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加更(一千五營養液)

加更(一千五營養液)

師清淺把耳朵從阿翎嘴裏扯出來時, 那濕漉漉的耳朵紅得像下一瞬就能滴出血來。

另一只沒遭殃的耳朵也好不到哪裏去,赤紅得如同雞血石一般。

師清淺望着阿翎嘴角的晶亮,伸手擦了一把剛剛被她含着吮吸的耳朵, 那上頭也全是她的口水。

始作俑者兩眼放光瞧着她,好似看到了什麽人間美味,一個勁地往她身上拱, 扒拉着她的衣服就要往她肩頸上爬,目标明确, 還是沒打算放過她的耳朵。

師清淺将手上打包捆好的顧景陽和蘭扶傷往地上一扔,終于是能空出一只手來護住她的耳朵了。

她急着将懷裏的人送回隔壁, 收回顧景陽同蘭扶傷身上的繩索就要往外走。

蘭扶傷感覺自己剛破土而出就遇到了個障礙物, 她舉起雙手用力将身上的人往外推:“別擋着我, 走開走開, 我要開花啦, 好開心啊,我終于要開花了。”

“詳細說說。”

師清淺正要跨出門的腳步猛然一頓,詫異地往懷裏的人看去。

見她還和剛剛一樣不甚清醒的模樣, 一個勁就想往她身上啃,那嘴裏只有吧唧聲,并沒有開口說話。

但剛剛她明明聽到了阿翎的聲音。

師清淺回頭看去,屋裏角落木架子上飛來一只小鳥, 飛到了盤腿坐起的蘭扶傷的肩膀上。

蘭扶傷成功坐起後笑得更開心了:“成功了, 我開花了,我是一朵向陽花, 開的什麽花, 開的粉色的話,就這樣, 開花,開花。”

她一邊說着一邊雙手往外打開,好似在模仿開花的模樣。

她肩上的小鳥腦袋一歪,清晰吐出兩個字:“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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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蘭扶傷好似受了鼓舞,動作幅度更大了一些。

“哎呀,我的花瓣,走開,你這頭小狐貍,你別啃我的花瓣。”

師清淺半挑了眉目,破天荒的有些迷茫,她看見剛剛躺地上的顧景陽也已經坐起了身,在給蘭扶傷編辮子......

“陽陽乖啊,頭發梳好了小辮子才能去找娘親玩。”地上的顧景陽笑得一臉慈愛,手上抓着蘭扶傷散落的頭發,繞過來繞過去,看模樣似在給她紮小辮。

“這也太那個了吧。”

師清淺看清楚了,确實是蘭扶傷肩上那鳥在說話。

“哎呀,你別拔我的花瓣,我的花瓣有世上最好看的顏色,是七彩的黑色。”

“陽陽怎麽腦袋這麽燙啊,是不是生病了?”

“确實。”

師清淺一把捂住了阿翎已經貼上她耳朵尖的嘴,偏頭看向阿翎的目光透露出十分的困惑,這鳥的聲音同阿翎的一模一樣。

若不是親眼所見,她一定以為在說話的是蘭扶傷、顧景陽,還有阿翎。

還有這鳥回答的這四句話,她也十分的耳熟,不,是眼熟。

這不就是當初那張信紙上的四句話,一模一樣,一個字都不差。

阿翎被捂住了嘴,看着近在眼前的兔頭卻吃不上,急得拼命拱着被一根海草纏着的身子。

師清淺被阿翎沒有章法的亂拱,外衫都給蹭掉了半個肩膀,沒有法子,師清淺一個轉身,将阿翎雙腳騰空抵在了門板上。

阿翎胡亂蹬着腿,想扯開身上這根巨大的海草,但越掙紮身上的海草就纏得越緊,她用力閉上了眼睛,心想沒事,我也變成海草就好了。

師清淺又聽了一會兒,确定了她的猜測,這鳥果然只會這四句話,無論蘭扶傷和顧景陽說些什麽,她就用這四句話在重複應答。

師清淺覺着她好似明白了為什麽阿翎當初那屋子裏會有那麽多的信紙,還有那張紙上看着合理,一問一答,但答的那人卻異常冷漠的原因了。

她深深看了眼,蘭扶傷肩上那只又一輪對話進行到‘這也太那個了吧’的兔兔鳥身上。

師清淺瞧出來了,這是只會學人說話的兔兔鳥,唯一特殊的是,她能将阿翎的聲音學的一模一樣。

師清淺抿了抿唇,眼裏多了絲笑意,她不再聽這鳥敷衍的對話,開了門,抱着阿翎去了隔壁,将人放到了床上。

阿翎再睜開眼時吓了一跳,她沒有成功變成海草,不光如此,她那香噴噴的烤兔頭,變成了一個長滿毛的兔子腦袋。

天吶,烤兔頭成精了!

阿翎慌張地咽下因着緊張而泛起的口水,大喝一聲,平舉了雙手:“翎起神滅,萬妖俱現,烤兔頭精現出原型吧!”

說着就一掌往兔子腦袋上拍了過去。

可惜,沒成功。

在距離那豎起的兔子耳朵只差一拳距離的地方,阿翎的手被握住了。

阿翎看着握着她手的那只軟乎乎的兔爪,毛茸茸的,白得像一團雪,但卻暖呼呼的。

阿翎眨巴着眼睛,伸出了另一只手,很小心地把那爪子上頭的毛輕輕拂到一邊。

果然和她想的一樣,這白色兔毛下面,就是香噴噴的烤兔肉,她猛地一個低頭,一口咬了上去。

她的動作實在突然,上一秒還在溫柔地撫摸她的手,下一秒就咬了上來,師清淺完全沒有預料到。

一陣鈍痛從手背傳來,師清淺蹙起眉心,倒也不是十分的疼,只是阿翎的牙齒貼着她的皮肉在細細的啃噬,實在是怪異得很。

師清淺覺着手背上一陣陣發麻,連帶着她的頭皮都跟着一陣陣發麻,她用力将手從阿翎的嘴裏抽了出來。

上頭濕漉漉一排的牙印,紅紅的,倒是沒有破皮。

阿翎咂摸着嘴,笑得一臉得逞,一個烤兔精還想騙人,她早就聞到她身上的兔肉香氣了。

又一陣口水自牙齒間分泌而出,阿翎望着那豎着耳朵,眼眶紅紅的兔子,烤兔子最好吃的,還是兔頭。

她一個奮力往前沖,想要抱住眼前這個兔子腦袋。

師清淺這回反應夠快,當阿翎向着她撲來的時候,她一個後跳躲了開去,但她忘了阿翎是在床上往她身上撲。

眼見着阿翎就要摔下床,師清淺又一個箭步往前,撲回了床邊,接住了就要臉朝地摔下床的人。

耳朵一熱,師清淺動作一僵,她的耳朵又被阿翎給咬住了。

一陣濡濕的觸感,酥酥麻麻,師清淺的眉心狠狠一跳,渾身似過了電一般。

她一把将懷裏的人扔回了床上,捂着耳朵,神情震愣,眼裏的光線似燭火,忽明忽暗。

耳朵剛剛被舔了......

意識到這一點,師清淺僵着脖子去看床上笑得一臉開心的阿翎。

阿翎笑得牙花子全露,她就說了,兔頭是最好吃的,先舔一舔皮,再用力一口,砸吧香。

看清阿翎眼裏的興奮還有那嘴角的壞笑,眼見着她就要朝着她再次撲來,師清淺快步後退,開了門就往外跑。

阿翎:?

到嘴的烤兔子飛走了。

翌日,阿翎渾身酸痛地從吃烤兔子的美夢中醒來,她用力睜開像糊了半層漿糊一樣的眼,費勁地看清了四周情形。

她不是在海裏麽,怎麽游到一間屋子裏了,還有點眼熟。

腦子裏漿糊一團,阿翎怎麽也想不起來,她是怎麽掙脫了海草的束縛從海裏給游到這沒有水的屋子裏的。

忽地,一陣敲門聲響起。

阿翎揉着腦袋,四肢發軟地從床上掙紮着起來。

從床到門口,眼見着的距離,阿翎卻好似走了好久,她好像沒辦法走直線,歪歪扭扭腳步踉跄,還撞了好幾次牆。

好不容易走到門邊,開了門,就看見了一臉蒼白,同樣四肢瞧着沒力氣的顧景陽。

阿翎十分疑惑:“你怎麽了?這麽早來找我什麽事?”

顧景陽一手撐着門框,一手指了指天空,聲音沙啞地說道:“不早了,你看看天色。”

阿翎擡頭往上一瞧,太陽當空照:“哇,正午了,我怎麽睡了那麽久啊。”

顧景陽瞧她的模樣就知道人還沒有十分清醒:“我們昨天中毒了,有印象嗎?”

阿翎詫異地望着顧景陽,不明白她在說什麽。

她用力捂着腦袋,甚至用上了內力真氣,才感覺漿糊般的腦子稍稍有了一些清明。

費勁想了好一會兒,終于是想起來了最後神志清醒的那一刻。

“是幻覺,蘑菇!”阿翎捂着昏漲的腦袋,終于是想起來了昨天的事。

她們吃了蘭扶傷那些毒蘑菇後出現了幻覺。

“扶傷呢,她沒事吧?”阿翎見門口只有顧景陽一人,一陣緊張。

顧景陽想到醒來的情形,一陣尴尬,她竟然把蘭扶傷一腦袋的頭發都給紮了小辮子。

好些還交錯的綁在了一起,她清醒後第一件事,就是給那些辮子都給解了。

“她沒事,正在屋裏開花。”

阿翎點點頭:“開花好,開花比長蘑菇好。”

顧景陽額角一陣抽搐,她看出來了,眼前這個也還沒完全醒。

“對了,我們怎麽回來的?”阿翎捂着腦袋問道。

顧景陽心道果然,她本來就是來問這個問題:“我還想問你呢。”

阿翎拍拍額頭:“等等啊,我想想,唔,我是被一只兔子送回來的,你呢?”

顧景陽這回是嘴角抽搐了,她還是換個人問吧。

就在這時,隔着一間屋子的門緩緩打開了,師清淺從裏頭走了出來。

顧景陽看到她沒什麽變化的臉色時,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清淺,昨天是你送我們回來的嗎?”顧景陽轉身問道。

師清淺點頭:“你怎麽樣了?”

顧景陽的手還撐着門框,臉色有些蒼白,說話也有些有氣無力的:“沒事,可能要個幾天恢複。”

好在是沒有再看到什麽幻覺了,醒來看到的蘭扶傷,阿翎,師清淺都是正常模樣。

阿翎看到師清淺的那一刻,驚訝張大的嘴就閉不上了,她竟然看見了師清淺的腦袋上有一對毛茸茸的雪白兔耳朵,一個立着,一個垂着。

什麽情況?

等下,昨天的兔子該不會是師清淺吧?

阿翎腦袋一陣鈍痛,她一把拽過了門口強撐着的顧景陽進屋,‘咣當’一聲關上了門。

“怎麽了,阿翎?”顧景陽四肢無力,被這麽一拽差點摔倒。

阿翎眨眨眼,用力一個吞咽,她好像看到了一些昨晚上的畫面,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麽說。

她要說她把師清淺當烤兔子啃了嗎?

“咱們趕緊搬家吧,太可怕了。”

顧景陽疑惑看了她一眼,但今日确實需要去溫塔洞府報道,她點點頭:“好。”

阿翎也沒有什麽東西要收拾,只把蘭扶傷替她布置屋子的月衫藤收了起來。

溫塔山內,有許多天然形成的靈洞,裏頭靈氣充足,入了洞府的弟子,可随意選擇無主的靈洞做自己的屋舍。

阿翎同顧景陽選了兩個挨着的靈洞。

溫塔洞府府主衡青易是個寬和性子,底下的術修弟子也都不是愛找事的,阿翎沒多少日子就和他們相熟了起來。

加上她和顧景陽是府主的弟子,直接就同長老是一個輩分的,新人見着了她們還得自稱一聲晚輩。

阿翎都有些不大适應了,這麽被人尊敬着。

不過這一個月她也甚少出門,怕鬧笑話。

白天還好,阿翎沒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但是一到了晚上,看着天上的那兩個月亮,阿翎就知道她的幻覺還沒有完全消失。

蘭扶傷找的這些蘑菇實在厲害。

師清淺在這一月裏來找過顧景陽幾次,阿翎每次瞧見她,都能看到那一對兔子耳朵,看得她心驚肉跳的。

她花了一個月的時間也沒能将那晚的事情給全部回憶起來,她不确定她除了将師清淺當成了烤兔子啃了,還有沒有做其他的事。

但願沒有,不然按着師清淺那性子,怕是要報複回來。

這一個月蘭扶傷也來洞府看望過她們好幾回,每次都擔憂地要給她們些清心解毒的丹藥,這一次更是直接送來了數十種藥丸。

“阿翎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害得你們都中毒了。我要開花了。”

“這是我新研制的一些解毒丹藥,你試試,我已經試過了,還是很有效的。我要開花了。”

“顧景陽的這一份你幫我帶給她,這一次用不上了,下一次或許有用。我要開花了。”

阿翎看着手裏一竹筐的丹藥,嘴角抽搐,對于蘭扶傷的話十分的懷疑。

畢竟她說她吃了這些藥後十分有效,但每句話結尾都還是‘我要開花了’。

她好像自己都沒發現,阿翎也不知道該不該提醒她。

看着蘭扶傷一副內疚地都要哭出來的模樣,阿翎還是決定不說了,她收下了所有的藥丸。

“謝謝你,也不怪你,可能是我烤的時候沒烤熟呢,你放心我沒事,顧景陽也沒事,這些丹藥我會替你轉交的。”

雖然每次見面阿翎都這麽說,但蘭扶傷的內心還是十分的愧疚,這次都是她的錯,要不是師清淺沒事,她們仨還指不定出什麽事。

“那你們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了。我要開花了。”

阿翎嘴角不住的抽搐,又忽然很慶幸,她只有個看到師清淺長耳朵的後遺症,她要是跟蘭扶傷一樣,說一句話喊一聲‘我要開花了’,那不得叫人笑掉大牙啊。

還好蘭扶傷日常裏是個不愛與人交往的,阿翎已經提醒過她最近最好不要同人說話。

這一次阿翎想了想,還是得再叮囑一些。

她語重心長地說道:“扶傷啊,你一定要好好修練,把那些藥理醫理的,再學得透徹些,你放心,我還是相信你的,還有就是以後別亂吃蘑菇了。”

蘭扶傷認真地點頭應下,心下感動不已,阿翎真好,本來還以為她會很生氣,但沒想到見面後,阿翎還是那麽的溫柔,臉上笑容一點不勉強。

阿翎倒是想勉強,但誰聽到一個人一臉認真的在面前喊‘我要開花了’,都很難忍住不笑啊。

前兩回顧景陽都笑出眼淚了,還得假裝是咳嗽咳出來的。

這一次說是閉關,也不知道是不是怕忍不住笑得太大聲。

阿翎帶着蘭扶傷的丹藥去找顧景陽,顧景陽正好出關了要找她。

“阿翎,我突破了,我終于到元嬰期了。”顧景陽興奮地同阿翎分享這個好消息。

阿翎:“啊?”

顧景陽興奮地同阿翎說到她這一個月的經歷,吃了毒蘑菇後,她就瞧見了小時候的她。

幻覺裏小時候的她一點點長大,她也突破了修練停滞的瓶頸,進入了新的階段。

阿翎聽完後好羨慕,同樣是吃了毒蘑菇,為什麽顧景陽看到的是自己小時候,她看到的就是烤兔頭呢?!

蘭扶傷的蘑菇怎麽還區別待遇的,好難受。

“對了,阿翎,我剛突破,體內真氣有些紊亂,我要閉關一個月,融合□□內真氣,這一個月你自己小心些,最好就別出了洞府。”

說完這話,顧景陽想了想又多叮囑了一句:“要是有事,你就去找清淺,千萬別沖動,別讓自己陷于險境。”

阿翎瞪了眼顧景陽,她這語重心長的,比她叮囑蘭扶傷還來的謹慎。

別人不來招惹她,她也不會去找別人麻煩,還有她為什麽要去找師清淺,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麽。

“你好好閉關吧,我也打算閉關一個月,看看能不能突破。”

阿翎心想,既然這毒蘑菇能叫顧景陽突破,會不會也能讓她更上一層。

從顧景陽的洞府回了自己的,阿翎就閉門謝客了,專心修練,可惜的是,一個月眨眼就過,她也沒能突破至元嬰境。

但也有一個好消息,她終于看不到兩個月亮了。

阿翎望着那正常的一個月亮,重重呼了一口氣,那只要再看不見師清淺那腦袋上的兔耳朵,她這幻覺就算徹底消失了。

為此她還特意跑了一趟天安洞府,想偷偷瞧一眼。

可惜不巧,師清淺竟然也閉關了。

她怎麽突然也閉關了,阿翎心想,該不會也要突破了吧。

那不能夠吧,她要再進一步可就到化神境了,那都跟峰主一個境界了,那也太逆天了。

阿翎立馬否定了這個猜想,這是不可能的。

從金丹元嬰期到化神境,要是這麽輕巧,奇鶴山的化神境高手也不至于就兩只手都數得過來了。

阿翎撲了個空,回去後也不想再閉關了,算算日子顧景陽這一兩天也要出來了。

到了晚上,阿翎習慣性的望了眼月亮,明明昨日已經瞧不見兩個月亮了,但她還是不大放心。

萬萬沒想到,這一眼,還真叫她比看見兩個月亮還要吃驚。

深藍的天空中,一輪滿月高高挂起,四周沒有星星沒有浮雲。

若不是那明月閃着詭異的紅光,這就是一個平常的夜晚。

前一日,那月光還是清光皎皎,似柔紗,清涼如水。

今天這月色,竟然成了暗暗的紅色。

阿翎初始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用力眨了幾回眼睛才确定,那就是一種似血塊一般的暗紅色。

阿翎倒不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詭異的月色,上一世她也見過一次。

但算算年月,應該是十八年後她才能見着這場景。

怎麽現在她就見到這紅月了。

阿翎之所以對這日子記得這麽清,是因為上一世,也是這樣一個月光詭異泛紅的日子,她撿到到了她的坐騎。

在那之前她從來沒有在奇鶴山見過這麽醜的狗,說它是狗都有點侮辱狗了。

她撿到它的時候,連皮毛都沒有,全靠她給好吃好喝養着,才長得勉強像條狗了。

阿翎不知道它的出現同紅月有沒有關系,但那之後她也确實沒見過還有同它一樣的醜狗。

阿翎望着那詭異紅月,糾結要不要去上一世撿到它的地方看看。

心中兩個想法來回博弈,一個說去看看吧,萬一它真是同紅月有關,又受了上一世一樣的傷,那沒人救的話它會死。

另一個小人在心裏罵她:你管它做什麽,上一世你對它這麽好,它還不是一去不複返。

兩個小人在腦海裏吵架,阿翎糾結了一番,還是決定去看看。

要是那醜東西真的出現了,她就再救她一次,畢竟上一世,那狗也救過她兩回。

但這一次她決定只救它,不會再養着它了。

阿翎下定決心後,禦劍往鵝頭川盡頭而去。

師清淺觸發穹頂山的結界禁制後,穹頂震顫,清月泣血。

染了血色的月光如鋒利的刀刃,她無處可躲無處能藏,瞬間就被異變的月光剝去了一層皮。

在紅色月光中從穹頂直直墜落往下,師清淺痛得幾乎暈厥,她拼盡一身修為也只能護住她的元嬰不滅。

她是用元嬰分身上的穹頂,真身還在天安洞府閉關。

若是神魂散裂,元嬰回不到真身上,那不出三個月,她的真身就會死去。

落地的那一刻,她已完全無法維持人型,在發現有人來後,師清淺耗盡最後一絲內力幻化成一只異獸,想要躲藏起來,卻忽地在濃郁的血腥味中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她用盡全力頂開早已裂開的眼皮,在一片血霧中看清了那張熟悉的臉。

只一眼就叫她決定不躲了。

她用盡全力嗚咽了一聲,放任自己沉入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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