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許幼鳶拿着遙控器随便換着臺,看得出來時悅平時都不怎麽看電視, 付費的影視頻道一個都沒開通。這孩子平時在家大多數的時間都埋頭在實驗室裏吧。

許毅樹站在窗邊眺望江面, 看着穿梭往來客輪和許多私人郵輪, 心情大好。

門鈴響, 時悅讓許幼鳶幫忙去開門, 應該是她姐到了。

許幼鳶開門,時冶一和她打照面, 立即猥瑣地笑起來。

許幼鳶:“德性。”

“小悅呢?嗯,好香, 她做飯呢?今天你們有口福了, 小悅做飯有一手。”時冶進屋,看見許毅樹響亮地叫了聲叔叔, 兩人許久沒見,坐在一塊兒随意聊聊。

許幼鳶散着步走到廚房門口,見備菜臺上已經放着好幾個扣着保溫罩的盤子, 應該是做好的菜。

許幼鳶偷偷上來打開其中的一盤,是兩排賣相極好的雞腿卷。醬紅色的外皮經過烤制看起來香脆入味, 更妙的是腿骨被替換成鹹蛋黃, 更惹人食欲。

“這是什麽?看上去很厲害。”許幼鳶好奇道。

時悅站在四個竈臺前,穿着圍裙手中拿着鍋鏟, 游刃有餘:“鹹蛋叉燒雞腿卷,是我拿手菜。你是不是餓了?”

“還好,主要是看着太好吃了。”

時悅拿來筷子,夾起一片, 隔着備菜臺送到許幼鳶嘴邊:“想吃就吃啊,我特批了。”

那雞腿卷裏的鹹蛋有些搖搖欲墜,許幼鳶本來想要自己騰手出來接筷子,可是時悅一晃食物就要掉,弄得她有點不知所措。

“來啊。”時悅完全迫不及待了。

許幼鳶瞪她一眼,将散下來的頭發勾到耳朵後面,以免粘在嘴上或者食物上,然後身子慢慢前傾靠近過來,張開嘴就要接受時悅的投喂。

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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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悅的心砰砰直跳,近距離之下時悅發現許幼鳶的皮膚其實很不錯啊,眼角有點無傷大雅的細紋,只有笑起來的時候有存在感。這麽近的距離也都看不出來好麽。

看得出來許幼鳶今天的妝暗藏了很多小心機。

時悅記得前兩天看過一個美妝po主發的教程,叫做初戀女友的約會妝容。用最自然的灰色眉筆将眉毛加粗,然後用細的液體眉筆在眉頭畫幾根仿佛雜亂實則特意安排過的小雜毛,看起來有種不谙世事的少女感。眼線也是只用棕色強調一下輪廓,再刷上拉長卷翹的睫毛膏,就是經過修飾卻自然到仿佛純天然的美目。

而且許幼鳶今天的唇色,居然是N家的萬年斷貨王,039初戀粉,看起來也太好親了吧。

時悅的眼睛根本沒辦法從許幼鳶靠近她筷子的雙唇上移開……

“今天做什麽菜啊!”

時冶忽然從天而降殺入廚房,大喇喇地一聲吼,時悅手一抖,雞腿卷終究是落在了臺子上。

許幼鳶迅速直起身子,看似自然地将保溫罩一一打開,和時冶一塊兒品鑒一番今天的晚餐。許幼鳶在那兒啧啧稱奇,時冶偷瞄妹妹。

時悅一臉嫌棄地看向她,其實時冶自己也很羞愧。

可是時冶怎麽會知道二位進展這麽快?要是知道她們在廚房裏甜蜜投喂,十頭牛拉她她也不進去。

二十分鐘之後,最後一道菜完成,上桌。

涼菜兩盤是最早上桌的,鹵味鴨四件和鹹蛋叉燒雞腿卷,熱菜一盤接一盤,紅焖牛腱、金湯酸汁魚和鹽烤大閘蟹。

這還沒完,時悅回身又來了兩盤素菜,高湯野菜苗和蒜汁蘆筍。

許幼鳶還沒來得及驚訝,時悅說主食馬上就好了,稍等兩分鐘。

“還有主食?”許毅樹趕緊道,“小時啊,別忙活了,夠吃了。這一大桌子的菜根本吃不完。”

“是啊,時悅別折騰了。”許幼鳶也覺得這麽多菜實在有點誇張。

時悅笑道:“沒事兒,已經做上了,這會兒撈起來就能吃。”

在許毅樹住院的那天,時悅就已經将這頓盛宴在腦子裏預備好了。

菜單提前訂好,備了最好的食材。鹵味是頭一天晚上就做好的,在鹵水裏泡了一晚上徹底入味後被她放進保鮮盒裏備用。今天她起了個大早,出門時把牛腱焖上,去公司将一些非她不可的事情解決後早早就回來了。将雞肉卷處理好扔進烤箱烤制,出門買點兒水果,順便去了醫院附近,等着接他們來家裏。

聰明如時悅怎麽會察覺不到,許毅樹那天在醫院昏迷醒來的第一時間對她問東問西,打聽她的私事,似乎對她極其滿意,分明就是想将她和許幼鳶撮合在一塊兒。

既然叔叔這麽捧,時悅不來個閃亮登場都對不起他。

今天時悅就是要誇張,就是要在許幼鳶和她爸面前好好表現,讓他們看看自己深藏不露的優秀廚藝。更讓許家父女知道自己是個優質難得的交往對象,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三鮮澆頭手擀面一人一碗,時悅一陣風地端了上來:“可以開動了,吃完之後有甜品,我私家秘制甜品桂花酒釀小湯圓,絕對順口。”

“小時啊。”許毅樹看着這一桌子賣相極好的佳肴,笑容就沒從臉上下去過,好奇地問時悅,“你平時都自己做飯嗎?這麽多菜居然一會兒工夫就好了。”

“平時不做,沒時間做。”時悅實話實說,“但是喜歡下廚,還是在家自己做飯有家庭的感覺,所以一有時間就琢磨。這回配菜是之前就配好的,涼菜和需要長時間焖的肉也都是提前準備,不然四十分鐘還真拿不下來。”

許毅樹:“一早就準備了?”

時悅:“是啊,就怕幼鳶和我客氣,非不來的話我也有借口說菜都弄差不多了,沒人吃該浪費了。”

許毅樹哈哈笑,誇時悅聰明。許幼鳶坐在一旁無語地看着老許,有這麽好笑嗎?笑點是什麽啊?而且這叫聰明?分明是一肚子的小壞水。

“叔叔,來,嘗嘗看。”時悅用公筷夾了大閘蟹到許毅樹的碗裏,“不知道您的口味所以就沒做辣口的了,您看看哪些菜順口哪些菜欠點火候,提點意見,方便改正。”

許毅樹讓她別客氣,他自己來。

鹽烤大閘蟹剝開錫紙清理掉粗粝的海鹽,不需要蘸料,直接品嘗最鮮甜的滋味。現在正是公蟹膏最滿的時候,許毅樹一口咬下去蟹膏粘牙,滋味香醇,十二分的滿足。

金湯酸汁魚的魚肉爽滑,湯汁酸爽一口下去胃口全被打開了。許毅樹邊吃邊誇,贊不絕口,甚至感嘆起來:

“這金湯酸汁魚是咱們老家獨特的味道,好懷念啊。”

時悅道:“這裏面的酸菜的确是老家的特産,還是叔叔寄來的。”

“嗯?我寄來的?”

“對啊,幼鳶說您寄了點特産她消化不了,就分了點給我。”

許毅樹以為自己失憶了:“沒有啊,我都不知道酸菜去哪裏買。”

時悅說的就是她誤會了陶小語和許幼鳶的那天,許幼鳶找了個借口來她家看她。她早就猜到許幼鳶的心思,正好印證一下。

許幼鳶趕緊插話:“哎呀是我姑幫您寄的,您這腦子真不好用了。”

許毅樹還在使勁兒回想,時悅心滿意足,打圓場:

“叔叔以後惦記這口的話,常來,我給您做。”

許毅樹對酸湯魚贊不絕口,越吃越感慨。取下眼鏡,抹掉情不自禁的眼淚,笑着道:“自從幼鳶她媽媽去世之後,我很久都沒吃到這麽好吃的菜了。小時見笑了啊,見笑……人越老越是喜歡瞎想。別管我了,你們吃。”

許幼鳶抽了兩張紙給他,有些心疼地看着老爸。

時悅目光流轉到時冶身上,時冶明白自己發光發熱的時候到了。

時冶迅速展開話題,開始說她和許幼鳶高中那會兒的事,說她老跑許家玩兒,有時候一玩就剎不住車,手機也忘了看,她媽找不到她的時候就會讓時悅放學順路去許家叫姐姐回家。

“是是是,我記得。”許毅樹情緒緩過來了,接着時冶的話道,“那時候小時悅就特別乖,背着個大書包,問幼鳶她媽媽說姐姐在不在,然後就在門口等着。”

時冶:“不是我自誇,我妹真的,從小就懂事,比一般同齡人成熟。”

許毅樹:“是是是,真的比一般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成熟可靠。這回我暈倒要不是遇到時悅的話,結果不堪設想啊。我看比我閨女都要成熟,我閨女三十多歲了,別說做這麽一桌子的菜,就是做一道像樣的菜也為難死她了。”

許幼鳶沒想說話,聽着這二位你來我往地吹捧時悅,放放彩虹屁就算了,怎麽一轉頭來diss她了?

“這位老爸,你閨女本人就坐在這兒呢,是不是稍微收斂一點?”許幼鳶抗議。

時悅接話道:“以前覺得你會做菜是謙虛,原來是真的。”

許幼鳶清了清嗓子:“雖然不會做飯,吃外賣也一樣活這麽大了。”

許毅樹又是一頓笑,轉了話題開始誇許幼鳶:

“我們幼鳶啊從小注意力就在打游戲上,除了游戲就是畫畫,卧室裏的漫畫書和游戲盤丢得到處都是,她媽媽想要進屋收拾都沒落腳的地方。以前我不懂,就覺得她貪玩,後來發現她在游戲方面有異于常人的天賦,家裏人都很支持。之後幼鳶取得的成就大家有目共睹,雖然也有些風言風語吧……”

時悅道:“我雖然在外求學,但對幼鳶的事情一直都很關注。我相信以她的為人不會做違法亂紀的事。”

許毅樹道:“是啊,我們幼鳶不是這種人。她一向成熟穩重,事業心是有點強,但了解她的話就知道她是個心懷純真,熱愛生活的人。”

許幼鳶被他說得有點害臊,時冶和時悅兩姐妹紛紛點頭贊同。

這邊許毅樹剛誇完許幼鳶,那邊時冶也開始滔滔不絕地說她妹妹有多好,別她現在年紀小,其實少年老成全家聞名,13歲的時候就拿了無數的專利,還賺了不少錢。現在經濟基礎還稍微有點薄弱,只要給她時間,一定能讓人刮目相看。

許毅樹不知道時悅有對家裏隐瞞真實情況,聽時冶這麽說,再看看南江ONE宿這麽好的房子,這還薄弱,時家姐妹真謙遜。

許毅樹和時冶你一言我一語不停地誇自己家的小寶貝,然後話鋒一轉,開始互誇。一桌子的食物許幼鳶埋頭苦吃,吃得最多。

時悅全程都含着笑意看她,特別是許毅樹吐槽她的時候,時悅便會如同聽到駭人聽聞的大新聞一般,擡起一邊的眉毛,看着精心喂養的小豬仔,期待見到許幼鳶羞惱的樣子。

不過許幼鳶知道勸不住許毅樹,也就不勸了,無論他說什麽都不再搭腔。而且今天将時冶叫來的效果也特別明顯,怕尴尬叫上她來調節氣氛,結果氣氛是真熱鬧。

讓他們鬧,許幼鳶甘心當一只安靜的小豬仔,什麽都不想,吃得勤勤懇懇。

這頓飯一直吃到晚上十點,許幼鳶撐到站不起來。時悅要收拾,許毅樹讓許幼鳶幫忙。許幼鳶行動緩慢地像一具僵屍,時悅笑着對她道:

“去沙發上坐會兒,或者走走消消食吧,我來就行。”

許幼鳶小聲道:“太過頭了就有表演的嫌疑了。”

“嗯?我一直都是如此,哪裏表演了。難道我平時對你不好嗎?”

許幼鳶啧了一聲:“糖精。”

難得有時悅不明白的時候:“我聽說過戲精,糖精是什麽?”

“做飯做這麽好不知道糖精是什麽啊,糖精,合成的非天然添加劑,齁甜。”

“哦,你說的是那個糖精,說我虛情假意不是真甜呗。”

許幼鳶扁扁嘴,沒繼續和她拆解,端盤子廚房。

在廚房找了一圈沒找到洗碗機,許幼鳶正疑惑,時悅從她身後上來,手從她肩頭穿過,按了一扇組合櫥櫃面上的按鈕。櫃門打開,洗碗機的架子自動延伸出來。

許幼鳶把盤子全放上去,架子将它們全部運回了超大空間之內,這麽多盤子可以一次性全都清洗完畢。系統自動感應油污程度,噴淋器安靜地運作起來。

許幼鳶:“這麽大的洗碗機,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下廚。”

時悅道:“一個人的時候其實也沒有下廚的欲望,都喜歡吃外賣,方便。只有我姐和你過來的時候才愛動。話說,今晚你爸住哪兒?要不然就住我家吧。”

時悅沒真的去過許幼鳶住的房間,大概是從時冶那邊聽說過情況。許幼鳶租的房子就一居,一張床,她爸去住的話她就沒地方睡。

許毅樹也不知道耳朵怎麽那麽好使,在客廳就聽到了時悅的話,忙上來說:

“不用不用,我去幼鳶那兒住就行了。幼鳶,你留在這兒和小時多聊聊吧,這麽晚了我也該走了。”

許幼鳶:“啊?你給我等會兒,我留這兒?你怎麽能擅自決定呢,我……”

時冶站在廚房外斜對角的地方,時悅能看見她許幼鳶看不見。時冶正在瘋狂向時悅眨眼,時悅馬上明白了,打斷許幼鳶的話:

“你住這兒不是挺好的麽,叔叔剛出院,去酒店住肯定不舒服。”

許幼鳶道:“酒店怎麽會不舒服?比我那漏風的破房子舒服多了好麽!”

“哎呀我不喜歡住酒店,太冷清。回家還有阿雙可以陪我,我就喜歡家裏的感覺。”許毅樹道,“而且你們倆以前不是很多話聊麽?你們一起睡的時候……”

聽到“一起睡”這三個字,許幼鳶終于炸毛了,指着許毅樹道:

“老頭你別亂說啊!什麽一起睡!”

許毅樹被她突然的暴走驚了一下,疑惑道:“你們小時候不是睡過嗎?那時候時悅才這麽點大。”說着還在自己的胸前比了比。

老年人的用詞實在太狠太可怕了……

連時悅都受不了,轉過身在水池邊裝忙。許幼鳶一張臉漲得通紅,對着許毅樹半天說不出話來。時冶更是尬到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害怕許毅樹再說出什麽可怕的話來,許幼鳶老實交出了家門鑰匙,要陪他下樓打車。

時冶自告奮勇要送叔叔走,到最後許幼鳶連樓都不用下了。

許毅樹和時冶出門穿鞋,時悅和許幼鳶将他們送到電梯口。

時悅笑容滿面一臉的期待,許幼鳶耷拉着眼皮雙臂交叉抱在胸前,有種“既然落入了陷阱也懶得再掙紮”的無奈。

她怎麽會想到今晚自己沒搬來救兵,反而被三個人圍追堵截。

“晚,安。”臨走的時候,時冶賊兮兮地留下這兩個字。

許幼鳶面無表情幫她按下了關門鍵。

送走了家長之後,許幼鳶還打算松一口氣,回頭一看站在身邊的時悅,神經又緊繃了起來。

“那,我去拿衣服。”許幼鳶道。

“拿什麽衣服。”

“去酒店。”

“哎喲,矯情不矯情。”時悅特不樂意,“就住我這兒呗,樓上樓下都有房間可以住,咱們一人一層行麽?”

居然被小孩兒教育了一通,作為客人許幼鳶也沒有耍橫的立場。而且她發現對付時悅不能硬剛,用其他的方法以柔克剛會有出乎意料的效果。

“那,今晚就打擾了。”

果然在許幼鳶妥協之後,時悅的表情也有了豐富的變化,甚至能隐隐地看出些害羞。

“嗯,那回去吧。”時悅偏了偏頭,抿嘴。

居然有點萌……

許幼鳶恨當下不是在游戲裏,不能立即錄屏截圖,挺想将這一刻的時悅保存下來。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家門,安靜的客廳已經沒有了菜味,取而代之的是時悅慣用的香水味。

“你有多喜歡這款香水啊。”

“嗯,好不容易找到一款喜歡的香味就會一直用,其他的沒興趣。”時悅忽然回頭,直視許幼鳶的雙眼道,“去洗澡吧。”

許幼鳶後退了一步:“……”

“你別誤會,我是說真的洗澡。咱們去泡個澡,緩解一下疲勞,保管你能睡個好覺。等下,我去調控一下水溫。”

時悅走到承重牆邊,“滴滴”地按着一面控制屏,“水溫45度可以麽?你好像比較喜歡熱一點的水溫。”

“嗯好,謝謝。”

“那就好,溫度再高的話我有點承受不住。”

許幼鳶想着時悅家寬敞,浴缸也小不了。但時悅這話的潛臺詞什麽意思?是想要共浴嗎?

如果許幼鳶是貓的話,此時一雙耳朵肯定已經往後飛了。

“好了,我去拿泳衣。嗯,你要連體的還要分體的?”

“還有這麽多選擇?你在家存這麽多泳衣做什麽?”

“游泳啊,我家還有個泳池。那我拿分體了的。等我一下。”

時悅坐電梯上樓,在家裏疾走,生怕許幼鳶等她兩分鐘會等得無聊。

許幼鳶剛想去看看夜景,轉眼時悅就回來了。

“喏,去換吧。”

“這麽快?”許幼鳶去卧室裏換泳衣出來的時候時悅也換好了,時悅的泳裝也是分體的,類似運動款,将她的好身材襯托得更加健美。

許幼鳶發現時悅居然有腹肌,上次一塊兒游泳的時候還沒有,這次就有了四塊不算很突兀,若隐若現的小肌肉。

時悅發現許幼鳶的目光落在何處,非常自信又大方地展現身材,還摸了摸許幼鳶目光彙聚的腹部:

“怎麽樣羨慕嗎,再忙也要抽出一小時鍛煉的結果。許幼鳶,你的小白肚子還在啊。”

許幼鳶下意識地捂住肚子,其實這幾個月沒事就泡在健身房裏,她肚子上的軟肉已經緊實很多,當然還達不到看上去像腹肌的地步。

不過面對時悅的嘲諷,許幼鳶豈能甘願被她欺負,深吸了一口氣道:“腹肌誰沒有!看!”

随着吸氣,她的肚子“嗖”地往裏縮,還真的顯出一點兒模糊的線條。

時悅上來一把捏住她的鼻子,許幼鳶呼吸不了,只能用嘴喘氣,立馬破功,白肉彈了出來。

時悅笑得神魂颠倒,許幼鳶內心迷茫三連問,我是誰我在哪裏我幹嘛要被這幼稚的小鬼帶跑?

時悅打開抽屜,招呼許幼鳶過來挑選沐浴球。

許幼鳶看一抽屜花花綠綠十分可愛的沐浴球,偷瞄時悅一眼——果然還是少女,喜歡這麽夢幻的東西。

“我都可以。”許幼鳶說。

“那我選這款櫻花的了。”時悅很興奮,“這是我的珍藏,全球限量一千個,我守着時間好不容易才搶到的。”

“這麽珍貴?那你留着好了。”

時悅:“……”真想抓起沐浴球炸開許幼鳶這顆不解風情的腐爛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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