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二十枝薔薇
第二十枝薔薇
“少他.媽廢話, 你要是不惹它,它能死咬着你不放嗎”徐非凡和喬之颉一起把那塊裂開的舊床板擡下來,又把新床板換上。
喬洋不說話了, 只嘿嘿笑了兩聲,幫着一起搭把手。
他們三個人的動作很麻利,沒多大一會兒,新床板就搭起來了。
“別跟我客氣啊, 我先把床鋪好, 你們先坐着休息會兒, 一會兒我忙完請你們倆個喝酒。”徐非凡招呼他們倆人坐下,又給他們倒了水, 才抱起被扔在地上的床上用品, 去洗手間,填進洗衣機裏。
喬洋一直是相信徐非凡的,他之前也來過徐非凡的卧室, 很清楚他房間的構造, 根本藏不住人。只是他拗不過喬之颉, 才跟着來幫他打個掩護。他沒心沒肺的, 從旁邊的果盤裏抓了一把瓜子, 有一搭沒一搭嗑着。
喬之颉自進來後, 就一直默默觀察着他的卧室。最後,他确定了兩處可以藏人的地點。
衣櫃, 和從外面看不到結構的衛生間。
他微垂腦袋, 手指摩挲着一次性的杯壁,他正猶豫着, 要不要把水杯不小心打翻,弄濕褲子, 趁機借他一件衣服穿。
可他有些摸不住徐非凡的性子,又擔心到時候他不借衣服給他。猶豫再三,他決定放手一試。
他拿起水杯,正準備‘失手’打翻時,徐非凡洗了手從衛生間出來。
他動作一怔,餘光瞥了徐非凡一眼,見徐非凡徑直走向了衣櫃,他打開了衣櫃門,從裏面拿了另一套被褥和新的床上三件套。
短短幾個動作,衣櫃結構一覽無餘。裏面除了衣服和床品,再沒別的東西。
喬之颉在徐非凡轉過身前,把眼神收了回來,假裝若無其事的喝着水。
在外人面前,他習慣了僞裝。他不喜歡萬衆矚目的感覺,他努力尋求一種微弱的、不被人注意的存在感,尤其是在他幹了這行以後。
如非必要,徐非凡是一句話都不想和眼前的這倆人說,尤其是喬之颉。
一時間,卧房裏除了喬洋嗑瓜子的聲音,便只剩下他鋪床的窸窣聲。
坐在窗邊的兩人,一時相顧無言,各自心懷鬼胎。
喬洋想着徐非凡允諾他的好酒,自然坐得住。
而喬之颉滿腦子都是那個忽然出現又忽然消失的女人,他有些坐不住了。
在徐非凡這裏已經耽誤了太長的時間,如果他和那個女人真的沒有關系,那他們在這裏浪費的時間越久,那個女人就越難找到。
想到這裏,喬之颉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
他更加坐不住了,站起身,朝徐非凡說了一句,“凡哥,我水喝多了,能借用一下你家的廁所嗎?”
“去吧。”徐非凡正在套枕套,頭都沒擡。
“謝謝凡哥。”喬之颉道了聲謝,徑自走了過去。
衛生間裏濕漉漉的,滿是水汽,就連牆壁上,也挂着水珠剛剛淌下去的痕跡。的确是像剛剛洗完澡沒多久的樣子。
他用指腹摸了摸,光潔的牆面上立馬顯示出一道清晰的印痕。
洗衣機嗡嗡作響,裏面是徐非凡剛拆下來的床上用品。
喬之颉細細檢查了一番,确定沒有問題後,徑自洗了手,出來。
徐非凡已經鋪好了床,正坐在床尾,和喬洋商量待會兒要開哪瓶酒。
“狗改不了吃屎。”喬之颉默默咒罵了喬洋一聲,走過去,對徐非凡說,“凡哥,今天這酒我們怕是不能喝了。剛剛我接了個電話,來活了,我們得趕緊走了。”
見他過來,喬洋的臉色陡然變得有些局促,眼神飄忽,甚至不敢和喬之颉對視。
上次他和徐非凡喝完酒後,就被喬之颉‘教育’了大半晌,并承諾以後絕對不單獨和別人喝酒才算完事兒。
徐非凡:“行,那先記着,你們忙正事要緊,哥哥我還盼着你們哪天發達了帶我一起玩呢。這酒啊,咱們改天在喝也行。”
“凡哥,那我們先走了。”喬洋說話的語氣中,滿是可惜。但他不得不跟着喬之颉一起離開。
——
盛放拎着東西回老屋時,剛拐進巷子,遠遠瞧見家門口好像站着幾個人。
她快步走了過去,臨近,才看清來人是誰。
“喬璐阿姨,吳阿姨,你們怎麽來了?”同她們一起的,還有紀琨。
她隐約能猜到喬璐和紀琨前來的用意,可吳阿姨的到來,盛放有些摸不準她的來意。
吳阿姨這個人,有些勢利。外婆還在世時,最不喜歡和她這種人相交,她們兩家也并沒有多深的交情。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再加上喬洋的關系,外婆更是不喜歡讓盛放和她有過多的往來。
說到底,她們也只是普通的鄰裏情分。除此之外,再沒別的情意可言。
可她現在,正一臉關切的盯着盛放看,這讓盛放有些局促,但更多的是不安。
她的直覺告訴她,吳阿姨對她,必有所圖。
想到這裏,盛放的注意力大多半都放在了吳阿姨身上。
她的話音剛落,喬璐剛準備說話,吳阿姨卻先她一步,走到盛放面前,接過盛放手裏的東西,親昵地拉着她的手,說:“放放啊,你這許多年沒回來,我們還真有些想你呢,不如在寨子裏多住t幾天,咱們多親近親近。”
吳阿姨常年積月幹活,手勁兒很大,盛放掙了兩次,都沒能把手從她手裏掙開,便放棄了,任由她握着。
“我正打算多住幾天,等假期快結束了再回去。”說話間,盛放的臉上始終帶着笑意,這讓原本就對盛放心存好感的吳阿姨更滿意。
“那不如,晚上睡我家如何?”說話間,她瞥了一眼老房子,眼神裏滿是嫌棄。“這房子太破了,根本不能住人的。剛好我家有空出來的客房,就到我們家去住吧。”
說着,她拉着盛放的手就往回走。
不等盛放開口,喬璐就連忙堵住了她的去路。
“吳嬸兒,你這可就太着急了啊。那我還想讓盛放去我家住呢,你怎麽就不等我說話就把人給拉走了呢。”
“你這丫頭,怎麽跟嬸子說話的。”吳阿姨白了喬璐一眼,拽着盛放的力道卻是沒松,甚至害怕她被喬璐搶走,攥的更緊了些。
盛放不是很喜歡吳家阿姨,更不喜歡被她這麽親密攥着。尤其是她緊緊攥着她的手腕時,掌心的手汗黏膩膩的。
但她面上依然無動于衷,甚至笑的比剛剛更甜。
她一定要弄清楚她的來意。
盛放靜靜地站着,一言步伐,任由她們兩個公然搶人。
“嬸子,你都還沒問盛放的意思,你怎麽知道她想去你家住還是想去我家?”喬璐也不甘示弱,并沒有因為吳家老嬸子的年長些就讓着她。
因着喬洋的緣故,這寨子裏的很多人都對吳家阿姨畢恭畢敬的,她也越來越趾高氣揚,已經很少有人敢這樣和她對着幹了。
可喬璐卻是不怕她。因為喬之颉是她的親堂弟,她清楚知道,喬洋整天在寨子裏耀武耀威,不過是借着喬之颉的勢罷了。
雖然喬洋曾經不止一次的和她說過,盡量不要招惹喬之颉和他的家人。至于為什麽不要招惹,喬洋沒說。
可現在,吳家阿姨咽不下這口氣,尤其是在搶人方面。
“喬璐啊,不是嬸子跟你搶人,實在是盛放住你家不合适。你如果還是那個還沒結婚的老姑娘,那盛放去你家住的話我不會說半句話,可你如今都已經結婚了,紀琨又是個血氣方剛的糙漢子,盛放住你家,不合适。”
吳家阿姨說完這些,喬璐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她剛才說的字字句句,都深深紮在喬璐的心上。她并不僅僅是在內涵紀琨,而是用軟刀子攻擊她。
她和紀琨也是近兩年才結婚的。岩橋寨裏,同她一般年齡的姑娘,早在适婚的年歲嫁人生子了。只有喬璐,無人問津。
久而久之,寨子裏那些愛嚼舌的婦人,背地裏都用沒人要的老姑娘來稱呼她。
喬璐最聽不得的,就是這句話。
紀琨雖然是個混蛋,但是他也是真的心疼喬璐。
他原本是吊兒郎當的倚着牆站着,注意到喬璐情緒不對勁,連忙走了過來,站在了喬璐身前,代替喬璐繼續和吳家嬸子對話。
“吳嬸兒這話,是什麽意思?有啥想法你直說,擱着膈應誰呢?”他口吻粗魯,但開口卻還是喊了她一聲‘吳嬸兒’。
盛放聽着,腦子裏忽然閃過這麽一句話:“有禮貌,但不多。”
想到這裏,盛放默默垂下腦袋,她怕周圍的人看到她眼底藏之不及的一抹笑意。
紀琨平日裏經常和喬洋一起混,不好把事情鬧得太僵,但他也不讓別人公然欺負喬璐。就算是喬洋他.媽,也不行。
紀琨走過來的一瞬間,吳嬸兒已經有些後悔剛剛脫口而出的那些話了。可說出去話,就像潑出去的水,無論如何都收不回來。
她只能強撐着,“嬸子沒別的意思,我你還不知道嗎,說話不過腦子,你們小夫妻別在意。”
喬璐也向前走了一步,說:“吳嬸兒剛剛說盛放不适合住在我們家是吧?”
“是啊。”說起盛放,吳家嬸子又強硬起來。畢竟,這事關她兒子一生的幸福。
喬璐臉上升起一抹譏笑,“我們家不合适,難道你們家就合适了?我們家有紀琨,你們家還有喬洋呢,紀琨好歹已婚,喬洋可還是個連對象都沒有的小夥子呢,要我說啊,盛放住你家更不合适。”
吳嬸沒想到喬璐會拿喬洋說事兒,又怕盛放真的聽了進去,立刻急了。
“怎麽不合适?你可別瞎說。盛放跟我們洋洋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那是青梅竹馬,感情好的不得了。再說了,我們家有好幾間空的客房呢,都是洋洋親自收拾出來的,給盛放住啊,剛剛好。”
青梅竹馬這個詞都已經出來了,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盛放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她是怎麽也沒想到,吳家阿姨打的竟然是這個主意。
“吳嬸兒,你心裏打的什麽如意算盤我一清二楚,你也別藏着掖着了。我還就實話告訴你,這一次,你的如意算盤,得落空了。人家已經有男朋友了。你那寶貝兒子啊,沒戲。”喬璐也看出了她的意圖。
被戳中了心事,吳阿姨面紅耳赤。她連忙轉過頭看了盛放一眼,手上的力道有所松動,她解釋道:“不...不是這樣的,盛放啊,你別聽她胡說八道,阿姨只是怕你晚上沒地方住。”
“吳阿姨,喬璐阿姨,你們別争了,我哪也不去,就住這兒。”說完,盛放趁機把手收回來,指了指旁邊這座有些蒼涼的小院。
“這怎麽能行呢,你一個人小姑娘,一個人住老宅子不安全的。你住阿姨家裏,還安全些。”吳阿姨依舊锲而不舍想要邀請盛放去她家小住。
她根本沒有把喬璐剛剛說過的話放在心上。有男朋友怎麽了,又沒有結婚。最關鍵的是,喬洋喜歡她。這就夠了。
更何況,自始至終,她都只是聽說盛放交了男朋友,但她一直沒有見到過。
到底有沒有還不一定呢。
想到這裏,吳阿姨信心倍增。她剛準備重新去牽起盛放的手,卻被她不經意躲了過去。
“多謝吳阿姨的關心,但我已經決定了。我就住老屋了,您瞧,打掃的東西我都買好了。”話落,盛放指了指被吳阿姨緊緊攥在手裏購物袋,趁着她低頭發愣的間隙,順勢把購物袋接了過來。
喬璐見她這麽說,也不再堅持邀請她去自己家住。
原本她是打算邀請盛放去她家住的,可剛剛吳阿姨的話她也聽進了心裏。
但是,她不是擔心紀琨背着她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她主要是怕盛放在她家住的不自在。
喬璐:“馬上天黑了,你一個人也收拾不完。那我們幫着你一塊收拾吧。”
盛放本來是想拒絕的,可是當她觸到喬璐的眼神時,莫名點下了頭。
她的眼神很真摯,還隐隐有幾分乞求。
喬璐肉眼可見的興奮起來,就連說話的聲調都上揚了幾分。
“紀琨,你去我們家拿一些鏟草的工具過來。”
紀琨很聽話,轉身往巷口走去。
盛放拿出鑰匙,剛把門打開,正準備進去,忽然又聽見吳阿姨喊她。
“那個...放放啊,你真的有男朋友了嗎?”
盛放的腳步一怔,這一瞬間,她的腦海裏再一次浮現出那個人的背影。
很奇怪,以往人們想起一個人,首先想到的是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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