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地圖

地圖

她很想告訴衛淩州, 因為她所認為的情願和發生的前提是相愛，即便是系統要求，她也不願意。

但讓她此時告訴衛淩州這個原因, 便擺明了說她不愛衛淩州。這并不利于她最終攻略成功。

反而會讓衛淩州對她生出防備。

“不是錯, 只是提醒自己要謹慎罷了。”

“嗯。”

衛淩州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不過一會兒, 江廓帶人前來。瞧見衛淩州與沈稚寧，先是詫異，然後他表現的平靜下來。

“沈姑娘，衛公子，你二人為何在此？”

“江司生。”

沈稚寧颔首點頭。

衛淩州方才殺了羅十七與他夫人，身為江湖殺手, 這是自由, 但對于官府的人而言, 便是兇手。

若走得遲了, 她與衛淩州，怕是要再去正刑司一趟了。

“鬼老大人雖死了, 但從那些被抓去的姑娘身上, 發現了一些秘密。我前來抓捕。”

“他們……”

沈稚寧正要說出口，羅府中走出幾位方才她見過的姑娘, “原來是正刑司的人，你們要找的人已經死了, 就在方才。”

“何人所殺？”

那姑娘朝着衛淩州與沈稚寧看了一眼, 然後說：“是我殺的，帶我回正刑司罷。”

就在她看向衛淩州與沈稚寧時, 江廓也看向了他們。直覺告訴他, 人就是衛淩州殺的。

可是，這姑娘替他頂了罪。

他沒有辦法, 在此時帶衛淩州回正刑司。

“這位姑娘，你随我們走一趟罷。”

江廓的話說完，其餘姑娘也從府上出來，她們說：“還有我們。”

江廓看着這些人，雙眸瞪大，而等他再回頭看向衛淩州與沈稚寧時，二人已經離去了。

衛淩州與沈稚寧回到客棧時，陸巧，盛禾還有沈蘭安已經回來了。

見到衛淩州與沈稚寧從外面回來，陸巧問：“阿姐，兄長，你們去何處了？”

沈稚寧眼皮跳了一下，她說∶“街上随便逛了逛。”

總不能，說他們去殺人的罷。

她想到那二十四位姑娘的遭遇，開口問陸巧與盛禾：“那鬼老大，有沒有對你們做些別的什麽？”

“別的？”

陸巧蹙眉，在正刑司的時候，其中一位姑娘說，她被鬼老大玷污了，說她就算被救出來，也沒臉回家了。

而她與盛禾則算那幸運。

她搖了搖頭，說：“沒有。”

衛淩州說，“沈稚寧，收拾東西，離開頌城。”

陸巧聽見，嘆了聲：“這麽快？”

然後她催促沈蘭安，“阿姐，兄長，你們等等我們，我們這便去收拾。”

沈稚寧看向外面的天色，今日已經過了大半，她勸道：“不若我們再住一晚，等明日天一亮再走。”

衛淩州沒有多言，轉身上樓。

沈稚寧知道他這是同意了。

但是，沈稚寧并未直接跟上衛淩州，而是轉身去了女主盛禾的屋子。

經此一鬧，盛禾本就不好的身子愈發虛弱，沈稚寧瞧她面色不好，便提醒她，“喝些補藥罷，不若等你到了邊境，身子也是熬不住的。”

沈稚寧還記得自己看原書時候的心情，追妻火葬場題材的小說，她很期待男主被虐死的情節，然而這個系統卻讓她幫助男女主和好。

“沈稚寧，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盛禾擡眸，有些不明白她。

從前與她針鋒相對，現下又來關心她？

她到底圖什麽？

“不想做什麽。”

沈稚寧笑了聲，眼睛彎成月牙形狀，她說：“只是想對你好。”

盛禾移疑惑，轉而，她下了逐客令。

“我想自己一個人呆會兒。”

沈稚寧乜了她一眼，然後看到她腫着的，微紅的眼睛，點點頭，從她屋子裏退出去。

盛禾的人設是典型的堅韌小白花，而且她很重情。離開李禪真，是她對其失望，但只要一想到從前他們所經歷的種種，她終究還是未能完全放下。

沈稚寧一邊回去，一邊想。

“吱呀。”

她推開屋門，只見衛淩州坐在桌子前，捏着她買好的玉石，在手上擺玩。一邊，還放着一把刻刀。

沈稚寧看見這一幕，不禁想起來她的夢。

難道，衛淩州要她買回這玉石來，是為了雕刻？那他這次想雕什麽，雕小玉人麽？

沈稚寧坐到衛淩州身旁，好奇地看着他。一邊提醒道：“你的眼睛不好，當心傷到手。”

“嗯。”

沒過一會兒，沈稚寧的頭便沉下去，然後徹底趴在桌子上。

衛淩州看見，回眸看向身後的幻神香。

他手上正拿着刻刀，在玉石上一點一點刻下劃痕，玉環，球狀，空心，還是實心？

直到，桌上趴着的少女忽然醒了過來，她的臉白皙，加上特別的香味引導，臉紅暈了一片，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迷離失神。

“衛淩州，你在做什麽？”

刻刀從玉石上掉落，切上衛淩州的手指，鮮紅的血浸出來，他渾然不覺得疼。

“我在做，能讓你愉悅的東西。”

燙紅的臉皺起來：“什麽是能讓我愉悅的東西？”

衛淩州用手指上浸出的鮮血點在沈稚寧的額頭上，襯得她的臉別有韻味。

他滿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溫和笑起來：“用過才知道。”

“那現在能用麽？”

沈稚寧問他。

衛淩州搖了搖頭，“不行，還沒有做好。”

“嗚。”

沈稚寧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她記得自己趴在桌上睡了，可是好暈，好模糊，也好熱，很奇怪的感覺。

“沈稚寧，你想親我麽？”

“想。”

她毫不猶豫地說出這個字，而在沈稚寧意識到自己說出口時，不自覺問自己，為何？

她有些後悔自己沒有克制。

但她比往日，更渴望和他親吻。

也更沒有理智。

聽到她的答案，衛淩州徹底興奮起來。

他把自己受傷的手指放到沈稚寧面前，他說：“沈稚寧，我不小心劃傷了手。”

沈稚寧擡手拽過去，她說：“我給你吹吹。”

“吹一吹就不疼了。”

她低下頭，嘴巴嘟起來，輕輕吐氣。

狹長的丹鳳眼輕挑，衛淩州低頭欣賞這一幕，唇微張。而後他的手順勢，擡起，捧上沈稚寧的下巴。

他盯上她的眼睛，溫聲問她。

“沈稚寧，你為何來到我身邊？”

“因為要攻略你。”

“攻略我？”

“何為攻略？”

沈稚寧揚眉笑：“就是拿下的意思！”

拿下？倒是個新鮮詞。

衛淩州又問她：“不是說要保護我麽？”

“一、一樣的……”

沈稚寧意識清醒了一段，她努力克制，不能讓衛淩州知道有系統的存在。

而後，她的腦袋又昏沉起來，渾身燥熱。

“一樣的。”

衛淩州重複了這三個字，而後他告訴沈稚寧：“那你要記得，來到我身邊，保護我，沒有行差踏錯，沒有小心謹慎。”

“和我一起，就是對的。”

聽着那滿是蠱惑的聲音，沈稚寧點點頭。

而後，抵在她下巴上的手指用力頂上，沈稚寧仰起頭，貼上了衛淩州溫涼的唇。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就像是在炎炎夏日找到了冰塊，努力的抱緊，吸吮。

“衛淩州，我……”

“你很熱，對不對？”

“嗯。”

“想不想要脫掉。”

沈稚寧親着衛淩州的動作一頓，她有些遲疑。而後，她睜開眼睛，覺得自己陷入了黑暗。

又一瞬間，她恢複了清醒，而此時，她清醒的認知告訴她，那只是一個夢，在夢裏，沒有倫常是非。

再閉上眼睛，她覺得自己重新回到了那個夢境。

“衛淩州，不能。”

“不能。”

衛淩州問她：“為什麽？你不是很熱麽？”

“嗯。”

“很熱，便脫掉。”

說罷，衛淩州在沈稚寧耳邊吐了一口熱氣，他說：“沈稚寧，這只是一個夢，不是現實。”

“嗯。”

沈稚寧輕輕應下，而後她修長的手指勾住自己的衣衫，往下拽。

胸口處那個月牙形胎記，格外引人。

衛淩州的視線看下去，而後，他又看向沈稚寧的眉眼。

若這不是現實，那她是會願意的麽？

聖書上曾畫過一個地圖，是描繪山形的。一覽平川上，凸出兩座白色山峰。

那是屬于自然饋贈下的美。

衛淩州帶着新奇的眼神，手指觸摸上紙頁。

比想象中的光滑，柔弱。

而山峰之上，高懸着一抹月亮。

像是對待一個聖潔的寶物，欣賞，注視。

沈稚寧問衛淩州：“你在看什麽？”

他說：“看山。”

“還想，看別的。”

然後，他從山峰上翻過去，看見了山隙。

山隙之中，長滿了紅色的鮮花，嬌豔欲滴。

只是，那鮮花也裂了。

而後，衛淩州又發現，鮮花會動。

它會張開花瓣，也會自動合上。

給這地圖更添一分美麗。

從地圖上移開視線，衛淩州又看向桌上還未雕刻成的玉石。

若能在山隙中填滿，應當更加美麗。

只是，他很擔心，怕将花撐裂了。

要雕刻多大的才合适呢？

衛淩州不禁想到這個問題。

沈稚寧直覺今天的自己與往日很是不同，十分燥熱，她重新捧上衛淩州臉，貼住他的唇。

與此同時，衛淩州心中計算着山隙的容納量。一邊，又重新展開地圖，尋找。

直至找到書中的山隙，手指換了方向，豎起來，填入山隙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