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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蒼蠅果然沒再圍着轉,楚絨對陳尋解決問題的速度頗為滿意。她在網上左挑挑,右選選,始終覺得這擋風罩過于累贅,陳尋不見得願意戴。這人要風度不要溫度的,就愛耍帥。
楚絨的日子一如往舊地渾渾噩噩過着,只是心頭有一些事壓着。
蘇堯沒再來找她了。
姜甜說,男人這種物種,就是三分鐘熱度,見一個愛一個,付出真感情才叫傻。
顧星說,蘇堯是個表面好人,遠離是好事。
楚絨覺得現在的女孩頭腦真是清醒,一點都不被小情小愛絆着。或許有一天,她會被這倆女孩指着鼻子罵。
姜甜見楚絨又趴在桌上,睡了一個上午還睡,豈不是要睡傻了,就叫她出去走一走。
楚絨擡擡眼皮,不是很願意。
天一下子冷了,刺骨的冷。教室裏空氣雖渾濁,但勝在暖。特別在角落裏,她安逸地舒心。
可姜甜哪饒得了她,連拖帶拽地将人拉了出去。
站在走廊先看了一遭,姜甜對楚絨說:“今年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下雪。”
楚絨并不想搭話,下雪幹嘛,更冷了。
本就不多雪的南方,近幾年下得越來越少。況且這邊下雪都是臨近春節的時候,她也懶得看。
姜甜還在看天,臉上是少女的期待,她問楚絨:“你知道在韓劇裏初雪有什麽含義嗎?”
楚絨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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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甜諒她也不知道,自問自答道:“冬天的第一場雪,要和喜歡的人長長久久。”
楚絨沒什麽耐心地“嗯”了一聲,她并不信這些。牛鬼蛇神不信,綱常倫理不信,寓意期盼更是不放在心上。
萬事萬物只要從人的嘴裏說出來,都是人賦予的含義。本就平常事物,非得整得神神叨叨,閑的。
姜甜知道楚絨這人無趣,可今日興致比較高,更是瞥見了在不遠處杵着的蘇堯。
她家與蘇堯家有些交情,逢年過節偶爾遇上一遇。
蘇堯是個什麽人呢?
披着羊皮的狼。
姜甜才不覺得蘇堯真心喜歡楚絨,只是見到新鮮玩意的三分鐘熱度。
也不會有結果,蘇堯是不用參加高考直接出國讀書的,他家早早就做了這個打算。天差地別,沒有接壤。
她用500塊,做了個人情,實在是值。
游戲是蘇堯發起的,他是玩家。楚絨雖性子傲烈,但本身的差距過大,玩不過。
姜甜看着他們的別扭樣,想笑。一個裝,另一個更裝。一個自以為沒心,另一個卻真的沒心。
游戲誰輸誰贏,沒有懸念。只是,她樂得看一場好戲。
姜甜告訴楚絨,蘇堯在看她。
楚絨的臉埋在圍巾裏,只露着眼睛。睫毛顫了顫,她還是朝蘇堯的方向看了去。
視線對了個正着,楚絨先收回目光。
伴着上課鈴的響起,走廊裏的學生都急匆匆地往各自的班級趕。
楚絨跟在後面,轉身的瞬間瞥向蘇堯。
他還在看她。
楚絨并不是理不清,蘇堯沒有錯,他只是做了件跟所有人都一樣的事。
錯在她自己,接受不了,卻又無能改變。
**
放學,段橪破天荒地來找楚絨。
顧星看着站在窗外的段橪,一臉八卦地拽楚絨胳膊,“你哥和顧思可怎麽樣?”
楚絨抽回自己的胳膊,垂眸,加快将書往包裏塞的速度,并不想理會這個問題。
顧星仍不依不撓:“聽說這個元旦晚會,他們倆要一起表演節目。”
楚絨手一頓,裝作不在意地問:“什麽節目?”
顧星回答:“好像是朗誦,吧?”
顧星也不确定,道聽途說的。她說完,把視線落在楚絨身上,“楚絨。”
楚絨始終沒擡頭,只“嗯”了一聲。
顧星動了動唇,終是什麽都沒說。
楚絨莫名其妙看了顧星一眼,拎着書包準備離開,“走了。”
楚絨整個收拾書包的過程,都落在段橪眼裏。
段橪親眼見到她把他買的那套卷子,毫不猶豫地塞進桌肚。
随着從兩天一張到一周一張,本是想她試卷好好寫,提高正确率。可她卻直接找了借口,說卷子找不到了。
本來段橪信了,所以才來找她一起去重新買試卷。
小騙子。
楚絨快要臨近的時候突然放緩了腳步,察覺到段橪的臉色并不是很好。
她跟了一路,段橪走得很快,也沒回過身來跟她講話。
直至到家,段橪才站在門前低頭看楚絨。
她很怕冷,整張臉都縮在圍巾裏。在公交車上睡得不輕,頭發亂了一些。雙手插在校服衣兜,在一旁乖乖等着開門。
段橪冷聲道:“我沒帶鑰匙。”
楚絨聞言并沒有多想,轉過身把書包對着段橪,“包裏。”
段橪沒有動作,只盯着楚絨的側臉。
手機閃光燈的光往下照在地面上,打出的光照只能看得模糊。距離太近,他都能聽見楚絨輕輕抽鼻子的聲音。
“感冒了?”
“有點吧。”
段橪擡起手裏的燈,照在楚絨的身後。
她背的書包是簡單的黑色帆布款,沒有任何點綴。
“快點,冷死了。”楚絨催促。
段橪沒有打開她的書包,直接從褲兜裏掏出鑰匙。
楚絨快速轉過身查看,盯着段橪手裏的鑰匙,“你騙我?”
剛才明明見他摸了褲兜,告訴她沒有。什麽時候學會開玩笑了?這還是段橪?
楚絨心裏疑惑着,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并不正常。
段橪沒有回話,放下書包就往廚房走。
段曉梅上面有個哥哥去世,段曉梅過去奔喪了,估計這兩天都不會回來。
看楚絨這樣子并不知道,段橪洗菜的間隙考慮要不要告訴她。
自段橪來到這個家,就沒怎麽見段曉梅和娘家那頭的人聯系。
楚絨似乎也不在意這種事,有誰沒誰對她來說都一樣。
段橪出來見楚絨窩在沙發裏看電視,脖上的圍巾還沒摘,整個人跟木乃伊似的躺着一動不動,不着痕跡地笑了聲,讓她洗手吃飯。
楚絨只聽到吃飯這兩個字,看向桌子,盛着兩碗面。
她起身步履蹒跚地直往桌邊走,等坐下來才看清是香菜面。
面前這一碗都是香菜,另一碗是光禿禿的白面。
楚絨伸出兩根指頭夾起一根筷子,別扭地挑起幾根面往嘴裏送。
段橪走到楚絨旁邊,叫她伸手。
等熱毛巾覆上,楚絨才擡頭看段橪。
這般認真的段橪,楚絨經常見到。可手上真切的溫度,讓她的心有幾分晃動。
這一刻,仿佛回到了來到窄子門之前。
楚健還不是個賭徒。
段曉梅去接他們兩個放學,會給一人買上一串糖。段橪不愛吃,都會給她。
“段橪。”楚絨很少在他面前叫這個名字。
段橪擦得認真,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過。
他說:“媽這周末都不會回來,你舅舅過世了。如果要去的話,我送你過去。”
楚絨沒有驚訝,更沒有傷心,似在問一件平常事,“哪個舅舅?”
“不知道。”
頓了一瞬,楚絨說:“都不認識,回去幹什麽。”
楚絨對于那些人,沒感情。血緣維系的情感,到如今的年代,早已脆弱不堪。她期盼什麽,又能得到什麽。
剛搬來窄子門那一年,段曉梅帶着楚絨和段橪去拜訪那兩個好哥哥被拒之門外。他們嫌一個離過婚還帶着兩個孩子的女人太過丢臉,所以他們不需要這樣的妹妹。
也不是只在那時候不需要,是一開始就不需要。
所以,楚絨時常覺得自己對親情血緣這麽淡漠,是有跡可循的。并不是誰都需要這種東西,沒有了,不依然活得好好的嗎。
段橪放下楚絨的手,深看了她幾眼,轉身去廚房。
洗了鍋,擦好了竈臺,才重新出來。
兩人對坐着,靜靜地吃着面。
門窗都關得很緊,楚絨吃得漸漸身上暖起來,把圍巾拿下來。
對面的段橪已吃完,他拿起楚絨的圍巾,挂在玄關的架子上。
他一刻都閑不下來,又去浴室拿了拖把,開始拖地。
楚絨還記得段橪剛來他們家,也是搶着幹家務,好像生怕因為他沒有一點作用會丢了他似的。
雖然段曉梅不喜歡楚絨,但家務活卻也從來沒讓她幹過。因她不管怎麽說,段橪都會把活搶來幹。段曉梅習慣了,楚絨也習以為常。
楚絨碗裏還剩一些面,已吃不下,準備端着去廚房倒掉。
段橪叫住她,讓放着。
楚絨也不糾結,放下碗就回房間。她想趕緊洗個澡就上床睡覺,太冷。
等她拿着衣服出來,只見段橪已坐在沙發上看書。
衛生間是一陣放水的聲音,門緊緊關着。
楚絨看了一眼,還是問:“衛生間有人嗎?”
段橪仿佛看傻子般,從書面上移開一眼又繼續低下頭,似懶得回答。
楚絨并不覺得自己問得有什麽問題,見段橪不願回答,又問了一遍。
得到“沒有”的答案,才進去。
剛打開,一陣白色的霧氣花了眼,裏面暖得很。楚絨快速把門關上,生怕暖氣跑掉。
将鏡子擦幹,一道水痕。
楚絨從上面看自己,頭發亂得沒一點形象。除了頂着一張看起來還算不錯的臉,她這人沒一點可取的地方。
等洗完,楚絨出來找吹風機。
段橪已經不在客廳,茶幾上擺了幾本書,還有兩杯熱水。
楚絨翻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只得拿着幹毛巾,坐在沙發上擦頭發。
她的視線向下,看到放在書頁中間的筆上有一根頭發,以為是剛才擦掉的。
拽了一下,沒拽動。
楚絨低頭,看到一個小結,才發現這根頭發被系在了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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