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晚春

晚春

等沈月灼離開後, 賀成屹靠在床邊,薄厲瘦削的下颚線微擡,對門外的人道:“人都走了, 你還打算在門口站多久?”

男人闊步而入,周身泛着冷意, 凝重的神情和賀成屹的松弛形成鮮明對比。

賀成屹掌心捏握着兩個木質的滾球轉動,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他手掌寬大, 骨骼感很重,掌心有一層厚厚的繭, 滾球在他手中轉起來不太靈活,看着有些滑稽。

兩個男人周身都有着不同的壓迫感, 比起商場上兵不見血刃的對峙, 賀成屹的功勳都是靠着膽識和不怕死的勇氣搏出來的。

面對褚新霁居高臨下的審視,賀成屹穩如泰山, 扯出一聲笑:“感興趣?月灼拿過來的, 說是可以做康複訓練,叫什麽手部健身球。”

褚新霁矜冷的聲音響起:“你傷的是腿不是手。”

言下之意是,送禮的人未必上了心。

“她當然知道。”賀成屹哪裏聽不出來,她的喜好、性格, 以及時不時的敷衍和驕縱, 不都是他們一起慣出來的,自然無傷大雅。

“那小姑娘就喜歡搞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挺有趣的, 至少比別人有新意。”賀成屹神色如常地和他讨論。

“新不新鮮不知道, 養老院裏倒是經常出現。”褚新霁輕哂。

他面上仍舊是一派溫和淡漠的形象, 單手插在西褲口袋裏,露出腕表, 唯有黑眸裏溢出冰川般的冷。分明是最擅長僞裝周旋的人,在察覺出賀成屹話語裏超出尋常的寵溺後,竟也沉不住氣。

賀成屹明知故問地笑:“誰惹到你了,說話這麽毒。”

褚新霁凜然的目光在賀成屹蒼白的臉上掃過。平心而論,這麽多年來,他們兩人在擇偶觀上都有着不同于世俗的清傲。賀成屹對外宣稱說有個記挂了十年的白月光,幾年前死了,所以一直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傷心事,長輩也只能旁敲側擊地給他介紹适齡女性,從家世、長相到性格樣樣落落大方,挑不出錯處,卻無一例外被拒絕。

事實上,哪有什麽白月光,不過是為了應付憑空捏造的。

這麽多年來,借口用爛了,都沒人能入得了賀成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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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多年好友,褚新霁只當他寧缺毋濫,沒遇到合适的人罷了。誰承想,哪裏是遇不到,分明是把愛意留給了不該動心的人。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褚新霁将前因後果聯系起來,更覺得戲劇,沉聲開口:“我看了新聞,鎮壓暴亂的任務原本不應該由你們執行。”

賀成屹沒說話,專心地玩着得來的新鮮玩意,掌中的兩顆圓木珠逐漸轉得熟練。

冗長的沉默被褚新霁打破,清磁的聲線不帶一絲波瀾地念着官方文案,“犯罪分子掌握着槍械數十支,某軍官明知危險,仍沖鋒陷陣,最終成功解救35名人質。鐵血軍魂,赤膽忠心……”

賀成屹:“我們之間就沒必要賣關子了。”

“你是故意受傷的。”褚新霁直言結論,“傷得或輕或重,都可以申請回京市養傷。賀成屹,我怎麽看不出來,原來你是個情種。”

才會在聽到沈月灼和褚清澤商讨訂婚的事後,以身犯險,做出連毛頭小子都做不出的荒唐事。

賀成屹本來就沒打算瞞着,他做事大刀闊斧,只求結果水到渠成。再者,破壞軍婚罪可不小,他不提離婚,哪家長輩敢插進來管這事?唯一的麻煩事,是沒辦法在明處護着她。

“你不也挺能裝的?”賀成屹如今還有什麽不明白,昔日好友,轉眼間便站在了敵對面,“如果你早點告訴我,你喜歡那小姑娘,也不至于弄成現在這個騎虎難下的局面。”

褚新霁薄唇勾起冷戾的弧度,黑眸如鷹隼般銳利,“早點告訴你,你就能把心思壓下去?”

“不能。”賀成屹的回答果斷得沒有一絲猶豫。

“都是從小陪着她一起長大的,你有多少年,我就有多少年,誰也不比誰少。憑什麽因為你一句話,我就得讓?”

賀成屹一派坦蕩。賀家歷代從軍,培養方面更注重野心和魄力,因此他的行事風格果斷利落,一旦決心要争,必然會争到底。

“你的勝算不大,讓與不讓,都沒有區別。”褚新霁聲色輕慢。

如今既然知曉了彼此的意圖,友情多少也會變質,沒辦法再像從前一樣坦然平和,就連看向對方的眼神都多了幾分虎視眈眈的敵意。

賀成屹覺得好笑,微妙地發問:“你想說阿澤勝算大?”

提到褚清澤的名字,褚新霁不想多言一個字,微垂的黑眸卻凝成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鋒利。

賀成屹看了他半晌,笑出了聲,“總不能是你吧?”

褚新霁未置可否,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病床上打着石膏的腿,囑咐一句:“好好養傷。”

随後大步邁了出去,結束了這短暫的交鋒。

賀成屹叫住他,臉上笑意盡散,嗓音穿透牆面,“褚新霁,你是最不适合她的人。”

褚新霁腳步始終未有停留,薄情又深冷的桃花眸微斂。

候在廊道裏等待着大人物說話的記者們和慰問團,敏銳地察覺出這場談話并不算愉快,紛紛把頭垂得很低,大氣也不敢出,唯恐被遷怒。

軍區醫院樓下,一輛通體漆黑的阿斯頓馬丁One-77停靠在邊緣。

全球限量77臺,國內僅占5臺配額。

港島和京市兩地車牌并不常見,[W]開頭的更為矚目。兩地車牌需驗資,是錢權的象征,更何況,根據多家媒體發布的港島運輸署數據,全港最貴的車牌組合來自三年前新春車牌拍賣會上的[W],英文含義為Winner,港島的富豪多崇尚諧音,據悉叫價都超過了133次,打破了最高記錄。

拍下車牌的先生太過低調,三年至今,幾乎未被媒體捕捉過照片。

如今出現在京市的軍區總醫院,任誰都忍不住駐足圍觀。

個別膽子大的偷偷拿出手機拍照。鏡頭剛舉起,矜貴清絕的男人行至One-77前入了鏡。

領帶是标準的溫莎結,天生的衣架子,将西服撐得挺括有型,英俊的臉龐看不出情緒,長腿邁動,胸袋別着一支理查德米勒的自動鐘表鋼筆,仿佛要去奔赴重要會議。

似是對鏡頭有所察,掀眸掃過來一眼,漫不經心卻又足夠冷淡。

在無人看到的地方,薄唇微不可察地勾起淺淡的弧度。輕蔑隐匿于漆黑瞳眸下。

最不适合又怎樣?

天底下沒有最字。

-

POP酒吧內,穿着清涼的人群正在舞池中央辣舞,隔壁場子有人買單,開了一聯排的皇家禮炮,處處彌漫着紙醉金迷的味道。

“怎麽沒訂包間?”沈月灼剛從醫院過來,大家都在等着她,卡座內擺了幾杯剛點好的雞尾酒。

許夏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道:“池少說今天請了很多氣氛組,全是卡顏局,還有好幾個188男模,坐包間看不到豈不是可惜了。”

“……”沈月灼往舞池中間看了幾眼,燈影晃動,她不得不眯眼,中肯地評價:“妝容不錯,但是怎麽感覺都長一個樣。”

她都要分不清誰是誰的程度。

孟安然說:“啧啧啧,你覺得一般,是因為身邊極品資源太多,吃慣了山珍海味,哪裏還容得下粗茶淡飯。”

“這麽一說是沒毛病。”許夏托腮感慨,“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這兩人一唱一和,就差把褚家兩兄弟的名字擺在明面上調侃。

沈月灼佯裝聽不懂,拍拍手,沒多久,幾名侍者把包好的厄瓜多爾玫瑰花束抱了上來,在場的兩位女士一人一捧。

這家花店是來自法國的品牌,以奢靡的浪漫聞名,冷藍色調的燈光斑駁錯落在花朵上,惹得不少人投來視線,紛紛好奇又是哪位貴公子博佳人歡心。

許夏湊過去嗅聞的間隙,孟安然一針見血:“別告訴我,是你去看望賀成屹的時候,順便買的。”

送給賀成屹的花當然不會買這麽貴的,一捧小幾千,他又不懂花,自然分不清幾十塊的和幾千的有什麽區別。沈月灼路過的時候,想起來自己先前辦的會員還沒用完,正好進去挑了兩束。

“專程送給兩位公主的。”沈月灼作勢就要收回,“說好的姐妹局,能不能不要提別的男人?”

曾磕過成屹月灼cp的許夏揶揄:“賀成屹什麽時候成了‘別的男人’,他不是某人貨真價實的兄長嗎?莫非探個病還擦出火花啦?”

“瞎說什麽!小心別人聽到,傳到他那去。”沈月灼嗔聲,用拔高的音量掩飾着心虛。

幸好這裏燈光不算明亮,否則沈月灼臉上的緋色一定會被識破。賀成屹下午說的話她至今都沒能消化,她想不明白,索性幹脆逃離了那個讓她如坐針氈的地方。

雖說都是兄長,賀成屹和褚新霁對她而言卻完全不同。賀成屹和她再親近,能說的話再多,她也只把他當成一個可以随時傾訴的鄰家哥哥,比誰都希望他能夠過得好,将來有了家庭,她也會送上真摯的祝福。

可褚新霁不一樣,她想象不出來,如果有一天他跟別人結婚,身邊站着別的人,她會是什麽心情。

她也不敢想。

只可惜一切都被她搞砸了,他不會再原諒她,她也沒辦法永遠厚着臉皮跟在他身後。

沈月灼的思緒很亂,不知不覺把桌上的半瓶CASK喝完了,眼皮浮上重意。

許夏和孟安然聊着那邊的西裝男更帥還是花襯衣男人更帥,發現沈月灼的異樣時,不可置信道:“我的天,你怎麽喝這麽多?”

沈月灼怔懵了兩秒,酒杯被許夏奪了回去,換了杯椰奶給她,“小祖宗,醒醒酒吧,晚點阿澤還要上臺表演。”

“阿澤?”沈月灼疑惑。

話音剛落,吧臺前方的燈光瞬間暗下。

聚光燈灑落,身高腿長的年輕男人赫然成為焦點,鴨舌帽外懶散地籠着衛衣,黑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天性深情的桃花眼。

牛仔褲上的金屬配飾在燈光下折射到晃眼,他抱着把電吉他,目光遙落向她們的方向。

先前還喧鬧熱烈的氣氛陡然安靜,頂光光将她與他籠罩其中,誰是主角一目了然。

“這首歌是我出道的第一首歌,也是我很多年寫的第一首。送給我的selene。”

獨特的聲線冷而沉,是聽過一次後,再也無法忘記的音色。

酒吧裏年輕人居多,興奮地讨論起來。

“什麽,澤少暗戀的人也在現場?”

“卧槽我竟然在POP看到阿澤了,救命!”

“我就說selene不是虛構的人物!媽媽我磕到真的了!天吶!”

複雜的創作回歸本源,他重新拿起陪伴他三年的那把電吉他,像是找回了主場。

所有人都跟着音樂搖擺,舞池中央重新踩着節拍躍動。

褚清澤撐着臺階一躍而下,極富節奏地用撥片刮弦,架子鼓聲震天響,臺風一如既往地燃。

他逆着光朝沈月灼一步步走來,眸光含着無盡的深情和溫柔。

“她就是selene本人嗎?好漂亮好般配!難怪阿澤暗戀這麽多年!”

“嗚嗚嗚我失戀了,但是真的好浪漫。”

“這是表白現場嗎?”

人群的讨論聲清晰入耳,沈月灼目睹着褚清澤步步靠近,絢麗的燈光讓她遲疑發愣,直到身側的許夏默默将位置讓出來,褚清澤在她旁邊坐下。

沈月灼細眉輕皺,反應過來後捂着臉推開他,生怕不小心入了鏡,“……你突然搞什麽幺蛾子?離我遠點,我現在不想跟着你綁cp。”

褚清澤把吉他扔給樂隊的人,酒吧清了場,安靜不少。他認真地望着沈月灼,“現在關注我的眼睛太多,我倆訂婚的事情,怎麽瞞都是瞞不住的,不如大方官宣。”

“我跟你是假的。假的,你懂嗎?”沈月灼此刻火氣很大,壓着嗓音說話,沒能察覺到褚清澤眼裏的受傷。

“我知道現在是假的。”他咽了下喉結,情緒湧動過後,勉強維持冷靜,扯出一絲笑痕,“以後呢?說不一定以後還能先婚後愛、假戲真做。”

“我做不到。”沈月灼說,“阿澤,對不起。”

她好像什麽都知道。

知道他喜歡她,也清醒地斷絕了他們之間的那一絲可能。

“如果你覺得和我演戲太勉強的話,不如我們……”

“誰說勉強?”褚清澤打斷她,他站起身,一米八七的個子擋住光線,如山一般黑沉沉壓下來。

他扯唇笑,“都幫了沈大小姐這麽多次了,也不差這一次。不就是一輩子,我等得起。”

褚清澤想,幸好剛才上臺前,他為了耍帥,特意帶了口罩。

不然她一定會看到他自嘲的笑。

沈月灼先前喝的酒勁上來了,頭有些暈,抿了抿唇,半晌沒有說話。

另一側,一襲西裝的男人在原地凝視了許久,如墨色般幽深的氣質仿佛要和黑夜融為一體,轉身進了VIP會客室。

他通體的氣度太強,眼底仿佛綴着凜冽寒光,壓迫得人踹不過氣來。

酒吧負責人朝他鞠躬,戰戰兢兢道:“褚先生,今晚的視頻和照片不會洩露,賠償已經有序送達,後續還會跟進,請您放心。”

老板池止千叮鈴萬囑咐,說這位萬萬不能得罪。負責人先前還好奇是什麽來頭,畢竟池少在京市也算是橫行無阻,直到見了本人,聽他淡聲說給在場的每人一筆不菲的封口費,才驚覺這分明是活閻王。

今晚的場子少說也有上百人,加上各種服務人員,都快頂上POP幾個月的淨利潤了。

“嗯。”男人懶怠地擡了下眉,對電話那頭的特助道:“趙檐,你再确認一遍,別出岔子。”

褚清澤覺得有些奇怪,怎麽酒吧裏的人轉眼散得幹淨,從卡座裏出來後,才看到池止的十幾個未接來電。架子鼓樂隊的人也不見了,手機信號被屏蔽,消息發出去全是紅色感嘆號,他煩躁地往外面走。

許夏和孟安然對視一眼,抱臂看着沈月灼,氣氛頓時變得古怪。

“月灼,你到底怎麽想的?”許夏也是今天才得知她跟褚清澤訂婚的消息,聯想到前幾天沈月灼追褚新霁的艱難,“難道你打算借訂婚的事來刺激褚新霁?”

沈月灼借着酒精好不容易才讓世界安靜下來,不想繼續被繞進那個無解的死胡同,開了一瓶新的酒,給大家依次倒滿。

“我只想我的工作室能夠順順利利,出完曙光之後,還有出第二款游戲的機會。”

“好端端幹嘛說這個。”許夏悟了會,簇然拔高音量,“你爸媽該不會拿你的工作室來給你施壓吧?”

沈月灼烏睫輕垂,纖長的指尖摩挲着杯壁,“反正一開始也打算這樣啊,是我自己要去折騰,想着試一下,沒準運氣好就成功了呢。但是我忘了,我又不是世界的中心,它才不會圍着我轉。”

月亮高懸于天際,從未墜落。

也自然不會為她而陷。

許夏還想勸,孟安然示意她別說話,眼神往後探。沈月灼現在已經有些醉了,自然注意不到兩人拉扯的小動作,許夏順着孟安然指的方向望過去,在看清來人碩長而清隽的身形後,瞬間明白。

許夏悄悄對着孟安然比了個OK,什麽都懂了。

兩人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孟安然把玫瑰花束挪開,故意調侃:“之前不還聽你說,喜歡褚新霁這種斯文敗類老狐貍嗎?”

沈月灼并不知曉身後那道深冷的視線正鎖定着自己,她此刻能想到的,只有上次吵架時,他冷冰冰的眼神和反應。

她自認為是個高傲的人,卻偏偏在他這裏彎了腰。

眼眶裏不知為何湧出酸意,沈月灼猛灌了一大口酒,把情緒壓了下去,故作不屑道:“斯文敗類老狐貍?不不不,他表裏如一,是真挺沒意思的。”

擡眸時,眼前出現了重影,以至于她以為自己一定是醉了。

男人臂彎間搭着西裝,或許是才結束完會議,一身風塵仆仆,眉宇間積着濃到化不開的郁氣,深邃輪廓在紙醉金迷的光影裏顯得陰郁而冰冷。

“是沒意思。”褚新霁微頓,“還是釣到了就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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