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30.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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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會似乎有了頭緒,受傷的兩個男生被送去醫務室。
緊接着,沈硯帶人去了監控室,體育館的監控室在一樓,沒過多久,校內便響起廣播聲,要求所有班主任立刻到辦公室開會。
應該是要班主任們依次辨認監控裏的男生是不是本班的。
老師們都有雙火眼金睛,開學到現在,班裏每個同學長什麽樣子,什麽體型,什麽氣質,早就熟記在心。
葉随托着腮,知道事情應該要結束了。
十幾分鐘後,體育館大門打開,所有同學以班級為單位排成長隊,查一個班走一個班。
夏季校服藏不了東西,一目了然,但因為氣溫漸漸降低,不少同學穿了秋季校服,檢查起來便有些費時間。
随着人流走出體育館後,葉随回頭望了眼。
……
體育館內氣氛有些凝重。
越到後面形勢越緊張,沈硯離開監控室,他個頭高,眉目深邃冷峻,比一旁挺着啤酒肚的年級主任高一個頭,校服短袖下的手臂線條利落,無形的氣場以他為中心,極具壓迫感。
今天承接預賽任務的是體育部和風紀部。
體育部各個是一米九的壯漢,皮膚黝黑,比沈硯還要強壯健碩,但當這群人站到一塊,大家下意識地能看出來誰是領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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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排到國際班,蔣慎帶着國際班幾人走上前,接受檢查。
此刻一行人臉色灰敗,氣若游絲,好像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沈硯身上,恨不得撲上前抱着沈硯的大腿哭: “一定要抓到人啊,媽的別讓小爺知道是誰偷得,我一定要打爛他的手……”
“閉嘴。”被沈硯不冷不淡掃了眼,蔣慎立刻止住聲音。
一旁的學生會成員點點頭,示意這幾個國際班的都沒問題,年級主任無奈的拍拍蔣慎的肩膀, “行了,先回去等通知吧,以後別戴這麽貴的手表來學校。”
也不怕磕着碰着損壞了。
蔣慎苦着臉: “這是我哥的表,我偷拿出來的,丢了我一定會被我哥打死的,老師,你們一定要幫我抓到這死小偷啊!一定啊——”
他故态重萌,又要開始哭墳。
這次年級主任也受不了,給幾個國際班的學生使眼色,連哄帶騙地把蔣慎轟出體育館。
國際班是全年級最後一個班,一樓大廳已經恢複空曠和安靜。
蔣慎一步三回頭,猶自心痛的視線裏,他腳步忽然一頓,有些奇怪地看着五六個穿着校服,仍在排隊的男生。
……等等,這些人是誰
他們班後面還有其他班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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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警車低調駛入校園,停留在體育館外。
年級主任和政教處主任負責與警官們溝通,在場學生會成員簡單做了筆錄,依次離開。沈硯掌握的信息較多,手機還儲存着剛拷貝下來的監控錄像,留到了最後。
一下午事情繁多,麻煩。
讓人焦頭爛額。
年級主任心疼自己手下這顆好苗子, “沈硯,你回去吧,這裏交給我們這些老師就好。”
他即便留下作用也不大了。
沈硯低頭看了眼手機,屏幕幽光倒映出他冷淡的眸色,他道: “老師,有需要再給我打電話。”
對于他明目張膽帶手機來學校的舉動,年級主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嗯,路上別看手機,注意安全。”
這何止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體育部幾個男生羨慕嫉妒恨,抻着脖子,看沈硯離開的背影,親兒子也不為過了吧!
年級主任将欣慰的目光從沈硯身上收回,扭頭看見他們沒出息的樣子,沒好氣道: “人家沈硯這次月考考了多少,你們幾個這次月考又考了多少”
幾個男生臉色一變,瞬間低頭看地板,但還是逃不過年級主任的魔音貫耳: “等你們哪天也考個700分,別說帶手機了,帶電腦來學校我都給你們專門安個路由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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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體育館,天色越發陰沉。
最近氣溫降得很快,從燥熱變為涼爽,早晚天氣更是只有十幾度。
體育館外是一條長而茂密的林蔭路,道路兩旁的常青樹枝幹筆直,樹冠如雲,部分葉片有變黃的跡象,一陣涼風吹過,窸窣作響。
沈硯停下腳步,眼皮淡淡擡起,掃向一個方向。
那裏有細微的腳步聲。
有人。
他指腹輕輕敲擊手機,難道是同夥
警察就在體育館,從體育館到這條小路,最快也就一分鐘。沈硯并不緊張,而是盯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無聲思索着對策。
腳步聲逐漸逼近。
沈硯一動不動,神情不變,後背肌肉卻緩緩繃緊,眸色也愈深,終于,一道人影從樹後走出,看清來人的瞬間,他周身氣息瞬間轉變——
“怎麽這麽慢”
葉随打着哈欠,鞋底沾了片落葉,走起路來輕輕作響。
游泳是項體力活動,葉随精力不濟,早就犯了困,但出于某種不知名的緣由,硬是等到現在。
沈硯看着他,目光劃過他帶着倦色的眼尾,像是在謹慎,小心的觀察揣摩,片刻後,才開了口,聲音很輕: “你在等我。”
是篤定的語氣。
不然呢
葉随奇怪地看他一眼。
“裏頭沒事了”他問沈硯。
“沒事了。”沈硯跟上他的腳步,與他一同往外走,樹梢阻隔了大片光線,沈硯右手抄兜,目光微微落在他身上,格外自然的将話題轉了回來, “你等了我多久”
“沒多久吧。”
“一直在等我嗎”
“嗯。”
“跟你一起出來的同學呢”
他今天話可真多,想到他可能是在裏頭受了刺激,葉随道: “我讓他先回去了。”
“哦。”沈硯終于問完問題,好似心滿意足般地垂下眼睛。
可幾秒後,他又開了口: “為什麽等我。”
這次輪到葉随靜了靜,能為什麽,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等到人了。他給自己的行為找了個理由, “誰知道來了多少小偷,我在門口守着,也好抓個落網之魚。”
沒錯。
他可是懷着正經理由在門口蹲守的——等沈硯只是順便。
沈硯看了他一眼,很短暫地低下頭,有笑意從唇邊閃過, “謝謝。”
“嗯”
沈硯若無其事道: “我确實有點害怕。”
葉随頓時停下腳步,耳朵有點紅,側身看過去,滿臉被戳穿的不耐和惱羞成怒——都說了主要是為了抓小偷,他正要否定沈硯的猜測,沈硯垂着眼皮,又慢騰騰道: “我好感動。”
葉随額角一跳,直覺不妙: “……你又感動上了”
“嗯,”沈硯輕輕點頭,語氣真摯: “男朋友,有你罩着真好。”
葉随: “……”
對于沈硯時不時來一句驚人之言,葉随已經從最初的憤怒到現在的無視,他嘴角抽了抽,收回視線,面無表情徑直往前走。
“你知道就好。”
這麽好的假男友,世上除了他還能有誰做到這一步。
葉随仔細想了想,覺得沈硯确實該感動。
何止是感動啊,都該給他點錢意思意思。
正尋思要不要找沈硯要點保護費,沈硯又粘人精似的跟了上來,開始作妖: “以後也會一直等我嗎”
葉随道: “你別蹬鼻子上臉啊。”
沈硯哦了聲,垂下眼睛,有些勉強: “好吧。”
……他還勉強上了。
葉随裝沒聽見,直接無視他。
不遠處便是離開體育館的必經之路。
外面人影綽綽,穿着黑白校服的學生們從教學樓湧出,準備去上體育課。
拐過彎,他和沈硯便會出現在人前。
葉随回頭,對沈硯做了個手勢: “打住。”
沈硯順從的停下腳步,垂眼看他。
“外頭都是人,我先走。”葉随說。
他跟沈硯在學校從無交集,既然是人設,就要一直貫穿到底。
撥開一根垂到眼前的枝葉,走出小路後,出于某種直覺,葉随下意識轉身看了眼,沈硯的身影半隐在樹後,右手插袋,一動不動,很是安靜,自覺地模樣。
又走出兩步。
不多時,身後便跟上一道影子。
借着門窗的反射,葉随認出來那是沈硯。
比起在小路上時的随意,此時的沈硯離他很遠,表情不明。
葉随愣了下,很想回頭看他,但還是按下了這股沖動。
回到班,聽說體育館出事的林子揚和蘇佳蓓第一時間抓住他,兩眼冒光地問: “體育館真發生真人大逃殺了”
葉随: “啊”
林子揚: “聽說有人死了!”
葉随: “”
蘇佳蓓: “還有人失蹤了!”
葉随: “……”
“都什麽什麽,”葉随頭疼地推開兩人擠上前的臉, “不是大逃殺,也沒人死,就是有小偷偷東西。”
“怎麽可能,”蘇佳蓓不信, “李琦都跟我們說了。”
李琦說什麽了
葉随不太明白。
林子揚拍拍他的肩膀,揚頭,示意他去看。
不遠處靠牆的最後一排,李琦大爺似的翹着二郎腿,身邊圍了不少人: “……說時遲那時快,整個體育館突然黑了燈,伸手不見五指,葉随他們當時就害怕的暈了過去!我也怕得不行,但身為咱們班課代表,總不能眼睜睜看着同學出事吧,我咬緊牙關,戰戰兢兢抓着他們衣服,拖着他們藏到角落,沒一會兒,就聽一聲尖叫,有個女生在喊‘死人了,死人’——嗷!!!”
他突然真情實感的慘叫一聲,吓得周圍人個個打了個激靈。
“我操,李琦你他媽叫什麽!”
“然後呢然後呢,我看到警車了,真死人了”
“你太猛了,是我我肯定也會被吓暈……”
“呵呵,”一片熱鬧中,幽幽站在李琦身後,剛把拳頭從他腦門上收回來的葉随皮笑肉不笑: “我吓暈了我怎麽不知道呢”
李琦捂着腦袋,疼得龇牙咧嘴, “葉随,你回來了,這麽久你幹嘛去了……我這都是藝術加工,藝術加工。”
“別加工了,”葉随道, “你再傳播謠言,小心老師把你叫走做思想教育。”
李琦轉念一想,好像也是。
葉随走後,他連忙坐起身,看着周圍一圈人,越想越緊張,連忙正色道: “行了行了,其實就是有小偷偷東西,至于人抓沒抓到,應該抓到了吧,畢竟警車都來了。”
周圍一片好奇心落空的嘆氣聲。
李琦笑罵: “你們還真想出事啊趕緊醒醒吧。”
如葉随所料,人多的地方藏不住秘密,一個晚自習謠言便傳遍了學校各個角落,連本不沾邊的高一,高三年級也聽到風聲。
一會兒是死人了,一會兒是學校裏藏着連環殺人犯。
校領導專門在放學前半小時做了廣播通知,嚴肅表明學校出現了小偷,未來将更加嚴格的限制進出校園人員。
小偷果然是校外人員,不知從哪弄來的校服,趁運動會翻牆進了學校,守在一三樓更衣室,渾水摸魚。
盜取財物三萬多,加上蔣慎一萬八的手表,近五萬元,夠他們坐牢了。
晚自習三節課是語文。
放學鈴聲響起後,葉随頓了頓,走出大樓的腳步拐了個彎。
等了沒一會兒,實驗樓上漸漸出現同學們的身影。
葉随打着瞌睡,看見了沈硯。
沈硯和陳思維,蘇嶼文三人一同下着樓梯,他單手抄兜,眸光深冷,敏銳地捕捉到葉随的目光,側頭看來,緊接着,身形一頓,低頭跟陳思維兩人說了句什麽,跟上了葉随的背影。
回家的路上沒幾個人。
街道寂靜。
唯有前後兩道腳步聲。
葉随轉身道: “還不走快點”
要不是等沈硯,這個點他已經在家睡覺了。
沈硯嗯了聲,情緒有些淡,安靜走在他身邊。
葉随微微皺了下眉, “你怎麽了”
“沒什麽。”沈硯道。
“還在想小偷的事”
“不是。”
葉随不想猜來猜去,幹脆停下腳步,看着他: “到底怎麽了”
難道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葉随頭有點疼,懶得再想,而是用詢問的眼神去看沈硯。
腳步聲消失。
四下更靜。
沈硯慢慢擡眸,與他對視,眼底黑沉一片,格外平靜: “我想知道,你現在又為什麽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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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晚了寶子們
被噪音煩得沉不下心,寫了很久,回頭再改一改quq
大家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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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