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一起付了

第七十五章 一起付了

顧沅皺眉:“你想做什麽?”

他不知道這女人又想整什麽幺蛾子。

“放心,不會讓你那妾室丢了命。”

楚璟冷哼,說完便靠着車壁閉上眼。

回到裕王府,顧沅将她小心攙扶下來,她便開口道:“不回漪蘭院,先去你那妾室的偏院。”

顧沅雖面上不爽,但還是聽話地扶着她去了。

去到那時,見到霓裳正擺弄她院子裏的牡丹,她這院子裏種了許多花,好多都出現在楚璟的屋子裏過。

“夫君,姐姐...”陡然見到楚璟來到自己院子裏,霓裳心裏有些慌。

“你很怕?”

楚璟來到她身前,眼神裏帶着刀子。

“怎麽會呢?姐姐能過來,妹妹心裏高興得很。”她走上前,要扶上她的手坐下,被她用力甩開。

霓裳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啪!”

下一刻,楚璟的巴掌已經落到她臉上,她紅潤的臉上立刻留下醒目的紅印。

“夫人!”顧沅忍不住叫出聲來,想要制止她,可底氣卻有些不足。

委屈的淚水從眼眶裏滑落下來,霓裳用手捂臉揚起眼:“妹妹不知做錯了什麽?惹得姐姐這般生氣。”

楚璟揪過她衣襟,怒聲道:“你什麽都做錯了,你就不該出現在這府裏,我肚子裏的胎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的孩子也別想要了!我的手段想必你還沒見識過!”

“妹妹以後一定小心伺候姐姐...”霓裳吓得身子微微顫抖,話裏的哽咽聲更是明顯。

“離我遠點!”

楚璟厭惡松開手。

她撒完氣,也沒再與她多作糾纏,回了自己院子。

“夫君還不走?”

走了幾步,發現顧沅沒跟上來,她便回頭看他一眼。

想到方才姚氏和她給自己說的那些話,顧沅猶豫地從霓裳身邊走開,上前去扶着她回漪蘭院。

等人走遠,霓裳才擡起頭,陰狠地瞧着那抹令人生厭的百花穿蝶裙,謝氏寵着她,她的吃穿用度向來是府上最好的。

她将花盆裏紅豔的牡丹掐下,狠狠踩到地上,碾得粉碎。

有了楚璟今日的教訓,霓裳不敢再将剛摘下的花送到楚璟院子裏。

也就是隔了好幾日,顧沅才敢出現在她院子裏。

“夫君難道也覺得姐姐的肚子出問題是霓裳害的麽?”見他好幾日不來,她的心裏有怨氣。

顧沅将她揉入懷裏,說出口的話卻帶着警告:“阿璟的孩子,是要平平安安生下來的。”

如此一來,霓裳便知道他心裏的答案。

她攥緊十指:“妾身知道夫君看重姐姐肚裏的孩子,日後你怎麽說妾身便怎麽做就是了。”

顧沅松了口氣:“你能明白最好。”

荊州。

這裏靠近北邊,入冬比汴京要早,才九月楚蘅便已覺得寒風凜冽,吹得人臉頰生疼。

顧衍拉着她到布莊裏逛,讓她多買幾件厚衣裳,在裕王府裏他就注意到了,這丫頭怕冷得緊。

“真的要買這麽多麽?”

楚蘅只選了兩件襖子和遮擋寒風的厚披風,顧衍見不夠,又鑽進衣鋪裏拿了好幾件,堆在掌櫃的櫃面上。

“不多,我還覺得少呢,我的錢你不花留着幹嘛。”說着,正好見到店小二又進了些衣裳進來,全是保暖的厚襖子,顧衍又認真挑了兩件出來,揚聲道:“還有這兩件,一起付了。”

那副樣子,財大氣粗得很,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身上揣了幾百萬的銀票呢。

“哎,好嘞!公子真是好魄力!”見到來了位大客戶,布莊掌櫃誇出口的話頓時滔滔不絕。

楚蘅沒見到他被遮擋在那摞衣裳後面的臉,都能想象得到他的嘴角鐵定要開到後腦勺去了。

“客官,一共五十兩銀子。”

将衣裳包好,掌櫃的算盤敲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

“那麽多...”楚蘅小聲嘀咕。

她進入裕王府這麽多年,統共都沒花過那麽多錢,這人半日不到就花出去了。

“好,送到顧府上。”

顧衍爽快地将銀子抛到掌櫃手裏,拉着旁邊還沒合上嘴的姑娘出了布莊。

出布莊時,楚蘅能明顯感覺得到,布莊裏的姑娘都向她投來了豔羨的目光。

“還冷不冷?”

回府的車廂裏,顧衍将她的手揉在手掌心裏,還時不時給她哈着熱氣。

“不冷了。”

她搖搖頭。

“早上出門時我見你嘴唇都凍紫了,就知道你不習慣這邊的天氣,鐵定要多給你買些過冬的衣物的。”顧衍說着,又将給她新買的圍脖給圍上。

把她包得像個粽子圓鼓鼓的,他才放心。

“除了我娘,便只有你給我買過那麽多新衣服。”楚蘅靠到他肩頭上,一臉幸福。

“那我還得對你更好些,這樣你習以為常了便覺得我做的這些都不算什麽了。”

顧衍摟着她,親昵地用下巴蹭蹭她青絲。

倆人正在車廂裏說說笑笑着,忽然,車廂外傳來朱宴焦急地喊聲:“大人,王爺在軍營裏出事了!”

“停車!”

顧衍立刻勒令車夫停下馬車。

“何事?!”

顧衍掀開車簾。

“今早王爺帶兵在邊關巡視時,突然遭人暗算,身上中了致命箭傷,此刻人正躺在軍營裏!”朱宴上氣不接下氣,這還是軍營裏的人跑到兵器行裏告訴他的。

“阿蘅,你先回府!”

顧不得其他,顧衍匆匆囑咐楚蘅一聲。

“你小心點。”

楚蘅松開他的手。

“嗯!”

顧衍沖她點頭,便急忙與朱宴消失在人群裏。

“走吧。”

手抓着車門等見不到顧衍的身影,楚蘅才開口吩咐車夫。車簾放下,車廂內還留存着他的溫度。

來到顧言昌軍帳外,顧衍便見到端着盆進進出出的士兵,盆裏都染着血。

他行色匆匆往軍帳裏走。

“如何了?”

他開口問坐在顧言昌榻前的老軍醫。

“箭上有毒,雖刺中的不是有害位置,可毒已入體,能不能捱過這一關,全看王爺的了。”

老軍醫跟随顧言昌行軍多年,若非真的那麽嚴重,他定然是不敢說出這樣的話。

“拜托了!”

顧衍握緊雙拳,神色慌張盯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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