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欲将心事付瑤琴
欲将心事付瑤琴
不行,不去,不想當。這話還沒從楚括嘴裏說出來,門口招徕客人的小倌兒已經迎上前,打斷了她們的談話。
“幾位姐姐怎麽光在門口站着?是第一次來嗎?”小倌塗脂抹粉,身上香風陣陣,走起路來脖頸手腕上環佩叮當作響,楚括第一次在男人身上看到了什麽叫妩媚多情。
顧懸環下意識用鞭柄擋了一下,沒讓他靠近,小倌兒便識趣地繞過她,貼在了白煙塵身邊,年輕的男孩媚眼如絲,身上好像沒長骨頭:“姐姐,來玩玩嘛。”
楚括暗地裏翻了個白眼,這種地方他上輩子都不屑于去,想必白煙塵這種潛心修煉的人,更是不會……
“好啊。”沒想到她一口答應。
無視了楚括直勾勾瞪視的目光,白煙塵挽住顧懸環的手,興致勃勃道:“聽說這花樓男子最是柔美多嬌,今夜我們姐妹二人也來潇灑潇灑,如何?”
“姐姐真是好眼光!”那小倌兒做成了生意,喜笑顏開,跟上去誇贊,“我就說嘛,幾位姐姐都是芝蘭玉樹、風采翩翩的佳人,怎會是那不解風情之人呢?”
他體貼地轉過頭去,絹帕捂住嘴角,看着楚括羞赧道:“這位體弱的姐姐也不必多慮,本店的相公花樣多多,您無需受累,他們會服侍您的。”
楚括被擋在面紗下的嘴角都快要抽爛了,然而他開口說話怕是要露陷,只得又狠狠瞪了白煙塵一眼。
這白煙塵打得什麽算盤?
楚括根本不想走進花樓裏,他一到這就想起剛剛穿來時的情景,那種從未有過的、深陷泥潭任人擺布的無力感讓他不由得有些懼怕,然而,他現在更怕小命不保。
看着白煙塵和顧懸環都沒有停下的意思,楚括也只能深吸一口氣,跟了上去。誰叫他雇人當保镖都沒有酬勞,就算白煙塵絲毫不顧及他也只能忍了。
幾人步入花樓,入眼便是驕奢淫逸的荒唐場面,這座花樓是個環形設計,正中留有一片寬敞的戲臺,除了花魁大選,平日裏也會安排一些助興的節目,今日是個說書的。
然而說書的是正經人,下面的聽衆瞧着可就不怎麽正經了。每一桌端坐的女人,身邊都有至少一個東倒西歪的小郎君伺候着,這些人衣着暴露,有的只穿了薄紗,連裏t衣都沒有一件、有的幹脆用绫羅遮系于胯上,赤.裸上身披挂着珠玉瑪瑙……
真是……民風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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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括覺得有點想吐,卻被拉着落座,剛剛那殷勤的小倌兒又去門口招攬新的客人了。顧懸環端端正正地坐着,目不斜視,白煙塵倒是不拘束,拿過面前桌上的酒壺,斟了一杯清酒。
終于,她好像總算察覺了楚括充滿怨氣的目光,擡眼看向他,将手中酒杯往他面前一遞:“來點?”
“我可是千杯不醉。”楚括忍不住回想自己從前的酒場風姿,不過很快又想起在這花樓吃過的虧,遂轉過頭去,“但今天就算了。”
周遭的男人都捏着嗓子說話,夾得要命,一口一個“姐姐。”楚括忍着不适問她:“你到底為什麽非要進來?”
白煙塵品了一口酒,又微微皺眉,把酒杯推遠,笑道:“這腌臜之地着實委屈了楚二公子,不過我要進來還真是為了你好。”
“什麽?”
楚括還待再問,白煙塵已與顧懸環交換了眼色,兩人一同起身。
又是什麽秘密通話。楚括心底不滿,見她們要走,卻下意識拉住白煙塵的衣角:“去哪?”
“安心。”白煙塵按住他的手,微微彎腰,壓低了聲音,“你帶着面紗,又作女裝打扮,應該不會被認出來,你就在這坐着,有危險我會回來救你。”
遠水解不了近渴!楚括心底對這保镖的服務态度強烈譴責,抓着她衣角的手幾乎捏得泛白。
忽然手心一涼,是白煙塵将腰間佩戴的匕首解下,塞進他的手中:“楚括,你膽子變小了。”
白煙塵随口說着,手指收攏,幫他握緊匕首:“你拿着這個,有壞人來你就拼了命地捅她,也能招架一二,死不了的。”
刀柄的紋路硌着掌心,肩頭被輕輕拍了兩下,然後,白煙塵和顧懸環就如同兩條游魚一樣隐匿在了人群之中。
楚括保持着姿勢半晌沒動,直到手心都攥出了冷汗,他沒有那個時刻像現在這般,希望白煙塵快點回來。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好像周遭那些視線若有若無地落在自己身上,他覺得自己好像正在被審視、被揭穿,他明明穿着衣服、遮擋着臉,但感覺自己和那些衣不蔽體的男孩沒什麽兩樣。
直到說書人的字眼落入他的耳朵,他才稍稍分了些心神。
“說東海蓬萊仙島,白氏一族世代修仙,守護着我們雲姹古國,今天我們不說開山立派的大師祖,也不說輔佐聖上的大國師,”啪地一聲,驚堂木拍下,說書小姐抑揚頓挫朗聲道:“我們說一說那蓬萊高天第一劍,劍尊白纓!”
“好!”觀衆倒是很給面子,楚括在一衆喝彩聲中聽到了熟悉的人名——蓬萊高天第一劍,那不是白煙塵的師尊嗎?
白氏一族?白煙塵也是這個家族的一員?那白家跟楚家又是什麽關系?
然而,說書人并不會解釋這些,她講起了白纓一力斬蛩獸的故事,高.潮疊起,聽得觀衆都忘了與小郎君調.情。
一個段落講完,更有打賞者無數。
那說書小姐得意地喝了一口茶,又道:“雖然劍尊大人如今已經隐居島上,潛心修道,不再露面,但是,聽說她的座下首徒已經到了出島歷練的年紀,傳聞這位高徒擅使水木雙系法術,是世間難得一遇的天才,不知能否重現劍尊當年風姿啊。”
“哼,她?”
一個不屑的聲音自人群中傳來,楚括如衆人一樣循聲看去,見一頭戴鬥笠、作江湖人打扮的少女,抱臂輕蔑道:“白煙塵不過是自幼在楚家長大,學了楚家密而不傳的禦木之術,又師從白氏,學了人家的禦水術,如果別人也能接觸這些術法,豈不是個個都成天才了?”
“要是不比法術,只看身法,那家夥未必打得過我呢,不過是仗着老師名氣大,實則繡花枕頭一包草!”
這少女說得起勁,滿座客中有人順着話題問:“這劍尊首徒,跟近日正在我們北疆選夫的大皇女相比,誰更厲害?”
“肯定是皇女更厲害啊,”另一人接口道:“什麽天才首徒,除了名號之外沒聽說過任何事跡,但是大皇女出自姜氏一脈,從前我們北境就是由姜氏鎮守,禦木之術也是由姜氏傳下,定是使用得更加爐火純青。這不,皇女選夫,鎮北王都親自去護送,足見對她的尊敬呢。”
楚括在衆人你一言我一語中拼湊着這個世界——所謂雲姹古國,除了皇家,四境皆由四大家族鎮守,每個家族有自的秘術,而不知用什麽方式,從前鎮守北疆的姜氏成了當今聖上,于是,禦木之術也傳給了繼任鎮北王的楚氏。
話說,這什麽禦木之術他怎麽不會?連這都要搞性別歧視,傳女不傳男?
楚括暗自吐槽着,經過剛剛這一番八卦,他已經放松許多了,周圍仍舊鬧哄哄一片,大家争論着當今的天下第一,白煙塵還沒回來。
然而,變故就在此時發生。
一道黑色人影突然自人群中閃出,疾步接近楚括!
楚括回頭,只看到對方黑色面罩覆蓋下,一雙淩厲的眼睛。
緊接着,寒光四溢,劍氣襲來,那柄劍在楚括眼中化作鋼針一點,直沖面門!
來人動作很快,身上殺意更重,一切發生在轉瞬之間,快到楚括根本來不及舉起——緊握在手中的——白煙塵的那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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