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許幼鳶冒着生命危險去尋找公主,心跳指數還處于35分的公主。

心跳指數沒有到達50分, 就算真的尋到了也無法選擇她, 許幼鳶明白。頭頂上的系統提示已經開始倒計時了, 只剩下最後的一刻鐘。

無數的箭從她頭頂飛過, 一把把刀對着她的臉就削, 而此時此刻許幼鳶根本感覺不到害怕。

心裏砰砰直跳,在血霧之中她看見了那個人的身影。

“哈……”

那個人也在朝着她的方向來。

渾身是血是傷也沒有停下步伐。

在和公主面對面的這一刻, 許幼鳶心裏升出了一種清晰的幸福感,四個字, “兩情相悅”。

許幼鳶曾經聽過這樣一句話:世上最幸福的三件事, 健康、暴富,以及喜歡的人正好也喜歡你。

兩情相悅, 正是最幸福的事情之一。

“哈哈哈哈哈!”

時悅大笑起來,就算現在還不能選擇對方,時悅都覺得萬分愉悅。

“小崽子。”許幼鳶叉腰看着對方, 頭發亂成了鳥窩,長袍子的下擺也被撕成了破布條, 看上去就像個乞丐, 可她就是開心,“本來還想說, 到最後是我找到你的……這麽看來咱們居然同時出發,算不算心有靈犀?”

“小崽子”這三個字莫允也說過,甚至是對時悅說過,當時時悅聽到的時候也挺開心, 可是味道有一點不對。

無關聲音語調,時悅也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裏不對。

原來,只要不是許幼鳶本人,就全都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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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沒辦法選擇……”許幼鳶有點累了,想要靠着牆休息一會兒。

幸好她靠住了牆。

喜歡的人也回頭來找她,在聽到“小崽子”這三個熟悉的字眼後,時悅的心跳指數猶如火山噴發,以炸裂的姿勢往上翻滾!

【百烨玉心跳指數+20分】

【百烨玉心跳指數+20分】

……

【百烨玉心跳指數+100分,如果不是系統有心跳指數上限的話,她的心跳指數完全可以捅破天際。】

許幼鳶:“……”

能這麽喜歡她的,除了時悅本人還能是誰呢。

許幼鳶的心跳指數被帶着往上湧,也頂到了+100分這個天花板!

這一刻許幼鳶幾乎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填滿了整個世界,甚至青春期初戀的時候都沒有這份狂熱。

天。

被爆表的心跳弄得面紅耳赤,許幼鳶捂着發燙的耳朵,耳朵已經變得通紅,整張臉甚至是脖子都變成了同一種顏色。

好丢臉。

時悅本來就很興奮,看見許幼鳶對她的心跳指數也蹦到了歷史最高值,沒蹦噠也沒吐槽,甚至都沒得瑟,只是盯着許幼鳶,還沒說話眼淚就往下滾。

“這……怎麽哭了。”許幼鳶又開心又羞惱,本來還想找幾句話來緩解一下氣氛,沒想到時悅居然落淚了。

看到時悅副模樣許幼鳶手足無措,迅速走上前來想要安撫她一下。可是人過來了,手不知道該放在哪兒合适,別別扭扭地杵在時悅面前:

“別哭啊你這孩子,咱們這不是找到對方了麽?而且一瞬間就達到了100分,自動選定了彼此。這不是天大的好事嗎?怎麽還流眼淚了?你應該為咱們的默契張燈結彩才是嘛。”

許幼鳶在這兒東南西北地瞎扯淡,時悅根本不跟她廢話,一腦袋頂在她胸口,力氣還不小,疼得許幼鳶嗷地叫了一聲。

幸好在這個游戲裏,時悅的身高和許幼鳶差不多,甚至還矮上那麽一兩公分,只要一低頭就能捶到她的胸口,不然的話這一頭槌可能直接撞臉上了。

許幼鳶:“你怎麽用腦袋捶我?”

時悅“嗯”了一聲,似乎更加确定了:“貧乳的感覺果然很熟悉,是許幼鳶沒錯了。”

許幼鳶一巴掌就要蓋到時悅的後腦勺上,被時悅靈巧地躲過。

【系統提示:恭喜二位找到了真愛的彼此,不過現在要告訴你們一個壞消息,本場景還沒有結束。

你們需要在十分鐘之內突破叛軍和起義軍的聯合夾擊,攜手離開皇城,方可通關。】

時悅和許幼鳶“久別重逢”,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甜蜜的滋味,就被讨厭的系統提示打斷了。

“這回下線之後不開個會好好說叨說叨是不行了。”時悅怨念道。

許幼鳶笑道:“大年會的你同事們都泡着溫泉等着放假呢,幹嘛掃人家的興。”

“我這不是為了讓她們知道被掃興的痛苦麽。”

“好了。”許幼鳶摸了摸她頭頂上被風吹起來的一根呆毛,“快點離開吧,已經開始倒計時了,最後十分鐘,不要在這裏功虧一篑啊。”

“好咧!”

在找到搭檔且系統提示選擇正确之後,玩家之間可以正常交流了。

時悅心情大好,砍起人來也像割韭菜一般順暢,來一個割一個,興奮之時體力值下降得也慢。

愛情主題裏最難的關卡便是愛情,其她的并不難。

連愛情關卡都通過了,其她的便是小菜一碟。

時悅看準了機會,飛身而起,将一名叛軍從馬上踢了下來。

時悅飛身上馬,對許幼鳶伸出手:“上來!”

許幼鳶立即上馬,時悅坐在她的身後,抱着她猛地一踢馬肚子,馬立即狂奔。

在侍衛和禁軍的掩護下,她們順利殺出了皇城。

“過關!”

許幼鳶歡呼着癱倒在床上,累得連獎勵也不想看了:

“比我想象中的難多了,這還是第一階段!再往後兩個階段還能是什麽啊……”

時悅一個猛撲趴到她身邊:“需要我給你劇透一下嗎?”

許幼鳶立即捂住她的嘴:“劇透這事兒太缺德了,千萬別!”

“嗚嗚嗚……”

許幼鳶将手移開,嫌棄道:“不要發這麽奇怪的聲音好不好?”

“還有更奇怪的聲音,你要聽麽?”時悅被嫌棄之後不退反進,粘得許幼鳶更緊了。

“你這是幹嘛。”許幼鳶覺得自己被一只大狗纏上了,之前阿雙成年站起來都和許幼鳶胸口齊高了,還成天纏着許幼鳶要抱抱的時候,也是同等的無奈。

時悅的笑沒有一刻從臉上消失,許幼鳶算是看出來了,她是真的開心,心底裏都開花的那種。

“許幼鳶。”時悅像得到了官方認證,無論許幼鳶嘴上或者是表面行動上多嫌棄她,她都絲毫不介意,甚至挨到許幼鳶的懷裏,雙唇貼在距離許幼鳶的唇只有兩厘米的地方,問她,

“許幼鳶,你是不是特別喜歡我?”

許幼鳶皺着眉笑,翻滾到大床的另一邊:“厚臉皮的小崽子,哪有這樣問的。”

時悅用許幼鳶同款翻滾姿勢跟着粘上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特別特別喜歡我?不然為什麽心跳指數能到100分?”

“說起來,這一階段的心跳指數是不是在下一階段開始的時候會清零?”許幼鳶問道。

“是,其實心跳指數分為兩種,一種是基本系數,基本系數是咱們在暗廂所有關卡中慢慢培養起來不會清零,也暫時不會在預選賽階段顯示的——除了擁有搶奪搭檔卡的那個人可以看到之外,其他人都看不到。另一種就是在愛情主題階段會顯示出來,用以通關的,每一階段通過之後就會被清空。”

“哦……原來是這樣。”

“所以你打岔打完了嗎?咱們可以繼續剛才那個話題了嗎?”時悅用手臂支着腦袋,從容不迫又得意地看着許幼鳶問道。

“你怎麽還記得呢?”許幼鳶樂了。

“當然,我腦子清楚得很。別企圖把話題轉到別的地方。”

“我可沒轉移,我是在認真提問。”

“我也是,我的問題也很認真。”

兩個人躺在一塊兒彼此相視着,時悅近距離看着許幼鳶的臉,看着她所有的細節,溫熱的眼淚從眼眶裏慢慢地凝聚,滑落在床上。

許幼鳶用手指将她的眼淚勾去:“怎麽又哭了?今天怎麽這麽多感慨。”

時悅閉上眼睛,笑道:“可能是剛才游戲場景裏的情緒還有些殘留,本來應該很開心才對,可是看到你現在在我面前,又有點兒控制不住……”

時悅一向自信又陽光,見到她的眼淚時,許幼鳶的心會跟着一起痛起來。

将時悅摟緊懷中,讓她在自己的懷抱裏盡情地哭。

為了高興哭也好,因為難過哭也罷,甚至是沒有任何原因的哭都好。

哭吧,誰都有想宣洩情緒的時候,即便是天才少女也不例外。

時悅在許幼鳶的懷裏感受到一種回歸的舒适和惬意,讓起伏的心情也漸漸平和下來,最後甚至在許幼鳶的懷裏睡着了。

她睡着了……

這回賴不得別人,是時悅自己實在太困了。這游戲裏玩了15個游戲日,現實中其實只度過了3個小時,但也像是過了半個月一樣漫長。許幼鳶的懷抱又太溫暖,時悅睡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所以這次的浪費,怪不得任何人。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許幼鳶也睡着了,兩個人還是維持着睡着時的姿勢。

時悅枕着許幼鳶胳膊睡的,看看時間,她起碼睡了兩個半小時,許幼鳶的胳膊該全麻了吧……

等下,那是什麽?

時悅見許幼鳶胳膊上有一小灘水跡。

不會是口水吧?

時悅立即摸了一下嘴邊,還有點兒濕乎乎的。

真的是她在睡夢裏流的口水!

因為年前勞碌,時悅睡得實在太香,根本控制不住!

許幼鳶睡衣上留下了個濕濕的印子,只有一小圈,但也足夠當作證據了。

這種東西留下來完全就是等着許幼鳶嘲笑嘛!

必須将證據毀掉。

時悅偷偷去拿吹風機。

她記得這裏的吹風機好像是靜音的,最好能趁着許幼鳶醒來之前将印子吹幹。

蹑手蹑腳走到浴室裏,小心翼翼地拉開抽屜,把吹風機從袋子裏拿出來。

很好,還是無線的。

時悅先在浴室裏打開試試,不算是完全靜音,但是聲音還挺小。

許幼鳶睡起覺來一向六親不認特別深沉,希望這次也一樣,別出幺蛾子。

時悅拿着吹風機,就像是拿着一把消滅幼稚标簽的槍,回到了床上,輕輕地趴到許幼鳶身邊。

正想要打開吹風機,許幼鳶忽然沒有征兆閉着眼睛說了一句:

“偷偷摸摸做什麽呢?”

時悅很明顯地抖了一下,結結實實地吓着了,在驚吓之中居然神奇地撥開了吹風機的開關,同時脫手,吹筒正對着許幼鳶的臉,呼地一下差點把許幼鳶的五官給吹飛。

許幼鳶立即翻身而起,驚恐又戒備地躲到床下,只露出一雙驚魂未定的眼睛,萬分不解地看着時悅。

“你幹嘛!”許幼鳶頭發被吹得亂糟糟,憤怒地抗議。

”失誤,失誤……哈哈,哈哈哈哈!”時悅道歉道一半,自個兒樂起來,捂着肚子在床上翻滾,此情此景相當瘋癫。

許幼鳶:“??”

大過年的這是被下了什麽降頭?

好半天許幼鳶才注意到自己手臂上的口水印,好嘛,原來是這樣。

正要嘲笑時悅,手臂剛一擡就感覺到一陣酸麻,臉上的表情也沒控制住,“嘶”了一聲。

“怎麽了,特別難受麽!”時悅過來捧住她的手臂。

“誇張了啊。”許幼鳶說,“就是被你的大腦袋壓得有點麻而已,活動活動就好了。”

時悅凝視着許幼鳶半晌。

“不至于啊。”許幼鳶趕忙道,“一點小事而已,我壓你你也麻。可別再哭了,大過年的怎麽盡流眼淚了。姐姐年紀大了心髒不好,受不了這麽刺激的場面。”

時悅歪了歪頭,依舊凝視着許幼鳶,聲音軟軟的:“許幼鳶,你說你怎麽這麽好。”

“我哪兒好了我……”許幼鳶指着口水印,“我正準備笑話你呢。”

“不管,哪都好,喜歡我這點最好。”

好吧,話題又繞回到睡覺之前了。

許幼鳶轉移話題轉移得非常自然,似乎根本沒聽見時悅在說什麽,時悅堅持不懈地劃重點,劃到最後許幼鳶也忍不住笑了。

這一笑就暴露了其實她一直都聽着,只是在假裝無事的真相。

“你說你笑是什麽意思?是不是肯定我剛才的話了?”

許幼鳶依舊微笑。

“行吧,你繼續笑,我就默認了。”

許幼鳶沒有阻止她默認,用看着自家調皮孩子的寵溺眼神看着時悅,無論她怎麽蹦噠都含笑不語。

時悅算是明白了,許幼鳶這種人就是悶騷,你想要讓她明着騷有點難。

做着夢還能接吻,且接吻的技術讓人如癡如醉,醒過來的時候想要從她嘴裏撬出一句“喜歡”還挺費勁。

也有可能是考慮到現在的客觀因素,所以無法給時悅什麽承諾,時悅也不是那種需要承諾的小孩兒啊。

自己選的路,跪着也會堅持走到底,雖然時悅從沒想過跪着。就算路上撒了釘子她也要以百米12秒的速度奔向許幼鳶。

現在的相處模式其實也沒什麽不好,越是有挑戰性的事情時悅就越喜歡,更何況她挑戰的對象是許幼鳶。

愛情主題才剛剛開始,反正已經得到許幼鳶心跳指數爆表的真相,時悅無所畏懼,接下來就是調教悶騷的事兒了。

讓她親口承認“喜歡”這件事情可能要比在暗廂中攻略某個角色,心跳指數達到一百分還要難,時悅已經準備好了一輩子的時間來攻略。

玩游戲就花了三個小時,之後又睡了兩個多小時,打打鬧鬧再看看電視,屋外的天已經黑了。

時悅的手機每隔兩分鐘就得響一次,有時候還是瘋狂地連續震動,手機主人都跟沒看到似的。

許幼鳶總是不安心,問時悅不需要去看一看嗎?萬一有什麽重要的信息錯過怎麽辦。

時悅将智能音樂家和她的随身電腦連接,正在用電腦查看音樂家的系統,一手握着鼠标,一手撐着腦袋:

“重要的信息沒有,頂多是呼喚我過去喝酒,順便付賬的。公司那邊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年前都已經結了。所有人都暫停了工作等着過年,我說老許你腦子裏的神經也別繃得這麽緊了吧,該休息的時候要知道休息。”

許幼鳶有點不好意思地順了順頭發,拿起水杯喝水:“誰願意努力工作,還不是因為窮。”

“你怎麽還一套一套的?這說法挺有年代感的。”

“那你們10後都怎麽說?”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産。”

許幼鳶幸好還沒喝到水,不然得嗆死。

“你是10後還是上個世紀穿越來的啊?這話是我爸那個年代的吧?”

“你不知道時尚是一個輪回嗎?我有幾個同學又開始穿喇叭褲了。”時悅在和許幼鳶說話的時候手指就沒有從鍵盤上離開過,飛快地敲擊鍵盤的動作和屏幕上閃過的信息讓許幼鳶眼花缭亂。

許幼鳶看着屏幕上的代碼,有一些東西她看得明白,但大多數超越了她智力的邊界。

“你才是,一邊說着該休息的時候要休息,一邊又在這兒工作。”

“我沒有工作啊,這就是休息的方式,随便看看這個系統的邏輯,比我想象中的要複雜很多,等我回實驗室之後再好好地梳理。對了許幼鳶。”時悅問她,“你過年回家的票買了嗎?”

“嗯,半個月前就買好了。”

“幾號走?”

“後天。”

“這麽快?”

“我又不需要坐班,等年會開完之後直接就溜了,我爸還嫌我回去太晚了。”

也對,許幼鳶媽媽剛剛去世,只有老爸一個人在家,早點回去陪家人也是對的。

“你呢?”許幼鳶問她。

時悅“啪”地一下把電腦扣上:“你說說,咱們怎麽這麽有緣分呢,果然是心有靈犀能夠一塊兒闖過愛情主題的好情侶,連票都買在同一天。”

許幼鳶:“我怎麽覺得聯系上下文看,你是剛剛決定要買後天的票?”

“沒錯,就是剛剛決定買後天的票,要捆綁着你一塊回家,還要和你坐情侶座。”時悅理直氣壯。

“那你沒機會了。”

“為什麽?”

“我和你姐買了連座票,坐我邊上的是她。”

“怎麽可能,她不和阿芙一起回去?”

“阿芙也一塊兒啊,每年都是這樣,我們三個人一塊兒走。”

姐姐沒跟她說,按照她對親姐的了解,可能時冶本人都忘記了。

這事兒好辦,時悅當場想到了兩全其美的對策。

更重要的是,時悅在剛才那番對話裏埋了不少小心思,口口聲聲把她們倆往“情侶”上帶,許幼鳶居然都沒反駁。

時悅等的就是這一出,她就是想要知道許幼鳶的底線在哪裏。看來“情侶”這個稱號依舊不是底線,甚至默認了。

時悅心裏為自己放煙花,這麽說來,許幼鳶的下限還是可以進一步摸索的。

她為自己定下了新年的頭一個目标——明年要徹底探索許幼鳶的底限在哪裏,當然最好沒有底限。

年會結束了,帶着一身在溫泉裏泡出來的溫暖舒适,時悅回到家中,行李剛放下來就給姐姐視頻,問她是不是後天回去。

“你不說我都忘了,每年都是鳥姐買票,今年應該也是她買,我得去問問她是不是買了後天的。”

“不用問,我已經幫你問過了,就是後天。”時悅道,“我也是後天走。”

“那不挺好的……”時冶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你是不是想和鳥姐坐一塊啊?”

“不愧是我親姐。”時悅笑嘻嘻,“到時候檢票上車後咱倆換座。”

“現在買後天的票還來得及嗎?”

“我買了商務座。”

“還有阿芙呢。”

“哦對,差點忘了她。多大點事兒,我再添一張就好。對了,商務座可以點餐,到時候我給你們點好,不夠再點,盡情吃,別跟你親妹客氣,算是我感謝姐今年的鼎力支持。”

到了出發那天許幼鳶先進了站,快開車了還不見時冶跟阿芙的影子,發微信給時冶,時冶說她已經坐穩了。

“你坐哪兒了?”許幼鳶道,“不會坐錯車了吧?我身邊還空着呢。你趕緊看看,現在真空列車可快,要是坐錯了的話下一站可就是巴黎了!”

這邊說着,身邊坐下來一個人。許幼鳶看了那人一眼,全明白了,無奈地嘆了一聲,繼續給時冶發語音:

“你說你這個內奸,過年了怎麽還兢兢業業呢?”

時冶嘿嘿笑:“說什麽內奸這麽難聽,我可是心疼妹妹又愛護發小的好人……嗯,牛肉好嫩!”

許幼鳶:“什麽牛肉?”

時冶:“不說了,咱們老家見吧。”

時悅将行李箱輕輕松松地放到架子上,問許幼鳶:“你箱子不放上去麽?”

許幼鳶随身攜帶了一個小箱子,裏面沒什麽東西,而且這一排3個座位本身就是她和時冶阿芙的,箱子放在這裏也不礙事。

“沒關系,就放着吧。”許幼鳶道,“反正兩個小時就到了。你倒是說一說又在背地裏搞了什麽小動作,你姐呢?”

時悅順手将許幼鳶的小箱子放到了行李架上:“我腿長,箱子放在下面的話不好伸展,許幼鳶你應該是體會不了這種痛苦。”

“什麽态度……”

放好箱子之後時悅穩當當地坐到許幼鳶身邊:“我姐和阿芙現在吃香的喝辣的,開心得不得了,你就別惦記了。”

許幼鳶:“你不是把她們倆安排到別的車廂去了吧?商務座?”

“都讓你別惦記了,你說你成天操心這麽多事情還怕老得慢?來。”

“來什麽?”

“過來讓我靠靠嘛。”時悅揉了揉眼睛,許幼鳶才發現她眼睛裏都是血絲。

“你又熬夜了?”許幼鳶乖乖地挨上來,讓時悅靠在她肩膀上。

時悅美滋滋地枕着禦用肩膀,要不是在外面影響太差,兩個人坐三個位置空間很寬敞,時悅真想直接躺到許幼鳶的腿上。

“也不是熬夜,就是想在回家之前把X系統裏面的主要框架整理出來,一整理就到三點鐘,時間過得這麽快根本沒感覺到。”

“那你要不要睡會兒?”許幼鳶側臉看着肩膀上的時悅。

“沒事兒,回家再睡。”時悅說,“別浪費我和你相處的時間。”

許幼鳶輕聲笑着,列車開動馬上要進入真空隧道,窗外即将變成完全黑暗的狀态,許幼鳶問她想要什麽主題的車窗虛拟景色,時悅說:

“你選什麽我看什麽,風景不重要,你才重要。”

“嘶……糖精又出現了。”

時悅挪了挪位置,調整好了最佳姿勢:“甭管是不是糖精,夠甜就行。”

另一邊,時悅跟阿芙坐到了商務座,時悅一早就幫她們點好了最貴的套餐和葡萄酒,時冶看着菜單上的價格,覺得肉疼。

“一片200g的牛肉1500?一杯葡萄酒899?一杯!還是人民幣!裹金子的嗎?這麽貴?”

在國企上班拿死工資的時冶看得有點兒頭暈,跟阿芙說:“我算是發現了,小悅花錢實在太大手大腳,她現在的工作似乎不錯,掙得也不少,可是也不能這麽花啊!不存點錢以後生病怎麽辦?有個急用怎麽辦?不行,今年過年回家我要讓爸媽好好說說她,現在的年輕人花起錢來都跟不是花自己的一樣……”

時冶在這裏慷慨激昂叭叭叭說了半天,阿芙問她:

“好吃嗎?”

時冶咂巴咂巴嘴,認真道:“……好吃,是真好吃。哎你說,吃不完能打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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