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晚春
晚春
褚新霁的話差點讓沈月t?灼咬到自己的舌頭。
她篤定他這樣的老古板不會輕易接招, 才敢這樣問的,現在後?悔也?來不及。嚣張的氣焰瞬間熄了不少,頭搖得像撥浪鼓, “不不不,一點都不好奇, 我就是随便問問。”
現在裝睡,來得及嗎?
他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 嗓音溫斂:“咬吸管的只是個人不同的習慣,和性.欲高?低之間?沒有關聯, 網上提及的大都沒有依據,不要盲目相信。”
沈月灼哪裏能?想到他還會就此展開解釋, “沒有關聯你還……”
褚新霁眸色漸深, “我只是在回答你提出的問題。”
他在某方面的需求高?不高?,她不是應該很清楚麽?
沈月灼這才察覺自?己和談判場上的男人玩文字游戲、心理戰術, 無異于班前?弄斧。
她吸了吸鼻子, 擠出幾滴委屈的眼淚,耍起了無賴,“我現在知道了,也?不感興趣了, 你不要用那種審犯人一樣的眼神看着?我, 我、我害怕。”
他似是低嘆了一聲,語氣有些無奈:“月灼,你一定很擅長做演員。”
沈月灼聽完哭得更?厲害, “你兇我就算了, 還嘲諷我!”
褚新霁語氣略淡, 見她眼角真的落了淚,又抑制不住地心疼, 嘆了一口氣,摩挲着?她柔嫩的下颔肌膚,含着?半分致歉,“看着?我的眼睛。”
兩人挨得很緊,清晰地看清了彼此瞳眸中的倒影。果酒的香氣浮萦在彼此的呼吸間?,清冽,蠱惑,像是誘惑者彼此唇瓣相貼。
“我想你需要清楚,審視犯人不會是這種眼神。”
他的眼窩較深,眼皮卻?比較窄,更?貼近于中式審美的寬度,因面部立體折疊度很高?,離得近時,那股讓人無所遁形的侵略性更?甚,尤其是這樣的距離,讓沈月灼感覺腦袋暈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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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新霁如?同一座山似的,抱着?她往後?挪了些許,沈月灼心跳驟緊,難得收起爪子,很乖地說?,“噢。”
“噢?”褚新霁皺眉,對?她的反應很不滿,深幽的目光罩住她,“你現在看到的,是男人滿是愛欲難以纾解的眼神。不是兇你,更?不是讨厭你,而是——”
知道她臉皮薄,褚新霁點到為止。
他明明沒說?什麽過分的話,卻?好像什麽都說?了,沈月灼羞得捂住臉,卻?又不敢亂動,整個人緊繃着?,渾身都難耐。
褚新霁還笑她:“剛才撩我的時候,膽子不是挺大的?”
這樣的姿勢太?過暧昧,男人的指腹停留在蕾絲花邊邊緣,摩挲着?,掌心一片濕膩。
她筆直纖細的腿不得已同他的西褲摩擦,少女纖細的足背蹦出漂亮的筋絡,像是無聲引人破戒沉淪的妖精。
見她表情變化,他知道她大概快到了。
難怪無暇分心回答他的調侃,褚新霁按住她顫抖的雙肩,輕而易舉用薄唇勾着?她的耳垂吮咬。
即便從未做過這樣的事,但他天生具備無師自?通的學習能?力,在一次次難以分離的試探中,逐漸變得精湛而娴熟。
更?何況,在她追着?他來到湖心館那天,他早已用排除法探尋出她的喜好。
不要太?溫柔,也?無需循序漸進。
他并不确定自?己做得是否能?夠滿足她的期待,啞聲詢問:“月灼?”
一陣又一陣從腳底酥麻到頂的電流竄過,沈月灼渾身都快酸到沒勁,這種踩在雲端的失重感讓她感到迷茫,唯一能?夠抓住的,只有近在遲尺的,那條正?紅色的領帶。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男人的領帶被蔥白的指尖握住,她毫無章法,只顧借力,給他帶來微弱的窒息感,連他的脖頸都勒出一片紅意。
禁欲感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愛與?死亡邊界交織的神秘張力。
宛若貓咛般的軟音從唇邊溢出,“霁哥,不要了……”
比起求饒,這類似與?嗚咽的聲音,更?像是洶湧情緒的催化劑,燒灼着?始作俑者的理智。
他在欲念與?憐惜之間?瘋狂搖擺,有那麽一刻,他覺得自?己更?像是站在天堂與?地獄的兩端,一道來自?心底的聲音瘋狂叫嚣,引誘他不斷往前?。
褚新霁也?快要忍到發狂,但她瀕臨黎明破曉,哪裏能?半途而廢。他額間?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溫柔地拂去?她鬓間?的發絲,哄道:“再堅持一下,乖。”
為她做這樣的事,也?不知究竟是在折磨誰。褚新霁見她唇畔微微張開,靈巧嫣紅的小舌輕勾着?,無一不在裹挾摧殘着?他所剩無幾的克制。
褚新霁呼吸粗重幾分,強勢地探開她的牙關,動作顯得有些浮浪。
沈月灼惱羞的抗拒聲淹沒在他兇猛的吻中,直到腦中霎時劃過一道白光,世界瞬間?化成線條不斷後?退。
過了許久。
餘韻消散後?,車內彌漫着?若有似無的一股甜香。
褚新霁松開她,就那麽敞着?手指擱在腿上,指骨勁瘦修長,薄厲的眉骨輕皺,深而冷的目光逐漸回正?,落在那沾着?瑩潤濕意的指尖上。
他撩起眼皮,指腹輕撚,望着?牽扯出的銀絲微微出神。
車身四平八穩地駛過綠水盈盈的湖畔,随着?浮光掠影般晃動。
司機将車駛入車庫停穩,敲了敲車窗,恪守本分地鞠躬,“褚總,我先離開了。”
車內的人身形微動,只惜字如?金道:“好。”
裏頭的嗓音覆上了一層薄啞,不似以往清冽冷淡,在夜沉如?水的寂靜裏,驚擾了懷中淺眠的少女。
沈月灼如?夢初醒般松開環搭在他肩側的手,臉皮驟燙。
褚新霁眼眸微挑,怕她覺得難受,将車窗降下稍許,“醒了?”
他無論何時都是一副端方儒雅的姿态,面上依舊無波無瀾,唯獨一雙晦暗的眸子罩住她,如?高?嶺之巅的一捧清雪,屈着?指節,慢條斯理地用濕紡巾擦拭着?。
沈月灼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他禁欲多?年,耽于情與?愛的第?一次破戒,竟然是強忍着?躁意,心甘情願地服務着?小他七歲的人。
讓人莫名生出一抹亵渎高?臺明月的錯覺。
褚新霁察覺她的情緒,耐心地掰過小姑娘的臉轉過來,“有哪裏不舒服,要告訴我,畢竟我也?是第?一次為你做這種事,沒有經驗。”
“也?許會不慎傷了你。”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透着?骨子裏的中式隐晦,但含義卻?一個比一個讓人難以啓齒,沈月灼感覺似乎無顏面對?他,紅着?臉,聲音也?嬌,只留給他兩個字:“難受。”
“怎麽個難受法?”褚新霁擰眉,嗓音溫磁。
小姑娘臉埋進他頸窩,又不願吭聲了,眼淚溢出來,褚新霁掌心觸及一片濕意,再強大的男人也?會有慌亂的時刻,他正?色凝着?她,語氣難得嚴肅,“這裏有監控,不太?安全。回家後?我檢查一下,如?果還是疼的話,我們立即去?醫院。”
聽到檢查兩個字,沈月灼雙眸驚詫地睜圓。
褚新霁到底年長成熟些,單手将她抱出來,闊步走向電梯,薄唇抿地筆直,很快到了住處,室內光線柔和而通透。
清淡的雪松香氣萦入鼻尖,沈月灼被妥帖小心地置于床邊,他屈膝蹲下身來,長指覆向那抹僅剩的蕾絲布料,沈月灼才後?知後?覺般驟然警惕。
“不、不用了。”
褚新霁半垂着?眼眸,聲音微沉,“那處很脆弱,也?許是我沒把?握好,印象中應該是一個指節。”
他喉結滾動,忽略掉那柔軟到不可思議,近乎讓他發瘋的觸覺記憶,複盤先前?的記憶,“可能?不小心用了兩個指節,抱歉。”
她本就生得嬌小,而他骨架偏大,但從身高?差距來看,的确算不上完美适配,初次取悅她的身體,更?應該細致小心才對?。
褚新霁思及此,免不了更?加擔憂,同時也?唾棄自?己的孟浪和輕浮,在新婚第?二天就過于冒進沖動,若是真的傷了她……
“月灼,我們現在去?私人醫院。”
聽到要去?醫院,沈月灼吓得臉都白了。她知道他不是會在這種事上調.情的性子,他就是天生古板冷肅,從不越界,今晚的事純屬意外,不知從何時起,便泛濫到一發不可收的地步。
要是她不清楚,他絕對?會興師動衆地帶走她,沈月灼就算再羞澀,也?只能?咬着?後?牙解釋:“我真的沒事,也?沒有受傷,你不要再問了。”
在那道深晦視線的籠罩之下,沈月灼軟着?嗓,聲音低地快要聽不見,“就是內.褲濕漉漉的,黏在身上難受。”
她拔高?音量,恢複正?常音色,“別的沒有了,我發誓。”
“真的不疼?”褚新霁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再三确認,“不能?因為覺得羞恥,而耽誤了t?就醫。”
沈月灼渾身都躁,腦子被男人清冽的香氣攪得發暈,破罐子破摔地脫口而出:“就算是頂到底,也?不過是破了那層膜而已,哪裏有你說?得這麽嚴重。”
說?完這句話,她明顯察覺到身前?的男人呼吸亂了,勁瘦的手背青筋畢露,而随着?她視線上移,直筒修長的西褲之上,一大片陰翳突兀地覆于其上。
“呀!”她驚呼一聲,倉惶移開,臉頰暈開朵朵紅梅,似染了雲霞般瑰麗。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小動作猶如?欲迎還拒,修長纖細的小腿暴露在空氣中,羊脂玉一樣,妩媚勾人。
“沈月灼。”褚新霁手指狠狠抵住眉心,長腿曲起,膝骨抵在她腿邊,欺身将她壓在軟沙發靠背上,險些沒讓自?己失态,“所以,你今晚究竟是不是在勾引我?”
咬他的喉結,潋滟着?一雙風情眸問他的性.欲是不是很強,換做哪個男人都沒辦法不對?着?她心猿意馬,浮想聯翩,更?何況,他還是她名義上的合法丈夫。
但她年紀尚小,在這方面又從未開發,他并不認為直接做到最後?一步,會給她帶來多?完美的體驗。
所以他今晚一直在忍,忍到脹痛發疼,也?始終強令自?己穩重、克制、溫柔,不要突破最後?一步。
用手也?不行。
她就是偶爾不知天高?地厚地挑釁比她強大的生物,哪裏知道對?方的手段如?此強硬,實力懸殊,沈月灼薄紅上臉,一陣心悸,忍着?羞反駁,“我才沒有。”
褚新霁握住她細軟的腰肢,很難不去?想她坐在他身上搖擺時,會是怎樣的風情。
在他愣神的間?隙,她像條靈活的鯉魚,從他懷裏溜走,連鞋子都來不及穿,赤着?腳就鑽進了次卧。
褚新霁目光沉沉地望着?她離開的方向,許久才移開,今夜,不知要洗幾次冷水澡才能?消卻?。
-
“你黑眼圈怎麽這麽嚴重?”柏悅的話成功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了過來。
作為老板的頭號顏粉,小曉也?湊過來,稀奇道:“還真是,沈老板你昨晚熬夜到幾點?”
熬夜?她哪知道到幾點,一想到昨晚那些旖旎的記憶,沈月灼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臉紅,讓大家看出異樣,趕緊搖頭,含糊道:“最近忙着?搬家。。”
沈月灼順手拿起Himo的同款周邊鏡子照了下,左看右看,“也?沒有很嚴重吧。”
“我看不是忙着?搬家,怕是在忙着?談戀愛吧?”
沈月灼:“哪聽來的八卦?”
知情人事大大方方地透露說?:“澤少在音樂平臺寫了首很甜的歌,還評論暗示粉絲好事将近。你們是不是快修成正?果了?”
昭月工作室剛創辦那會,沈月灼還在讀大學,褚清澤三天兩頭就愛往這跑,現在他成了歌手,又有點往音樂制作人那方面發展的意思,寫的每一首歌都在cue他的月亮,就差把?沈月灼三個字印在專輯上了,她們這些吃瓜群衆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這是兩人的私事,沒人會在網上爆料,但不妨礙線下揶揄打趣。
沈月灼之前?解釋了幾次,不過大家都不肯相信,她也?就懶得去?糾正?了,後?來她追褚新霁遭遇滑鐵盧,家裏催婚,更?沒精力去?澄清。
但現在不一樣,既然她跟褚清澤已經再無任何可能?,必然要快刀斬亂麻,避免不必要的誤會。
“我已經結婚了,跟褚清澤沒關系,以後?別聊這種捕風捉影的事。”
沈月灼輕描淡寫地抛下一個重磅炸彈,下意識摸了下自?己空蕩蕩的無名指,在衆人詫異的目光和此起彼伏的好奇中,回到獨立辦公室內,劃開手機,盯着?褚新霁的聊天框看了半晌,臉頰不知為何又開始火辣辣的。
似是有心靈感應般,對?面發來消息。
[霁:晚上我來接你]
[何時能?暴富:不麻煩霁哥了,我今天要提前?下班]
昭月工作室最近收到了indiePlay中國獨立游戲大賽的邀請,《最後?的曙光》提名受邀出席,獲獎的概率幾近于渺茫,但對?于她們公司來說?,也?是來自?官方的肯定。
現場來的大都是游戲業內的大拿,就算陪跑,從前?輩那也?能?學到不少經驗。
沈月灼下午得回去?和柏悅準備一下資料,除此之外,最近的确沒什麽特別忙的大事。畢竟最愁人的投資方,褚新霁已經安排趙檐同她們公司的商務對?接好了,效率快到讓她都有些應接不暇。
[霁:具體時間??]
[何時能?暴富:3點]
[霁:有個東西需要你和我一起挑]
[何時能?暴富:沒我不行嘛?]
就在沈月灼斟酌打字的間?隙,對?面顯示正?在輸入中,一段文字彈過來:[嗯,沒你不行]
文字看不到說?話時的表情,也?很難想象他的語氣,唯獨延續了他一貫公事公辦的風格,那幾個字卻?讓她從腳心開始發軟,整個人都有些飄忽。
[何時能?暴富:不信]
語音電話彈過來時,沈月灼吓了一跳。電話那端的人沉着?聲,“是不是覺得文字說?不夠有誠意?”
被精準地猜中心中所想,沈月灼臉皮薄,感覺有些丢面子,矢口否認道:“才不是。”但她耳根燙,嗓音也?聽起來軟綿綿的,更?像是小女孩無意識的撒嬌。
她不知道自?己随口一句話,就将對?面原本冷峻的人心底攪得一團亂,他沉默了一陣,手指點在桌面,難得透出的溫柔讓總裁辦的員工都暗暗心驚。
“那我提前?來見你。”褚新霁提議。
沈月灼看了眼牆上的挂鐘,她其實很少用這種老氣橫秋的東西,只不過大家說?挂鐘招財,她就把?沈歧辦公室那塊薅來了。
據說?還是十九世紀的古董物件,不知褚新霁從哪淘到的的,沈歧寶貝了好一陣,沈月灼軟磨硬泡了半個月才從她爸那要過來。
指針停留在十二點的位置。
沈月灼的唇角無聲地勾起來,“提前?多?久?”
“現在。”
她微怔,“不行,我還沒吃飯呢。”
“附近有家湘菜不錯。”他頓聲,“當然你想吃日料或者西餐也?可以,只是品質好的餐廳需要驅車一段路,如?果你不趕時間?的話。”
褚新霁似乎并不介意她接二連三的拒絕,富有磁性的嗓音聽起來比平時要更?有距離感一些。
“不好意思,褚先生,和我一起用餐需要預約的。”沈月灼故意拿捏腔調地說?。
像褚新霁這種身價級別的,很少出席各種晚宴和商業場合,才是真的費盡心思都難見上一面。
也?只有她敢當着?他說?出這種話。
相隔數十公裏的大廈頂層,褚新霁眸底溢出些許柔意,不但沒生氣,反倒配合地說?:“提前?五個小時預約晚餐可以嗎?”
沈月灼沒想到他如?此鄭重其事,低沉磁性的嗓音夾雜着?點電流音,寂寂傳過耳畔,有種貼着?耳廓呢喃的酥麻。
“勉強可以。”她慶幸這只是一通電話,否則要是讓他看到她被他一句話撩得面紅耳熱,也?太?丢臉了。
特巴爾迪鋼筆蓋因磁吸力‘啪嗒’一聲合上,通體金屬制成的昂貴物件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推開,男人松弛地坐在旋轉椅上,眺望鱗次栉比的林立建築群,因觸及到後?背傷口,眉心輕折,談及重點:“對?了,你剛才叫我什麽?”
沈月灼心思正?飄忽着?,根本沒反應過來,幹巴巴地說?:“褚先生呀。”
“褚先生。”他輕碾着?這個稱呼,讓沈月灼無端察覺到一股警告的壓迫感。
她隐約察覺到他的情緒,佯裝不知,反問:“……有什麽問題嗎?”
電話那端似是笑了一聲。
“沈月灼。”他很少正?色念她的全名,沈月灼心髒随之一滞,聽到他冷聲嗤:“新婚第?三天,就從老公改口為褚先生,你覺得合适嗎?”
完蛋。好像玩過頭了。
沈月灼摸了摸鼻子,莫名有些慫。不過她能?屈能?伸,很快裝乖柔聲道:“我就是開個玩笑……那些成功人士,不都是這麽說?話的嗎,褚先生,沈小姐。”
她特意追加了自?己的稱呼,以此來證明話語的真實性。
不過很顯然,對?面非常介意這件事。
沈月灼站起身把?辦公室的玻璃門合上,瞄了一眼,确認沒有人會意外闖進來後?,才糯聲道:“霁哥?”
“三點我準時來接你。”
挂斷電話後?,沈月灼莫名心虛,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去?茶水間?拿酸奶,剛好聽到幾個員工窩在直飲水機附近八卦。
紮着?丸子頭的美工神秘兮兮地說?,“早上我看到咱們沈老板是從一輛加長豪車上下來的!裏邊的大佬只露出一雙手,給沈老板整理了衣領,t?沈老板起床氣還沒散呢,眼睛都沒睜開,大佬真的好溫柔,事無巨細地照顧着?,媽呀,我都快磕瘋了!”
“卧槽我也?看見了!你們是沒看到,那輛車的車牌都是連號的,太?牛逼了,感覺像小說?劇情。”
“啊啊啊啊你們沒發現,沈老板脖子後?根有吻痕嗎?”
“真勁爆!繼續講!”
……
沈月灼生怕大家尺度越聊越大,她輕咳一聲,衆人看到是她,立即停了七嘴八舌的議論,一溜煙鑽回了工位。
到了洗手間?,沈月灼扒開披散的長發,努力勾了半晌脖子,也?沒看見她們說?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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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半,沈月灼在公司樓下的商業街精準地找到一家專做鑽戒的品牌店。最近在網上很火,說?是一位男士一生僅能?定做一枚,純愛戰士們紛紛應聲倒地,把?它吹得天上有地上無的。
沈月灼買了兩枚,當然,她不是崇尚這種營銷理念。純粹是因為莫桑鑽便宜,幾千塊錢一枚,剛好在她的負擔能?力之內,拿來做婚戒糊弄人也?合适。
褚新霁的車抵達時,她剛好付完款,拎着?購物袋從電梯裏出來。
“霁哥,今天開的是什麽車啊?我怎麽沒看見。”這附近的地下停車場足足有三層,工作日長期爆滿,裏頭又七拐八繞的,車子進去?後?沒個十幾分鐘出不來,附近又不讓久停,特別麻煩,她自?己都不愛開車過來。
“你往後?看。”
盡管她覺得有些莫名,畢竟她身後?是商業街,卻?還是乖乖轉身。在一整排寸土寸金地界的商鋪之間?,原先屬于躍領汽車的豪華商鋪如?今空蕩蕩的,将近兩百平的空間?內,只停了一輛勞斯勞斯。
而通體锃亮黑漆的勞斯萊斯前?,赫然立着?一道清隽碩長的身形。寬肩窄腰,白襯衣束腰紮進質感高?級的西褲裏,眉骨微挑,掌心握着?手機,神态一派松散。
這塊地界車流量大,工作日的人流量雖然不及周末,在市區內也?算得上熱鬧,吸引了不少路人駐足投來視線。
沈月灼快步上前?,楊叔見到她,接過她手裏大包小包的購物袋放置後?備箱。
她把?剛買的鑽戒拿出來,矮身同褚新霁上了車,透過車窗觀察四周,忍不住發問:“霁哥,你想在這裏開店?”
“沒有這個打算。”他平靜道。
“那這個……?”
楊叔笑着?接話:“褚總本來想買地下停車場的車位,但這裏的車位大多?是私人所有,要是買下一層,交涉起來太?過麻煩,正?好他認識躍領的總裁,所以就把?家4S店買了,以後?接您也?方便。”
好小衆的文字。湊在一起沈月灼差點沒聽懂。
褚新霁表情清淡,似乎并不覺得這有什麽驚訝的。
“這可是躍領在京市的4S示範店之一哎!每年營收都好幾個億,而且我聽說?它們自?從被聞氏收購後?,連自?主管理權都沒了。”沈月灼來了興致,喋喋道,“聞氏現在是太?子爺掌權,大刀闊斧地改革後?,業績翻了好幾番。啊……不過他脾氣貌似不太?好。”
京圈頂級豪門就那一家,太?子爺的八卦她也?聽了不少,無非就是性子冷傲,不近女色,在賽車圈把?各種獎項都拿到手軟後?,又毅然宣布退圈,話題度年年飙升熱榜。
褚新霁:“之前?在醫療器械領域有過合作,後?來又在拍賣會上遇上,幾乎整場的珠寶首飾都被他以高?價拿下,聽說?是在籌備婚禮,不過他來晚了一步,其中一套藍寶石項鏈在我這,我割愛轉讓給了他。”
“原來霁哥也?會割愛。”沈月灼關注點跑偏,幹巴巴地冒出這麽一句。
“那套寶石項鏈對?我來說?就是價值投資而已,何不成人之美。”
沈月灼拖着?下巴,作為新晉賽車迷,她不怎麽磕兩人的cp,只是聽說?聞堰寒氣性很大,擔心她偶像受欺負,這樣看來,似乎多?餘了,忍不住感慨:“難怪大家喜歡他,确實有魅力。”
他應該保持風度,輕描淡寫地将話題帶過。而不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雙拳緊握,大腿繃得猶如?堅硬磐石,渾身都豎起警惕和在意。
像只随時會擔心失去?的驚弓之鳥。
沈月灼在盤算着?,讓褚新霁去?向聞家太?子爺要他女朋友的簽名,可行性有多?高?。
“你喜歡上了賽車?”褚新霁面上仍是一派雲淡風輕的姿态,話鋒一轉,“以前?沒見你對?這些東西感興趣。”
沈月灼聽不出來話語中濃烈的酸味,“大數據老給我推,順便看了幾個視頻,發現賽車還挺有意思的。”
話音落下,身側的氣壓明顯低了幾度,冷得刺骨。
想想還不如?等努力做好游戲了,找溫幾栩當她的代言人,畢竟聽溫溫在采訪中說?,挺喜歡玩賽車游戲的。
沈月灼在這裏暗自?立下雄心壯志,心情也?跟着?好了些,不打算再繼續聊這個,從紙袋裏拿出絲絨盒,挑出對?戒中男士的那款遞給褚新霁。
褚新霁穩坐如?泰山,漆如?深潭般的眸子落向那枚鑽石小到可憐的男款戒指。
“婚戒。”沈月灼怕楊叔聽見,聲音壓得很低,做賊似的。
褚新霁目露不悅,“你這麽小聲的念出婚戒兩個字,我還以為我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情夫。”
黑沉深邃的眸子罩住她,意有所指道:“畢竟我只是——褚先生。”
沈月灼:“……”
兩人說?話沒有刻意避諱,自?然落在了楊叔耳裏。楊叔道:“沈小姐,您和褚總已經結婚了,不用再像先前?那樣小心翼翼。”
想起她厚着?臉皮追他那段歷史,沈月灼無端生出一股赧然,沒什麽底氣地嗔聲說?,“楊叔,你別打趣我。”
楊叔善意地笑笑,透過後?視鏡,看向般配等對?的兩人,見到褚新霁将沈月灼半攏在懷裏,不由得緊張,欲言又止地提醒道:“褚總,您的傷……”
話音未落,便遭到了褚新霁驟然冷下的眼神警告,楊叔及時住嘴,沒再多?言。
沈月灼沒聽清,“楊叔,您剛說?什麽傷?”
當然是褚新霁脊背慘不忍睹的十二道鞭痕,半小時才上了一道藥,結了血痂,沾着?血漬的白襯衫都換了兩件,确認看不出來後?,他才穿上矜貴考究的西裝,從馬甲、領針到袖扣,直至确保同早晨送她離開時無異,才過來接她。
褚新霁将她遞來的戒指戴于無名指上,嗓音低下去?,“沒什麽,無足輕重的事罷了。”
“好吧。”
沈月灼也?不好奇,轉而興致勃勃地去?瞧他的婚戒。
令人尴尬的是,這枚男士婚戒,小了一圈,卡在無名指第?二個指節處。
褚新霁轉着?那枚婚戒往下滑,表情專注而認真,直到鄭重其事地确認的确不适合他以後?,聲音沉緩兩分,睨向她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意味深長。
“老婆,你對?我的尺寸,似乎有些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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