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新雪
新雪
這不是沈月灼第一次聽到類似的話。作為沈家翹首以盼的獨女, 沈歧和沉曼鈴對她說過最多的話就是,做不好也沒關系,家境殷實會是她的底牌。
父母對她的要求也不高, 按部就班地長大,走他們為她鋪墊好的路。
譬如接管家裏的珠寶生意, 嫁給褚清澤,反正公司也有職業經理人, 用不着她操心,她只需要安穩順遂地度過餘生。
她并非叛逆難馴到不懂父母良苦用心的人。
身邊亦有很多同學向她表示過羨慕, 哪怕她最後真的一敗塗地,也還有退路。
家庭和父母是她的底氣, 是她根紮于這座城市的營養源。
沈月灼在褚新霁的注視中有片刻的抽離。
她知道, 他所說的底氣,是全然不同的含義。父母期盼着她失敗, 然後回歸他們構造的生活;褚新霁告訴她, 無論失敗多少次,她都可以重頭再來。
他為什麽會這麽說呢……
沈月灼內心翻湧起巨大的海浪,那股力量既強悍又溫柔,幾乎要将她的船帆掀翻, 卻又在傾斜之際, 用翻滾的浪潮拖住她。
庫裏南很快抵達昭月工作室,楊叔的聲音打破了後排的平靜。
“沈小姐,大廈的地下停車位滿了, 這裏不允許久停, 恐怕要麻煩您走一段路了。”
沈月灼的心被褚新霁最後那句話擾亂, 正不知該如何回應,楊叔的話倒是替她解了圍, “沒事,我正好去樓下買點東西喝。”
褚新霁降下車窗,驀然囑咐道:“別買冰的。”
“……知道了。”沈月灼微征,小聲嘀咕:“你怎麽跟在我身上裝了監控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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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視着她走後,庫裏南掉頭前往集團,在十字路口等紅綠燈的間隙,楊叔道:“褚總,每次都讓沈小姐來陪您演戲,會不會太麻煩了?”
習慣了褚新霁的寡言少語,楊叔繼續說道:“老爺子經常念叨,說不知道您什麽時候才能帶孫媳婦回去,他年紀大了,就盼望着能早點抱上曾孫……”
後座的人精準捕捉到了重點,驀然開口:“演戲?”
平常楊叔也經常充當褚老爺子的傳話筒,褚新霁知道是老爺子的意思,雖沒有勒令他閉嘴,卻也不會回應。
楊叔有些驚異,沒深想,旋即道:“是啊,沈小姐說今天是專程幫您擋桃花的。”
提及褚新霁在感情方便的事,用詞謹慎不少,“說您和那位池小姐不般配,又不好意思拂了人家女孩的面子,才找她陪您演這出戲。要我說,褚總,您也該試着多接觸接觸,弱水三千,總有合适的。”
褚新霁屈指落在中島臺上,深邃眉眼攏上一抹冷淡的灰,“那她覺得,誰跟我般配?”
“哎呀,沈小姐哪裏會說這些僭越的話,只說,大概空谷幽蘭、溫婉沉靜之類的能入得了您的眼。”楊叔說笑,“不過我也覺得,那池小姐太嬌嗲了,性子又嬌氣,的确和您不搭。”
褚新霁唇角勾起很淺的嘲諷弧度。她哪裏跟溫婉沉靜搭得上邊,也就是在他面前裝得乖些。
空谷幽蘭?
她分明是嬌豔明媚的玫瑰。
真要論起嬌氣兩個字,她也未必比那位池小姐差到哪裏去。酒醉之後纏磨得緊,非得要人抱着,攬緊了又嫌不夠溫柔,讓她從身上下去,語氣稍微重些,眼眶裏就蓄了委屈的眼淚,控訴他太兇。
撒嬌喚他哥哥的時候,也是個小嗲精。
後視鏡內,男人長眸中覆上黯色,慢條斯理地戴上金絲框眼鏡,鏡片泛着冷藍調的光澤,沒有人知道,溫雅貴重的皮囊下,是壓不住的心猿意馬。
僅僅是回憶了她嬌聲喚的那兩個字而已。
就在楊叔以為他會一笑置之時,褚新霁溫聲道:“我看也未必。”
楊叔沒反應過來:“什麽?”
“也許我喜歡嬌氣的。”褚新霁微頓,補充道:“嗲精。”
簡單的一句話,把楊叔驚得不輕,以為他在說反話。“褚總,您最近變幽默了。”
褚新霁擡了擡眉梢,“楊叔,我是認真的。”
見鬼了。
一定是見鬼了。
楊叔把這話放在了心上,順口給褚老爺子提了,沒多長時間,原話就已添油加醋的形式傳到了宋知許的耳中,經過一番無關人員的傳遞,落回沈月灼耳朵裏時,則成了勁爆八卦。
許夏顯得比沈月灼這個當事人還急,上班時間從辦公室偷溜出來給她打電話。
“我說沈大小姐,你怎麽還跟個沒事人一樣,你家霁哥都快被人搶走了!嬌氣小公主,嗲精甜妹,這兩個标簽可不就是那池家小公主的代名詞嗎?”
《最後的曙光》已經定檔了正式上線時間,沈月灼這段時間都在跟進全網宣發,目前預約人數已達9萬,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需要完成累計30萬預約人數的目标,畢竟上線後的下載量,通常情況只占68%。
自從上次分別後,沈月灼作為創始人,也沒那麽多心思分出來琢磨着怎麽和褚新霁制造偶遇,只能在網上刷刷存在感,有時候忙起來了,連他的消息都會忘記回。
總之這個追人的态度,看起來多少有些不誠懇。
沈月灼還不知曉這些八卦,“啊?沒有啊,上次路凜回國的接風宴上,池心怡邀請他共舞,他連眼皮都沒擡一下,把人小公主的面子都給下完了。”
而且池心怡也是乙游愛好者,聽說她在做游戲,還號召她們在港島的員工幫忙宣發預約。
許夏:“無風不起浪,這些消息都是從褚家那邊傳來的,你最好還是抽個空去探個底。”
不怪她着急,霁月cp真的很好磕!所以千萬不能BE!
沈月灼看了眼自己的行程表,她目前沒有配備助理,都是自己手寫在本子上,雖然沒有那麽高大上,但實用方便。
“……明天有空,可以想辦法試一下。”沈月灼托腮。
拖褚新霁的關心,她這段時間過得都還蠻滋潤的,早晨有湖心公館的營養師團隊做好餐點送過來,每天的搭配都不一樣,多以京市傳統早點為主。
很奇怪,就像戀人總有磨合期一樣,除了第一天送過來的稍微有些燙,往後的溫度都恰到好處,剛好踩着她起床的時間點。
除此之外,昭月工作室每天都會收到新鮮的花束。
有時是一捧洋桔梗,有時是薔薇,有時是郁金香,陽光好的時候還有油紙包着的向日葵。
現在踏入工作室,率先聞到的就是一股濃郁的花香,還被路遙調侃說,她們這是被二次元帥哥立牌和鮮花裝點的人間仙境。
從小到大,圍在沈月灼身邊的追求者并不少,有聲勢浩大付出了一點就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的,也有默默陪伴從不求回報的。沈月灼見得多了,對類似的花樣也不覺得有多新奇。
但褚新霁不同,他做事潤物細無聲,沈月灼本以為像他這種古板的人,骨子裏沒什麽浪漫因子,如今才發現,她似乎對他有些誤解。
聽完許夏皇帝不急太監急的唠叨後,沈月灼抽空去挑了一對袖口、一枚搭配西服的胸針,正好借着感謝他的由頭送過去。
聊天框裏,還停留在前天,褚新霁叮囑她早點休息的界面。
完蛋。
上一次對話是以這樣的方式結束,貿然發起新的對話并不太合适。沈月灼編輯着措辭,寫完後又覺得太官方,删删改改,琢磨了好幾分鐘。
[霁:明天有時間嗎?阿澤剛好回京市,我們一家人聚一聚]
沈月灼把對話全都删掉,沒有細想他這句話隐含的數層意思,爽快答應。
[何時能暴富:好,那我下班就來,霁哥你幫我跟褚叔叔和宋姨說一下,我大概要晚半個小時(小狗落淚.jpg)]
[霁:我那天下午正好在京北大廈附近的銀行辦事,到時候我來接你]
約定日子後,沈月灼順手推舟,倒免去了之前還得費盡心思想辦法制造機會的麻煩。
褚新霁同行長敲定完年度新的利率後,記者為兩位拍照留念,傍晚需要發布的稿件即将審核完畢,銀企合作向來是宣傳的重心,更何況是新悅這樣跻身世界500強的新貴,對雙方而言都是互惠共贏的關系。
公事讨論完畢後,劉行長道:“褚總,晚餐簡單安排了便飯,我們這個點過去喝點茶,稍坐片刻正好。”
說是便飯,其實是在京市最高檔的旋轉餐廳用餐,并且包了場,一切都按照接待的頂尖規格标準,對于褚新霁這樣的身份,上頭也會破格批準經費。
褚新霁婉拒:“今晚家宴,我要是趕回去晚了,恐怕會被長輩訓斥。”
“褚首長最近身體還好嗎?”劉行長早些年在軍隊待過一陣,提起褚老爺子,免不了誇贊幾句老爺子當年的氣魄,“既然是家宴,那我也就不耽誤褚總同家人團聚了,還得麻煩褚總代我向褚首長問聲好。”
能夠做到行長的位置,自然并非尋常人,提起這麽一句,無非就是向褚新霁攀了層親近。
聰明人即便不說敞亮話,也能從中明白意思。
褚新霁淡淡勾唇,溫文爾雅地應:“勞您記挂,我會轉告給老爺子的。”
劉行長又添了幾句客套話,整個銀行高層和接待站成兩排,才将褚新霁一行人送走。
抵達京北大廈附近的時候,褚新霁一眼便看見她坐在奶茶店外搭的藤椅前,桌前擺着一杯奶茶,她今日以闊腿褲搭了件寬松的栗色毛衣,長發用小抓夾松松地锢住一縷。
這個位置快接近鬧市區,車輛不能鳴笛,褚新霁給她撥了個電話。
“霁哥?”
褚新霁:“我到了,你擡頭。”
沈月灼擡眸,隔着車水馬龍的道路,同褚新霁的視線遙遙交彙。她眸光忽亮。揚起明媚的笑,站起身,朝他們揮揮手,拔腿就往這邊跑。
随着少女的奔跑,發絲擺動,在落日的餘晖下染成半透明的鎏金色,像一只奔向他的蹁跹蝴蝶。
褚新霁曾目睹無數次這樣的場面,但沒有一次,是她奔向他。
他永遠都處在旁觀的位置,靜默的像一塊沉寂多年的磚石,鋪在她路過的地面,感受過她短暫的停留,那樣的春日轉瞬即逝。
而這一次,她終于奔向他。
手機裏傳來她帶着顫音的喘聲,“霁哥,你讓楊叔再往前一點,這附近電子眼太多了,待會被拍到就不好了。”
“呀!我奶茶沒拿!霁哥我回去拿,你們等我一下,抱歉抱歉。”
視線中的人調頭,烏黑的卷發随着奔跑而翻飛,靈動得像一只在叢林間奔跑的麋鹿,也不知道她哪來的活力。
跟小時候一樣,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褚新霁眉眼溢出柔和,縱容的語氣裏透着些許嚴厲,“慢點跑,不着急,別摔了。”
等她折騰一通,矮身上了車,給楊叔打完招呼後,平息了下急促的呼吸,才規規矩矩坐好,喊了一聲,“霁哥。”
她的笑容很明媚,額間發絲披散開,泛出溫暖的栗色。
褚新霁:“怎麽冒冒失失的。”
語氣裏非但沒有斥責的意思,還多了幾分隐約的寵溺,沈月灼眼睫輕顫,以為是錯覺,小聲道:“買了杯奶茶,剛才光顧着接你電話,一着急就忘拿了,畢竟才喝一口,丢了怪可惜的。”
“沒有責怪你,在這多停一會也不要緊。”褚新霁說,“下次別那麽着急。”
好幾天沒見,沈月灼忍不住用餘光瞥他。他今天似是有公事要辦,大概是去見某個央企的領導,一襲純黑色西裝,領帶也是內斂沉悶的款式,連腕表都沒帶,整個人都透着如山一般的冷肅。
可惜就是看起來太禁欲了。
沈月灼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薄唇,想起那日他吻她時的意亂情迷,讓人很想作亂,将這樣正經而嚴肅的他拉下神壇。
但她不敢。
沈月灼默默将小心思咽下去,清冽的雪松香氣簇然欺身而近,她側眸時,險些親上他英俊而冷白的面頰。
褚新霁垂着眸子,用手背探了下奶茶杯壁的溫度。
沈月灼雙手幾乎将奶茶下半部分捧得嚴實,她點的是中杯,上半部分到杯口的距離并不足以容納下男人的骨掌,因此褚新霁玉笛般修長的骨節難免貼上她的手。
擋板還未升起,楊叔随時能看到後面的情況,意識到這點後,沈月灼心跳微滞,渾身都緊繃着。
褚新霁的目光落在她手心邊緣,“芝芝……”
溫磁的嗓音在念到第三個詞時,啵,男人清隽的眉心明顯折起,“這是什麽?”
沈月灼:“芝芝啵啵蜜桃烏龍。”
“名字挺長。”褚新霁顯然不能理解年輕人的奶茶文化,收回手,似乎對此還算滿意,掀眸看她,“還知道買熱的。”
“啊,現在的奶茶店都開始卷名字了,我今天喝的果茶還好,至少還能看出來,加了水蜜桃和啵啵,純牛乳茶的名字一個比一個文藝高級,都快趕上成屹哥收藏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茶了。”
聽到賀成屹的名字,褚新霁不置可否,眼眸籠入一汪清寂深沉的潭水。
沈月灼莞爾,“而且霁哥說的話我都有認真記在心裏的。”
總不能告訴他,這款只做熱飲吧?
“是麽。”褚新霁将她面上一閃而過的狡黠納入眼底,“我倒是覺得,你是選擇性記憶。只記得想記住的那部分,至于其他的,你一律當作沒聽見。”
“……”沈月灼抿唇,“我哪有這樣。”
反駁的話沒什麽底氣。
抵達褚宅時,褚清澤正在庭院裏陪褚老爺子喂錦鯉,個個膘肥體壯的,比豬還胖,褚老爺子說這樣招財,沈月灼沒少吐槽,說這魚要是人都該得高血壓、高血脂了。
褚清澤耳朵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耳釘、骨釘全都取了,耳洞還未完全愈合,少了往日的痞氣,倒顯出幾分清朗的帥。
他上周剛發布了第一首原唱歌曲,以音樂人的身份,長相夠頂,才華過硬,估計公司做了不少宣傳,在短視頻平臺小爆了一把,短時間內全網漲了上千萬粉絲。
明明才一個月未見而已,沈月灼卻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竟生疏不少。
她沒像往日一樣打趣褚清澤,而是跟在褚新霁身後,同長輩們一一問好。
飯桌上,褚老爺子說:“阿澤這小子還算有點良心,知道用自己的流量幫月灼宣傳,你這種簽約藝人,主動權大嗎?我怎麽聽隔壁老賀說,藝人的賬號都是交給公司管的。”
褚清澤轉發《最後的曙光》預約官宣時,确實帶了不小的熱度,發小群裏都在艾特褚清澤,說他夠義氣。
沈月灼給他發了句謝謝,他回沒事,然後便歸于沉寂。
褚清澤給宋知許夾了片松茸,才懶散道:“凡事總需要争取,只要談好條件,破例也不是不行。”
他從沒這麽受過管教,渾身的戾氣都像是被削弱不少,褚耀面露欣慰,宋知許囑咐了些讓他別太驕躁之類的話。
褚清澤懶洋洋地應着,視線輕擡落向沈月灼。
沈月灼察覺到他的目光,“阿澤幫忙宣發後,我們工作室距離宣發指标又近了不少,我代表昭月的同伴敬你一杯吧。”
她杯子裏是褚新霁倒好的椰奶,別說是敬褚清澤,就算敬褚老爺子,也是椰奶和茶、飲料,褚家長輩從上到下都對她極為縱容,光明正大地使着雙重标準,畢竟是傳統的世家,換作別人,杯子裝多少酒、杯沿要低多少,都大有講究。
褚清澤沒有動作,黑眸凝着她,“月灼,這是你第一次對我說出正式的感謝。”
誰需要正式的感謝呢?那都是做給對方看的,真正親昵而熟悉的人,根本不需要這些冠冕堂皇的面子工程。
他可以在雨夜跑遍整個京市,只為給她買一個心心念念的絕版聯動。
星娛傳媒曾遞來過無數次橄榄枝,他何嘗不知道那是怎樣難逢的機會,可是一旦做下決定,他再也不能做那個陪伴在她身邊,可以任由她差遣的阿澤了。
但沈月灼身邊的阿澤太沒用了,沒有體面的工作,沒有像樣的成就,是別人提起時,都會不屑地嗤一句,阿澤那個混蛋怎麽配得上她?
無解的命題。
沈月灼從沒見過褚清澤露出那樣受傷的表情,握緊了杯沿。
褚新霁看着她用力到泛白的指節,将筷子放置碗沿,周身的氣壓變得有些低,“阿澤倒是提醒了我,我也該為月灼的游戲貢獻些力量。”
宋知許幾乎沒怎麽接觸過生意場上的事,順勢說:“也是,新霁集團那麽多人,讓下屬的子公司轉發也不錯。”
褚新霁:“好,那我待會安排。”
褚耀:“公司的官號哪能發這些無關的東西?你就是沒有做過管理層,根本不懂這些,盡出些馊主意。”
宋知許嗔瞪丈夫一眼,“我還不是在為月灼考慮,新霁那邊産業版圖大,不便操作我還能理解,你那公司就那麽點大,怎麽不說給月灼宣傳宣傳?”
“咱家的公司哪有賬號啊!實體老産業,靠的都是口碑。”褚耀無奈,“我這都半截入土了,玩不了年輕人互聯網那套。”
褚清澤和沈月灼之間的低迷氣氛就這樣被揭過,晚餐結束後,沈月灼手機裏的消息都快炸了。
第二個置頂的聊天內。
[許夏:(微博鏈接)卧槽!月灼你們工作室的游戲上熱搜了,新悅集團旗下所有子公司的官方賬號全部都在18:00統一時段轉發了你們的游戲預約官宣]
[許夏:總共46家控股子公司,全都轉發了!我天,這也太有排面了!]
[許夏:還是褚新霁會啊!太寵了,救命,我要磕昏你倆了!!!!]
沈月灼一臉懵,點進微博,果然看到《最後的曙光》被這整齊劃一的操作送上了熱搜。
等等,18:00?
這個時候她們還在前往褚宅的路上。
長輩們手機裏連娛樂app都沒幾個,更別說微博了,自然發現不了其中的時間差。
該不會是故意說給褚清澤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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