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同伴

第22章 同伴

童磨離開本丸的這段日子，三日月宗近難得得忙了起來，慢慢地讓本丸回歸正常運作，由于有了審神者提供靈力，三日月就安排了還能維持正常心智的刀劍們重新開始日當番，不過請忽略蠢蠢欲動想要進行寝當番的龜甲貞宗。

超級有良心的物吉貞宗急匆匆趕來拖走了自家兄弟，避免了一場災難呢。

等童磨再踏進本丸，所見已經與上次的景象截然不同了，以往的荒涼破敗的院子已經被打掃地一塵不染，牆壁上濺到的血跡也全被擦拭幹淨，院子裏的萬葉櫻雖然還沒發芽，但看着也不像初見那樣萎靡，鶴丸剛踏進院子還以為走錯本丸了，急忙退出去查看，發現沒錯才再走進來。

“歡迎回來，審神者大人。”三日月宗近從主屋走出來，迎接剛回來的一行人。

“嗯，真是辛苦你了，三日月，”童磨點頭，感嘆道，“真是厲害，本丸變得煥然一新呢。”

“哈哈哈，好歹也是老爺爺了，這點小事還是沒問題的，”三日月宗近笑了笑，“審神者大人也是謬贊了。”

跟三日月打了招呼，告別了長谷部他們，童磨就回到了天守閣，上次走的急急忙忙，都沒有時間仔細了解一下這座本丸，這次還得好好了解一下這座本丸呢。

“童磨大人，那個是本丸的刀賬，那上面記載着本丸所有的刀劍。”狐之助舉起自己的爪子指向了某處。

“還有一件事，那個，”狐之助突然忸怩起來，語氣吞吞吐吐，然後一臉視死如歸地大聲說道，“其實我們接手的本丸是暗堕本丸，有很多暗堕刀劍！”

“唔，暗堕，就是像鶴丸那樣的刀劍嗎？”童磨手上拿着刀賬，細細查看着，“鶴丸的名字是灰色的，所以灰色的都是已經暗堕的刀劍嗎？”

“啊...啊是的，”狐之助沒想到童磨這麽容易就接受了這個事實，甚至一點不驚訝，“您不會覺得，那個...”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狐之助，”童磨打斷了它的話，“但是拯救大家一直都是我的責任。”

“人類們為了去往極樂世界付出了很多，卻可悲地完全不知道極樂世界根本不存在，但他們至少能盼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去往極樂獲得解脫，”輕撫着刀賬上那些灰色的名字，“但是刀劍們卻連自己的命運都掌控不了，一誕生就注定了自己的一切，沒有任何選擇，真是比人類更可悲的存在...”

“就連所謂的暗堕，也只是一點微弱的反抗而已，”晶瑩的淚順着童磨的臉頰流下，更襯得童磨的表情無比憐憫，“這麽可憐的存在，難道我不應該幫幫他們嗎？”

“童磨大人...”狐之助急忙跳到書桌上，試圖用自己的爪子為審神者擦拭眼淚，心裏再次感嘆審神者真是太善良了。

人類一旦死去就會化為虛無，雖說凡是生物就一定會經歷這個過程，但是刀劍們只要能遇到像他這樣的好心人，就能和他一起獲得永生，擺脫以往的痛苦，這難道不也是一種另類的極樂嗎，童磨只覺得審神者的這份工作對他而言真是再合适不過了，他可以長長久久地扮演刀劍們的救世主，就像真正的神明一樣。

盡管他的眼眸一如既往的荒蕪。

“所以，現在本丸裏的刀劍只有這麽多嗎？”回歸正傳，童磨重新将注意力放到手中的刀賬上，亮着的名字而且沒有變灰的名字只有長谷部壓切和三日月宗近和一期一振，變灰的則有許多，但更多的是黑色的黯淡的名諱。

“是的審神者大人，那些黑色的名字都是因為種種原因在沉睡中的刀劍。”狐之助重新投入進工作中，“準确來說，現在擁有理智且能交流的刀劍只有十五把。”

“可能需要大人的靈力繼續滋養，那些失去理智的刀劍們才能恢複。”狐之助提議道，“不過您可以嘗試鍛造一些刀劍來充盈本丸。”

“好的，我明白了，”童磨合上刀賬，“不過鍛刀就不用了，我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上次與三日月的交談，他答應為本丸提供靈力，而三日月則會幫助他接手本丸，現在作為新上任的審神者，他該去了解一下本丸刀劍們的情況了。

“您是說加州清光？啊他一般和大和守安定待在一起，他們住在北邊的屋子裏。”三日月為童磨指引了方向，“加州清光是第一任審神者的近侍，不過，”

“他已經很久沒有離開那間屋子了。”

審神者已經很久沒有誇過他可愛了，明明選擇他作為她的初始刀的時候，那位大人表現的很開心的樣子。

但僅僅過了兩周而已，那位大人為了獲得更稀有的刀劍，不停地鍛刀，鍛刀，鍛刀，加州清光逐漸從可以獲得審神者喜愛的刀劍，變成了占用資源的廢物刀，僅僅是兩周而已。

喜歡的指甲油被審神者丢掉，但審神者還是會偶爾為他帶來禮物，有時候是條紅色圍巾，有的時候是一頂帽子，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喜愛是支撐着加州清光的所有。

後來，姬君很久沒有來本丸，很久很久，久到第二任審神者上任，加州清光依舊希望姬君能回來，重新接手本丸，所以第二任的寝當番要求，加州清光是唯一一個徹底無視掉的，哪怕被惡意針對，強行讓他去往更艱難的戰場，完成更艱難的任務，加州清光也沒有半句怨言。

“你就是加州清光吧？”孩童推開門，逆着光的身影讓加州清光看不清他的臉，“我是新上任的審神者。”

加州清光疲倦地擡眼看了眼童磨，就繼續垂眸盯着桌子上的圍巾發呆，果然不是姬君呢。

“你喜歡圍巾嗎？”童磨看清光不說話，上前走到坐着的清光身旁，歪頭順着對方的視線望去，“還是說你喜歡紅色的東西？”

“喜歡...算是吧。”嘶啞的聲音表明眼前的刀劍好像很久沒有說過話了。

“很抱歉，我沒有帶什麽禮物，”童磨擡手，雙手捧着什麽東西，舉到清光的眼前，“我現在還很弱，只能做出這種東西了。”

晶瑩剔透的泛着瑩光的血紅色的冰晶花，被孩童小心的捧在手心上。

“我不知道你等的人會不會回來，”童磨将那朵花放進清光的掌心，“但是我是永遠不會離開的。”

“如果不介意的話，無論什麽事都可以向我請求哦？”

“審神者大人，您找加州清光是有什麽事嗎？”狐之助邁着自己四條小短腿，跟着童磨，“是想了解一下第一任審神者嗎？”

“不是哦，只是想跟刀劍們打個招呼而已，因為三日月說清光已經很久沒有出過房間了，我有點擔心那孩子會做出什麽傻事。”

畢竟他會讓所有人快樂地迎接永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