢有孫：“……”

同時視頻中還有另一個男人的畫外音：“大家看清楚，就是這個男的，喝酒不給錢，我表妹好心幫他解圍，連聲謝謝都不說，還罵我表妹醜……”

夏可馨、孫理、趙有錢、錢有孫：“？？！！”

趙有錢和錢有孫立即開車去視頻中的燒烤攤接人。

還了酒錢，又跟對方道歉好久，人家才原諒謝流，将那條微博删除。

但還有很多轉發的視頻仍然在傳播，孫理和夏可馨聯系李有才，在熱度更高之前，必須趕快全部删掉，董事長吃霸王餐這種事太毀公司形象，合作方若是看到，可能會質疑他們公司的誠信。

而且謝流怕被拒絕，估計現在還不想和許乘坦白心意，清醒過來，肯定也會讓人删視頻，不如他們先行一步。

現在只能祈禱許乘還沒看到。

-

然而，在李有才讓人把網上的視頻全部删除之前，許乘已經看見了。

躺在床上，耳邊無限循環謝流誇贊她的那些話，剛平穩下來的心緒再次波動，本打算早點睡，翻來覆去無法入眠，腦子裏想的，眼前浮現的全都是謝流笑望着她的樣子。

許乘睡不着，翻看視頻評論，發現有人罵謝流小白臉，人品差，是作秀的渣男，想也沒想就怼了回去：

【沒有人比他更好！你才是人品差只會作秀的小白臉！】

怼完才發現她登的是微博大號，雖然沒什麽粉絲，但昵稱是‘演員許乘’。

許乘手忙腳亂趕緊删除。

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到。

應該沒人發現，畢竟她這麽糊。

許乘關了手機，過了一會兒再打開微博，發現已經搜不到那條視頻，其他平臺也沒有。

應該被環宇集團删了，畢竟老板吃霸王餐不利于維護公司形象。

許乘松了口氣，又隐隐有些失落。

如果視頻沒有被删除，她或許可以……

不行不行！

太尴尬了！

每次和謝流接觸，她心率總會加快，如果談戀愛，心髒受得了嗎？

會不會影響她的身體健康？

萬一謝流得寸進尺還想和她結婚……她就能親自數一數謝流是不是真的有八塊腹肌？

但，如果以後分手了，謝流可能會讓別的女人摸她的腹肌。

不行！絕對不行！

談戀愛太麻煩了！

許乘無厘頭地想着。

而且謝流喝了酒，他酒精過敏，說不定明天醒來像上次一樣又失憶。

即便謝流還記得，她也可以裝作沒看到視頻，反正現在已經全都删了。

對，就是這樣，她今晚很早就睡了，什麽都不知道。

許乘給自己編好逃避的借口，将剛剛保存的謝流誇贊她的視頻加密，并更名為‘名家散文’，才安心睡覺。

-

許乘再次見到謝流是在巧克力廣告拍攝現場。

說是夏可馨非要拉他來探班。

許乘和孫理正誠懇地為昨天沒完成拍攝就突然離開的事，跟陳導道歉，陳導毫不客氣地将他倆罵了許久。

不遠處，夏可馨見孫理被訓得垂頭耷腦，她像一頭氣勢洶洶的小獅子，撸撸袖子，一副要朝陳導沖過去的架勢。

被孫理瞪了好幾眼，才沒敢這麽做。

夏可馨胳膊肘使勁搗了搗謝流，“許乘被那個老頭兒罵得頭都擡不起來，你就忍心幹看着，不去阻止一下？！”

謝流：“陳導說的沒錯，工作不能兒戲。而且許乘不會希望我這麽做，我尊重她的意思。”

夏可馨白他一眼，“裝什麽豁達，昨天是誰翻牆出來想阻止許乘拍吻戲，還把胳膊摔傷了，那個時候你怎麽不說尊重她的意思？！”

謝流語氣嚴肅：“我再強調一遍，我沒有翻牆，胳膊上的傷也是因為不想讓你來現場搗亂，阻攔你的時候，被你推倒在地摔傷的。”

“……”

夏可馨氣得頭疼，早上在家，謝流就是這麽說的，并堅信自己的記憶是對的。

“你喝的不是酒，是後悔藥吧？凡是後悔做過的事情，一杯酒下肚，全忘了，一覺醒來你還是清清白白的謝流，黑鍋全讓我背！”

謝流：“你再無理取鬧我現在就給夏芳菲打電話，告訴她你是為了孫理才來雲城的。”

夏可馨：“！”

夏可馨哼了一聲：“我是無所謂，頂多背口黑鍋，又不是第一次了。但，你真的連昨天晚上的事都不記得了嗎？就是你和許乘在車裏那啥……如果你把責任都推到許乘身上，她會不會生氣啊？”

夏可馨哪知道他倆在車裏發生了什麽，不過是看許乘回來時羞澀的模樣，随口胡謅套謝流的話。

謝流眼神飄忽，沒理她。

那邊，陳導總算罵完了，孫理和許乘臉色都不大好，夏可馨絮絮叨叨吐槽陳導。

更吐槽謝流：“許乘是為了探望你才沒完成拍攝就離開的，你就眼看着她被罵，你就這麽……”無情。

後面的話沒說完，就見謝流拿出手機給趙有錢打電話：“多加一杯苦瓜汁，和橙汁的包裝一模一樣，到時候記得拿給陳導。”

橙汁是剛才訂好的，準備送給工作人員。

夏可馨：“…………”

-

許乘放不下昨晚車裏發生的那件令人尴尬的事，怕拍攝時分心，開拍前決定用許珊教她的方法，把這事解決了。

剛好夏可馨去找孫理，謝流一個人坐着，許乘走過去，很自然地跟他打招呼：“謝流，你最近沒有健身嗎？”

謝流：“？”

謝流沒明白她為什麽這麽問，緩緩回道：“每天都運動。”

許乘語速飛快地說了句：“那你的健身效果不佳，腹肌還沒我的硬。早就想和你比一比，昨晚剛好有機會，就體驗了一下。”

“我昨晚不到九點就睡了，今天早起堅持鍛煉。”後面這句是想告訴謝流她沒看到那則視頻。

謝流：“…………”

謝流眼皮垂了垂，沉吟片刻，擡頭看向許乘，“體驗什麽？昨晚發生什麽了嗎？”

許乘終于松了一口氣，謝流果然喝完酒又失憶了，“沒什麽，不用放在心上。”

許乘轉身欲走，身後又傳來謝流的聲音：“你怎麽知道我腹肌硬不硬？”

許乘腳下趔趄，差點摔倒，裝作沒聽見，急忙跑走了。

謝流看着她的背影，眉眼含笑。

-

今天拍攝依舊不順利，不過責任不全在許乘。

她的确還是邁不過心裏那道坎，沒辦法拍吻戲。

但還沒等陳導批評她狀态不對，夏可馨先沖過一把抱住孫理的胳膊，“不行！我還沒準備好！”

陳導：“……”

“你有什麽可準備的？這跟你有什麽關系？！”

“怎麽跟我沒關系，他是我……”

夏可馨沒說完，被陰着臉的孫理拽走了。

謝流過來道歉：“不好意思，打擾您拍攝了。”

“那你倒是把她帶走啊！”陳導聽助理說了，面前這男的是環宇集團的董事長，而那個女孩是他妹妹。

謝流：“她不聽我的。造成的損失您盡管找她承擔。”

“……”

陳導氣得上火，拿起面前的果汁猛灌了一口，“咳咳咳！”

“這是什麽東西，怎麽這麽苦？！”

謝流摸摸鼻子。

孫理帶夏可馨去車上，兩人不知聊什麽，許久沒回來。

沒有男主，戲拍不成，陳導就逮住許乘發牢騷：“一個短片廣告總共就那麽幾分鐘，原本一兩天就能拍完，一會兒女主不在狀态，一會兒男主突然從片場被人帶走，時間全都耽誤了！我就納悶了，身為演員，你為什就是不能拍吻戲呢？！”

許乘羞愧得快要把腦袋埋到地上去。

吻戲而已，為什麽她總是掉鏈子，拖所有人後腿。

幹脆辭演吧，不再給別人制造困難，明天就讓人去環宇集團賠償損失。

“很抱歉……”

許乘剛開了個頭，被陳導打斷：“我看過你試鏡的視頻，演技勉強合格，我沒感覺有多優秀，而且你确定是你親自去試鏡的嗎？沒有找人代演？試鏡時演技就沒多好，現在的表現遠不如那時！目前為止我沒有在你身上看到任何閃光點！”

其實許乘除了拍吻戲時掉鏈子，其他時候的表現，陳導很滿意，但為了故意刺激許乘，言辭必須犀利。

如果這樣的刺激下，許乘還是克服不了自己的問題，那就沒必要再拍了。

“我再說一遍，你今天不把吻戲這一關過了，立刻走人！”

謝流見許乘被陳導訓得愈發羞愧苦惱，臉色逐漸沉下來，剛想說些什麽，手腕突然被許乘握住。

自己辭演和被趕走不是一回事，許乘不甘心。

她将謝流抵在牆上，望着他，一秒進入狀态，說着劇本裏原本屬于男主的臺詞。

許乘選的最後一場戲來表演，在這場戲裏，女主被強吻，主動方是男主，臺詞也是屬于男主的，女主沉默地反抗，靠眼神和動作來體現角色的個性。

但由于謝流沒演過戲，更不知道男主的臺詞，為了方便展現演技，她将角色調換了一下。

并根據自己的理解，加入了一些小動作。

許乘緩緩靠近謝流，表情玩世不恭，看向謝流的眼神深情和放蕩參半，指尖緩緩從他的睫毛劃到鼻梁，再到嘴唇，指腹輕按他的下唇，略做停頓。

虎口忽然卡住他的下巴，動作快而有力，“我說過，你只能是我的！”

許乘剛想進行下一步動作，謝流被帶入戲，突然出聲：“對，我是你的。”

“……？？！”許乘被迫出戲。

陳導指着謝流：“那男的，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當個啞巴，喊什麽喊？！白瞎了許乘讓人驚豔的表現！”

謝流：“……”

許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