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六只咩
6、六只咩
許單單撇撇嘴,“沒什麽。”
她話雖是這麽說,可還是瞪着圓溜溜的大眼盯着文心使勁看,看得文心心裏直發毛,“單單,你有話就直說,一家人不必客氣。”
“哦,”許單單意味深長的,“好吧。”
她走近文心,故作驚訝又好奇的語氣,“文阿姨,你怎麽戴着我媽媽的項鏈呀?”
“你動了我的保險箱?”
文心哪能料到這死丫頭的記性這麽好呢,如果可以,她絕對不會往她跟前湊!
不過她裝腔作勢慣了,面不改色道:“你看岔眼了吧!這是你爸爸送我的生日禮物!”
“是嗎?”
許單單雙手抱臂,緩步圍着文心繞了一圈,“這條玻璃種飄綠的翡翠項鏈是外婆送給媽媽的,搭扣的形狀也特意設計過,怎麽爸爸就那麽巧能買到一模一樣的呢?”
文心在許單單盛氣淩人的目光下,宛若一件被扒光了衣服且待價而沽的商品,這讓她感到萬分羞辱的同時,心裏的危機感也油然而生。
她想到被許繼山攥在手裏遲遲不願交出的那死人留下的遺産,死丫頭現在一改以前的忍氣吞聲,不會就是為了跟她爸商量遺産的歸屬問題吧?
不行!
那是她未來兒子的東西!許單單憑什麽拿走!
許單單古怪地看着文心的臉色變幻莫測的,好像在琢磨些什麽。她不會是整日又信佛又信教,還信些旁門左道,走火入魔了吧?
想到自己都能穿書,世上再有任何離奇的事都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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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單單往後退了兩步。
文心見狀,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又笑說:“要麽等你爸爸回來問問他?”
“也行。”
許單單像是默認了她的話,結果眼珠子一轉,她又放低了聲音幽幽嘆道,“文阿姨,媽媽去世時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了。”
“你說,如果一個人生前執念太深,她的魂魄會不會久久不散?”
“而且你信佛,不該最講求因果嗎?不問自取便是偷,貪欲太重也是罪業,死後得下地獄吧?”
文心的父母将家業敗得一幹二淨,為了榮華富貴就把她賣給朋友家的殘疾兒子,後來她與喪妻的許繼山重逢,不惜帶着女兒淨身出戶也要堅持與丈夫離婚。哪想許繼山摳門又精明,因為文心一直沒有生兒子,股權沒有,房産也就給了她一兩套,還只是小戶型。
由此,文心自然就眼紅原主母親陳淑儀的遺産啊。
陳淑儀的父母意外身亡後,給她留下萬貫家産。即使她嫁到許家,在許祖父的幹預下,許家人也未能染指分毫,所以那些資産一直歸陳淑儀獨有,在她去世後又盡數留給原主。
是以在許家,除了許繼山,也就只有原主身家可觀。哪怕她還未實際繼承遺産,卻也足以讓文心又嫉又妒。
公司的股份以及豪宅等不動産,她暫時拿不到手,于是便将觊觎的目光放在陳淑儀的小量遺物上。
不論是珠寶首飾,還是已經增值的奢侈品,她都想據為己有。
別看文心嘴上不承認,許單單敢肯定,她必然是趁着原主出國留學的空檔,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把保險箱給打開了。
許單單看着文心青白交加的臉色,還很是為她着想道:“這樣吧阿姨,過幾天我要去拜祭媽媽,你跟我一塊兒吧?”
“媽媽為人很是寬容,你去上個香,跟她仔細解釋清楚你偷遺物的原因,想必她也是能理解的。”
“許單單!”
文心一口老血梗在喉頭,再也受不住刺激的尖叫出聲,面上全是對許單單的惡毒恨意。
許單單自問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對文心的惱羞成怒,她很是淡定的捂了捂耳朵,“文阿姨,注意你的人設。”
“大喊大叫得多了,肯定要翻車的啦!”
她的話音還沒落地,文心就不堪忍受的沖出了客廳,留下許單單在原地笑彎了腰。
就這點道行,嘁。
*
文心黑沉着臉,與許單單單方面僵持的氣氛直到許繼山回家才有所轉圜。
她調整了心情,挂上慣有的像是被程序設定好的笑容站在大門處相迎,開口就給許單單下絆子,“今天工作忙嗎?”
“單單回家了。”說着她雙唇緊抿,眼睫微垂,頗有些委屈道,“她回來的匆忙,我也不知道是哪兒招待不周,竟讓她覺得我慢待了她...”
言于此,意卻不盡。
許繼山聞言,往客廳看去。
許單單正靠在背對大門的單人沙發椅上玩手機,所以只給他留下一個後腦勺。
他收回目光,安慰地拍拍文心的手,“你費心了。”
“她向來不跟你親近,你也別計較這麽多。”
餘下再沒別的表示。
許繼山今年五十有四,可不管是和文心,還是跟外面別的女人,他都沒能有個一男半女。早兩年還覺得只是時間問題,到現在,他多少有些灰心了。
念及自己去世後,許家的産業只能交給親生的許單單繼承,他即使不甘心,可潛意識裏還是對亡妻留下的女兒多了一絲寬容。
也不是沒想過過繼一個子侄,可他們有父有母且幾乎都已成家立業,這能養的熟?到頭來他勞累一輩子也只是給他人做了嫁衣。
文心口中所說,想來不過雞毛蒜皮的事兒而已,有必要小題大做?
當然他對文心還是有感情的,自然不會明說拂了她臉面,只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自覺揭過不提。
多年同床共枕的夫妻,文心很了解許繼山。
見他如此态度,她的心瞬間變得沉甸甸的,連空氣好似都變得逼仄,讓人喘不過氣來。
許單單跟原主的長相和身高都一模一樣,因此許繼山也與她現實世界中的爸爸很是同相,一樣的儒雅随和,一樣的渣。
因而許單單對許繼山的惡感那是雙重疊加,哪怕聽到他近在耳邊的腳步聲,也不願動彈,只是略略地擡頭招呼,“爸爸。”
許繼山也有些意外許單單變得不如往日的內斂乖巧,但也沒多想,畢竟她孤身在外求學,自身如果不硬氣,肯定容易被人欺負。
他便沒有計較許單單的失禮,反而還在最近的那張沙發坐下,意在與她寒暄幾句。
此時傭人在餐廳那邊井然有序的上菜,許單單見了突然有些餓,便主動說:“爸爸,咱們邊吃邊聊。”
許繼山應下。
文心與兩人一起落座。
廚房為許單單臨時加了兩道菜,鵝肝醬煎鮮貝和法式焗蝸牛。
不是原主的口味,許單單也不喜歡。她想着将正事速戰速決後回酒店吃頓好的,所以就忍住沒找茬。
文心見她沒動筷,而許繼山也未察覺時,選擇閉口不言。
“今天到的?”許繼山問。
“沒有,”許單單睜眼說瞎話,“昨晚淩晨到的,因為不知道家裏的新地址,所以就暫時住去了酒店。”
她說着還吸了吸鼻子,慘兮兮的,“還好今天碰巧在商場遇到梁禹辰陪女人逛街,他就把我送回來了。”
至于梁禹辰在與許思語交往的情況下,為什麽還會與別的女人攪和在一起,同為男人,其中原因不言自明。
不似文心臉色大變,許繼山只是皺了皺眉,然後問她,“你沒告訴單單地址?”
文心撇開梁禹辰那一茬子糟心事,以退為進,快速将姿态放低,“當時思語說她會告訴單單,我就放下心沒再過問。”
“現在看來,怕是她太忙給忘記了。”她滿臉歉意,“單單,阿姨不是故意的,你別生阿姨的氣好不好?”
許單單漠然地“哦”了聲,“沒事。”
“我記得以前許思語跟我玩笑呢,說女孩子從外出讀書開始就該沒有家了,還讓我早點獨立,別事事依靠家裏。”
“想必是文阿姨的教育方式才讓她有感而發吧,我能理解。”
上眼藥誰不會呢?
許思語僅是繼女罷了,在搬出去自己住以後還有事沒事的跑過來,留給她的卧室也裝修得跟公主房沒差,而親生的女兒呢,不僅回家要外人領,回來後說不定連一個單獨的落腳處也沒有。
對比如此強烈,說出去只有被人說嘴丢臉的,許單單不信許繼山心裏沒想法。
“好了,就此打住。”
許繼山說完,還警告的看了一眼文心,對她陽奉陰違的态度表現出明顯的不滿。
文心将手心掐的死緊,這才将與許單單再次交鋒仍落敗的憤懑感壓下,強作鎮定。
沒有多餘話題可以交流的父女,除了聊學業就是聊工作。
在許繼山知道許單單在帝國理工學院的成績很是優異之後,又見她比過去落落大方,談吐有度了許多,便想讓他去自己集團旗下新成立的傳媒公司走馬上任。
“等積攢夠了經驗,再調回總部任職也不遲。”
其實許繼山對生兒子還是抱有希望,但理智又告訴他應該做兩手準備,勉強培養一下女兒。
文心聽了他的話,心底的酸意泛濫。
許單單到底是親生的女兒,以前不聞不問,現在發現她也有過人之處,倒是想着利用了。
想當初思語榮譽歸國,許繼山也不過是只拿了一張銀/行卡表示祝賀。
文心越想越懊惱自己沒生兒子,才讓許單單有機會鸠占鵲巢。
她真心實意的開口道:“單單還年輕呢,也沒有實際工作經驗,如果那些經驗老到的員工欺負她怎麽辦?”
許繼山斂眉,若有所思。
通常情況下,這是他變相同意的表現。
文心将忐忑的心放回肚子裏。
多年來,外人只知“許家千金”許思語,而不知許單單,甚至好些人都誤會許思語才是那個親生的許單單。
如果讓許單單露于人前,文心自己倒是無妨,可她的思語身處娛樂圈,萬衆矚目,一旦被曝光她不過是許家的僞千金,于名聲和事業必然有損。
就算避無可避,那文心也要讓大衆知曉真相的那一天來得遲些,至少要在許思語真正的飛上枝頭,讓人無可置喙以後。
于是她又道:“我覺得單單可以以基層員工的身份做出成績,即使哪天大家得知她的身份,也只會心悅誠服,交口稱贊繼山你有一個好女兒呢。”
“單單,你一定不會讓你爸爸失望吧?”
許單單靜靜地看着她表演,“當然咯,我那麽優秀。不僅溝通能力強,動手能力也不容小觑。”
她說完還揉了揉手腕,是顯而易見的威脅之意。
文心現在外出交際,到哪兒不是被人捧着哄着?
眼前許單單的輕視卻讓她想到過去被她視為生命污點的恥辱般的歲月,讓她恨得只想立時撕爛許單單的臉!
可理智讓她明白,她只是依附丈夫而活的菟絲花,尤其是現在許繼山對許單單的态度變得暧昧不明,她只能隐忍所有的怨憤。
許繼山言語間贊同着問許單單,“你文阿姨說的有幾分道理,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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