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吃飯重要

吃飯重要

鴻漸學府授課的老師自己也是個修士,傳授完心法心得後就入定了。

安靜的教舍漸漸有了喧嘩聲,聲音不大,卻叫一直無法引氣入體的阿翎逐漸暴躁。

“阿翎,阿翎——啊——”

在耳邊傳來聒噪的呼喚時,阿翎眼都沒睜,一掌就拍開了耳朵邊的聲音來源。

煩死了,真的是,阿翎好恨此刻的自己一點魔氣沒有,要是有的話,她真想一掌把這鴻漸學府都給移平喽。

她猛地睜開眼,臉色陰沉地望向身側,剛剛那被她拍開的人,什麽事也沒有的又湊了上來。

“阿翎,你幹什麽打我啊,啊——”

阿翎煩躁地又是一掌:“離我遠點。”

都是什麽毛病,講話湊這麽近,這要是在魔域,這都等同于挑釁,早被大魔給大卸八塊敲了頭蓋骨了。

也就是她此間虎落平陽,才叫這些人敢這麽和她說話。

“阿翎,你怎麽又打我。”

刑宴敕捂着臉,目光閃爍,很是不解,上首的老師都入定在聚氣了,這時候不就是他們閑聊的時候了麽。

怎麽今日阿翎這麽奇怪,瞧着倒像是認真在修煉一樣。

阿翎眯了眯眼,望着面前的人。

他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散漫地坐在地上,生得面如冠玉目如朗星,穿一身招搖的紫色半袖寬衫,額上勒着一根同樣招搖的紫色軟紗抹額,倒是有一股倜傥之意。

Advertisement

只是這懶散不羁的模樣,讓這本該朝氣蓬勃年紀的少年瞧起來萎靡不振。

阿翎想不起這是誰,既然想不起來,想必不是什麽要緊人。

“別來煩我。”

阿翎冷冷說完,繼續閉上了眼,打算再試試能不能引氣入體。

刑宴敕沒被阿翎這兩掌傷到,倒是被阿翎這冷漠的眼神給刮了一刀似的。

“阿翎,你怎麽了?”他很不解,昨天他們還在一塊兒玩呢,後來阿翎說有事先回家了,今天再見怎麽就跟不認識他了一樣。

前頭的趙笛清豎着耳朵将兩人的話聽了個全,心裏倒是大大松了一口氣,她就說麽,她沒有哪裏惹着阿翎了,怎麽阿翎突然對她那麽兇殘。

她挪了個位置,湊到了刑宴敕身邊。

“阿翎今天一來學校就瞧着有些不高興。”趙笛清湊過頭小聲同刑宴敕說道。

“誰惹她了,你告訴我,我非得抽了他的筋不可。”刑宴敕在鴻漸學府就阿翎一個玩得來的同期,跟趙笛青相熟也是因着阿翎。

聽到阿翎在學府不開心,就猜測是又有哪個不長眼地惹着她了。

因為霍家那點事,阿翎剛來學校的時候就被這學校的人排擠過一段時間。

後來是阿翎收拾了幾個碎嘴的,這些人才不敢在當着她的面議論。刑宴敕也是那個時候注意到阿翎的,覺得她很有意思,跟這學府裏那些端着的修士模樣的人很不一樣。

“別胡說了,誰能惹她啊。”趙笛青掩下眼裏的鄙夷,這兩人能成朋友,果然是一樣的粗鄙。

“可能是昨日,阿翎想挖坑埋了師清淺,結果自己掉下去——”趙笛青話都還沒說完呢,她想說阿翎這是自找的苦吃,如今還朝着別人亂發脾氣,實在過分。

結果刑宴敕聽到師清淺,立刻就下了結論:“原來是師清淺欺負了阿翎。”

趙笛青:???

“你聽不懂人話?”趙笛青都顧不得客氣了,直接說道:“是阿翎想找師清淺麻煩,結果害了自己。”

刑宴敕黑了臉:“那師清淺陰險狡詐,一定是她先欺負了阿翎,阿翎才會回手,不行,我得去找師清淺好好教訓一通。”

阿翎本就無法聚氣,自然也沒有入定,兩人的話完整地進入了她的耳朵裏,她也終于想起了,旁邊的少年是誰了,

無他,只因為在鴻漸學府不喜歡師清淺的,除了她就只有一個刑宴敕了。

刑宴敕的父親也是個金丹期的修士,同霍振一樣志不在修仙,從內門退出來後,在龍吟小鎮上開起來賭場。

生意做的比霍振還風生水起,因着在內門有人,刑家在外門橫行霸道嚣張跋扈也無人敢管。

刑宴敕從小地耳濡目染,也是個霸道性子,欺負人的手段在這年紀裏也算陰狠,學府裏上下除了他的那些狗腿子,無人喜歡他。

阿翎也不喜歡她,但是不知道怎麽的,這人倒是很愛纏着她。

上輩子因着他是難得的不喜歡師清淺的人,阿翎憤懑時也會同他一道罵幾句師清淺。

想想也真夠無能的,阿翎心想,她上輩子活的可真夠愚蠢的,跟陰溝裏的虱子一樣,傷不着人除了能惡心惡心對方。

關鍵這也不夠惡心的,阿翎覺着真能叫師清淺給膈應到,那只有一個法子,就是比她強!

想到有一天能把師清淺給踩在腳下,她就感覺身體裏的氣息順暢了些,阿翎再次試着引氣。

成功了!

阿翎竟然真的感受到了有一絲氣息在丹田處徘徊沒有消散。

她大喜過望,再也沒有多餘的心思注意周圍的人周圍的事,只專心地想要多聚些氣。

修仙的時間總是過得非常快,阿翎覺着她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就聽着了早課下課的鐘聲。

認真修煉了一上午,阿翎饑腸辘辘,飯堂倒是好找,只要順着人流走就行。

阿翎不在意這一路上若有似無的目光,也不在意一個人孤零零,領了飯食,找了張空桌淡定坐下,悠閑地吃了起來。

一邊吃一邊還在心裏默念早上學到的心法,想要加深記憶,這都是基礎,掌握得越紮實,就跟地基打的越牢固一樣。

在她快吃完飯時,剛才不見人影的趙笛青匆匆朝着她跑了過來。

“阿翎,你怎麽還在這吃飯,出事了,出大事了。”趙笛青跑到阿翎身邊,喊了這句話後就想拉着阿翎走。

阿翎抄起一旁的銀勺沖着趙笛青伸過來的手,用力敲了下。

“哎呦喂,疼死我了。”趙笛青捂着被敲紅的手背,紅着眼看向阿翎,那眼裏的憤恨都沒來得及掩藏。

阿翎把勺子丢到一邊,似是嫌棄髒了,直接捧着碗在喝湯。

趙笛青看着阿翎傷了她,還瞧也不瞧她,心裏不光憤怒還委屈。

昨日還好好的,今天怎麽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對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趙笛青确實是有要緊事來尋阿翎的,只能壓下心底的憤怒,小心湊到人身邊,小聲說起了這要緊事。

“阿翎不好了,早日刑宴敕聽你說了掉坑裏的事,覺着是師清淺的錯,他去找師清淺的麻煩了,你快去看看,叫他別胡來啊!”

趙笛青心如焚火,刑宴敕那小子手段狠毒,她擔心師清淺吃虧。

阿翎喝完了湯,慢條斯理擦了嘴,撚起一旁的小叉子,開始吃起了飯後水果。

這鴻漸學府的瓜果蔬菜都是自己種植的,就在後頭的四清谷裏,那兒靈氣充沛,種出來的瓜果蔬菜也是一絕。

阿翎在魔域時都還常常想起鴻漸學府的瓜果。

“你怎麽還吃得下啊?”趙笛青知道這事後,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師清淺,急的飯都吃不下,可是她又不知道刑宴敕将人帶哪兒去了,只能來找阿翎。

阿翎同刑宴敕交好,定是知道,他把人帶哪裏去了。

“我為什麽吃不下?”阿翎說着又往嘴裏送進去一塊白玉瓜,清甜的汁水在齒間崩裂,阿翎滿足地眯了眯眼。

要說魔域那地方就是不如修仙界,在魔域別說瓜果了,連菜都種不出來一顆,幸好上輩子去魔域後她就辟谷了,不然非得餓死不可。

“刑宴敕可是說了,要帶人去教訓師清淺,可不止他一個人!”

阿翎從果盤裏揀起顆黑耀葡萄,慢悠悠剝着皮:“跟我有關系嗎?”說完皮也剝好了,阿翎将葡萄放進嘴裏,又是一陣滿足。

這葡萄滋味可真不錯,一點酸澀都沒有。

“刑宴敕可是說替你去出氣的。”趙笛青氣的一張臉都青了。

阿翎吐出葡萄籽一陣遺憾,這葡萄要是再培育一番,變成無籽的就完美了。

她擡頭看了眼趙笛青:“擔心師清淺受傷?”

趙笛青忽然被戳中的心思,這臉忽地一陣紅。

阿翎心裏嘆氣,多明顯的心思啊,她上輩子竟然看不出。

趙笛青慌亂地四處亂瞟,半晌說道:“那怎麽可能,我,我那是擔心你,這事要是鬧大了,你也麻煩。”

“你倒挺看得起刑敕宴的,他打得過師清淺?能鬧出什麽?”阿翎心想最多和她一樣,想算計師清淺卻反而被教訓了一通。

趙笛青趕忙搖頭:“不,不是的,我剛才遇到了刑宴敕那幾個跟班中的一個,他說刑宴敕帶了好些人,有修士,還有魔修,修為很高,用不上他們這些沒用的跟班。”

那跟班還以為刑宴敕是要去獵妖呢,只有趙笛青知道,早上她說了那些後,刑宴敕可是放話要去教訓師清淺。

趙笛青滿心懊惱,她說那些話本意是說阿翎愚蠢惡毒,怎麽那刑宴敕聽不懂人話呢。

阿翎仰着頭望向急得跟熱鍋上螞蟻一樣的趙笛青,心想這要是裝的,那她演技堪稱出神入化了。

這事大約是真的了,刑宴敕帶了高手要去教訓師清淺。

想到這,阿翎站起了身。

趙笛青臉上終于浮起了笑容,剛要說‘太好了’,就看見阿翎向着飯堂深處走去。

過了一會兒,她又領着一份餐食出來了。

阿翎換了張桌子,繼續吃了起來。

知道師清淺要被打了,阿翎覺着這飯菜更香了呢!

趙笛青臉上的笑容僵在了原處,比哭還難看,她氣得想揍一頓這油鹽不進的阿翎,又知道自己打不過她。

師清淺那兒怕也危險,她顧不得生氣,再次走到了阿翎身邊,再次強調道:“阿翎你想想,師清淺要是出事,院長他們能不能饒過你。”

阿翎無動于衷,低頭繼續吃飯。

趙笛青的心墜入了谷底,指望不上阿翎,她只能自己去想辦法了。

阿翎不緊不慢吃完了飯,走出飯堂,望向學府上空的混沌岩鐘,這鐘據說是由上古女娲補天多餘的石頭經萬年煉化,破除混沌形成的岩石制作而成。

凡人敲不響這鐘,只有靈氣能催動,它的鐘聲能叫人意識瞬間清醒,學府這口鐘向來都是由院長指定的優秀學生敲的。

今早敲鐘的人,若是她沒看錯的話,是師清淺。

午後的課,這鐘聲沒響的話,倒是個問題。

阿翎細細思索,那刑宴敕若是用着她的名頭去找師清淺麻煩,把人傷個好歹的話,她确實會像趙笛青說的那般,逃不了幹系。

她可是打定主意了要好好修煉的,怎麽這麻煩是一個接一個的找上門,師清淺怕不是個禍害精投胎。

煩死了,她可不是要去救師清淺,阿翎一邊往開妖山行去,一邊氣得痛罵刑宴敕。

趕到開妖山的半山腰,那開闊的鬥獸場時,阿翎将将好的,看到了師清淺被一個金發赤眼的魔修給一掌拍飛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