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晚宴
晚宴
鈴铛一擡頭,赫然發現頭頂探出一只狗頭——
不對,是一位尊貴的太子殿下。
如今,這位貴人正低着頭,含笑看她。
裴照、永寧和珞熙連忙起身行禮,鈴铛往旁邊讓了讓,把更靠近下風口的位置留給了李承鄞。
不怪她聯想到狗,剛剛李承鄞的眼神,真的很像一只大狗狗。她幼年時代養過大狼狗,經常在她偷吃房梁上肉幹的時候替她望風,就是得把“贓物”分給那狗一塊,不然那狗一準兒找她娘親告狀。李承鄞方才的眼神,真的像極了那狗拱着她的手要肉吃的眼神。
李承鄞,李狗子,果然是狗鼻子。
她把這話說出來,裴照立刻驚得擡起頭,永寧和珞熙對視一眼,米羅饒有興致地看戲,顧劍微微點頭,表示認同。
李承鄞确實比較狗。
李承鄞本人,則一撩衣袍,大大咧咧坐下來,支起一條腿,歪倚着喝酒,戲谑地看着鈴铛:“若我是狗,那你就是獅子貓。”
鈴铛一愣,倒也跟着笑。
獅子貓,看起來就矜貴,但卻是地地道道的土貓。
在垃圾堆裏流浪的野貓崽子,受了虐待之後被李承鄞帶回家,喂食喂藥,細心将皮毛養得油光水滑、盤靓條順,才有了現在這幅矜貴的樣子。可是野貓骨子裏到底是野貓,兇得很,只能看不能把玩,終歸是遺憾。
若是這樣說,倒也不算錯。
于是寒暄一番,重新開宴。鈴铛一直沒怎麽吃,主要都是在烤肉,招呼幾人快吃。李承鄞不摻和她們女孩子的玩鬧,他和裴照顧劍另支了一只羊腿,刷上醬料,用刀切下,直接就着刀吃。
這是他們當年在軍中,條件艱苦時的吃法。
氣氛越發熱烈,鈴铛眼瞧着蘸料不多了,于是喊米羅幫忙招呼,自己起身去拿蘸料來。看到她起身,李承鄞眼神一閃,也跟着站起來,說要去更衣。
永寧和珞熙對視一眼。
太子哥哥和太子妃嫂嫂,似乎私下的關系,遠比她們想象中好得多。
永寧看向珞熙,珞熙會意,微微搖頭。
她轉身出了水榭,李承鄞眼神一凜,放下酒杯跟了出來。
鈴铛挑眉,沒有多說什麽。
李承鄞身上的醋味都快要彌漫出來了。他們兩個單獨出來說兩句話也好。
李承鄞吃醋吃得眼眶都有點發紅,他一步一步走過來,逼問道:“你就這麽讨厭我嗎?”
“你就讨厭我讨厭到,除了宮務,其餘任何時候都不願意與我見面嗎?”
他的影子籠罩着鈴铛:“為什麽你不能接觸我,但是你卻能和裴照、顧劍接觸?”
“我究竟比他們差在了哪裏?”
李承鄞嫉妒得幾近癫狂,他狠狠地問:“是不是因為我不能滿足你,而他們——”
“啪——!”
伴随着清亮的巴掌聲,鈴铛迅速給了他一耳光。這一巴掌用盡了全力,打得李承鄞臉都歪向一側。
李承鄞睜大眼睛,伸出手,摸了摸挨打的臉頰,然後笑了起來,看了看自己的手。他放下手,一步一步把鈴铛逼到牆邊。
“你是我的女人!”
“就算你的心裏再怎麽向着他們倆,他們能對你這樣嗎?”
李承鄞冷笑着,抓起她的手舉過頭頂,按在牆上,然後不管她的掙紮,粗暴地吻了下去。
“啪——!”
李承鄞的臉上,立刻又挨了一巴掌!
鈴铛氣得渾身發抖,質問他:“李承鄞,你究竟什麽意思?你憑什麽——這麽污蔑我!”
“你質問我跟別的男人有沒有什麽之前,怎麽就不動動你的狗腦子想想,你在指責我對你不忠的時候,你自己寵幸了趙瑟瑟多少次!”
她氣得咧開嘴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你敢不敢把剛才的話說完?”
鈴铛的眼中迸出凜冽的殺意,李承鄞聽到她一字一頓地說:“走,咱們去父皇母後面前評評理,如果是我的錯,我立刻浸豬籠;如果是你的錯……”
鈴铛一字一頓地說:“老娘這就活剝了你的皮,剔了你的骨頭,拿肉去煲湯,骨頭炸焦了做下酒菜!”
“不就是發瘋嗎,看看誰不會!”
“別以為我平常不跟你發瘋就是脾氣好,論瘋癫,你那點狗脾氣,連我腳後跟都比不上!”
李承鄞愣住了。
瘋子!
他愛上了一個活脫脫的瘋子!
但是瘋子又怎麽樣!就算是發瘋,那也只能在他懷裏瘋!
他閉了閉眼睛,沉沉地說:“盡情的恨我吧,恨,總比視而不見的好。”
“恨?”鈴铛望着他,臉上忽然浮現出笑容。這笑容他見過,當年在丹蚩,她就是這樣笑着看那異族公主的。如今他到了鈴铛的對面,仔細端詳這笑容,才發現,這其實是貓的眼神。
是貓吃飽喝足,卻抓了獵物玩耍,撲了放、放了撲的眼神。可不知為什麽,這種侵略性十足、野性十足,甚至敵意十足的眼神,卻讓他得到了另一種滿足,不同于被愛的滿足,這或許他的狩獵本能發作,進而産生的被撕咬、被淩虐的滿足。
他不喜歡趙瑟瑟那樣溫吞如水的性格,他是狼,狼可以愛上獅虎,可以愛上另一匹狼,唯獨不能愛上兔子。最開始求而不得的那股新鮮勁兒過了之後,只怕他就會厭倦。
他需要有人像這樣,狠狠的對待他。
他需要追逐痛感!
鈴铛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沖李承鄞張開雙臂。
李承鄞其實并不生她的氣,反而因此有些興奮,見鈴铛願意服軟,他也樂得說幾句好話,哄美人一笑。他伸手将鈴铛摟進懷裏,鈴铛順勢,就把手探進了他衣襟中。
李承鄞身體立刻僵住了。
鈴铛的手,準确無誤地握住了他!
她把臉貼到他的胸膛上,語氣很溫柔,說出的話卻讓李承鄞大感意外。
她含笑着,溫溫柔柔地威脅他:“李承鄞,我最恨別人用蠻力強迫我做什麽,你知道嗎?”
她笑了一聲,說:“我五年前就殺過想強要我的狗男人,你知道我是怎麽殺了他的嗎?”
“他那時候把我按到地上,我先服軟,跟他說,不要打我,我會聽話;然後威脅,你知道嗎,那邊那兩個帳篷其實不是空的,住的有人,你打我我就大叫,我死了你也會被打死;然後撒嬌,我家裏有很多哥哥,要是一身血回去,我哥哥知道了就會打死你,所以你不要對我太兇;之後脫了他的衣服,然後……”
她掂了掂手裏的李承鄞,笑嘻嘻地說:“我先掰斷了他的這玩意兒,他疼得倒在地上,我又舉起石頭,把他這地方徹底砸爛啦,那兩個東西扯下來扔進沼澤裏,又把他臉用石頭砸爛,把他推進了沼澤。”
興許是因為穿得厚,哪怕隔着衣服,李承鄞也能感到一片火熱。
“再重申一遍,我不是你的寵物,我是你的太子妃!”鈴铛的語氣逐漸陰冷下來,她冷笑着,威脅李承鄞,“所以你要是想仗着自己是個男人,就想對我怎麽怎麽樣,你最好當場殺了我,不然——”
她一下一下掂着李承鄞,恣睢地冷笑:“只要我恢複過來,我會親手掰斷你這玩意兒,把下面的東西扯下來,拿去喂狗,聽懂了嗎李承鄞?”
李承鄞的身體劇烈顫抖着,他滿眼都是血絲,耳朵通紅,渾身發燙,不是在恐懼,而是在盡可能的克制自己,不要被燒昏了頭腦。
鈴铛松開他,歪着頭,略一端詳,忽然沖李承鄞招了招手。她雙手攀着李承鄞的肩膀,努力踮起腳尖,在李承鄞唇上烙下一吻,然後在李承鄞要加深這個吻之前,迅速抽離,眼波流轉,笑語晏晏:“我是你的妻子,不是裴照的,更不是顧劍的,你要是想親我,想要我,好好跟我講,我都會滿足你的呀。”
李承鄞的嗓音啞得不行,眼尾已經紅透了。他沙啞着嗓子,叫了一聲“鈴铛”。
鈴铛抛給他一個媚眼,卻一指他,命令道:“站住,手背後。”
李承鄞喘着粗氣,依言行事。
鈴铛狡黠一笑,彎下腰,隔着衣襟,親了他一口。
李承鄞的腦子,“嗡”地一聲,當場炸開了。
初夏穿得都薄,他那白褲上很快出現一團水漬。
鈴铛滿意地壞笑,伸手雙手,慢條斯理地整理他淩亂的衣物:“李承鄞,晚上洗幹淨了,在床上等我,聽到了沒有?”
李承鄞這才慢慢恢複過來,臉上的紅暈都沒有消失,卻伸出手,要來摟她。鈴铛反應更快,打了他一下,然後“咯咯”嬌笑着,飛一樣地逃遠了。
這場酒喝到了很晚,永寧和珞熙都醉得不行,裴照送她們上馬車,然後走過來和李承鄞行禮:“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
顧劍和米羅已經先回了酒肆,鈴铛攏着披風,笑道:“裴将軍,永寧和珞熙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把他們安安全全地送回東宮。”
裴照有些意外:“您……?”
鈴铛眼睛掃了一下李承鄞,露出篤定的笑容:“我要和李承鄞,約下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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