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新雪

新雪

馬童将兩匹馬牽至跑馬場, 這裏的布局算是半開闊式,沿着草原外圍鋪設着纖維砂,草原和砂地中間并未設置隔檔, 兼具英式馬術和美術馬術的特點,自由性也更高。

沈月灼和褚新霁抵達時, 池家兩父女已經等候許久,今天日曬毒辣, 池心怡防曬帽、防曬霜悉數上陣,仍舊不太情願, 池宗俊只能小聲地哄:“等會褚先生來了,記得先問好, 态度恭敬點, 別耍小公主脾氣,他性子冷淡, 你主動點向他示弱讓他教你, 明白嗎?”

池小姐想起那日被他當衆拒絕的事,別扭道:“他要是不願意,daddy可不能跟縮頭烏龜一樣不說話。”

池宗俊:“上次是daddy不在,這次daddy就陪你旁邊, 他要是想要在港島站穩腳跟, 少不了倚仗我們池家,更何況,這個項目将近三億, 他再怎麽樣也得給我面子。”

話雖然這麽說, 池宗俊卻沒什麽把握, 不過好歹是把女兒哄好了。見褚新霁姍姍來遲不說,身邊還多了位倩影, 池宗俊只覺得被剛說過的話狠狠打了臉。

沈月灼跟在褚新霁身後,倒也不在意那位池小姐幾乎快要将她釘死的目光。

褚新霁對池宗俊颔首道,“先前聽池總說令愛對馬術感興趣,正好我家小姑娘在這方面比較擅長,順便帶她來拓寬一下交際,池總應該不介意吧?”

他說話時溫肅平和,唇角漾開極淺的弧度,溢出的字句更是挑不出錯處。

但大家都是明白人,怎麽不知道池宗俊組這場局的本意是為了女兒,褚新霁這一行為,顯然就是并未将港島池家放在眼裏。

池宗俊當年橫跨黑白兩道,好不容易才慢慢洗清手上的贓污,做起了幹淨生意,如今這兩年的航運利潤大不如從前,外人都想分一杯羹,其實不過也是僧多肉少罷了。

之所以來大陸發展,也是想趁着沒落前,給池家鋪墊些後路。

多番考察之後,他才在好友的引薦之下結實這位年輕沉穩的掌權人,他為人謙遜低調,也給足了池宗俊尊重,但池宗俊知道,這只不過是脆弱的表象,真正要求合作的人,是他們港島池家。

但他是個女兒奴,為了維系一家人奢靡的生活,延續在女兒心中被無數世家敬重的形象,他也只能硬着頭皮斂了笑意,話語卻不敢太露鋒芒:“褚先生說笑了,她們兩個年紀相仿,正好也能聊點女孩子感興趣的話題。”

池小姐跺腳,不滿道:“daady,我才不要跟她一起騎馬!”

沈月灼被她嬌嗲的語調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出于‘擋桃花’的職業道德,主動示好,做起了自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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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被對方冷哼一聲,連她伸出去的手都不肯握。

本是兩個小孩的事,池宗俊淡笑不語,卻見褚新霁臉色沉了沉,周身泛起薄淡的戾氣,不動聲色地牽過沈月灼懸在半空中的手,在衆人的注視下,安撫性地握住,語調親昵而柔和:“Kincsem和Ribot你想選哪一匹?”

沈月灼:“我倒是無所謂,這兩匹性子都挺烈的,看霁哥想要哪只,剩一只給我就好。”

褚新霁很淡地挑起一邊眉峰,“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和你分別訓馬了?”

沈月灼沒忍住瞥他一眼,怔愣稍許才反應過來,“……同騎?”

褚新霁的馬術水平極佳,沈月灼也不差,都不是初學者,何必同乘一匹馬,當着池家兩父女的面這樣說,很明顯是在為她撐腰。

這其中有多少做戲的成分沈月灼并不清楚,只是先前還在房間裏被他吻過,待會又要同策乘一匹馬,身體難免會有觸碰,她感覺自己的臉頰隐隐又在發燙。

褚新霁卻顯得溫文爾雅,一派正人君子的清霁模樣,“池總謙讓,将俱樂部最優秀的兩匹馬都留給我們先挑選,我們自然也要行地主之誼,免得怠慢了貴客。”

“……”好冠冕堂皇的話。

沈月灼在心底腹诽,天下資本家一般黑,其中褚新霁最黑。

她想笑,卻又礙于這樣的場合,只能抿着唇,極力維持着表情管理。

池宗俊表情微妙,早在先前那場宴會中,就辨出些端倪,如今看來,褚新霁對這位沈小姐的情愫并非作假。

他頓時有些懊悔下了這場棋,“心怡跟着馬童練就好,就不勞煩沈小姐了。”

剛才還堅決不願讓沈月灼教的小公主,聽見褚新霁要和沈月灼一起,當即改了主意,心高氣傲對沈月灼道:“算了,反正都來了,比起那些歪瓜裂棗的馬術教練,我還是寧願跟你學,至少你長得還過得去眼。”

這家馬術俱樂部服務的都是中高端客戶,上至經理下至馬工、場區園丁,都長得周正端莊,若是評價标準放低點,甚至可以稱得上養眼。

沈月灼先前還對這小公主沒什麽感覺,這會倒是覺得兇巴巴的樣子透着幾分可愛。

兩個小姑娘有了主意,也不管他們是什麽想法,選了馬匹後,沈月灼撫着馬背,利落翻身上去,駕着Ribot圍着池心怡繞了一圈,把小公主吓得吱哇亂叫。

那刺破耳膜般的尖銳分貝讓Ribot險些受驚,好在沈月灼深谙馬匹特性,穩定了Ribot的情緒,她微伏低身子,朝池心怡伸出手,“訓馬其實和訓狼犬差不多,你越害怕它,它越會欺負你。”

“它好髒啊!我才不上來!”

沈月灼:“Ribot可是俱樂部的搖錢樹,馬場上的常勝将軍,你嫌它髒,它還嫌你連上馬都不敢呢。”

小公主将信将疑,表情嫌棄,“它要是踹我怎麽辦?”

沈月灼無語一瞬,卻還是握住她的手腕,強硬地将池心怡的手在Ribot的耳後摸了摸,或許是毛絨絨卻又溫馴的手感讓池心怡的排斥心理降低了不少,沈月灼又耐心地帶着她依次摸過腹側、腋下、腿部等。

“先讓它熟悉你的氣味,俱樂部的馬都是有教練定期訓練的,就算是烈性馬,也會遵循這樣的原則,只要把握規律,也并沒有想象中那麽難。”

等Ribot熟悉池心怡的氣味後,在馬術教練的幫助下,總算完成了第一步。

褚新霁隔着遼闊的草原,遠望見沈月灼混環着那位池小姐的腰,引導她拉着缰繩,再到松開手,将自由放權給池小姐,她微微後仰,拉住馬鞍背部的勾環。

池小姐從最初的驚慌尖叫,到最後勉強能駕持着Ribot在圍欄邊緣慢跑,沈月灼的耐心出奇得好,神情不見戾色,愣是把那位驕縱難馴的大小姐教得服服帖帖。

就連池宗俊也感慨:“先前帶心怡的好幾個馬術教練都直搖頭,沒想到竟然被沈小姐教會了。”

或許是察覺到褚新霁的視線,沈月灼朝他挽唇,金光灑落在剛澆完水的草原上,宛若粼粼波浪,她坐在馬背上,長發挽在頭盔裏,身姿清飒幹淨。

他很少見她露出這樣的一面,鮮活、靈動,對一切未知和挑戰都充滿好奇。在他面前,她總是本能地隐藏那份純真和狡黠,表現得小心又謹慎,只有在醉酒那天,那份驕矜可愛才不自知地展現。

她大概以為站在他身邊的人,需要知書達禮、溫婉大方,但其實,她并不需要苛責自身,只要做自己,做最真實的自己就足夠,哪怕縱情享樂一生也無所謂,但若她有追求,他自會給她鋪墊一條康莊大道。

褚新霁眉間郁色稍松,薄唇的弧度極輕地勾了勾。

淡聲道:“名師出高徒。”

一句話既誇了沈月灼,也順帶給了池宗俊面子。

沈月灼只想用眼神示意褚新霁安心,沒想能收到他的回應,他們各自騎坐在馬背上,視線遙遙交彙,他姿容清俊,眉目清冷,讓她心悸半拍。

剛學會馴馬的池心怡察覺到沈月灼的心不在焉,“我聽說你跟他弟弟青梅竹馬,難道那幫女仔又騙我,你真正鐘意的人是褚新霁?”

兩人性子有相似的部分,相處下來,對彼此都多了幾分認可。

沈月灼想起自己的職業操守,承認,“對。”

池心怡:“早知道他也鐘意你,我就不纏着daddy和他合作了,煩死了!”

桃花根本用不着費盡心思地擋,三兩句話就自動放棄了。

沈月灼微微詫異,靜默兩秒,“你怎麽看出來的?”

池心怡翻了個白眼,“拜托!很明顯好不好。上次在路公子的接風宴上,好多靓女邀他跳舞,要聯系方式。”

“你們大陸的女仔穿得一個比一個清涼,宴會上那些男人的視線都在亂瞟,只有他從容松弛,不近女色到讓人懷疑是不是什麽佛子下凡。”

沈月灼:“……”

“你一出現,他的目光就始終落在你身上。”池心怡說起這裏,眼淚差點都要掉下來,“害得我丢臉死了。都怪你。”

話音剛落,池心怡又道:“不怪你,怪他!長得頂靓還這麽招搖!”

沈月灼陷入了短暫的沉思,許多細節她都沒有注意,如今用第三視角提起來,倒是給了她不一樣的思路。

褚新霁從那時候就開始動心了嗎?

就在她走神的間隙,池心怡憤憤拽了一下缰繩,Ribot不知受了什麽驚吓,驀然發瘋似地往前俯沖,天性裏的好勝像是瞬間被激發,同另一匹灰藍色的撒拉布蘭道馬競速奔馳。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馬背上的兩人都因慣性而向後仰,要不是沈月灼還抓着勾環,險些從馬背上摔下來。

池心怡才剛克服了對馬匹的恐懼,就遇上了這樣的情況,驚叫聲響徹馬場。

馬場經理和教練都吓得臉色發白,額間不斷滲出冷汗,誰不知道那兩位都是金枝玉葉,要是在他們這裏受了傷,那還得了。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褚新霁長眸壓低,和三個馬術教練從不同的方向駕乘着馬匹朝Ribot的方向靠近,Ribot的特訓員也吹起口哨,試圖用命令讓它冷靜下來,場面頓時亂作一團,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沈月灼用腳跟夾緊馬後腹,拉住被池心怡松掉的缰繩,“低頭,抱穩它的脖子。”

池心怡驚魂未定,哪裏還能分心聽沈月灼的安排。

沈月灼眼神微凜,“你的尖叫聲只會激發它的獸性,安靜一點!”

驟然拔高音量的呵斥果然有用,池心怡連眼淚都來不及擦,順着沈月灼的話照做。

馬術教練和褚新霁追上Ribot的時候,沈月灼已經及時将它控制住。

池心怡在三個教練的協助下回到了地面,腿軟得幾乎快要撐不住,褚新霁朝沈月灼伸出手,順勢将她抱了下來。

“受傷沒?”

當着衆人的面,褚新霁神色冷峻地将她擁在懷中,先前的場面太驚險,以至于感受到她的體溫和心跳,仍舊讓他心有餘悸。

這一生情緒起伏失控唯二的兩次,都交給了她,只有在這一刻,他才有存活于世間的真實感。

沈月灼耳根攀紅,說:“小意外而已,這算什麽,我還騎過未經訓練的野馬呢!”

“野生的馬匹你也敢騎?”褚新霁指尖泛泛收力,沉聲,“你跟阿澤到底胡鬧過多少回?”

“阿澤才不會馴馬……”

褚清澤的愛好一大堆,什麽驚險刺激玩什麽,褚新霁倒是不知曉這些細節,好在她沒事,還有精力和他貧嘴,看來對她而言的确算不得什麽。

褚新霁知道沈月灼的性子不喜落單,既然不是褚清澤,排除剩下幾個選項,那就是薄司禮了。按照兩人戀愛的時段來看,倒也吻合。

他的目光在她略顯躲閃的臉上淡淡劃過,眸色漸深,并不想在這個時候提起那個男人。

“沒事就好。”

沈月灼從他懷裏掙脫,雙腳落地站直了身子,才探頭去看扶着胸口幹嘔的池心怡,不過俱樂部的醫護也趕了過來,将人圍堵在中心,池宗俊不停地拍着寶貝女兒的背,沈月灼也懶得再添多餘的關懷。

掌心被缰繩勒得有些紅,沈月灼此刻才察覺出燒灼的痛感,極輕地嘶了一聲。

手腕被褚新霁握住,他緘默幾秒,拿過醫護遞來的降溫噴霧,垂着眼仔細地替她處理。

比起他的溫柔,周遭人的眼神讓沈月灼有些不适應,“沒有擦傷,過一會就好了,霁哥,好多人盯着我們。”

褚新霁确認她掌心的皮膚只是有些發紅,并未松開她的手,而是轉為握住她的手腕,俯身替她将被風吹得淩亂的發絲別在耳後,對池宗俊道:“池總,今天的事情實屬意外,我這邊還有些新的事情,先行告辭了。”

“那合作……”

褚新霁:“下次在合适的場合再談。”

馬場、高爾夫球場、飯桌都是談生意的最佳場合,褚新霁這話相當于婉拒,池宗俊雖有不甘,到底還是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這位年輕的掌權人設下這場局,只是為了殺雞儆猴,明牌讓所有人都知曉沈月灼在他心底的地位。

直到褚新霁帶着沈月灼離開,池心怡柔聲問:“daddy,有沒有沈小姐的聯系方式?”

池宗俊疲憊地警告女兒:“最好別去給沈小姐使絆子,她不是我們能得罪的人。”

池心怡皺眉:“我只是想跟她交個朋友。”

“daddy過幾天再給你挑個好夫婿,至于褚先生,最好死了這條心咯。”

池心怡驕橫:“必須比他更帥、性格更好!更有錢!”

池宗俊還在為生意上的事情擔憂,正是愁悶,無奈應下,心裏想得卻是,整個京市恐怕難找。沈月灼換回自己的衣服後,跟着褚新霁上了車。

察覺氣氛泛冷,沈月灼扯了扯他的衣袖,褚新霁垂眸,清淡的視線睨過來,自然地捉住她的指尖,見那緋色果然消散不少,“還疼嗎?”

她不知道褚新霁在為這件事而自責,“不疼,就是有點火辣辣的感覺而已。”

怕楊叔聽出萦繞在兩人間異樣的氛圍,沈月灼道:“霁哥,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

褚新霁颔首,聲線比平時低些,“嗯。”

沈月灼把她和路遙在《最後的曙光》宣傳方面的分歧簡單闡述,盡量站在客觀的角度說清楚了兩種看法。

褚新霁:“你斟酌了多長時間?”

“差不多一周。”沈月灼說,“我們整個團隊在這方面都沒有太多經驗,路遙雖然是甲方,不過在盈致資本內部大換血前,她并沒有掌握實權,從某些方面來說,她的話也未必具有參考價值。”

“工作決策和私人交情分開,你的思路是對的。”

“那霁哥認為,哪種方式更好呢?”

褚新霁掀眸看向她,眸光沉斂而溫和,“我從未涉足過游戲産業。”

沈月灼:“但霁哥做了這麽長時間的管理者,肯定有更強的判斷力。”

“先別急着下結論。”褚新霁緩聲道,“摻雜着主觀情緒去尋求答案,對你的發展而言,并不是好事。通常,在不确定哪種方案更優時,可以考慮同時推進,用數據的反饋輔助調整後續的方向。”

沈月灼靜默地思考了一會,心底已經有了答案。在資金充裕的情況下,完全可以讓兩條線并行,試錯并不可怕,哪個工作室不是試錯中磨練出隊市場的敏銳度呢?

“謝謝霁哥!”

困擾她數日的難題,褚新霁僅用幾分鐘就引導她化解,沈月灼的心情躍然而出。

比起給出明确的答案,她更喜歡褚新霁這種授人以漁的方式,能夠更加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成長,遇到類似的情況時,才能舉一反三。

“月灼,作為兄長,我希望你清醒、獨立,有能夠解決問題的能力。”

褚新霁凝向她的目光深隽而柔和,“但我不止是你的兄長,所以,我同樣希望,我可以成為你的依靠。”

“成為你一往直前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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