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二十一枝薔薇
第二十一枝薔薇
可盛放想起的, 卻是他的背影。沒有臉,只是背影,溫柔且堅毅。
“有。”片刻後, 盛放紅着耳根,堅定回了一聲。
如果吳家阿姨對她沒有那個意圖,她也許會和她實話實說。
但現在她既然知道了,就不得不防。
盛放用這樣的理由暗自說服自己, 但她心裏還有另一個聲音。
這并不是她說謊的真正理由, 她是真的想讓他成為她的男朋友。
雖然今天是他們第一次相遇, 雖然她并不知道他的名字,雖然他們可能再也不會遇見對方。
想到這, 盛放的心裏忽然有些酸澀, 尤其是當她看着眼前荒蕪的雜草時,酸澀更甚。
吳家阿姨聽完,低聲嘟哝了一句話, 就快步離開了。
盛放離她有點遠, 再加上她有些出神, 并沒有聽到她的話。
喬璐離她近些, 把她下意識脫口而出的話, 一字不差聽入了耳中。
她說:“有男朋友怕什麽, 結了婚還能離呢,只要沒懷孕, 我兒就還有機t會。”
喬璐聽了, 當即皺起了眉頭,連忙擡頭看了盛放一眼, 她已經走到了滿是雜草的庭院裏。看樣子,她應該是沒有聽到。
這老妖婆竟然真的把這種讓人作嘔的主意打到了盛放身上。
她怎麽敢。
一時間, 喬璐看盛放的眼裏,充滿了擔憂。
可是她又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在她的心裏,盛放還只是個小姑娘,她不願把這麽龌龊的事情說出來,生怕污了她的耳朵。
如果不說,她又擔心,盛放會在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落入喬洋母子的圈套。
就這樣,喬璐在幫着盛放收拾老屋的這段時間,一直沉默無言,但眼神卻是時不時落在盛放身上。
盛放幹活很麻利,她們兩人沒多大一會兒,就把庭院裏的雜草和枯葉收拾幹淨了。
紀琨也帶着工具趕了回來,喬璐又指揮他去扔剛收拾出來的垃圾。
他二話沒說,又提着垃圾出去了。
盛放知道,喬璐這麽殷切的關照她,是因為外公是她的救命恩人。
但她不是。
她對喬璐沒有任何恩情,她也不習慣別人這麽殷切的對她。她有點害怕這種人情往來,她怕還不起。
中間有好幾次,盛放都想叫停她,可喬璐堅持要幫着她一起打掃,無論盛放怎麽勸她都沒有停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老屋被打掃的一塵不染。
盛放招呼喬璐坐下,給她開了一瓶她在非凡超市買的礦泉水。
喬璐坐在沙發上,一手拿着水瓶,另一只手無意識的摳着木質沙發的扶手,神色糾結,欲言又止。
直到紀琨催她回家,喬璐才吞吞吐吐說:“你一個人住在這裏,真的可以嗎?你可以去我家住的,我家也有客房,我也可以讓紀琨去別人家裏,你不用擔心不自在。”
盛放搖了搖頭,婉拒,“不用了,喬璐阿姨,我想外婆了,我想住在這兒,多陪陪她。”
說完,她看了一眼挂在牆上的已經有些泛黃的照片。
“那你一定要小心喬洋母子,尤其是吳嬸兒,她...她...”喬璐本想把她聽到的話一字不差的說給盛放聽,可話到嘴邊,她又說不出來了。
尤其盛放用那雙澄澈無比的眼睛看着她的時候,她更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同時,她心裏已經将吳嬸咒罵了千遍萬遍。
盛放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難以啓齒,沖她笑了笑,說:“我知道的,喬璐阿姨,你不要擔心,我會盡量避着她些。”
喬璐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和紀琨離開。盛放把她送到大門口時,喬璐又不放心囑托了一句,“寨子裏晚上不安全,沒事的話,不要一個人出來。如果可以的話,可以讓你男朋友陪你一起住。”
盛放愣了愣神,點頭應下,沒有過多解釋。
她特意忽略了喬璐說的有關男朋友的話題,思索着她說的晚上不安全的那句話。
在她的記憶裏,每逢夏日,外婆總是會拿着一把手電筒,帶着她夜游寨子。夜風涼爽,晚飯後在寨子裏溜達兩圈,晚上回去一覺能睡到天亮。
可剛剛喬璐格外囑咐她,讓她晚上不要出門。
她本身就不是個喜歡冒進的人,聯想到寨子裏家家戶戶的獨棟小別墅,她決定聽喬璐的話,晚上盡量不出門。
她站在門口,目送喬璐離開後,她就從裏面把大門落了兩道鎖。
雖然老屋有些破敗,但好在院牆很高,身手一般的人很難躍上來。再加上,她從小就在這院裏住着,所以也并沒有覺得有什麽危險。
盛放沒有着急回房間,趁着遠處那抹微弱的天光還沒有完全消散,她把院裏花園一側的壓水井給收拾了一下。
她簡單壓了幾下,竟然還能壓出水來。這讓盛放有些欣喜。
外婆生前有兩個愛好,養花和養盛放。
就連盛放這個名字,也是外婆親自拍板定下的。
她出生沒多久,喬歡就給外婆來了電話。當時,外婆正在她的小花園裏澆花,看着眼前盛放的一束束花朵,當即給她取了這麽一個名字。
盛放這個名字很好聽,盛放也很喜歡。外婆曾告訴她,盛放的放,是綻放的放。
但她自己卻更喜歡另一個解釋,盛放的放,不僅是綻放的放,更是放肆的放。
她更希望自己這一生,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肆意的生活。
***
喬之颉和喬洋從徐非凡家裏出來後,并沒有像他們剛剛說的那樣去出貨,反而又圍着寨子多搜了兩遍。
當然,着重圍着徐非凡家附近的區域搜索的任務被喬之颉交代給了喬洋。
其實,喬洋是想回家的,尤其是遇見盛放後。
喬洋就指着他賺大錢的,盡管心裏有萬分的不情願,還是按照他的吩咐去辦了。
非凡超市的位置是在岩橋寨邊上,後面已經沒有人家了,有的只是一大片約莫半人高的野草稞子和一片野樹林,再往後,就是綿延不絕、一眼望不到頭的荒山。
裏面蚊蟲鼠蟻,多之又多,數不勝數。
喬洋最不喜歡的,就是像今天這樣,鑽草稞子,鑽樹林,進荒山。
每進去一回,被蟲子咬一身包,好幾天都下不去。
鑽草稞子前,喬洋從路邊撿了一根樹枝,一邊用樹枝扒拉着着野草,一邊嘟囔着鑽了進去。
***
一開始,衛朝并沒有走太遠,只是貓在草稞子裏。沒大多一會兒,他的胳膊上就被咬了好幾個指甲蓋大小的包,又紅又癢。
終于,在他拍死第二十八只蚊子的時候,他忍不住了,拎起包兒,往更深處走去。
衛朝走到樹林深處,倚着樹幹坐下,打開了徐非凡給他備好的背囊。
雖然包裹不大,但裏面東西不少。吃的,比如壓縮餅幹,喝的,比如礦泉水,換洗衣服,防身用的短匕,甚至連上廁所的手紙都有。
最後,衛朝在包裹最下面,摸到了一瓶風油精。
剛擰開瓶蓋,一股清涼的氣息順着鼻息,直沖腦門。
他剛準備往胳膊上塗,就在瓶口觸到他肌膚的時候,忽然起了一陣風。樹葉嘩嘩作響的同時,風兒裹挾着這股清涼,打上了他的臉頰。
就在這一刻,衛朝忽然意識到不對勁。
風油精的味道太濃了,如果他把風油精塗在身上,萬一有人搜索這片區域,毫無疑問,他将會成為一個活靶子。
想到這兒,衛朝重新擰上了蓋子,重新把東西放回了包裏。
樹林裏,并沒有比草叢好多少。
而這裏的蛇蟲鼠蟻,也像是幾百年沒有吃過飯一樣,一波接着一波的,攻擊着他裸.露在外的肌膚。
而他,也只能靠那雙手輕輕拍打着,進行物理止癢。
衛朝沒有閑着,他撿起一根和小拇指差不多粗的帶着葉子的枯枝。正準備拿起來使用,餘光瞥到被鮮血染紅的大半個手掌,他怔了一瞬。
包裏其實有藥。但是衛朝卻并沒有選擇立即處理他掌心的傷口。
和風油精一樣,他怕藥膏的味道會引來人。
血漬沿着他掌心的紋路緩緩流動,再到幹涸,如今,他大半個手掌都是殷紅色。
他剛剛從包裏翻找東西時,好不容易幹涸的傷口再一次開裂,血珠再一次滲出來。
他傷的是右手,剛剛他撿樹枝用的也是右手。
衛朝隐隐蹙眉,連忙用左手拿起那段枯枝,他在檢查枯枝上有沒有沾染上他的血。
好在沒有,衛朝松了口氣。
他從包裏翻出唯二的兩件白T,随便拿了其中一件,扯了扯,有彈力,又疊了疊,最後系在了他的右手上。
确定血漬不會沾染到枯枝上,他才重新執起,用枯葉把他身前那片土地上的另一堆枯葉掃到一邊,又用樹枝畫出了寨子的大致結構。
昨晚,他閱覽岩橋寨資料的時候,特意把寨子裏那些好久沒有人居住的陳年老宅圈了出來。
天色漸暗,他必須得事先找到落腳地才行。他閉上眼睛,把那些宅子的大概位置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選定了其中一處宅院作為落腳點後,他以大地為紙,以枯枝作筆,寥寥幾下,就畫出了從他如今的位置到老屋的既能避開攝像頭,距離又短的最佳路線。
确定好這一切,他又用枯葉把地上的路線圖掃亂,而後又重新把枯葉蓋上。
一切恢複原狀後,衛朝長籲一口氣,左右晃了一下脖頸,輕輕往後一仰,後腦勺抵着樹幹,閉眼小憩。
他是真的有些累了。但是他只是閉目養神,并沒有真的睡着。
因為這個時候,他的t精神是極度亢奮的,雖然身體早已經疲憊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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