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上藥
上藥
這天下午,蘇娮與齊瑤二人相攜進入雲升殿。
衆人都已經來齊了,蕭若芙看見她們便招了招手,“娮娮,瑤瑤,這裏!”
蘇娮便朝她走過去,剛好經過薛琴那邊。
蘇娮本也沒看她,可就在她經過時,腳下莫名其妙橫出一只腿,她一時不查,整個身子栽到前面,膝蓋重重磕在地上。
嘶,好痛……
蘇娮倒吸了口涼氣,忍着痛在齊瑤的攙扶下起了身,掌心,膝蓋處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低頭一看,掌心處擦傷破了皮,有血跡滲出。
齊瑤在後面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當即就向薛琴發難:“你為什麽故意絆倒娮娮?”
蘇娮知道齊瑤脾氣沖,皺着眉上前将她拉開,“瑤瑤,我來。”
齊瑤擰着眉,終究放下了緊握着的拳頭。
衆人看得也是一驚,蕭若芙原本想要為蘇娮出口氣,卻聞言作罷。
有些事,應該讓她自己處理。
然而,就在衆人以為蘇娮會小事化了,可下一瞬薛琴便驚恐地叫喊起來。
卻是蘇娮突然上前扼住了她的脖頸,薛琴整個人抵着桌案側斜着懸空起來,只要蘇娮一放手,她便會沒了支撐倒在地上。
“本來,先前的事我都不計較了。”蘇娮居高臨下地對她繼續說:“可是,你非要來招惹我。”
在蘇娮帶着威脅的逼視下,薛琴一張臉漲的通紅,胸膛劇烈起伏着,紅着眼眶與她對視,卻難掩心虛,“你…你…放開我……”
蘇娮只将手上力道加大,看着薛琴貪婪地吐吸空氣,朱唇上無端添了一抹笑,卻道:“好啊。”
說罷,她就施施然松開了手。
與此同時,空氣中傳來一陣清晰的掌掴聲,卻是蘇娮反手一巴掌。
“啊!”
衆人一陣驚呼!
可下一瞬,薛琴身下沒了支撐點,從桌案上滾下來,然後落到了地上,痛呼連連。
蘇娮涼涼瞥了地上的人一眼,笑道:“可是你叫我先放手的。”
“蘇娮,你這個賤人!”薛琴氣得不停咒罵。
蘇娮卻不慣着她,幾步上前拎住薛琴的衣領,冷冷道:“看來,薛小姐吃的教訓還不夠。”
可就在這時,殿外突然傳來一聲冷斥:“你們在幹什麽?”
是謝泠的聲音!
蘇娮見好就收,松開了人。
教訓完了人,也不在意什麽懲罰,心頭那股郁氣總算是出了。
“先生,蘇娮她欺負我!”
薛琴這時候由身旁的人扶着起來,衆人看過去,只見薛琴的嘴角不僅破了,而且紅腫一片,往日裏趾高氣揚的大小姐,此時俨然破了相。
其他人:這也下手太重了吧。
謝泠看着眉心微蹙,才消停了幾日,就耐不住性子了嗎。
這時,蕭若芙站出來說話:“回先生,是薛琴先欺負娮娮的。”
蘇娮倒是一言不發,完全不在乎的樣子。
謝泠擡步走上講臺,将手中的書卷放下,便看向她二人,嚴肅道:“你們随我來。”
好在下午的課時間寬裕,謝泠剛好可以處理此事。
随後,蘇娮和薛琴便跟着謝泠去了偏殿。
此時,偏殿并沒有人。
進去後,謝泠便執了書案上的戒尺過來,挨個兒罰了二十下戒尺。
每個人不多不少,輕重一樣。
起初薛琴怕疼老是縮着手,謝泠偏将她的手拉開,戒尺硬生生落在掌心上。
“你們以為學堂是什麽地方,是讓你們尋釁滋事,打架玩鬧的地方?”
薛琴已經委屈地哭了,一邊哭一邊認錯:“學生…知錯了……”
蘇娮伸開另一只手任他打,可就是不認錯,可結果就是又多挨了幾下。
“蘇娮,你知不知錯?”
蘇娮:“……”
謝泠盯着被自己打的通紅的掌心,又看着抿着唇不吱聲,固執的如同釘在地上的木樁子,直犯頭疼,索性扔掉戒尺。
蘇娮這時看他,“先生怎麽不打了?”她就是想要看看,他會怎麽處理此事。
謝泠并沒有回答她,而是問:“究竟是什麽回事”
這時蘇娮本打算說話,可是謝泠冷冷看了她一眼,反對薛琴道:“你先說。”
薛琴自知謝泠公正,便道:“我只是不小心絆到蘇姑娘,可是蘇姑娘就對我大打出手,掐着我的脖子想要置我于死地……”
蘇娮聽了這話,哪裏還能忍住氣,回頭怒問她:“本姑娘要是真想置你于死地,你還能好端端站在這裏?”
謝泠也覺出了幾分誇張,便道:“你們同一日入宮伴讀,便是同窗,即便再有私怨也不至于會拿生死開玩笑。”
委婉的說,薛琴誇大其詞了。
謝泠道:“你先回去吧。”
薛琴自然求之不得。
畢竟這可是聖上跟前的謝帝師啊,這樣的人站在她跟前,那種無形的壓力總使人透不過氣來。
既然蘇娮這麽嚣張跋扈,最好她觸怒先生被狠狠罰一頓才好。
想到這裏,她心中的氣便減了幾分。
此時,偏殿只剩下他二人。
眼前的女子,倔強堅韌,眼眸泛紅,不知是氣得,還是委屈。可偏偏沒有舍得落下一滴淚來。
“你這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究竟是誰教你的”
蘇娮攥着泛紅的掌心,抿唇道:“無人教我,就不勞先生費心了。”
“也對,這樣的法子,只有蠢人才會用。”
明明可以有更好的法子,卻偏偏用這樣極端的,一點兒都不顧惜自己。
對自己,太狠!
當然,他也是其中一個蠢人。
他選擇的路,深淵無邊,明知會吞噬自身,付出血肉代價也要與黑暗共存,辟出一條路來。
因為,他的身後沒有退路。
“謝泠!”蘇娮的目光突然與他對上。
謝泠見她終于露出本來面目,不再小心謹慎,不再讨好他,只是出乎本心的反抗。
“怎麽,蘇姑娘終于不再裝了?”
“……”
“還是說蘇姑娘此舉是不信謝某,覺得謝某會不明事實就冤枉了你?”
“……”
蘇娮始終不說話,因為謝泠字字句句皆是她內心真實寫照。
這種時候,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
謝泠見她不答話,也不多言,只是走向旁邊的木櫃,取出一個白瓷瓶來,遞給她,道:“到底是個姑娘家,這樣沖動行事就不怕傷了自己?回頭讓你傅先生見了,恐還抱怨謝某照顧你不周。”
蘇娮推開他的手,不肯接藥,面上寫滿了拒絕。
“我不需要。”這回卻是連先生都不叫了。
謝泠倒沒有怪罪她的無禮,只想着她難得顯現出真性情來,也好過先前那樣小心翼翼,或是讨好。
謝泠耐心極了,算來他大蘇娮五歲,如何會計較太多。他強行拉過她的手上藥,可蘇娮如何肯,兩相別扭間反而碰到傷處,蘇娮下意識将手縮回去。
可謝泠執意要上藥,蘇娮幹脆直接将手遞給他。
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替學生上藥也無不妥。
謝泠擰開瓷瓶,用木棉棒蘸了淺青色藥膏,往她手上紅腫處塗抹。
二人瞬間湊近,氣息交彙,謝泠身上沉冷的雪松味夾雜着一絲若有似無的女兒家脂粉香。
味道雖不刺鼻,謝泠還是皺了皺眉。
這邊,謝泠塗藥本塗得不易,誰知這丫頭嘴裏突然不滿咕哝了一句:“痛……”
謝泠面上隐而不發,繼續上藥。
沒一會兒,蘇娮又不滿吐槽:“先生就不能輕一點?”
“還是痛……”
“蘇娮!”
一聲冷呵,蘇娮不敢再多嘴。
謝泠面色沉冷的看着她,目光鋒銳,寒芒裏露出幾分難以掩飾的不耐。
蘇娮從未見過他發火,一時間愣住。
完了,一時得意玩過火了!
其實,她原本不過是想小小捉弄一下他。
但是,讓謝泠真正發火的原因卻不是她小孩子家的玩鬧,而是她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每一次說話時總離他近一些,直到謝泠腦子裏緊繃的那根弦斷裂,這才忍不住發了火。
這股火氣成為了一個導火索,連同着近些日子因朝堂之事所積存的煩躁郁氣盡數發洩。
他慣是喜怒不形于色之人,偏又極其克制壓抑,一腔郁氣發洩出來反又歸于平衡。
“那只手。”
謝泠表情收斂了幾分,擡手繼續上藥,蘇娮也不敢躲,乖乖将手遞上,任由他繼續。
謝泠倒也仔細,拿了幹淨的絹帕浸了藥酒替她清理傷口,而後上藥包紮。
不多時,蘇娮眼裏便滾着紅熱,眼看着就要落下淚來。
“疼……”這次是真疼!姓謝的,你是故意的吧。
“疼也忍着!”謝泠這一次毫不留情,按着她的手不讓她脫開。
他刻意離她遠了些,自然上藥不夠細致。
蘇娮:“……”
她腸子都悔青了,怎麽就腦子突然犯軸讓他上藥,這不是活生生找罪受。
一刻後,蘇娮終于上完了藥,額頭上浮起一層冷汗。
謝泠輕嘆了口氣,本來能半刻完成的事情,偏拖了一刻鐘。
這擱在他往常,可是不曾有過的事。
而耽擱他講學時間的“罪魁禍首”,這會兒卻委屈巴巴的憋紅了眼眶,鼓着臉不滿地看着他。
謝泠也懶得與她計較,“去雲升殿,我随後就到。”
蘇娮也懶得看他,賭着氣徑自出了偏殿。
謝泠舒了舒郁氣,看向殿門口,也不知蘇尚書是怎麽将女兒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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