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30章
周淩挂斷電話, 對顧流初道:“顧少,他上車了。”
顧流初往上劃着司機傳過來的照片,心煩意亂道:“并非我過于善妒, 你看這張, 兩個人手都牽到了一起。”
周淩看着那張照片上季醇的手指只是虛虛地搭在喬俞的石膏上, 道:“……确實。”
顧流初又指着另一張照片蹙眉道:“這張那小子的手都放在了他腰上。”
周淩看着明顯的錯位, 絞盡腦汁地摳細節,道:“沒錯, 而且兩個人的腳尖都快碰到了一起。”
他不說顧流初還沒注意到,他這麽一說顧流初頓時勃然大怒,把照片往桌上一摔:“站得未免也太近了!”
周淩:“……”
周淩問:“今早季醇還是一大清早就不見了?”
顧流初戴着墨鏡坐在辦公桌後,面色不悅:“怎麽了?”
周淩總覺得哪裏有點奇怪,按道理說,這些天顧流初暗示到了這個份上,為季醇創造更好的條件、想盡辦法增加兩人的相處時間、吃醋——雖然他本人并不承認。但再木的木頭也該明白怎麽回事了吧。
按照季醇以往對顧大少爺的癡狂程度,發現顧流初有喜歡上他的端倪,這個時候不早該撲過來了?
一直忍着不表白是怎麽回事?
難道只擅長暗戀,不擅長挑破?
不過季醇今天主動發信息來了,顧流初連日以來的心情稍微好了點兒。
周淩不打算這個時候讓他不爽。
Advertisement
當然, 顧流初心情也沒愉悅到哪裏去。
本來他還想慢慢來, 結果一轉頭季醇又去見了他那個陰魂不散的發小。
“他難道看不出來那小子是裝的嗎?”
顧流初讓人查了昨天全市醫院的醫療記錄, 根本沒有喬俞兩個字。
所謂的骨裂是假的,手腕上的石膏八成也是那小子自己纏上去的。
“這就是您不如人家的地方了, 只要是男人就都有保護欲, 即便喜歡的是同性, 也更容易被溫柔的同性吸引。”
周淩一股腦倒出自己的經驗,侃侃而談, 說:“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吧。顧氏有個子公司投資過一個戀綜,建議您沒事可以看看,往往都是會撒嬌會示弱的嘉賓會成為全票嘉賓——而您呢,首先是個硬邦邦的男人不說,還非常強勢霸道。”
周淩越說越覺得這中間可能存在一個可能性。
他一個激靈,茅塞頓開:“有沒有可能季醇以前暗戀您的時候,對您的真實性格不了解。”
光看外表,誰都以為顧流初是個安靜的冰山美男。
一切開才發現全是火藥。
“現在了解您真實性格後發現和想象中出入很大,這才比先前冷卻了一些……”
話沒說完,一轉過頭去,顧流初面無表情地盯着他。
周淩:“……”
顧流初皮笑肉不笑:“我看想去非洲的是你。”
“不不不。”周淩連忙擺手:“我還是和本地水土比較服。”
“或許,您要不要和他出去旅行一晚?離開熟悉的地方通常會對人有一個情感上的刺激,待在陌生的地方更容易擦槍走火。”
“他那麽喜歡您,在陌生的地方說不定會控制不住袒露心跡。”
周淩這建議提得小心翼翼,本來都做好了被顧流初怒斥的準備,畢竟顧大少爺認為他完全不會喜歡上一個男人,聽到這種建議簡直是在被羞辱。
誰料顧流初聽了他的話,鋼筆戳在文件上,陷入了沉思。
“……”周淩不由得愣了愣。
“除此之外,先前季醇幾次控制不住對您表露情感的時候都是因為老爺子。”周淩正色道:“合理地利用對方的保護欲,也能推動感情往前進一步。”
說完周淩突然被自己厲害到了,他簡直在這方面有驚人的天賦!
或許他不該待在這裏當助理,而該開個戀愛班。
……
季醇匆匆拎着書包趕過來,卻被周淩攔在了玻璃門外。
盡管懷疑顧流初心髒病發作是周淩胡謅的,但季醇還是有幾分緊張,問:“他沒事吧?”
周淩嘆氣道:“醫療團隊來過了,暫時沒什麽事。”
所以就是胡謅的吧!
作為顧氏繼承人,在公司裏心髒病突然發作得鬧出多大動靜,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完事了?
季醇木着臉問:“那怎麽不讓我進去?”
周淩“噓”了一下,道:“老爺子在裏面呢,你聽。”
季醇從電梯沖過來時一心惦記着顧流初有沒有事去了,此刻才聽見裏面傳來怒吼。
“如果顧逸止在的話,我根本不會把家業交給你!你以為交給你了就是你的嗎?”
“你哥比你孝順多了!”
“我兒子我兒媳我孫子接二連三地發生意外,難道不是你克死的嗎?”
這罵得也太難聽了吧!顧流初沒有心髒病也要被氣出心髒病來了!
季醇大為震撼。
而且把秘密都抖了出來,幸好這層樓平時沒人。
金主爸爸為什麽一直沉默,不像平時那樣桀骜尖銳地頂嘴?
季醇頓時将顧流初和周淩诓他過來的事情抛諸腦後,氣得團團轉,忍不住就要進去。
周淩一把抱腰攔住他,把他往走廊另一頭拖。
“你讓我進去。”季醇怒氣沖沖道:“周大哥你怕老爺子我不怕,我把他送走!”
“送什麽送。”周淩拖着他往後,哄道:“乖,顧少自己會處理的。”
到底是少年,力氣極大,周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脖子上青筋都冒出來了,也只是把季醇拉到了旁邊的房間,壓根拖不住,腳上的皮鞋還被季醇踩掉了。
趁着他伸長了腿夠鞋一個不留神,季醇脫掉自己的黑色夾克,非常靈活地從他手臂底下鑽過去,跑了。
周淩:“……”
季醇穿着件卡通衛衣匆匆跑出去,發現老爺子的聲音已經消失了。
已經走了?
季醇下意識往電梯那邊看了一眼。
他走進顧流初的辦公室時,百褶窗半開着,但光線不太明亮,條紋狀的淺光一道道落在黑色沙發上。顧流初坐在沙發上,姿态閑散地靠着沙發背,乍一看十分的無所謂,仔細一看面色有幾分不好。
顧流初沒戴墨鏡,英俊的臉上有幾絲陰霾。
聽見他的腳步聲,顧流初也只是肩膀微微動了動,并沒擡頭看他。
見慣了顧流初淩厲的樣子,極少見到他這樣卸下盔甲後的疲憊,季醇不免有些擔憂。
“你沒事吧?”季醇握着拳走到顧流初身邊坐下。
顧大少爺沒吭聲,但身體轉了一個弧度,臉向下,頭靠在季醇肩膀上。
他雖一言不發,但季醇已經腦補出了他啞聲對自己說“肩膀借我靠靠。”
季醇這會兒也顧不上他是不是又要掰彎自己了,逼自己當攻了。
季醇輕輕嘆了口氣,心裏生出些許柔軟和同情的情緒。
能沒事嗎?不表現出來不代表沒受傷。
雖然季醇對于顧家的辛秘并不是非常了解,但從上次酒會聽到的只言片語、以及老爺子口中一些洩憤的話,也能大致猜出個一二。
他覺得顧流初小時候的環境可能比自己還更要糟糕一些,畢竟楚雲是真心實意愛着自己的。
而顧流初還有先天性心髒病。
不過季醇不是很會安慰人,他只能伸出手拍了拍顧流初的背。
就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只手剛拍完顧流初的背,就被顧大少爺非常自然地握住了。
接着顧流初就沒放開。
季醇忍不住看向兩人握着的手。
好別扭啊!兩個男人!
思索了下,季醇還是沒抽出來,金主爸爸這會兒正脆弱呢,還是讓讓他吧。
季醇小心翼翼地道:“你有什麽想訴說的嗎?如果沒人說的話可以對我說,我保證聽完了就忘,當一個合格的樹洞。”
顧流初擡起頭,淡淡道:“有。”
季醇看向顧流初,有點兒受寵若驚。
老實說,金主爸爸不是一個容易向別人打開內心的人,不僅如此他甚至非常厭惡別人窺探他的秘密。
季醇趕緊把身子往顧流初那邊又側了側,一條大腿擡上沙發,炯炯有神地看着顧流初,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态。
顧流初嚴肅道:“我希望和你探讨一下婚內忠誠度的問題。”
季醇:“……”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季醇無語凝噎:“喬俞手腕骨裂了,我只是……”
正常交友顧流初當然是不會吃醋的——當即便吃醋也會收斂點。
但眼下那小子對季醇有特別的心思,只是季醇一門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這才看不出來。
而且那是骨裂嗎?完全就是裝的!
少年真是笨笨的,盡管對自己持有了四年的癡狂心思,卻好像完全在這方面不谙世事。
顧流初只能循循善誘,道:“假設我有一個異性朋友,雖然只是朋友,但她希望我每天都過去看望她,你會有什麽感受?”
肯定會很難受吧。
季醇:“……”當然是很爽啊!又可以熬夜打游戲了!
顧流初又道:“既然我們是婚姻關系,我希望……”
下面的話似乎極為難以啓齒,因此他面色變得冷冷的,語氣也非常冷酷,竭力掩飾耳根的紅:“我希望你注意力盡可能集中在我身上,這沒問題吧。”
怎麽一口一個婚姻關系!?
不是協議關系嗎?
但想到方才顧流初還被老爺子罵了一通,這會兒心理肯定是有點兒脆弱的,向自己這個攻尋求安全感,再正常不過。
現在說什麽自己都該答應他。
于是季醇又把吐槽按捺了回去,乖乖點了點頭。
看來是聽懂自己的弦外之音了。
顧流初非常滿意,揉了揉季醇的腦袋,道:“至于你那發小,你已經探望過了。如果你想的話,我會給他一筆錢,足夠他把他的店鋪翻新一下,或者在他受傷期間雇傭十個員工幫他。至于你。”
顧流初頓了頓,非常直接地道:“我不希望你每天過去給他打工。”
“不是。”季醇忍不住道:“我沒答應他呢。”
隔天過去幫忙還行,天天過去幫忙,他還得去醫院,也沒時間啊。
“你沒答應他?”
“對啊。”
季醇道:“我都沒來得及和他多說幾句話,就被你叫過來了。”
似乎有點兒勾起唇角想笑,但顧大少爺忍住了。
不過金主爸爸到底怎麽知道自己和喬俞在咖啡店的對話的,難道自己身上有監聽器?
季醇忍不住摸了摸身上的口袋。
但轉念一想,最近接自己的司機每天都跟着呢,八成一有點兒風吹草動就向顧流初打報告。
顧流初心情肉眼可見地變好,道:“這周末你沒事?”
季醇:“學校沒課。”
顧流初知道他要去醫院,不能去太遠的地方,便道:“抽一天時間出來,我們去個地方。”
季醇還沒來得及問要去哪兒,顧流初道:“回來後送你你喜歡的球星簽名籃球和球衣全套。”
季醇眼睛登時亮了起來:“真的假的!”雖然他這兩年不怎麽打籃球了,但每一個男生高中時期最想收到的禮物莫過于這個。
顧流初還有個會要開,站起來輕描淡寫地說:“小事一樁罷了。”
季醇仰頭看他:“……”可惡的有錢人,可恨的鈔能力。
不過這種時候的金主爸爸可真是帥斃了啊。
顧流初下樓了,季醇掏出電腦坐在旁邊的桌子上寫論文。
寫到一半他肩膀有點兒酸,站起來到處轉悠。
突然看到書架上有一個小型收錄機。
他好奇地按了一下。
“你哥比你孝順——”老爺子震耳欲聾的怒吼聲立刻傳來。
季醇連忙按了暫停鍵。
季醇:“……”
“…………!”
……
因為最近金主爸爸的套路層出不窮,要和他出去住一晚,季醇心裏膽戰心驚的,收拾行李的時候趁着顧流初不注意,仔細檢查了一番行李箱裏有沒有套。
不過還好,顧流初帶他去了上次舉辦酒會的山莊,還算是比較熟悉的地方。
上次來的時候較為倉促,這次過去,季醇才發現山莊後面還有非常大的私人酒莊。
平時不對外開放。
而此時都點綴了星火般的燈光。
不知道是本來就有,還是顧流初特地吩咐過,整得還挺浪漫的。
整個酒莊除了兩個侍應生,空無一人,季醇可以肆無忌憚地閑逛。
他突然覺得如果自己真的是個gay的話,和金主爸爸談戀愛好像真的很不錯。
作為一個軟飯攻,除了要容忍一下金主爸爸偶爾突如其來的炸毛之外,什麽都坐享其成,只需要在床上出力。
他怎麽就是個直男。
真痛苦。
季醇和顧流初吃完晚飯,山上忽然烏雲密布,下起了暴雨。
兩人回到了房間。
這次住的房間不是上次酒會時的酒店,而是後面私人酒莊的溫泉房。
因為顧流初的失眠症,兩人自然是住在一起的。
這就涉及到了一個問題。
溫泉房裏只有一間淋浴室,一個人在裏面洗澡,外面的人肯定會被熱氣烘到。
顧流初打開行李箱,拿出睡衣,看了他一眼,問:“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季醇立馬道:“你先,我去旁邊的房間洗。”
萬一他一進浴室,又被顧流初拿走衣服,這次可就真的要“赤/裸相見”了。
說完季醇便緊張地也跑過去拿自己的睡衣。
顧流初狐疑地看着他。
先前自己睡着了他還要偷偷摸自己臉,現在倒怎麽變得害羞起來了。
正常的反應不是死守在浴室外面,心情澎湃摩拳擦掌地等自己出浴嗎?
季醇也不知道顧流初在打量什麽,總之因為這雷雨夜、旅館即将發生點什麽般的氣氛,他腦子裏不由自主聯想到先前看的很多男男動作片的開端,面色有些漲紅。
見他面色漲紅,顯然是害羞了,顧流初心中剛冒頭的疑慮又消退了點兒。
其實這種氛圍下,最不自在的分明是被觊觎的他!季醇一個看換頭黃文的色情狂魔有什麽好不自在的!
“那你洗完早點過來。”顧流初拿着睡衣朝浴室走,快進去之前,仿佛是漫不經心,回頭看了季醇一眼,道:“雷雨夜保險絲容易斷,我怕……黑。”
你怕個屁的黑!
每次回家總是黑燈瞎火地坐在客廳把人吓一跳!
心裏吐槽歸吐槽,但季醇還是很乖地快速洗完了澡,然後換上睡衣過去。
不知道是顧流初烏鴉嘴還是怎麽,他剛要敲門,“啪”地一下,整個酒莊的保險絲居然真的斷了。
走廊和房間的燈光登時全滅。
季醇平時膽子挺大,但膽子再大也經不住這樣突如其來的驚吓,走廊裏頓時只剩下安全通道指示牌發出森森的綠光。他渾身雞皮疙瘩往脊背上竄,忙不疊開門進去,喊:“金主爸爸。”
房間裏竟然沒人應聲。
季醇差點以為自己走錯房間了,膽戰心驚地開門看了眼房門牌號。
沒走錯啊。
“流初。”
房間內比走廊上更黑,完全一點光都沒有。
季醇摸黑往浴室的方向走:“顧流初。”
仍然沒人應。
季醇心頭一緊,不會在浴室滑倒昏迷了吧。
他摸索着牆,加快動作往浴室沖。
還沒走到浴室門口,雙手忽然觸到一塊溫熱的東西,有些硬邦邦的,但又有些軟。
季醇一時之間摸不着頭腦,一只手往下,一只手往上,繼續觸摸。
于是往下的那只右手摸到了相同的觸感,不過分成了幾塊。
艱難往上的那只左手摸到了顧流初的臉。
原來右手摸到的是腹肌?
這幾塊啊?
季醇忍不住又摸了摸。
“好摸嗎?”顧流初聲音幽幽的。
他聲音平穩,但面色卻有點發熱。他就不該聽周淩瞎出的那些主意。
他自己都快被摸出反應了。
不過季醇好像确實對他的身體有所垂涎,這讓顧流初近些天悶在心裏頭的那股郁氣稍稍淡化。
季醇忙不疊把手縮了回來,讪笑道:“你怎麽不出聲?”
保險絲是自己弄斷的,但顧流初面不改色:“既然沒燈了,早點睡吧。”
季醇表示贊同,他剛要摸黑到床上去,手便被顧流初牽了起來。
顧流初牽着他朝床的方向走,在黑暗中游刃有餘。
似乎是感覺到身邊的人的疑惑,顧流初道:“我先前還以為自己遲早會瞎,所以做了一些訓練,盡量适應在黑暗裏行動。”
頓了頓,顧流初又道:“不過那是在你出現之前。”
季醇問:“現在呢?”
“現在沒問題了。”顧流初的聲音帶上了些許他自己都沒察覺的輕松。
“你想睡左邊還是右邊?”顧流初問。
季醇道:“右邊。”
右邊離窗子近,這狂風暴雨的,萬一晚上睡着了,窗戶被風吹開,有風透進來,他也能替金主爸爸擋着點兒。
顧流初卻把他帶到了左邊。
季醇:“……”
季醇剛要說什麽,顧流初将他按坐在床上:“好了,躺下吧。”
兩人躺到了床上。
季醇剛躺下來,手機忽然亮了一下,他下意識翻身,背對着顧流初去摸自己放在床頭櫃的手機。
于是正打算把他抱進懷裏的顧流初的腰腹下與他擦過。
顧流初:“……”
少年完全對此一無所覺,因為先前打工時經常到處跑,少年臀部飽滿,他的睡衣是短袖和短褲,大腿的溫熱也暧昧地蹭到了顧流初。[審核老師這是感情發展步驟,請不要随便鎖]
兩人用的是相同的沐浴露。
氣味像是融在了一起。
顧流初的喉結非常不自然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季醇看着手機,完全沒注意到他身後的人已經難耐地翻了個身,同樣也背對着他。
被季醇上下其手摸來摸去的時候,顧流初就有點兒起反應了,現在這把火一瞬間燒得更加旺盛。
他活了二十多年,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對一個男孩起生理反應。
這是喜歡嗎?
假如不僅心緒被他牽動,身體的本能也為他驅使呢?
而且氛圍如此靜谧。
令顧流初産生了想要永遠這樣下去的想法。
顧流初動了動身體,又離身邊那具溫熱年輕的肉/體遠了點兒,想要去浴室沖個涼水澡。
但現在狹小的空間內就他們兩個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放大在季醇耳朵裏。
現在去沖澡,太明顯了。
不過季醇為什麽一直不說話?
什麽在陌生的地方更容易袒露心跡。
周淩又在胡說八道。
倒是他自個兒被撩撥得有點兒想……
他原本打算慢慢來,等季醇對他的熱情回到先前的程度,等到自己的內心再明晰一些,兩人再水到渠成。
可這一刻,他睜着眼,看着窗簾縫隙的暴雨和時不時閃過的閃電,忽然無法忍受再等待下去。
的确,自小到大他從未主動低頭。
可既然是兩情相悅,他再主動一點,又有什麽不可以。
感情當中又何必斤斤計較?
“季醇。”顧流初忽然沖動地開了口。
“昂?”季醇覺得身邊的人聲音有點啞:“怎麽了?”
身邊卻沉默了半晌。
顧流初說:“沒什麽。”
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手中空無一物,還沒有戒指。
雖然是兩個男人,但別人有的,少年不能沒有。
更何況兩個人的初見并不夠好,自己态度惡劣,已有虧欠。戳破窗戶紙的那一刻,如果不能給季醇足夠的驚喜,未免太過敷衍。
再加上現在的時機也過于奇怪,在床上,不夠認真,不夠有儀式感。
還有……
額發垂到眼睛了。
自己現在形象也不夠完美。
得先去剪個頭發。
自己的心思居然這麽繁複。
以往完全不會這樣。
顧流初俊臉有些發紅,定了定神,按住狂跳的心髒。
季醇以為是自己背對着他,把被子拉開了,風跑進去他覺得冷,于是努力向後蠕動,讓自己的身體貼着他。
好不容易火降下去一點的顧流初:“……”
“離我遠點”四個字在嘴裏憋了憋,到底沒說出口,等下少年要以為自己嫌棄他。
顧流初發現自己動心後,便極在意季醇的想法。
他努力忍了忍,閉上眼睛念了一遍清心咒。
而他身邊,不解風情的呆頭鵝回了喬俞的消息:“手好點兒了就好。”
喬俞問:“這兩天你都沒來,學校裏你也不在,你去哪兒啦?”
季醇:“我出去旅游了。”
喬俞:“今晚下了很大的暴雨。”
季醇心說,我知道啊。
他側頭看了眼身邊的人,顧流初背對着他,緊緊閉着眼,一只手攥成拳頭放在唇側,不知道睡着了沒有。
季醇怕手機的光吵到金主爸爸,便想快點結束對話。
他正要給喬俞發過去“我先睡了哈。”
那頭喬俞忽然發過來一段話,然後又飛快地撤回。
因為視線一直在手機上,季醇看清楚了那段話。
“咖啡店下了暴雨變得特別黑,我摸黑回家的,吓死了哈哈哈,要是你在就好了。”
季醇:“……”
季醇關了手機,仔細在腦子裏琢磨這段話。
喬俞怕黑嗎?不怕。至少高中是不怕的。
金主爸爸怕黑嗎?不怕。
金主爸爸突然說怕黑,讓自己早點回房間,是想掰彎自己,那喬俞是為什麽?
再聯想到自從喬俞回到s市後這一系列奇怪的行為。
黑暗中,季醇握着手機,忽然虎軀一震。
總不可能……
喬俞也想讓他做攻吧?!!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