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鴻雁傷05更新:2020-09-24 17:18:34
第43章 鴻雁傷05更新:2020-09-24 17:18:34
金虹盟金家也住在南城。
只不過他們家不在任何一條巷子裏, 因做的是水路生意,所以金家在運河碼頭長街的盡頭單獨辟出一整片院落。
在金家自己府中,也有一個可供商船臨時停泊的小碼頭, 可見其闊氣。
水路貫通的運河養活了南郊的貧苦百姓, 也養富了靠船而生的船把式。
金家從一條商船開始, 以至今日成為大齊最大的商賈,不過用了五十年。
這五十年,他們家的商隊遍布大齊,金虹盟的商號也開遍大齊。
所以,金家這一出事,護城司立即便很重視, 迅速派了人趕往臯陶司,剛好邢九年已經從五裏堡回來,這就又快馬加鞭趕往金宅。
謝吉祥跟趙瑞也沒工夫用晚食,馬車一掉頭, 直奔金宅而去。
趙瑞道:“原本咱們還不解這個紅嫁衣到底有何緣由,現在大約能想通一些。”
謝吉祥捧着茶杯, 抓緊時間喝了兩碗, 如此炎熱的天氣裏, 來回奔波可是疲憊。
“是呢,若是兇手有這種癖好, 倒是可以理解為何非要在殺人之後換上嫁衣, ”謝吉祥若有所思道, “我父親說過,一些連環殺手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癖好和妄想的,死者對于他們來說,只是達成妄想的工具, 并非同等地位的活人。”
趙瑞在儀鸾司也見過這種殺人如麻的慣犯,這些人只要不被抓,他們就控制不住繼續殺人,對其他人根本就沒有絲毫同情。
“他們不把人命當回事,只要符合自己的喜好,無論多難都要殺。”
就像吳周氏,不知為何三更半夜從家裏出來,跑去祠堂跟兇手見面,而金家這個死者,肯定比吳周氏還難下手。
金宅自己占了半條街,一邊緊鄰運河,只有一個小碼頭可以通行,一邊是高大的圍牆,一看便是高門大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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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家,想要混進去很難,根本就不是随便就能進出的。
就連臯陶司的馬車也在大門處做了登記,這才一路拐至馬廄前。
趙瑞先下了馬車,轉身把謝吉祥扶了下來。
馬車外已經等了幾個金家的人。
為首的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他身後站了一個中年婦人,一個年輕的少爺,再往
後應當就是管事一類,當不得家。
趙瑞沒穿官服,也沒有自報家門,可這中年男子卻把他的名諱叫得清清楚楚:“趙大人,大熱天勞您跑這一趟,實在過意不去,若是有什麽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中年男人直接自我介紹:“大人,我是金家老三,我叫金澤豐,家裏的事都是我們兩口子打理,不過今日出了這等命案,我大哥也特地趕回來,已經在祠堂前等候大人了。”
金家生意衆多,裏裏外外的人口也多,不過金家上一代的家主,現在的老太爺很是有些遠見,把所有生意分門別類安排給每一個兒子,除了三代以內不能分家,生意可以各做各的。
如此一來,各家也還算和睦。
只有這個三老爺金澤豐小時候傷了腿,行走不是很便利,便留在本家打理庶務,各家也都還給些面子。
這些,儀鸾司的卷宗都記錄很清晰。
趙瑞點點頭,也很客氣:“三老爺有禮了,咱們邊走邊說。”
一行人很快就動起來,三老爺身後的年輕少爺立即上前,攙扶住三老爺的胳膊。
金澤豐借助拐杖也勉強可行,但再加人力攙扶,會走得更快一些。
他一瘸一拐跟在趙瑞身後,也很客氣地對謝吉祥點點頭:“推官大人好。”
謝吉祥同他見過禮,金澤豐就立即道:“趙大人,謝推官,今日的事是這樣的。”
他打理內宅庶務,對家中事最明白不過,金澤隆特地安排他來迎接臯陶司的大人,就是讓他交代詳情的。
金澤豐心裏很清楚,他迅速把事情講解清楚。
原來,金家的祠堂跟吳氏祠堂不同,他們家的祠堂有內外兩間,因為家族森嚴,平日不許族人和下人随意進出,因此吳氏祠堂的死者早上就被人發現,金家的這一位到了下午才被進去打掃的老嬷嬷看到。
金澤豐嘆氣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們金家的祠堂一般不開內門,今日若不是老嬷嬷發現內門被打開一條縫隙,裏面透出些光亮來,也不會發現二丫頭死在了裏面。”
他一邊說一邊講解:“金家的人口,想必大人已經調查清楚,家中的下一輩的姑娘一共有八人,二丫頭是我大哥家的,今年剛滿十八,也剛剛定了
親事,是家裏最出色的姑娘了。”
剛剛蘇晨只說金家死了人,待到了金家,通過金澤豐的口述,他們才知道死的居然是二小姐。
這樣的人家,未出嫁的姑娘突然枉死,還被打扮成那個樣子,自然會很謹慎,不願意對外宣揚。
趙瑞跟謝吉祥都很理解這個做法,只道:“還請三老爺詳說。”
金澤豐便道:“二丫頭是我們家最出色的姑娘,琴棋書畫樣樣都通,她模樣好,性子更是溫婉,姐妹們之間也很和睦,之前定國公家賞春,我們家前頭的幾個丫頭都去了,最後定國公夫人單就瞧上了二丫頭,這不上個月就來下聘,兩家正在挑日子呢。”
這二小姐有這麽好的姻緣,人卻少年夭折,也是很凄慘。
謝吉祥卻沒關心這些,只問:“昨夜二小姐一夜不在閨房,丫鬟婆子難道不知?”
大戶人家的小姐,平日裏身邊仆役成群,晚上在閨房歇息,床前的腳踏上就睡着自己的貼身丫鬟,外間還有嬷嬷陪着,根本不可能消無聲息地消失。
而且她從昨夜到今夜都不見人,若是在旁的人家,消失一個時辰就能鬧得人仰馬翻,哪裏會像金家這樣一直未曾發覺。
謝吉祥一語中的,說得金澤豐再度嘆了口氣。
“唉,若是往日裏,丫鬟婆子不過半刻便能知道,可惜前幾日定國公夫人偶感風寒,二丫頭便想着給夫人祈福,定下昨夜至今日在佛堂齋戒,她齋戒時不喜被人打擾,因此伺候她的舒嬷嬷和慧珍便一直守在佛堂外,不敢進去打擾,只等着她叫名。”
這麽一說,邏輯就通順了。
不過,謝吉祥卻微微皺了皺眉,她擡頭看了一眼趙瑞,發現趙瑞也在看她。
兩個人交彙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金澤豐注意到兩個大人似乎明白了什麽,卻沒有多問,他繼續道:“佛堂跟祠堂離得很近,若是步行,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就能到,兩處之間并未有任何阻攔,只是因為位置偏僻,平日少有人走,所以昨夜至今也無人看到怪異身影。”
也就是說,金家從上到下,都沒看到二小姐是怎麽死的,也沒看到兇手如何行兇。
最後的結果就是毫無線索。
金澤豐很是利落道:“二
丫頭身邊有兩個貼身大丫鬟,還有兩個嬷嬷,她們四人已經叫看管起來,大人若有問題自可領來詢問。”
趙瑞道:“貴府二姑娘可有什麽仇人?”
金澤豐微微一愣,随即便道:“大人,二丫頭一個閨閣少女,哪裏能有仇人,她平日裏性子溫順,也并非是多事之人,家中人人都很喜歡她,絕無什麽仇人一說。”
話是如此說,可若這金二姑娘真的沒有仇家,又是誰殺了她呢?
謝吉祥輕輕扯了扯趙瑞的袖子,讓他不要多言,自己則轉頭對金澤豐道:“三老爺,貴府的幾個姑娘是如何序齒?誰同誰比較親近?”
這事其實不好對外說,不過他們家是商戶,加上二丫頭還突然枉死,金澤豐也不必再隐瞞。
想了想,他道:“金家這幾個姑娘中,大姑娘跟二姑娘都是我大哥的孩子,三姑娘五姑娘和七姑娘是我二哥家的,四姑娘是我家的丫頭,還有六姑娘和八姑娘則是我四弟家的。”
“如今到了待嫁之年的也就大姑娘、二姑娘和三姑娘,大姑娘跟二姑娘已經訂了親事,三姑娘的親事也快了。”
這種人家,姐姐妹妹的都很多。
謝吉祥家中只有自己一個姑娘,但她家的表親堂親家中姑娘很多,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她可比趙瑞清楚得多。
若是說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有什麽是非仇恨,大約都是姐妹之間,因為她們平日裏相處最多,也最有利益牽扯,若兇手就在金家之中,跟二姑娘有嫌隙的其他姑娘就很有嫌疑。
不過,這話自然不能當着人家親叔叔的面說。
謝吉祥很和氣地點點頭,表示自己認真聽進心裏去,然後問:“冒昧問一句,貴府家中的姑娘們可都在家?想來小姐妹之間最是了解,二姑娘平日有什麽閨蜜或者心裏話,姐姐妹妹之間肯定很清楚。”
看謝吉祥的意思,想來是要詢問這幾個姑娘了。
若這次來的推官是個男人,金澤豐自然不肯讓問,但謝吉祥一看就是大家出身的推官,行為做派都很規矩,若是由她來問,倒是不必如此抗拒。
金澤豐沉吟片刻,才道:“大丫頭跟三丫頭去城外金頂寺上香去了,今日宵禁之前大概才能回來,其他幾個丫頭都
在家的。”
謝吉祥便表示明白了,沒有多問。
說話工夫,金氏宗祠便出現在衆人眼前。
謝吉祥跟趙瑞還沒來得及說話,便看到邢九年在門內沖他們擠眉弄眼。
趙瑞微微一頓,對金澤豐和已經趕上來的金澤隆道:“兩位金老爺不必多禮,本官先去宗祠看一看現場,稍後再敘。”
他說完,直接領着謝吉祥進了宗祠。
剛一進去,一股冷風便撲面而來。
陰森而幽暗的宗祠裏,高大的燈架幽幽閃着燭光。
邢九年低聲道:“這位金家的姑娘,也是叫人勒死的。”
————
邢九年今天可累得夠嗆。
不過因着心裏亢奮,他現在還是很精神,跟趙瑞說話的時候也不怎麽顯得疲憊。
他低聲道:“金家這個姑娘也是被勒死之後掉在房梁上的,但這一回兇手手段很果決,她脖子上的傷痕很清晰,只有兩條痕跡,一條是生前被勒死的淤痕,在脖頸前面形成平直的橫線,一條則是死後被挂在房梁上的勒痕,因為吊上去的時候人已經死了,所以那條勒痕呈現白色和彎曲。”
傷痕清晰,也就說明兇手殺金二小姐的時候手段幹脆利落,絲毫沒有猶豫。
謝吉祥想了想,問邢九年:“若兩人是同一殺手,是否可以推斷兇手先殺吳周氏練手,然後再殺金二小姐?對方殺人的方式和方法都在進步,可見前面的‘練習’産生了效果。”
對于這種連環殺手,或者說是殺人狂魔,謝父在多年的刑名偵查經驗中,慢慢摸出些許線索。
對于女兒,他也傾囊相授,并未藏私。
謝吉祥現在的斷案經驗,大部分都來自于父親,少部分則是跟随着臯陶司這幾位大人慢慢摸索。
因此,根據現有線索,她給出的結論和推斷是很合情合理的。
但邢九年卻搖了搖頭:“若還未驗屍,謝丫頭所言倒是在理,但是剛剛經過初檢,這位金二姑娘卻是死在了吳周氏前頭。”
這一句話,直接把謝吉祥說愣了。
“什麽,金二姑娘先死的?”
邢九年頗為慎重地點了點頭。
他領着兩人穿過祠堂的內門,在一片光影明暗交疊之中,一個大紅的身影安安靜靜躺在竹床上。
邢九
年低聲道:“金家講究,不肯讓小姐躺在地上,便找來竹床暫時給用,而且……”
邢九年頓了頓,倒是很平淡:“金家只同意初檢,不同意複檢,屍體也不能帶離金家,只能派人看守。”
這倒是在謝吉祥意料之中,大戶人家裏未成親的姑娘,便是死了也得維持生前的臉面。
謝吉祥關心的還是死亡時間:“邢大人,死亡時間對這個案子很重要。”
邢九年也知道她的意思,便輕輕掀開金二姑娘胳膊上的衣袖。
金二姑娘胳膊上已經有大塊的屍斑,邢九年用手一壓,那屍斑紋絲不動,說明金二姑娘死亡最少超過六七個時辰。
而且她身體也顯得格外僵硬,死亡時間肯定比今晨死亡的吳周氏要更早,最晚也是昨日深夜,最早不超過昨日下午。
謝吉祥也很慎重,倒是趙瑞若有所思道:“可這兩人的死狀實在太過相似,若是巧合壓根也說不過去。”
勒死後吊起,祠堂、嫁衣、濃妝,兩個人甚至連腳上穿的繡花鞋都一模一樣。
謝吉祥輕輕摸了摸穿在金二姑娘腳上的那雙繡花鞋,低聲道:“鞋子大小同吳周氏腳上那雙一樣,但金二姑娘的腳可比吳周氏小得多,所以這雙鞋她穿剛剛好。”
幾人先不去分析死亡時間,也不去分析這兩個案子之間的牽扯,只單純查看死者金二姑娘身上的這身嫁妝。
女子衣裳,邢九年跟趙瑞不太懂,對于繡紋也是一知半解,謝吉祥彎腰在金二姑娘的吉服上反複摸索,最後下了結論。
“這套嫁衣跟吳周氏死後被換上的嫁衣一模一樣,繡紋都是龍鳳呈祥,衣擺皆是海瀾紋,盤扣用的是吉祥如意結,面料也都是紅素綢。”
紅素綢并不貴,尋常人家也勉強可以穿得起,一般成衣鋪裏的嫁衣大多都是這個料子,冬日夏日都可穿。
謝吉祥看完衣服,又去看鳳冠,道:“這鳳冠也是一樣的,都是最普通的團花鳳冠,上面只用了青石和很少的銀絲,所有紅色的部分都是用紅色絲縧盤成扭結,并非寶石。”
“我可以肯定,這兩套嫁衣都出自同一家成衣鋪。”
趙瑞這才道:“既然如此,便暫時先将兩個案子并案偵查,看是否能從兩個
案子之間的聯系和共同之處查到真相。”
謝吉祥想了想,道:“金二姑娘死于吳周氏之前,是否有可能因為金二姑娘是大家閨秀,手上沒有力氣,當她被勒殺時很快就沒了氣,所以兇手才幹脆利落殺了她。”
邢九年若有所思,他低頭看了看死者脖頸上的傷痕,還是沒有下定結論。
謝吉祥又重新檢查一遍,突然道:“藏在外衣下面的下裳裙擺處有三條抓痕。”
幾人蹲下來看,發現金二姑娘的裙擺處确實有抓痕,不過抓痕很輕,只勾破了絲線,并不顯眼。
這也是個線索。
“邢大人,有勞你再進行一次初檢,然後再在祠堂內搜尋一遍,看看她裙擺傷痕是否也對應線索,”趙瑞低聲道,“人我們不能帶回臯陶司,趁現在金家讓看,你看看這位金二姑娘是否也……”
剩餘的話,趙瑞不必多言,邢九年心裏就很明白。
吳周氏死時已經有一兩個月身孕,若是跟孩子有關,那麽金二姑娘恐怕也有了身孕。但她尚未婚配,這話不好當着人家長輩的面說,只能含蓄地提一提。
邢九年應下,領着殷小六再去忙碌,趙瑞扭過頭來,發現謝吉祥依舊在看金二姑娘。
此刻,謝吉祥的目光落在了金二姑娘的面容上。
因為他們還沒過來看過屍體,邢九年一直沒有給金二姑娘擦去臉上的濃妝,謝吉祥在看的就是這一臉濃妝。
在趙瑞眼中,金二姑娘的妝跟吳周氏的沒什麽不同。
都是蒼白的臉,大紅的唇,唇角硬生生往上勾起一個弧度,仿佛死者在笑。
但謝吉祥卻皺起眉頭,怎麽看怎麽怪:“這個妝畫得不如吳周氏的好。”
趙瑞很捧場:“怎麽不好?在我看來都是一樣的,根本沒什麽區別。”
謝吉祥白他一眼,指着金二姑娘臉上的浮粉道:“一般女子用鵝蛋粉,最後都喜歡壓一層茉莉香油或者香露,這樣粉不易飛,會很服帖細膩,但是金二姑娘臉上的妝卻略有些浮躁,你看眼角處都起皮了。”
妝畫得好不好,只有女人才能看出來。
趙瑞道:“你的意思是,這個妝畫得不如吳周氏好?那是不是意味着當時在金家,兇手很倉促?”
因為金二姑娘是
個柔弱少女,殺她很簡單,也肯定迅速就給她換好了衣服,但金家祠堂比不上山腳下的吳氏祠堂,便是仆役很少走動來往,也畢竟有些人氣。
這一倉促,妝自然就畫不好。
謝吉祥盯着金二姑娘的臉看了一會兒,這就要上手去給她卸妝,不過她的手剛一伸出去,就被趙瑞攔了。
“不用你做這些事,”趙瑞手上的鐵骨扇輕輕壓在謝吉祥的纖細的手腕上,“讓殷小六過來擦。”
殷小六耳聰目明,聽到自己名字半個音,就屁颠颠跑來伺候趙大人。
他擦死者的臉很有些手法,不過一橫一抹,一掀一提,金二姑娘那張清秀的面容便顯露出來。
謝吉祥盯着她的臉看,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對:“她跟吳周氏長得不像。”
兩個人都很清秀,在女子裏也都可以稱得上好看,但卻完全不同的臉型,一個鵝蛋臉、細長眉、粉薄唇,一個瓜子臉、柳葉眉、花瓣唇,若硬要說相似,兩人倒都是細長眼,并非謝吉祥這般的杏圓眼。
謝吉祥低聲給趙瑞講:“根據我父親的研究,這種殺人魔的喜好都很統一,死者身上一定有他很喜歡的統一特點,最顯著的就是外貌,比如早年在錦州有個殺人犯,連續殺了三個年輕人,這三個人嘴角都長了一個吃痣,就是這一點,引起了殺人魔的注意。”
謝吉祥的意思趙瑞一聽就明白了。
“你也說,伯父的意思是大多因為長相樣貌引起注意,也有可能不是,最起碼,兩名死者都是女子,這也算是個特點。”
趙瑞如此說,不過是寬慰謝吉祥,讓她不必如此憂心。
但謝吉祥哪能不憂心?
“這種殺人惡魔一旦開始就不會結束,除非他病了死了,無法再殺下一個人,這種殺戮才會停止。”
謝吉祥着急的就是這一點,她怕很快就會出現下一個死者。
但是趙瑞卻很淡然。
他伸手拍了拍謝吉祥的頭,聲音低低沉沉,卻有着常人聽不見的溫柔。
“莫怕,若真是殺人魔現世,也逃不過城中的儀鸾衛,待到金家事都查完,我即刻便給儀鸾司鎮撫使折子,請他加強燕京巡防。”
燕京是天子腳下,除了護城司,還有儀鸾司、羽林衛、金吾衛
拱衛,必不能生亂。
被趙瑞如此安慰,謝吉祥微微松了口氣。
“好,”謝吉祥道,“我們出去詢問金二姑娘的丫鬟吧。”
若說大家千金有什麽秘密,最清楚的就是貼身丫鬟和奶娘。
吳周氏自然沒有這等出身,但金二姑娘卻有。
待兩人從祠堂出去,就看到金氏的老大金澤隆和老三金澤豐依舊等在門口。
金澤隆是金二姑娘的親生父親,即便是家財萬貫的大老爺,這會兒也紅了眼眶,顯得很是悲痛。
趙瑞寬慰他幾句,便問:“對于二姑娘的死,臯陶司肯定要在金家再查幾日,無論如何,一定給金家一個交代。”
趙瑞這種肯定,給了金澤隆莫大的安慰。
他一把握住趙瑞的手,眼中淚光閃閃,竟是忍不住當着外人的面痛哭起來。
“多謝趙大人,請大人一定嚴查真相,給小女一個公道。”
花季少女一瞬凋零,做父母的是何種心情,趙瑞和謝吉祥都能理解。
就連冷面的趙大世子,也待再低聲安慰幾句。
然而,就在此刻,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慌慌張張跑進來,對金澤隆喊道:“老爺,定國公家來退親了。”
金澤隆臉上淚痕斑駁,卻怒目圓睜:“什麽?他們怎能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趙瑞:這些髒的臭的,哪裏要你親手碰。
殷小六:咦,似乎聽到了大人召喚我。
謝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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