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晚春
晚春
“你怎麽不叫醒我?”
沈月灼醒來的第一件事, 就是去找客廳裏的褚新霁興師問罪。
後者正長腿交疊,身着灰色毛衣坐在逆光處,身姿清隽而松弛, 聞言,敲下最後一行處理意見, 掀眸落向腮頰泛紅的小姑娘。看來她休息得不錯,氣色紅潤不少。
褚新霁淡聲勾唇:“看你睡得太香了, 不忍心打擾你。”
無人機模拟焰火表演也就是剛開始看個稀奇,真快到了零點, 她困得眼皮都擡不起來,窩在他懷裏, 指尖還不忘勾着他。睡着了也不安分, 整個人如樹袋熊般纏上來,哪裏熱就往哪裏蹭。
“好吧。”沈月灼抿唇, “那你給我說了新年快樂嗎?”
“卡點說的。”褚新霁視線從她半遮住腿根的毛衣往下挪, 眉心輕折,“不怕冷?”
沈月灼這才心滿意足地彎眸。見褚新霁作勢要将她抱回去,靈巧地避開,往開放式廚房邊緣湊, “好香啊霁哥。”
小饞貓一樣, 房間裏溫度足夠高,褚新霁也不怕她受涼,沉聲說:“不肯穿褲子也就算了, 你至少也得再加一件外套吧?”
“好吧, 我去找找。”沈月灼妥協, 挑了件色調搭配和諧的開衫随意搭在外面,昨晚她穿在身上的衣服都被他拆下來洗了。雖然什麽也沒做, 沈月灼想起來,還是不免生出了異樣的情愫。
客廳裏,褚新霁正在有條不紊地煎雞蛋,将餃子蒸上,黑米、黃豆磨成的豆漿也好了,種類不算多,拼湊成一桌熱氣騰騰而豐盛的早餐。
沈月灼夾起一枚餃子,咬了口,眼眸微亮,“我媽媽來過啦?”
口味是傳統的素餡餃,有胡蘿蔔絲、香菇、黃花、粉絲、排叉等,再加點沈月灼喜歡的白豆腐幹,表皮沾着幾粒芝麻增香,餡料的口感也就更加飽滿柔潤。
大年初一吃餃子圖的是個吉利彩頭,畢竟這是沈月灼頭一次沒在家裏過年。
褚新霁:“早上七點的時候陳姨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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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沈月灼說到底言辭還是有些沖動,當時氣得不行,把四位長輩怼得啞口無言,現在冷靜下來,心裏百味雜陳的,畢竟長輩們對她是打心眼裏的好。
見她低着頭不說話,褚新霁像是察覺到她低落的情緒,溫聲說:“一會吃完早餐,我陪你回家探望,別擔心,他們不會怪你的。”
磨磨蹭蹭地吃完早餐,沈月灼踟蹰道:“但是我好像不知道該怎麽面對褚叔叔和宋姨。”
“月灼,不要有心理負擔。你肯為我勇敢地說出那些話,他們應該能明白我們之間的羁絆不是能輕易拆散的。老爺子都已經發話了,至于後面的疏導工作,可以慢慢來。”
沈月灼抿着唇沒說話,纖細修長的小腿腹晃動着,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褚新霁單手掌住她的後腰,卻并未使力,緩聲說:“過來。”
他坐在那裏,恢複了往日的冷然矜貴,光是淡淡掃來一眼,都讓人有着莫名的信服力,沈月灼心念微動,挪了過去。
腰肢被他寬大的骨掌松握住,灼熱的溫度讓她不知為何耳熱,昨夜見到他頹唐的那面仿佛只是昙花一現的錯覺。
他穿得還算正式,長腿岔開,深邃如刀刻般的五官英俊而冷肅,看起來禁欲而冷淡。
“月灼,我讓你過來,不是為了讓你坐在我旁邊。”
迎上那雙似笑非笑的黑眸,沈月灼臉頰微紅,明知故問:“那我坐哪?”
“你覺得呢?”
沈月灼軟聲裝傻:“我哪知道……”
後腰掌着的力道微微收緊,她險些踉跄跌入他懷裏。褚新霁仍舊正襟危坐,五官輪廓隽冷,微垂着視線在她嫣紅的臉頰上落定。
呼吸間都是清淡的雪松香氣。
近在咫尺的距離,沈月灼鼻尖快貼上他鋒棱的喉結,不算明顯的咬痕在冷白的光調下,溢出難以言喻的蠱惑。
耳畔傳來他一貫醇厚的嗓音,“以前坐我的腿上倒是挺主動。結婚後,反而不會了?”
沈月灼哪裏經得起這樣的打趣,慢悠悠挪上去,只坐了很小的邊角位置。昨晚兩人連接吻都不過是溫情脈脈地淺嘗辄止,誰知今早剛醒,這樣的氛圍就悄然變了味。
他渾身燙得像是熔爐,就連穿着休閑滌綸長褲也不例外,掌心的溫度更是透過單薄的襯衣布料透過來。她不像平日放得那麽開,扶着他的肩往裏挪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距離。
“你不要得寸進尺……要說事就好好說,哪有非得坐腿上才能講清楚的。”她極小聲地抱怨。
褚新霁拇指輕扣住她的下巴,覺得好笑,語氣含着輕斥的縱溺,“不讓你坐這,我說的話你哪次能聽進去?嗯?”
沈月灼心虛地不敢應聲,她的确是擅長敷衍三件套的人,沒辦法做到時刻都精力充沛,有時候心裏想着事,就容易走神。
他沒再這件事上過分糾纏,“分.開.腿坐上來。”
聽到這聲低磁的命令,沈月灼耳根紅得快要滴血。毛衣襯衣縱然還算裏三層外三層,不過她早上起來看到褚新霁那張清冷禁欲的臉,生出些歪心思,故意沒穿底褲。
結果直到他收拾完桌面,也沒發現,她自然也忘了。
要不說早上不清醒的時候,什麽糊塗事都做得出來。沈月灼總算明白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面上染着潮紅,佯裝炸毛,指責他居心不良。“早上怎麽能做這種事,而且待會還要出門呢……”
話音未落,她明顯察覺到褚新霁呼吸粗重了幾分。凝在眼她眼前的眸子變得黑沉,湧上讓人難以招架的危險。
還是危險系數最高的級別。
“沈月灼。”褚新霁原本只不過是覺得她暴露在外的白皙雙腿過分惹眼,想讓她坐腿上,免得着涼,誰知她一句話就勾起了他的躁欲,迅速地擡起了頭,撐起蓄勢待發的暗影。
不知她有意還是無意,說出這種令人想入非非的話,将事件推向一發不可收的失控場面。相處久了,褚新霁時常懷疑她就是他的克星,總能輕而易舉突破他自以為傲的堅固防線。
他無奈抵揉着眉心,極富耐心地同她磋磨解釋,“我說的是坐上來——”
稍作停頓,即便壓了聲也難掩喑啞,“不是坐進來。”
被他用那雙深情眸注視着,沈月灼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生出無地自容的羞赧來。低着眸攥緊他的衣擺,小幅度地撥弄着,含糊着音調說:“是我誤會了,你別多想。”
她越說越覺得羞恥,反倒把自己繞進去了,埋着頭鑽進他頸側間。
“好。”褚新霁從善如流地答應,慢悠悠擡手輕拍着她的背部,低聲哄:“就當我剛才什麽都沒有聽到。”
沈月灼點點頭,纖長的眼睫下垂,唇線抿直,忽然覺得有些丢臉。
“現在可以坐上來了嗎?”褚新霁拖住她柔軟的臀,強令自己保持紳士風度與理智,意味深長地喚她:“沈小姐。”
語氣興味,帶着一點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壞。
畢竟上次他是這麽說的。
——“所以,可以從我腿上下去了嗎?沈小姐。”
沈月灼羞得面紅耳熱,狐貍尾巴也藏不住了,“你欺負我!”
褚新霁有足夠的時間陪她周旋,指腹漫不經心地從她的後腰落下,再沒有多餘的動作,任由掌心同她單薄的襯衣相貼。
“讓你坐我腿上也算欺負你?”他眉骨微挑,“那讓你坐進去,豈不是把你欺負狠了?”
慵懶的氣音落在沈月灼耳朵裏,讓她脊骨都生出一股微癢的酥麻,竟被他三言兩語帶偏,腦中浮出或是擁吻,或是淩亂的片段。
而每一次緊密相貼,都無不在印證着他的話。
在這些事情上,他的确少有克制的時刻。不過每次事後,都會極盡溫柔地照顧她。
沈月灼将亂七八糟的思緒抛至腦後,咬緊下唇不肯理他,又怕他看出自己在心猿意馬,“本來就是,你一點都不溫柔。”
“不是一早就告訴過你。”褚新霁捉住她纖細的足踝,膝蓋稍微用力,将她以正面環抱的姿勢擁住,掌心從她的小腿腹往上挪,“就算月灼遲鈍,我強吻你的時候,你也應該能感覺出來。不是嗎?”
口是心非四個字,足以形容眼前這個沒心沒肺的小狐貍。
“而且,我們已經試過了,你更喜歡兇一點的吻。”褚新霁臉往下低了稍許,“做.愛也是如此。”
極具壓迫性的荷爾蒙氣息陡然靠近,沈月灼腦袋裏空茫一片,慌忙別開燙紅的臉,心湖漾開一圈圈漣漪,反駁的話悉數被他攪亂。
褚新霁似乎早已深谙她臉皮薄又愛挑釁的脾性,掌住她的後腦勺,在她雙眸微微睜圓之際,加深了這個吻。
侵略性十足地勾着她的舌尖攪弄,他吻得很重,沈月灼感覺唇瓣都被吮吸得微微發着麻。
明明已經接過很多次吻,她和他的吻技卻猶如天差地別。相比于他技巧性的強勢,和偶爾愛憐似地斯文安撫,她什麽都不會,只能本能地攀着他,沒多久就被吻得氣喘籲籲。
渾身都氤氲出一層薄汗,任他予取予求的模樣透着少女勾人的嬌憨。
她越是這樣乖,就越在磋磨着褚新霁正人君子的理智。
想把她欺負得狠一點,看她露出茫然失措的表情。
這太罪惡了。
褚新霁喉結滾動,掌心覆至她的大腿內側,落在燙着刺青的位置,深潭般的眸子沉沉将她籠罩住。
壓下躁意,溫聲問她,“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沈月灼被吻得迷糊,細膩瓷白的肌膚透着紅,迫于下颔骨被他擡起的壓力,睜開眼睛朦胧地看着他,似乎并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她這樣子實在是太乖了,讓他心底瘋狂滋生邪念。盡管內心想法如此不恥,褚新霁面上卻依舊端和斯文如君子,将她抱得更緊,“阿澤昨晚來過,跟我講了一些有關你的事。”
凝在頭頂的視線帶着看穿人心般的壓迫感,沈月灼解釋:“昨晚是阿澤騎着摩托帶我去找的賀成屹,你放心,我跟他之間什麽都沒有。”
褚新霁:“嗯,我知道。”
沈月灼見他沒有表現出以往濃烈的醋勁,猜測褚清澤應該同他說了什麽。為了表明自己的心意,她主動摟環住他的脖頸,目不轉睛地望着他淡色的薄唇。
“阿澤說,你在十五六歲的年紀,對我有異樣的情愫。”褚新霁不疾不徐道。
她像是聽到了什麽驚天大秘密般,“你別聽他瞎說!”
然而她的辯解更像是被人揭穿後的狡辯,褚新霁不動聲色地将她的反應納入眼底,溫聲繼續:“我昨晚仔細想過,似乎就是從那段時間起,你逐漸開始躲着我,過年的時候,連紅包都不要了。”
“小財迷陡然披上乖巧的面具——”
是因為察覺到了內心深處的秘密,卻又礙于身份,年齡,以及那難以啓齒的少女心事。
不敢面對,更不知如何面對。
這種往事被褚清澤搬出來講,沈月灼心跳瞬間怦怦,慌亂無措之下,伸出手捂住他,不讓他繼續講下去。
為了阻止他,沈月灼身形不由得前傾,令人心窒的窈窕身軀毫無預兆地貼上男人的胸膛。
四目相對,褚新霁眸色黯了黯,锢着她的後腰将她發狠地往裏按。緊接着,各自動情的證據再無任何遮掩,幹燥柔軟的長褲布料染上晶瑩的水色,在燈光下泛着昳麗惑人的色澤。
感受到驟然的侵入,彼此的呼吸節奏都随之而崩壞。
沈月灼難耐地掐緊他的肩,嗚咽聲死死咬在唇邊。
男人腳步踩實地面,重重将她往上抛,回落的弧線在空中蜿蜒,化作一道道殘影。
她難以招架突如其來的親密,瑟縮着往後跑,被褚新霁抓了個正着,黑眸以她為世界上唯一的落點,吻過她顫栗的耳廓邊緣,輕柔地吮咬着。
“當初紋下這枚刺青時,是不是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我們也會毫無阻礙地做這種事。”褚新霁指腹揉着那片柔嫩的肌膚,掌背的弦月刺青緊貼着selene,宛若時隔多年的回應,是另一種形式的宿命相逢。
沈月灼哪受得了這樣綿密而又溫情的刺激,聽他這麽講,思緒也被拉回了酸澀久遠的往日,她抿緊唇線,天鵝頸仰着,承受他的吻。
委屈的回憶被勾起也就算了,他還故意加重了力道。
除了緊密相連的地方,兩人的衣着都還算完好,沈月灼收緊了攀在他肩側的手。似是經他提醒,望向透着蕭條和喜慶的湖心景色,盡管這樣的高層建築,由于光線差,很少有暴露室內光景的風險。但遠處立交橋上車水馬龍移動的車流,清晰地湧入視線,讓她生出随時可能被人窺撞的禁忌感。
眼淚倏地掉落,落在男人的毛衣上,凝成一滴晶瑩漂亮的淚珠,讓她顯得愈發脆弱可憐。
褚新霁不得不停下來,拇指拂去她的眼淚,到底還是心疼她受不了這樣的姿勢,将她抱起來,“去房間裏。”
等他再度覆上來,沈月灼早已蜷縮着身體,捂着臉不肯給他看。“抱歉,以後不說那些話了,好不好?”他撐着手肘架她兩側,将她往懷裏摟。
不似先前孟浪,他握住她如花枝一般的纖腰,柔情蜜意地緩緩引導着她,沈月灼很快在這樣溫情的對待中放下防備。
她嗫嚅開口,小聲地哼:“不是這個原因……”
“剛剛為什麽哭,是太重了嗎?”褚新霁揉着她的耳垂,極富耐心地哄。
潮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沈月灼整個人都被他環摟着,宛若夜裏兩人相擁而眠。
只不過與此不同的是,他們緊密糾纏。
沈月灼深刻地懷疑他到底從哪學的花樣,又或者天性在這方面無師自通,總能發掘出讓她面紅耳赤的新姿勢。
她不過晃了會神,就被褚新霁看穿,将她的下颔扭過去,語氣卻夾雜着一聲低嘆似的無奈,“月灼,你總得告訴我。”
“你還記得小時候,我被班上的幾個男生嘲笑欺負嗎?”
褚新霁:“嗯。”
她剛出生那陣恰逢寒冬,沉曼鈴在月子期間受了涼,那時候沈家幾乎沒有能幫得上忙的傭人,沈月灼也因此大小病不斷,跟個養在藥罐裏的瓷娃娃似的,也分外招兩家長輩疼。
九歲之前,她看起來一直比同齡人瘦,遠不及阿澤胸膛高,那時候還沒長開,看起來小小一只,被學校裏不懂事的孩子說是小矮人。
她性子從小就倔,也不肯告訴長輩們。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向成熟可靠的褚新霁傾訴,他卻只是冷淡地建議沈歧和沉曼鈴帶她報一些運動類項目,時刻去醫院關注着她的骨骼生長。
沈月灼講到這裏,譴責他:“阿澤都知道幫我揍人,你作為兄長,竟然無動于衷……”
這麽久遠的事情,沒想到她念念不忘至今,褚新霁眸光沉下,将她顫抖的手指攏在掌心,“月灼,那段時間是我雙相最嚴重的時候。”
很長一陣,他都沒辦法控制情緒,像一尊行屍走肉般。胃痛反複,整夜輾轉難眠。
沈月灼不知道這一茬,心髒猶如針紮似的疼。她小心翼翼貼上他的唇,試圖讓他将過去的傷痛忘卻,愧疚感也更重,“霁哥,我不知道,對不起。”
“後面再沒有人欺負你了對不對?”褚新霁拂去她鬓間淩亂的碎發,看她很乖地點頭,平靜道:“我按照名單調查了那群人的父母任職情況,同對方談判過。”
沈月灼愣了愣,她一直以為是褚清澤的緣故。恍然間,她想起了褚清澤曾說過,褚新霁一向說做得多說得少,這些年來,無論她跟褚清澤闖了多少禍,他都在替他們擺平。
佛門中有句古語,金剛怒目,所以降服四魔;菩薩低眉,所以慈悲六道。
褚新霁便有着如此泾渭分明的兩面,表面斯文端和,實則方圓皆有銳利棱角。
似有溫熱的水流沁過,沈月灼一顆心髒都被浸泡得酸軟,堆積在胸口,掀起窒悶的、溫暖的潮意,話語卻滾在喉嚨間,澀得說不出話來。
原來她自以為的酸澀,是未知全貌的誤解。
更何況,那還是他最孤寂無援的時刻。
“灼寶兒。”褚新霁很久沒有這樣喚她,隽沉的語調仿佛一座反方向的鐘,将彼此拉回了過去那段暗沉的記憶,他聲音有些發抖,“面對你,我從未無動于衷。”
自始至終,她都是他無法割舍的軟肋。
原來她兩次遠離他,竟是這些原因。
沈月灼剛憋回去的眼淚又落下來,無聲地趴在他肩頭。褚新霁退出來,翻身壓住她,心一緊,吻上她的眼尾。
綿延不斷的淚水化作喘息,在寂靜的房間裏燃燒着。
結束後,他抱着她去浴室清理,兩個人泡在浴缸裏,沈月灼無力地枕在他胸膛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将水往他英俊清冷的臉上灑。
褚新霁今日格外縱容她,也沒有要得太狠,發尾都被她潑灑的水珠澆濕,流暢的下颚線淌着水珠,卻也沒有阻止她,唯有掀眸睨過來的視線微微泛起尚未餍足的欲色。
沈月灼捕捉到危險的氣息,乖乖沒再胡亂動作,轉而伸手撥弄他飽滿性感的喉結,“霁哥,你櫃子裏那些東西,該不會是專門收集起來的吧?”
褚新霁:“對。”
“你上次還騙我說是朱姨收的!”
他漫不經心地握住她的腰肢,替她按揉舒緩,一本正經道:“我要是說是刻意收集的,你恐怕就該跑路了。”
沈月灼思忖一會,覺得有道理,等反應過來後,臉頰爆紅,“我那時候都沒長大,你怎麽可以對我有那種心思?”
褚新霁挑眉看她,“哪種心思?”
“龌龊的心思。”
聞言,腰際的大掌懲罰似地攏上去,團住她,沈月灼驚呼一聲,氣鼓鼓地瞪着他。
“最初真的只把你當妹妹寵。”褚新霁拇指并攏,看綢緞般的柔軟從指縫裏溢出來,高挺的鼻梁逼近她,“畢竟,我也和長輩們一樣,認為你喜歡阿澤。”
他一本正經地說着只拿她當妹妹,清瘦修長的指骨卻做着惡劣的事。
沈月灼被他撩得心髒怦怦,驕矜地別過頭不肯看,驕矜地哼聲,“我早就說過只喜歡你嘛,是你自己不信。”
她說完,又免不了生出狡黠的心思,故意問他:“那你是從什麽時候起,改變想法,把我當成、當成。”
她有點不好意思,低聲飛快地把兩個詞糊弄過去。“快點說。”
褚新霁聲音微沉,“你畢業典禮那天戴的茉莉花串還有印象嗎?”
“有嗎?”沈月灼是真忘了,在他眼睫壓下之際,靈光一現,“想起來了,是許夏買的,說是拍照好看。”
對于她的回答,褚新霁既無奈又好笑。
原來,頻繁擾他心神的小狐貍,根本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沈月灼抿唇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一串茉莉怎麽就能讓他改變想法了?
直到聽到他頓聲道。
“你戴過的那串茉莉,被阿澤扔在了我身上,順着潮氣往下滑。”
他抓住她氤氲着薄紅的皓腕,同他赤.裸滾燙的胸膛相貼。
沈月灼耳廓燒紅,瞬間明白了這種隐晦暧昧之下的澀氣。
褚新霁按住她的手,停留在人魚線盡頭。
“直到這裏。”
“不過現在。”他眸中泛出興味,帶她繼續往下,”月灼似乎走得比茉莉串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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