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晚春

晚春

一片狼藉清理起來很容易, 只是沈月灼死活不肯讓褚新霁開燈,在黑暗中聽到他粗重的呼吸聲,耳廓像是燃了火。到了浴室, 看到Selene的那處肌膚泛了紅,火辣辣的, 又被白色的水滴蓋住,沿着修長的腿緩緩下滑。

沈月灼第一次見這樣的畫面, 臉頰倏地發燙,腦中不由自主地想起黑暗中癡纏的疊影。

她和他的進展突飛猛進, 按照這個速度,過不了多久就會進行到最後一步, 然而直到現在, 她也不确定他為什麽會突然轉變主意,要和她結婚。

回到湖心館, 褚新霁正在餐廳裏等她。他習慣在家裏換上舒适度高的灰色毛衣, 碎發自然地垂落,看起來多了幾分難得的少年氣。

“次卧這幾天正在裝修,你的東西我讓人搬到主卧了。”

想到那晚的事情,沈月灼拉開他對面的椅子, 下意識躲避和他的對視, “啊……那我住哪裏。”

“主卧,跟我一起。”褚新霁表情平靜。

最近他們習慣一起吃晚餐,沈月灼看着碗裏的蝦仁, 思緒還停留在網友們的大膽發言中, 說話也沒怎麽斟酌, “晚上一起睡的話,會不會影響你休息?”

褚新霁擡眸看她:“為什麽會這麽說。”

“我怕我不小心踹到你。”沈月灼抿唇, “有時候我也不太确定會做出什麽出格的行為。”

“家裏有兩床被子,你不用擔心這個。”

前段時間怕她看出自己背上的鞭傷,他特意調整了行程出差。

在酒店那次是他不夠君子,明明該哄她,用新學來的花樣讓她舒服,等她食髓知味後自然會更加依戀他,誰知會因妒火叢生打亂了節奏,或許吓着了未經人事的小姑娘,他沒辦法,才将次卧按照她喜歡的風格重新裝修,用這種拙劣的手段來溫水煮青蛙。

他話鋒淡淡一轉,面上仍舊一派泰然,“多餘的那床被子還是撤掉吧。”

“不行。”沈月灼直白了當地說,“我記得你說你那方面需求旺盛,要是抱着我睡,不會很難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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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她就收到他挑眉投過來的視線,帶着慣有的冷肅,咬着嘴唇及時止了聲。

“月灼,不要着急。”褚新霁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這種事要循序漸進來,我怕你不适應,會因莽撞和粗魯傷了你。”

他仰頭一飲而盡,凸棱的喉結滾動,寬厚的手背疊起青色脈絡,望向她的視線不帶一絲輕浮和放浪,斯文清貴之餘,又讓人覺察出被他強行束縛在身體裏的沉睡濃欲。

莽撞,粗魯,這樣的詞彙難以同他挂鈎。那晚他不經意間展露的另一面,在澆灌之前,她清晰地感受過那片肌理的遒勁與張力,漫長到快要讓她模糊界限的時間,他的溫度、輪廓,都無一不在反複警醒她。

像他這樣禁欲端方的人,一旦放開自我囚制的牢籠,她根本承受不住。

沈月灼面紅耳燥,“我不是那個意思。”

到了夜裏,沈月灼盯着天花板大眼瞪小眼,堅持了沒多久就陷入夢鄉了。來自她身上的馨香若有似無地纏過來,引得褚新霁則整晚渾身發躁,硬挺緊繃的大腿锢着她,血液沸騰,本能地興奮了一整晚。

早上,沈月灼紅着臉從他懷裏鑽出來,一個勁地說對不起,手忙腳亂間,忍不住疑惑:“霁哥你晚上休息都不摘腕表嗎?”

褚新霁起身,從容地系上扣子,背對着她,“不是腕表。”

小姑娘剛睡醒還有些懵,腮頰暈着一層淡粉,晃着腳尖點地,毫無防備地露出大片細膩的肌膚,在他轉過身時,杏眸微微睜大,而後匆忙別開眼,“晨……”後一個字軟了聲,聽不清說了什麽,“應該很快就能平息,不影響你上班吧?”

褚新霁皺着眉,彎腰把她的鞋子擺正,長褲布料因此而繃緊,幾乎快要撐破。

嗓音沾着濃到化不開的啞意,“這不是晨——”

他揉了揉眉心,看她老老實實地穿好拖鞋,才推開浴室的門,驀然道:“如果告訴你,它興奮了整晚,導致我現在都神采奕奕,你會不會覺得害怕?”

沈月灼大腦遲緩一陣,直到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

她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麽。

一、一整晚?

-

這已經是宋知許第三次給褚新霁打電話了。

如今褚家的産業都得倚仗褚新霁,年度財報裏貢獻多的大訂單客戶,全都跟褚新霁挂鈎,因此這幾年裏,公司的銷售團隊也沒什麽拼搏的鬥志,從上到下都在靠着維系老客戶得過且過。

面對褚新霁的冷淡,宋知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落下來,從褚耀剛離開官場那會的艱辛,到後來經濟漸漸好轉講起。

褚新霁面色如常地聽着,沒給太多反應。

宋知許大概是怕他不耐,迂回道:“你跟月灼都結婚一周了,按理說,應該回家裏住一陣。你爺爺最近總牽挂着兒孫輩的關系,聽劉叔說,夜裏老咳嗽。”

“你是懂事的孩子,就算不肯原諒我們,也該做個樣子,讓他老人家安心。”

褚新霁:“我問問月灼的意見吧。”

聽筒那邊傳來褚耀的聲音,“沈家那邊,抽空我們也得過去一趟,之前家裏的事情沒處理好,我都沒好意思提。估計他們也覺得你跟阿澤鬧得太荒唐,顧及情面,才憋着沒說。”

“我知道了。”

挂斷電話後,褚新霁下午跟沈月灼提了,補充道:“你要是覺得尴尬,我們也可以只用個餐就離開。”

沈月灼不以為然:“褚叔叔和宋阿姨對我那麽好,她們給了臺階,我肯定得下啊,不然就顯得太恃寵而驕了。”

她并不知道褚家的那些事,會這麽想也正常。褚新霁不想破壞兩位長輩在她心中的形象,“我待會有個采訪,晚點來接你。”

現在趙檐會定期發送褚新霁的行程表,沈月灼偶爾無聊的時候會點開看,知道他說的是自從新悅收購了幾家游戲工作室後,媒體都開始關注下一步動作,算是針對衆多揣測的回應,也是推出新産業的預熱。

沈月灼:“不用了,一樓那個掃地機器人有點舊了,我正好網購了新款,待會要教朱姨。”

她用要跟着他學毛筆記的借口賴在褚宅那會,每天都往家裏添置新鮮的機器物件,時不時還買一大捧鮮花送給宋知許,說是白吃白住,誰都知道,她情商高着呢。

對他而言昏暗又壓抑的地方,似乎也因她從灰敗染上色彩。褚新霁眼梢微勾,“你倒是提醒我,該教你毛筆字了。”

兩人最近接吻的次數很多,場面稍不注意就擦槍走火,聽到他似笑非笑地提起這個,沈月灼渾身都不自在,燥熱了整張臉。

發布會和采訪臨時調整到一塊了,褚新霁沒能趕上晚飯,沈月灼一個人陪着褚家兩位長輩用餐,氣氛反倒融洽許多。

入冬以後,陸陸續續也跟着落了雪,只不過并不厚,院子裏的草木都僵凍着,燈罩也換成了昏黃的顏色,好讓這個冬季顯出幾分暖色。

宋知許剪了幾個窗花,見沈月灼在手機上刷有關褚新霁的視頻,旁敲側擊地問:“你們倆的房間我讓朱姐先收拾哪間?當時沒考慮這麽多,光顧着給阿澤換成大床了,新霁的還是他高中那會用的,估計有點擠。”

說到這裏,嘆了口氣,“當初也沒想到。”

沈月灼的手指點下暫停,聽出話外之音,她跟阿澤就算是訂了婚,那也是為了應付長輩們作假,換成大床也沒用。

“我跟霁哥各自分開住就好了,就是會麻煩朱姨些。”

宋知許牽住沈月灼,“月灼,你老實告訴宋姨,你們是真結婚還是為了氣我們?”

沈月灼微微詫異,沉吟幾秒,聽到宋知許愧疚道:“有些事先前沒有跟你講,新霁和阿澤之間的矛盾和嫌隙很深,新霁一直以來都怪我們偏心,兩人小時候也經常争搶東西,我們也是第一次為人父母,以前是做錯了不少事……”

“宋阿姨。”沈月灼正色,抿唇說:“我不太明白。”

“老爺子那個四合院,指不定哪天就開始征收遺産稅了,有風聲說挺高的。我跟你褚叔叔商量着,今年找個時間帶阿澤去過戶,你也知道,阿澤不像你霁哥,什麽都有。”

四合院少說也值八千多萬,對于褚家而言也是不小的數目,全都劃在褚清澤名下,換作誰也會心有芥蒂。

“正所謂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宋知許沒再展開,望着沈月灼,顯得有些為難:“阿澤有多喜歡你,他性子遲鈍不清楚,我們這些大人都看在眼裏。”

“只是沒想到,新霁會用這種辦法來報複阿澤。”

“月灼,我們是真心拿你當女兒疼,不願讓你蹚兄弟倆這趟渾水,哪怕你跟阿澤無緣,也不要緊,唉……”

宋知許後面說了什麽,沈月灼一個字也沒聽進去,晚上有些不在狀态。

先前還在和她冷戰的人,突然提出要和她結婚,會是這個原因嗎?

心不在焉一晚上,也想不通。

群消息熱鬧起來。

[許夏:@何時能暴富快來看這個視頻,媽呀,你家霁哥也太蘇了!]

沈月灼迷迷糊糊地點開那段視頻。

看場地應該是發布會剛結束,步履生風的男人踏過鋪了滿地的紅毯,身後各式長槍短炮對準他,幾乎快要越過安保擠進來。

而他神情清淡,始終從容,猶如冬雪之夜升起的泠泠月光,周身透着置于浮華而又不然其色澤的冷肅。

其中一位記者模樣的年輕人被擠得跌破人牆警戒線,狼狽着地後,保镖正要将他扔出去,被褚新霁溫聲阻止。

身居高位,卻沒有上位者的漠視和傲慢,他擡起手臂的那刻,無名指的那枚水滴形藍寶石鑽戒閃着熠熠亮色。誇張的鴿子蛋,透水般澄澈的藍,即便是女明星也很難壓住,在他身上卻顯得矜貴又耀眼。

地上的人頗有職業素養地将話筒遞過去,語速飛快:“褚總,這款産自克什米爾的藍寶石鑽戒原石,曾被蘇比富拍賣行稱作‘藍月光’,拍下來的設計師Claflin公開表示将之設計成一款女戒,請問其中有什麽故事嗎?”

男戒同女戒的款式區別明顯,這枚藍寶石重達25.3克拉,周圍更是以豪鑲了滿圈白鑽,能夠更好地襯托出女士手指的纖細與白皙。

而褚新霁手上那款,不論怎麽看,都更像是女戒。

旁邊的助理聞言面色微冷,“抱歉,采訪環節已經結束了——”

“沒什麽故事。”褚新霁淡淡擡眼,舉手投足間優雅又紳士,聲線渾厚而清磁,“我太太更鐘意婚戒中的男款。她喜歡,只好順着她心意,畢竟要哄好小姑娘并不容易。”

提及他妻子時,冷沉的眸光滿是毫不掩飾的寵溺,引起現場陣陣女生的尖叫沸騰。

視頻到這裏結束,短短一個小時不到,飙升六百多萬點贊。

沈月灼剛退出來,又被許夏的信息轟炸,只好看了眼評論。

[太太更鐘意男款婚戒,所以他甘願為她退讓遷就,這是什麽現實版豪門甜寵文kswl啊啊啊啊]

[一結婚就高調戴上婚戒,長得還帥,性格也溫和,如果我是褚太太,就算是讓我開豪車住豪宅也行]

[我的高山白雪不是不近女色嗎,怎麽就結婚了嗚嗚嗚]

[他提起太太的時候,眼神好溫柔救命]

剩下就是一堆褚太太不請自來的言論。

關于新悅即将上線的三款自由度極高的非對稱性對抗競技類游戲也引起了一番讨論,不過熱度自然比不過褚新霁本人,他向來低調,在公共場所被拍到的次數屈指可數。

因此這條視頻很快被頂上各大平臺的短視頻區熱榜。

“等很久了?”

熟悉的嗓音響起,幾分鐘前還在手機裏刷屏的男人輕推開房間門,脫下西服外套挂在木架上,筋絡分明的手慢條斯理地扯松領帶,那枚在高清鏡頭下分外紮眼的鑽戒折射出的藍色光線更為清透。

這樣的畫面,竟有種矜冷清淡的瑰麗感。

褚宅裏的其他人都休息了,他就這麽自然地闖進她自高中時就拿來午休的房間,仿佛早已演練過無數次似的,沈月灼心虛地摁滅手機,站起身接過他的領帶。

“才沒有等你。”沈月灼臉有些紅,“我就是刷手機睡不着,而且現在時間還早,才九點多,我平時都十一點才睡,你又不是不知道。”

褚新霁停駐腳步,側眸看她,“你拿我領帶做什麽?”

提及領帶,沈月灼很容易想起有關它的不愉快,如避蛇蠍般塞回給他,“我是想告訴你,你走錯房間了。”

面對褚新霁沉郁的視線,她有些不自在,揚起唇角的笑意好心提醒:“你的房間在隔壁。”

“以前是在隔壁。”

他手掌往後一抵,木門應聲合上,沈月灼的後背也抵在僅能容納單人的懶人沙發上,讓人心跳怦然的俊顏近在咫尺。

鏡頭前隐藏的壓迫感此刻悉數灑下。

長臂圈住她,“現在我的房間就在這裏。”

他今晚大概應酬過,嗓音比平常多了一絲啞意,帶着茶香的綿稠氣息落在她頸側,掀起酥麻的酥癢,沈月灼被撩得臉紅心顫,試圖推開他。

她那點綿軟的力道根本推不動山一樣的褚新霁,手指被他捉住,視線在掃視到她空空如也的無名指時,壓低一瞬,“怎麽沒戴——”

他停頓一秒,“我們的婚戒。”

“忘記了……”沈月灼整張臉都不得已埋在他胸膛前,嗡聲嗡氣的,他掰過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臉蛋同他對視,如此近的距離勾起一絲暧昧。

沈月灼眼前閃過許多旖旎的片段,熱意似乎從被他輕輕掐住的地方緩慢攀升至耳根,在這個房間裏帶來的異樣情愫更甚以往,她也不知哪裏來的底氣,竟惡人先告狀,耍起了無賴。

“你又沒提醒我。”

婚戒上的寶石硌着她的臉,冰冰涼涼的,同他指腹的溫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對視幾秒,褚新霁呼吸也亂了,險些真的吻上去。他松開她,反手扣着她的腰身一帶,她整個人如蝴蝶般跌入他懷中,才貼着她的脖頸一路吻上去,抵開那朵豔色欲滴的花闖進去。

暧昧的水聲源源不斷剮蹭着沈月灼的耳膜,她只能被迫承受着他的吻,沒有答案的胡思亂想都被抛在腦後,腰肢被那雙大掌握住,稀薄的氧氣都快被他攥取殆盡。

他每次都是這樣,要将她吻得氣喘籲籲,雙眸迷離,渾身發軟,等她乖乖地攀着他,才肯結束漫長而兇猛的吻。

“婚戒要提醒你帶,還需要時刻提醒你,我們已經結婚了。”

一吻過後,他的嗓音早已不複視頻裏清冷,喑啞至極,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不可抑制地想吻另一朵花。

“是不是還要再提醒你,接吻不是偷情。”

他挑眉看她,冷邃的輪廓顯得些許輕佻,“所以我吻你的時候,你可以不用抖得這麽厲害。”

硌在腿間的感覺無比明晰。

“又不是故意忘記的。”她的聲音含糊不清,嗓聲細細的,像是嬌嗔,“我下次一定設置鬧鐘,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牢記先戴婚戒。”

這夾槍帶棒的示弱語氣,褚新霁幾乎秒懂她的潛臺詞。

“嫌我事多?”

沈月灼瞳孔微縮,被他看穿,不忘繼續陰陽,“霁哥百忙之中還能想起來戴婚戒,我哪裏敢說什麽。”

褚新霁嗤她一聲:“沒心沒肺。”

聞言,她撅起嘴,繃直的腳尖偷摸踢他,小聲埋怨:“你的語氣好像在訓斥下屬……兇巴巴的,我不喜歡。”

“沈月灼,講點道理。”

褚新霁就沒見過她這樣理直氣壯的,也不知道渾身的刺怎麽都這麽紮,難怪都說沈家小姐不好惹。

但他甘之如饴,巴不得她再嬌縱些。

撫着她的後腰窩,緩慢地揉按着,耐着性子依她的邏輯跟她捋,“哪有人一邊訓,一邊把人抱在懷裏又親又哄的。這能叫訓斥?”

“以前也沒見你這麽兇。”理全都被她占了。

褚新霁也不惱,“是誰每次看到我,乖得跟貓似的,裝出一副知書達禮的懂事模樣。”

他點破她的心思,“現在巴不得踩在我頭上。”

只是她這份驕矜,究竟是假意迎合,還是被他的掌控欲和強勢推着走,他根本分辨不出來。

少女麋鹿般的眸子眨了眨,作勢又要掙紮逃跑,被他牢牢握住腰,倒心型的蜜桃臀無可避免地在火山之巅摩擦,引得褚新霁渾身的肌肉繃緊。

“別亂動。”褚新霁喉結很重地滾了滾,故意吓她,“這裏不怎麽隔音,一會把他們吵醒了。”

果不其然,受驚的小鹿渾身僵直,軟棉花一樣的窈窕身軀貼着他不敢再動。

只是在這掙紮間,她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跨坐在他身上。

毫無預兆地隔着他冰涼的西褲布料相貼。

由于姿勢的緣故,她的所有表情都無處可避地落入他的視線。

“我不是故意的……”她哀怨地解釋,顯得那麽無力,試探道:“要不你去泡泡冷水?”

褚新霁被她的提議氣笑,“折騰我倒是挺厲害。”

“那要怎麽辦嘛。”這句話有自暴自棄的意思,她垂着眼,睫毛簌簌輕顫,“上次被你磨破皮的地方還沒好。”

“刺青也不知道有沒有掉色……”

話音未落,她明顯嗅到了一絲危險的低氣壓。

“學別人紋身也就算了,紋在那個位置,你怎麽想的?”

“我就是怕被爸媽罵,才紋那兒的。”她心髒跳得飛快,有些難以啓齒,敷衍地把話題揭過去,“誰都有叛逆期不懂事的時候,我就是比同齡人行動力強點。”

褚新霁沉默半晌,到底是難以壓住心中郁氣,“現在叛逆期過了,不如洗掉。”

“可是聽說洗比紋上去還疼……”

明知她又在他面前裝乖,尾音撒嬌的腔調将他的妒火燒得更旺,心底那道瘋狂的聲音不斷叫嚣,要他撕破僞裝。

質問她背後的真正含義。

“怕疼就算了。”褚新霁眼神幽黯,“大不了我也跟着你叛逆一次,在同樣的位置,紋同樣的單詞。”

“……”

金屬皮帶扣墜地,沈月灼的心也跟着顫動,她不知道他幹嘛忽然對她的紋身感興趣,那就是她以前覺得新奇,紋着玩的。穿超短褲的時候,拍照也很酷。

臀部被人倏地抓緊,掂着她往上擡了擡,下墜的那一瞬,那雙漆黑的眸子翻湧着欲色,幾乎要将她灼燒。

與上次不同的是,她看得清清楚楚。

“月灼。”他舔吻着她的耳骨,“去浴室幫我好不好?”

她沒吭聲,算作默認。

他以西服外套遮擋,帶着她穿過走廊,推開門,屋內的雪松香氣很淡,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他按住後腦勺深吻。

溫熱的嘴唇給她源源不斷渡送的氧氣,他吻得很急,甚至可以稱得上急切,膝骨卻輕柔又緩慢地安撫着她,連跳動的心髒也不落下——

他看起來那樣游刃有餘,從不厚此薄彼,哪裏都照顧得很好。

沈月灼被他吻得迷迷糊糊,浴室的門有些舊了,推開發出吱呀的一聲響,她佯裝不經意間同他推心置腹。

“霁哥,你會不會覺得褚叔叔和宋阿姨有點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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