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枝薔薇
第一枝薔薇
第一章
二零二一年九月一號,清晨六點半,盛放準時被自己的生物鐘喚醒。
盛放從床上下來,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推開窗戶,仰頭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她是一名法醫,三個月前于中國刑事警察學院研究生畢業。今天,是她入職堰西市公安局刑偵支隊法醫科的第九十天。
研究生期間,她每門專業課成績都是第一。畢業那天,導師曾推薦她去北京的某單位入職,但被盛放給拒絕了。
她毅然決然的來了堰西。她心裏,始終放不下這座小城。
或許是因為外婆就睡在這裏,又或許是她放不下自己的青春。
堰西這座城市,承載了她太多的記憶,好的,壞的。
盛放回過神,瞥了一眼外面的陰雲,頗有些黑雲壓城的氣氛。天氣預報說,今天堰西會有中雨。
天氣好的時候,她每天都會下樓跑三公裏,順道買個早餐。吃完飯後,洗澡去上班,時間剛剛好。
她思索了一瞬,最終決定不下去。她不想變成落湯雞。
她光腳走到客廳,從冰箱裏拿出一瓶礦泉水,咕嘟咕嘟喝了兩口後,她打開電視機,調到健身頻道,又從角落裏拿出瑜伽墊,開始運動。
運動使她頭腦清醒,四十分鐘後,卧房裏的鬧鈴響起。盛放停止了運動,關了電視和鬧鐘,沖入浴室洗澡。
她到達市局門口時,擡手看了一眼腕表,剛好七點五十五分。
八點半早會結束後,盛放被派了一個任務——去機場接人。
一個星期前,她所屬的刑偵支隊的秦隊長被調去了省廳,上面重新調了一位隊長過來。
最近的案子很多,整個支隊只有盛放和明白兩個人還算空閑。
按常理,這一趟去機場接人應該是明白去的。畢竟明白是隊裏的老人了,而盛放才來三個月。
可明白最近心情不好,李局也怕明白耿直的性子,不小心沖撞了新來的隊長。
整個堰西市局的人都知道,刑偵支隊的明白最近心情不好,沒什麽大事千萬別惹他。
原本,秦隊調走,明白是最有希望升任隊長的,刑偵支隊的人幾乎也都這麽認為。
所以,在秦隊調走後,好些人都以為,明白和隊長之間,只差一道命令。
明白自己也是,端了好幾日隊長的派頭。
兩天前,上面忽然來了消息,明白當隊長的心思落空,臉色也随之陰沉下來,看什麽都不順眼。
故而,這幾日,整個支隊乃至整個市局的人都躲着他走,生怕觸了他的黴頭。
為了穩妥,李局派了盛放去接人。
聽李局說,這位新來的隊長是從中國人民警察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年級不大,但辦過很多棘手的案子,很有天賦。
李局還說,他乘坐的航班十點半落地。導航顯示,從市局到機場需要四十五分鐘。
盛放來報到時,是坐高鐵來的。
早些年,堰西還很閉塞,公共的交通工具主要靠大巴和火車。機場是近幾年新建的,前些年盛放來的時候,堰西還沒通飛機,甚至沒有高鐵。
機場這條線她沒走過,也不知道路況如何。所以,為了不遲到,九點二十分,盛放準時出門去機場接人。
她從市局出來時,陰雲密布,卻還沒下雨。
九月的堰西還很悶熱,尤其是陰雨天,尤其是全封閉的車子裏。
盛放打開了空調,車窗落了一半,驅車離開。
剛開出去沒多久,天空已經飄起了小雨,順勢起了風。
小雨淅淅瀝瀝的,小風一吹,雨滴噼裏啪啦地斜敲上她的車窗。
盛放把車速慢下來的同時,打開了雨刷器。
一縷細風裹挾着三兩滴雨滴從她落了一半的車窗吹進來,一股清涼打上了她的臉頰。
盛放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齊肩短發。
她正全神貫注的開着車,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鳴笛聲。緊接着,是一陣刺耳又有些油膩的喊話聲。
“美女,交個朋友啊。”
盛放輕皺眉心,偏頭瞥了一眼聲源地。只一眼,她便收回了目光。
沖她喊話的那人,她認識。不過,他卻不認識她。齊笙,堰西市有名的浪蕩公子,亦是公安局的常客。
齊笙屬于大錯不犯,小錯不斷的那種人。每次請他喝茶,他都嬉皮笑臉的,嘴上說着要改,沒幾日又被抓了進來。
單是盛放入職的這三個月以來,就在局裏偶遇過他四次。
所以,她對他的印象并不是很好。
齊笙見盛放只冷瞥了他一眼就把目光收了回去,眼底的玩味更勝,他擡起左臂,拇指和食指放入口中,沖盛放吹了一個略帶挑.逗意味的口哨。
盛放的眉心蹙的更緊了。
她心裏清楚,齊笙是看上了她的這張臉。
盛放長的很好看,巴掌小臉,濃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還有一雙靈動的眼睛最為迷人。
她常年健身,身材很好,該瘦的地方很瘦,該有肉的地方又很有肉。她的肌膚也被日光曬的沒有那麽白皙,但又不同于刻意美黑的那種古銅色。
很多人,看到盛放的第一眼,都會被她給驚豔。
不止一個人同她說過,她這身材,這臉蛋兒,最适合留一頭大波浪。
盛放每次聽了,都只是笑笑,卻始終頂着一頭齊耳短發。自上了大學後,她再也沒留過長發。
“專業原因,短發比長發更方便工作。”這是盛放應付那些人所說的話。
來堰西的這三個月,盛放一直忙,還沒去過理發店,所以才放任頭發長到了肩上。
她的冷漠并沒有打擊齊笙的自信,反而有一股越挫越勇的勢頭。
盛放不知道,齊笙這個人,向來喜歡啃一些硬骨頭。此時的她t,在他眼裏,又硬又辣,他很感興趣。
齊笙開着車,同盛放并駕齊驅。
“妹妹,不要這麽冷淡啊,交個朋友呗。”他繼續沖盛放喊着。
盛放眸中冷光一閃,又看了他一眼。不過這次,她的注意力卻是在副駕駛上。
雨滴順着車窗潲了進來,座椅打濕了一片。
她是去接人的,不想和齊笙這小流.氓糾纏。
盛放向前傾了傾腰身,伸手一撈,把警報器從窗戶裏送出去,放到了車頂。
警鳴聲響徹四周,叫嚣不止的齊笙瞬間偃旗息鼓。盛放看過去,齊笙沖她遙敬了一個虛禮,口中說着抱歉的話,眼神卻還是很肆意的打量着她。
“警察姐姐,抱歉,打擾了。”
話落,他腳踩油門,嗖的一聲同盛放的車拉開了距離,跑遠了。
盛放面色平靜,把警報器從車頂拿下,又把副駕那邊的車窗關上,繼續往機場開去。
她這張臉,雖然也能吸引一些好好青年,但更多地,卻都是像齊笙這種游走在法律邊緣的人。想到這裏,盛放的面色一怔,剛剛她腦子裏,閃過了那個人的臉。
盛放輕晃了晃腦袋,把他從腦子裏趕了出去。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他了。
現在,他怕是已經死在了某位警察的槍口之下了。想到這裏,盛放的心裏升起一抹異樣的情緒,有些酸澀,又有些後悔。
如果當年,她沒有一氣之下離開,反而是把他拽出那泥潭,那他是不是也就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了。
這樣的情緒,也只是在盛放的腦子停留了片刻。
她很冷靜,也很理智。她不應該想起他的。
他是個壞人,幹的也都是些殺人放火的勾當,所以他理應受到法律的處罰。
而她,是警察。
兩個人注定是冤家對頭。就算是她現在遇見他,也會親手拷了他,扭送執法機關。
更何況,他已經死了,死在那場代號為春泥的清剿行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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