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新事端

第23章 新事端

據三日月宗近所說，加州清光與大和守安定居住在一起，兩刃是關系非常好的摯友，所以在加州清光一蹶不振之後，大和守安定對審神者的敵意逐漸加深，經過三任審神者的荼毒，現在大和守安定已經成為了堅定的反審神者一派。

在童磨第二次來找加州清光的時候，被大和守安定攔在了門外。

“到此為止吧，審神者。”大和守安定面無表情地俯視着童磨，絲毫不客氣地将刀尖對準了審神者，“不要再試圖用你的謊言巧語來哄騙清光了。”

狐之助吓了一跳，趕忙從童磨的肩膀上跳下來，用自己小小的身體擋在童磨面前，“童磨大人真的沒有惡意！只是想跟清光殿聊聊而已！”

大和守安定對此的回答是毫不留情的斬擊，對準了童磨的脖頸，意料之外的是，童磨絲毫沒有躲開的意思，刀甚至已經抵在了他的致命處，但他卻絲毫不在意，大和守安定到底是沒有下手，只是眼眸暗了暗。

“為什麽不躲？想玩苦情計嗎？”

童磨不退反進，甚至将自己的脖頸送上了對方的刀刃上，不顧嫩白的脖子上被劃出了一道淺淺的傷痕。

“怎麽會呢，我可是抱着十足的誠意來的。”看着大和守安定皺着眉收回了本體，童磨繼續道，“我知道你很讨厭審神者們，作為第四任的審神者，繼承了這座本丸，我可以說是既得利益者，所以你的仇恨對準我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就當做我是在為那些可悲的前輩們贖罪吧。”童磨面上的笑容絲毫未變，“就算是想殺死我也沒關系哦。”

“審神者大人！”狐之助忍不住尖叫起來。

“...你到底想幹什麽。”大和守安定後退一步站定，面上的戒備還是沒有放下。

“就像我說的那樣，來找清光聊聊天。”童磨沒有再靠近大和守安定，“我只是想做一個稱職的審神者，盡我所能地幫到大家而已。”

“油嘴滑舌，”大和守安定依舊不想讓步，“你們人類總是這樣，說着不知所謂的謊言，就想讓我們為你賣命。”

“...安定，讓他進來吧。”加州清光不知道何時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按住了大和守安定的握着本體的手。

“可是，”

“沒事的，安定，只是聊聊天而已，沒事的。”

無辜的童磨最終被大和守安定瞪了一眼，跟在加州清光的身後進了屋子。

“安定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太擔心我了而已。”幾天不見，加州清光跟之前沒什麽區別，只是脖子上少了一條破舊的紅圍巾，暴露出了那道傷痕，神情依舊萎靡，看起來興致缺缺。

這次童磨做足了準備，問了狐之助加州清光的喜好，專門去萬屋買了指甲油和新的圍巾，補上本來應該是初見的禮物。

“我問了狐之助，它說你可能會喜歡這個。”童磨頂着清光茫然的目光，輕柔地為他圍上了新的圍巾，細心地遮擋住那道猙獰的傷疤，并貼心地什麽也不問，“需要我為你塗指甲油嗎？”

“不過可能不太熟練就是了，”童磨笑了笑，“我也是第一次見這種東西呢，外面的東西好神奇啊。”

還沉浸在茫然中的清光敏銳地捕捉到了童磨口中的話，“外面？”

“嗯，因為我是在萬世極樂教中長大的，大家都不想讓我出去，所以為了讓大家放心，我從來不會自己私自下去。”童磨擺弄着手上的指甲油，“因為幫助大家是我的職責，如果擅自丢下大家離開，我的良心會很不安的。”

“這樣啊...”清光幹巴巴地回道，怔怔地垂頭，雙手微微顫抖地摸着脖子上的圍巾。

“...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呢？”

“我只是一把最普通不過的初始刀，沒有三日月稀有，而且現在的樣子一點也不可愛，連唯一的優點也不存在，還被之前的主人抛棄，”

“很可愛哦，”童磨打斷了清光的話，“清光很可愛，我從來沒有見過清光這樣的人。”

“而且大家所有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我不太懂稀有度什麽的，但是以前母親有跟我說過，所有人都是特殊的，不管什麽人都有活下去的權利，有任性的權利。”

不過，作為神子的他卻是唯一一個沒辦法任性的人，萬世極樂教的大家都依仗着他活着，一旦他不再傾聽大家的苦難，那大家都會沉浸在永遠的痛苦中，母親是這麽告訴他的，在發現父親的背叛後，母親也成為了苦難中的一員，并會時常來向童磨吐露自己的痛苦，當時童磨也是這麽跟母親說的，“您有任性的權利。”

不過童磨沒想到母親會做出那樣過激的行為，導致屋子裏的味道一整天也沒有散掉，真的給所有人都造成了困擾，對此童磨不太高興。

“清光當然也是獨一無二的，”童磨執起加州清光的右手，笨拙地為他塗抹着新的指甲油，“在我的心裏大家都一樣的重要，不管是長谷部，鶴丸，一期他們，還是清光和安定，在我心裏都是最重要的存在。”

“因為我們會是最重要的夥伴啊。”

加州清光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童磨耐心地給清光塗好了新的指甲油，然後安靜地坐在一旁。

“...您真的會好好疼愛我嗎？”

輕的幾乎聽不清的話語傳入了童磨的耳朵。

“當然，這是我的職責不是嗎？”

要是刀劍們都能像教徒們一樣向他傾吐所有就好了，童磨還是不太擅長主動撬開別人的內心呢，畢竟以前都是只要坐在那，教徒們就會盡情傾吐自己的痛苦和渴望被救贖的心情。

童磨靜靜地坐在加州清光的身旁，等待着對方的回應。

“希望您能照您說的那樣做吧...”

加州清光依舊沒有完全振作，但開始逐漸走出自己的房間，帶着大和守安定一起幫扶着本丸的運轉，事情似乎都在好轉。

長谷部表示最近很煎熬，自從意外闖進審神者的夢境，發現了審神者的秘密之後，他就有些寝室難安，既不安又心疼，時刻擔心着審神者的情況，立志要當審神者的小尾巴，惹得鶴丸都直呼跟蹤狂。

某不願透露姓名的鲶尾藤四郎說自己曽不止一次地在馬廄旁看到不明物體在蠕動，對此他的兄弟也表示贊同。

某位好不容易奪回自己的被被的付喪神說，經常能在後山看到某位癡漢的身影。

暫時做着近侍工作的老爺爺也表示某付喪神這段時間過分積極，經常搶着幹各種日當番，不過卻總是在天守閣附近晃悠。

唯一不知道是誰的狐之助還以為有人想要對審神者不利，天天扒在童磨身上，不肯遠離半步。

童磨對身上多了個狐貍挂件沒有什麽異議，但是對暗處時不時投來的炙熱目光卻讓他很是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