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殺出重圍

殺出重圍

一道疾風, 顧景陽禦劍迅速一個起伏,帶着阿翎避開了那道猛地抽過來的樹枝。

阿翎微微躬身穩住顫抖的身形,低頭往下看去, 一只貌似兔子的異獸從一個土坑裏站起了身子,正在抖落身上的土。

剛剛那抽過來的樹木就是她抖動的‘耳朵’!

那異獸的身子還是兔子模樣, 只是大了許多, 同豹子體型接近,兩只耳朵成了兩棵手臂粗細的樹, 一棵高約四五丈,一棵矮一些, 只有兩三丈。

它擡起頭, 赤紅的眼裏閃動着不悅, 看着天上禦劍飛行的人, 像是看惱人的蚊子, 它用力一個甩頭,兩個變異耳朵,就如同兩根棍子朝着天上的人揮了過去。

“小心!”

顧景陽一邊禦劍躲避, 一邊觀察下頭的情形,這場景實在如噩夢一般。

阿翎一邊躲避,一邊召喚了小流離,她不用禦劍, 可全力以赴對付這些從四面八方拍過來的‘樹木’。

“顧景陽, 你知道這些東西是怎麽回事嗎?”阿翎一鞭子抽斷了一棵冬日裏還開了藍色花朵的詭異植物,高聲問道。

她從前可從沒見過妖獸異變, 是身上長出了植物的, 這完全不合常理啊。

怎麽可能從血肉裏長出植物來,這物種都不一樣了, 而且還不止一個。

阿翎剛才看見了,不僅有耳朵變樹的兔子,還有尾巴成了灌木的野狼,更有渾身的刺都變成了萬年青葉子的刺猬,等等等等,數不勝數。

顧景陽神色肅然,眉心緊蹙,她也從沒見過,而且要不是今日親眼所見,她甚至都不會信這麽荒唐的事。

“沒有,從沒見過,這太離譜了,妖獸變異,從來都是個體變異,而且變異的妖獸性子兇殘,一般都是獨居,至多能同伴侶或是孩子一道居住,可是這裏的妖獸,你瞧,一片一片的。”

“剛剛咱們來的時候,它們隐藏的地方互相挨着,完全沒有地盤劃分,可是這世上的動物很少,或者說基本沒有不争地盤的。”

“若它們都是同一種族,例如那些兔子,群體而住勉強說的過去,可你看,兔子邊上那可是狼,這可不是共生的關系,這兩種異獸怎麽會像現在這樣和諧相處?”

顧景陽一氣将疑惑全部說了出來,說完後看了眼阿翎,那眼神很是迷茫,甚至迷茫到去向阿翎要個答案。

阿翎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她的腦子裏現在還在一陣陣發麻,這底下的場景,她多看一眼都心驚肉跳。

“你們能不能別廢話了,趕緊先想辦法逃出去啊!”刑宴敕大聲朝着顧景陽喊道:“別管是為什麽了,快想想辦法啊,活命要緊!”

他本就修為不高,又要禦劍飛行,又要禦劍對陣,砍了幾棵樹後手都發麻了,這麽下去,非得死在這裏不可了。

他可不想死,他還打算五年後鶴門一開,回刑家接任賭坊逍遙快活的啊。

顧景陽擡頭看了眼她們的頂上,那樹枝聚攏形成的屏障,也不知是因着當下正好是冬季,還是這些異獸異變部位的樹木就是這般蕭條。

那些樹枝上的綠葉并不多,這屏障雖然枝條茂密,好歹是透光的,顧景陽透過縫隙瞧着天色已經暗了許多。

若不早點逃出去,到了晚上就更危險了。

顧景陽扭頭沖着在空中四處躲避樹木的蘭扶傷大喊道:“蘭扶傷,過來!你來帶着阿翎!”

她說着話伸手召喚出了烈焰青鋒劍,沖着身後的阿翎叮囑道:“你上蘭扶傷的劍,躲遠一些。”

阿翎點頭,她雖然不知道顧景陽要做什麽,還是立馬按着她說的去做。

等蘭扶傷一靠近,就飛躍至她的劍上。

“走,扶傷,離顧景陽遠一些。”阿翎一邊抽開沖着她們靠近的‘樹木’,一邊催促蘭扶傷離開,順便也提醒了下刑宴敕。

刑宴敕覺得自己已經快不行了,聽到阿翎要他躲開,擡頭一看,一道熊熊青色烈焰自半空中燃起,一陣巨風吹得他沒及時閉上的嘴頓時泛起了口水。

他趕緊禦劍躲避開來,捂着狂跳的心去看那青焰燃起的地方。

“好厲害!”蘭扶傷望着顧景陽手裏那氣勢不凡的劍,由衷感嘆道,“那是什麽劍,怎麽有這麽強勁的劍氣?”

阿翎眸光裏映照着那青色焰光,給蘭扶傷解釋道:“那是烈焰青鋒劍,劍氣可碎玄鐵。”

是顧鴻決那一回,顧景陽同師清淺的比試輸得一敗塗地後,耗費心血傾盡顧家財力面子,給顧景陽尋得至純青龍王髓給煉化的一柄寶劍。

但這劍輕易使不得,那劍氣太過于強勁,傷敵一千自損能有一百,顧鴻決曾經還叮囑過她,要她看着些顧景陽,非必要不要用這劍。

阿翎嘆口氣,現下大約是必要時刻了。

一道氣勢磅礴的青焰劍氣自半空中裹挾着勁風,帶着劈天裂地般的氣勢沖着那天空中的屏障迅猛砍了過去。

一瞬間,天上紛紛揚揚泛起厚密的木屑,好似一場大雪兜頭飄落。

阿翎趕忙給她同蘭扶傷上了個防護罩。

“快,跟上!就現在,沖出去!”顧景陽轉頭對衆人說道。

阿翎擡頭一看,那屏障叫顧景陽給劈開了一個大窟窿。

蘭扶傷一刻不耽誤,立馬禦劍要沖過去,她發現那些異獸斷了這些如身體一部分的‘樹木’并沒有多大影響,痛苦哀嚎都沒有。

就好像剪了個指甲一樣。

那些被切斷了‘樹木’的異獸退了開去,換上了一些新的異獸。

那窟窿馬上就要被填補上了。

蘭扶傷帶着阿翎即将沖出那屏障時,橫生變故。

“讓開讓開,讓我先出去!”

刑宴敕剛才離得遠了些,看到大家都往外沖,生怕被丢下,拼了命地往那窟窿處沖了過去,不管不顧地将蘭扶傷撞偏了過去。

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被蘭扶傷的劍氣給撞得往後偏開一段距離。

就在這時,天空的屏障再次聚攏。

來不及了,蘭扶傷望着那已經要合攏的屏障,心道她們已經來不及逃出去了,

忽地,一道白色身影自外沖了進來。

“顧景陽!你怎麽又進來了?!”阿翎氣得腦門充血,好不容易逃出去一個,竟然還又往回沖了回來。

顧景陽剛剛使用了烈焰青鋒劍,短時間內耗費太多內力,如今臉色蒼白,嘴唇幹涸,整個人看起來并不大好。

“啊!”

刑宴敕剛剛被蘭扶傷的劍氣沖撞,一個沒注意,又被一棵‘樹’給抽下了劍,直直掉落到了地面上,他掙紮着起身一看,四處的異獸都向着他圍攏了過來。

“啊,救命,救命啊,顧景陽救我!”刑宴敕驚慌地在地上爬了幾次都沒成功爬起來。

阿翎已經回到了顧景陽的劍上,扶住了有些身形晃悠的顧景陽,接過了禦劍的任務。

阿翎的禦劍水平并不好,但也沒得選了,顧景陽需要時間恢複,聽到底下刑宴敕的呼救,想到剛剛要不是這狗東西壞事,他們如今都已經出去了。

她真恨不能親自下去抽死他,她一點也不想要救他。

蘭扶傷也覺得這人可惡,但作為個醫修,還是不忍心有人死在她面前的。

她想了想,從乾坤袋裏掏出了一些藥丹,灌入內力往刑宴敕身邊丢了開去。

那藥丹瞬間炸成了藥粉,形成了一團霧氣,蘭扶傷禦劍上前,在霧氣中将刑宴敕拉上了她的劍。

低頭看去,她的驅獸藥丹倒是放倒了幾頭較為瘦小的異獸,那都是些兔子、刺猬、小白鼠這類異化的異獸,可能是原本就攻擊性不強,異變後能力也一般。

阿翎也看到了這一幕,想了想,對顧景陽說道:“上面不行,我們只能從地面突破了,這些東西雖然多,但看起來很多的攻擊力都不強。”

顧景陽點點頭,如今也只能這樣了,況且她也需要一些時間恢複,短時間內是使不出烈焰青鋒劍了。

阿翎同蘭扶傷說了後,她也贊同,只有刑宴敕哭喊個不停,說着下頭太吓人了,不想下去。

阿翎懶得聽他鬼哭狼嚎,說的話還喪氣得很,真是個廢物,她一鞭子就把人抽了下去。

随後衆人一一落地,除了刑宴敕,阿翎顧景陽蘭扶傷三人背靠着背,一致對外。

同阿翎想的一樣,這些東西的攻擊力都不強,就算是那異變野狼,還有那圍上來的異變豹子,因着身上馱着棵樹,行動遲緩,攻擊力大幅度減弱。

阿翎一鞭子能抽倒一片,連蘭扶傷禦劍布的劍陣都能厮殺一片。

但問題是,太多了!

殺不完,根本殺不完!

阿翎的鞭子揮得手都僵了,那異變的妖獸,就跟螞蟻一樣,一群一群地冒了出來。

“不行,這樣下去不行。”顧景陽捂着胸口一陣咳嗽,隐隐覺得胸腔裏有一股血腥味在翻湧着往上。

這些東西雖然不強,但實在是多,怕是這座山上所有能見到的植物都是異變的妖獸,這麽下去,衆人的體力都會被耗盡。

而且其中一些本來是猛獸的妖獸,有幾頭還是挺難對付的。

若是這後頭這樣的猛獸再冒出來一些,他們怕是抵擋不住。

“啊!”蘭扶傷一陣痛呼,阿翎偏頭看去,她的手被一只異變狐貍給咬住了,阿翎趕忙一鞭子抽了過去,将她的手解救了出來。

“扶傷沒事吧?”阿翎匆匆看了一眼,目光就回到自己要堅守的位置,一鞭子抽開了想要偷襲的異獸。

蘭扶傷忍着痛,趕忙給自己的傷口上了治愈術,忍着生生痛出來的眼淚不掉落,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些:“沒事,我沒事,不用管我。”

“啊,我的腿!”又一道慘叫聲,自一旁響起。

顧景陽低頭一瞧,刑宴敕的腿被一頭異變花豹給咬住了,她驅劍,一劍刺穿了它的喉管,救下了刑宴敕。

蘭扶傷也給他丢了一個治愈術。

這樣下去不行,顧景陽擡頭往山上瞧去,想到剛剛失效的術法,心道不應該,她的術法為何會探查不到大妖洞,她是做錯了哪一步麽?

她在心裏思索,目光焦灼,細細往山上一處處望去,想要再找一找可有白煙生起處。

忽地,她眼神一頓。

在那裏!

剛剛是被那遮天的一片密林給擋住了,又加之下雪,視線受阻,她才沒瞧見。

“阿翎,扶傷,還有刑宴敕,聽我說,我們合力突圍往山上那一處沖。”顧景陽指了指方向。

阿翎同蘭扶傷擡眼快速瞧了眼,高聲說了‘好’。

刑宴敕大吃一驚:“瘋了嗎,不想着逃出去,還往山裏沖,你們是要找死嗎,要死你們死,我不去!”

顧景陽冷眼瞧了他一眼,沒說什麽,只回頭看阿翎:“我前面,你殿後,蘭扶傷走中間。”

阿翎用力點點頭:“知道了。”

蘭扶傷知道自己最弱,顧景陽這個安排是要護着她,含着淚點點頭:“好。”

顧景陽見兩人全身心信任她的模樣,眼裏的暗淡褪去,雙眸燃起了點點光亮,她一定會好好地将她們帶回去。

“沖!”

顧景陽一聲令下,三人只埋頭往一個方向沖。

道路重重險阻,阻攔她們的異獸就像蟻群出動一般,沒完沒了,阿翎到了最後,在一片血霧中已經分不清,那是異獸的血還是自己的血。

狂風中天色一點點暗了下來,四處都是哀嚎聲,凄厲慘絕,有異獸的也有他們的。

整個卓靈山都湧動着濃郁的化不開的血腥味。

蘭扶傷一身灰衣已經被浸染成了暗紅色,顧景陽也從纖塵不染的模樣變得渾身是血狼狽不堪。

阿翎用力咽下她胸腔裏已經泛濫到齒舌間的血水,不知疲憊地揮動鞭子,心中只一個信念,她要活下去,要帶着顧景陽同蘭扶傷一道活下去。

她們不能就死在這麽個鬼地方!

“到了,快,阿翎,進洞!”

前方忽然傳來了一聲高聲呼喊,聲音嘶啞但透着絕處逢生的驚喜和濃濃的疲累。

阿翎心下一緊,顧景陽怕是已經到了極限。

幸好,到了!

她不再管身後的異獸,一手拉扯一個,拽着蘭扶傷和顧景陽,一個飛躍,跳進了顧景陽發現的大妖洞裏。

“啊,等等我,等等我!”

刑宴敕原本就跟在隊尾,轉頭見衆人都跳進了一個洞裏,趕緊也要跳了下去。

卻被一頭兇猛的野狼給咬住了一條腿,他也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股蠻力,帶着野狼就一道跳進了洞裏。

落地的瞬間,刑宴敕就做好了要同野狼厮殺一陣的準備,但沒想到,剛一落地,那野狼就哀嚎一聲,畏畏縮縮夾起了尾巴,忙不疊地往外逃。

“這,怎麽回事?”刑宴敕驚魂未定地回頭去看顧景陽等人。

蘭扶傷剛剛也吓了一跳,看到野狼逃跑的一幕也很是吃驚,望向了顧景陽。

顧景陽滿身血污靠在了洞壁上,她也看到了剛剛的一幕,臉色稍霁,但輕松不過一秒,她趕緊地渾身戒備往四周看去。

一邊檢查一邊同阿翎他們說道:“這應就是卓靈山的大妖洞了,一山不容二虎,一般來說,一座山也就只會有一位大妖,它就是這山上不二的王,旁的妖獸是不敢進大妖洞府的。”

這也是她要衆人往大妖洞裏躲的原因。

但這其實并不是上策,她們并不知道這洞裏的大妖是個什麽情況。

它有可能只是修為比外頭那些妖獸高一些,是在他們對付的了的能力範圍內,那就賭對了,他們既可以用大妖震懾外頭的妖獸,也可以解決了大妖成功活命。

但若是這裏頭的大妖,修為很高,能力很強,那他們就是剛出狼窩又入虎口了。

阿翎聽完,心下有數,她從前是同人一道去處理過妖獸異變的,那回也差點有去無回,幸好被她的醜狗救了。

想到這,阿翎萬般慶幸,這一回她沒帶上那醜狗,不然的話,剛剛外頭那些異獸怕是已經将它一通分食了。

她重重呼了口氣,半靠在了漆黑的牆壁上抓緊時間調理內息。

于此同時,溫塔洞府內,衡青易聽弟子彙報了這幾日洞府內的一些流言。

對于這一次顧景陽他們去處理妖獸的事,洞府內資深弟子是無所謂的,卓靈山地處偏遠,禦劍都得好幾天才能到,他們并不願意受這老累去處理一件妖獸異變的事。

在他們看來,妖獸洞府有好東西,也沒有好到值得這麽辛苦去一趟。

但新人就不大一樣了,這麽好的機會,既能鍛煉又能收獲寶物,他們眼紅得很。

就有人在洞府內說衡青易對于顧景陽太偏心。

衡青易聽完只笑笑,她是一府府主,要做什麽安排,哪裏需要聽這些新人的指揮。

再說,這一次的任務,并沒有他們想的那麽容易,顧江雪在外門發現了一些很特殊的變異妖獸,并不像自然變異的,懷疑是內門有人用了什麽手段将妖獸異化的。

也不知這人的目的是為何,衡青易這幾日也在為此事煩心,只希望顧景陽他們能早日回來為她解惑。

弟子還彙報了一樁趣事,是關于阿翎的。

阿翎走前在洞府外上了結界,這是很少見的,一般來說個人的洞府旁人也不會進,再者修士重要的東西,都收起在乾坤袋裏随身攜帶的,洞府裏基本沒什麽重要東西。

就有人奇怪了阿翎洞府裏是藏了什麽東西,值得上個結界。

修為高些的弟子,好奇心強的,就用了內力窺探了一番。

發現裏頭就只有阿翎日前養的那條小醜狗,也不知道是被關着了不高興還是怎麽了,他們發現那醜狗竟然一次次在闖結界。

倒真是有意思得很。

這幾日無事的同門,時而相聚在阿翎的洞府門前,去瞧一條傻狗破結界。

衡青易聽着有趣,要不是府主的身份,她倒也想去看一眼。

師清淺也知道自己這幾日被圍觀了,那些人也沒有要隐藏什麽,就光明正大的用內力窺視。

她看了眼身上又裂開了一道口子在汩汩流血的傷疤,她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心底的煩躁蓋過了一切,她沒有哪一刻這麽後悔過。

她就該在傷好的第一時間回到真身上去。

那時候若是回去了,現在又怎麽會被阿翎一個小小的結界給困住了,還跟被關在了籠子裏的猴子一樣被人圍觀!

師清淺咬牙切齒地看了一眼那泛着光亮的結界。

忽地,她發現了一絲不對勁,那結界竟然有了波動,那銀銀的波紋像被驚起的水面,一晃一晃的。

阿翎出事了!

師清淺迅速從凳子上跳了下來,走到了結界前。

外頭圍觀的人以為它又要去闖那結界了,一個個都露出了要看好戲的樣子。

但這一次他們失望了,那醜東西只是在結界邊上,一臉認真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他們順着它的目光望向阿翎的結界,有些修為高的,也發現了些異樣。

“阿翎怕是受傷了,這結界的能量在變弱。”有一人開口給衆人解惑,順便要一個新人去把這個發現去告訴府主。

阿翎的修為或許不強,但身邊還有顧景陽呢,顧景陽平日裏又這麽護着阿翎,怎麽會任由她受傷。

最大的可能是,她也受傷了,護不住阿翎。

只是處理個異變妖獸,竟然能叫元嬰期的修士重傷,或許是出了什麽意外。

衡青易聽到這個回禀,立刻去了請了其餘洞府的府主商議此事,最後決意再派一隊人前去查看。

師清淺呆坐在了結界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結界變化,兩個時辰後,師清淺發現阿翎的結界雖然變弱了些,但顯然已經穩住了。

她心下淺淺一松,還好,事情沒有很嚴重。

師清淺來回在屋裏踱步,雖然人沒事,但也說明了,阿翎她們這次的任務一定是遇到什麽事了。

具體情況,她如今這身子感受不到,只有回到了真身上,她才能具體感知,包括阿翎她們現下的位置。

不行,今天她就算死,也要破開這結界!

師清淺望着那泛着光的結界,眼裏的眸光堅定如冰。

阿翎還不知道,因着她布的那只為了困住醜狗的結界,洞府的人已經知道了她們出事了。

她在休息了大半個時辰後,感覺內力恢複了不少。

在這半個時辰裏,她們時刻警惕着大妖的出現,卻發現這洞裏頭安安靜靜的,好似大妖不在家。

但洞裏昏暗,她們沒敢燃起符咒具體察看。

四人就在洞口跳下來的地方靠着洞壁休息,一直休息了大半個時辰,也沒有發生什麽異常情況。

阿翎的心絲毫不敢松懈,好在經過這大半個時辰的休息,顧景陽瞧着臉色已經恢複如常了。

蘭扶傷的傷口也做了處理,雖然沒能痊愈也不影響手的動作了。

她還順便給刑宴敕也用了治愈術,愈合了傷口,走路也不大影響了。

阿翎問過了顧景陽的意思,得到了肯定後,手心燃起一道照明符,往妖洞的深處飄去。

符咒在洞頂猛地一燃,火光瞬間照亮了整個大妖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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