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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這一覺季醇睡得非常艱辛。
他的雙臂被顧流初的懷抱禁锢着, 撓癢癢的機會都不給,稍微動彈一點兒,顧流初都要将他鎖得更緊。
但稀裏糊塗的, 可能是和這個男人抱習慣了, 季醇還是睡着了。
翌日他先醒, 醒來後發現也掙脫不開顧流初的胳膊, 即便是睡着了,顧流初的雙手也像鐵一樣扣着他, 昏暗的晨曦光線當中,他只能絕望地看着天花板,繼續躺着。
不過似乎可以翻身……?
他非常費力地在顧流初懷裏努力轉了個身,背對着顧流初,摸到自己的手機,給周淩發了條短信,然後随便找出一個手游來打發時間。
大約是聽到他的游戲聲,沒過多久,顧流初也睜開了眼。
一睜開眼,顧流初立刻蹙眉:“你怎麽在我懷裏?”
季醇:“……”
賊喊捉賊?
雖然這麽說,但顧流初并未放手。
季醇想扭頭過來看他, 可脖子都快扭斷了, 也轉不過身來。
見季醇實在動彈不得, 顧流初這才戀戀不舍地松開了鉗制住人的雙臂。
季醇爬坐起來,愕然地看着他:“你不記得了?”
顧流初扶了扶額頭, 也坐起來, 淡淡道:“要記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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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醇道:“我去便利店, 回來就看到你在喝酒,然後你就開始哭——”
“不可能。”顧流初一臉淡定地打斷他:“我絕不可能哭, 活了二十幾年,我從來沒哭過。你說的我完全沒印象,不要造謠。”
季醇:“……”
這到底是什麽酒品啊?!斷片也不至于斷成這樣吧?!
幸好潔癖貫穿金主爸爸的一生,即便醉了,也沒有吐的習慣……
不過早知道昨晚就把他塞進自己懷裏的房産證啊什麽的留下來當證據了。
顧流初掃了兩人身上的衣服一眼,發現還穿着昨天那身,皺了皺眉,起身道:“什麽都別說,趕緊給我去洗澡,現在立刻馬上。”
季醇突然找到了證據,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道:“顧流初,你醉了後一直抱着我不讓我走,導致我連澡都沒洗!你有本事做有本事承認啊!”
顧流初表情非常不自然,加快步伐進了浴室。
季醇在外面問:“需要幫忙嗎?”
手上還有燙傷,還纏着紗布呢。
顧流初的聲音從浴室傳來,宿醉過後還有些沙啞:“不用,你也快去洗澡。”
昨晚強人鎖男,今天就翻臉不認賬是吧?
季醇覺得有點好笑,搖搖頭,去次卧洗澡去了。
顧大少爺脫掉衣服,用沒受傷的手擰開花灑,試圖冷靜下來,但完全冷靜不了。
淋浴的熱水澆下來,他面色紅了個透。
他當然記得……
可摸了摸紅腫的眼睛……還是裝作不記得吧。
周淩把醒酒湯和早餐送了過來,顧流初戴上墨鏡在季醇對面開始吃早餐。
今天天氣不太好,外面陰沉沉的,仿佛随時又要下雪。
季醇走過去把窗簾拉上,問:“周淩哥,你吃了嗎?”
“吃了過來的,你們兩個人慢慢吃。”周淩笑盈盈地對季醇和顧流初擠了擠眼睛,轉身就下去了。
季醇和顧流初:“……”
那什麽眼神?他們昨晚又沒做!還沒到那個時候呢!
季醇面色莫名其妙地微熱,趕緊坐下來吃早餐掩飾。
季醇端起一碗豆漿喝,一不小心嘴上一圈毛茸茸。
顧流初擡頭看了眼,伸手就想揩一下,可忽然又意識到了什麽,手到了季醇嘴邊,改為遞過去一張紙巾。
季醇也非常順手地接過。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想起昨晚的場景,表情都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今天有什麽安排?”顧流初別開臉,問。
季醇低頭繼續喝豆漿:“有課,但是課本在家裏——在那邊,得過去拿一下。”
顧流初低聲道:“吃完早飯我送你過去。”
季醇吃得慢一些,等他吃完,顧流初已經先下了樓。
“走得這麽快幹嘛?”季醇在玄關處嘟囔:“不好意思了?”
周淩常開的車就停在地下停車場,他正要把車子開走,顧流初忽然大步流星走了過來,沒什麽表情地敲了一下他的車窗,道:“下車。”
“啊?”周淩沒反應過來,但顧流初透過墨鏡冷冷地盯着他,他只好下了車。
顧流初上車,拽下手上礙事的紗布,直接打開了行車記錄儀。
周淩:“……”
昨晚的欣喜來得太突然。
此刻才冷靜下來,想了一下。
季醇先前并不怎麽在乎他,他一提出解除協議,季醇拉着行李便走了。
如果中間沒有發生什麽的話,季醇又怎麽會主動說要留下來。
想來,轉變的時間節點便是他在病房內換藥時,季醇出去了半個小時左右。
回來态度就變了。
看他的眼神像看路邊流浪的野貓,帶着些許慈愛。
顧流初一切到昨天傍晚的那個時間節點,周淩的聲音立刻傳來:“……即便他父母去世,他也沒再回去過。”
中間還穿插着季醇吸鼻涕的聲音。
他:“……”
車外的周淩:“……”要完。
顧流初越聽臉色越難看,聽到最後簡直面色鐵青。
他關掉行車記錄儀,下車掃了周淩一眼:“你在幹什麽?”
他有種被羞辱的感覺。
周淩:“我這不也是……”
“以後關于我過去的事情,不要對季醇多說。”
周淩趕緊噤了聲。
他不需要季醇的任何同情和憐憫。
現在的感情是一回事,過去又是另一回事。
只要一想到季醇走進他的過往,看見他以前束手無策、狼狽不堪的少年時期,他的自尊心便被一刀紮穿。
赤腳走在寒冬的那段時光,他不想被任何人看見,尤其是他喜歡的人。
周淩哪裏想得到他居然會來看行車記錄儀啊,忙道:“再也不會了。”
“我知道你是想幫我,但……”顧流初沒再說什麽,拍了拍周淩的肩。
他把車鑰匙丢給周淩,轉身上了自己的車,緩緩把紗布纏上去,等待季醇上來。
季醇很快拎着書包上來了。
他剛要系安全帶,身邊的人忽然側過身來,修長手指拉過安全帶,替他扣上。
顧流初一大清早剛洗過頭,吹幹了頭發,身上有種淡淡的好聞的香氣,季醇不由得屏住呼吸。
——這是在幹什麽?
季醇感覺到靠近的體溫,有種暧昧的窗戶紙即将被捅破的感覺,心跳莫名加速。
好在顧流初系完安全帶後卻沒什麽別的動作,他從車子裏拿出一副墨鏡,遞給季醇:“以後下雪的時候戴上,否則容易損傷視力。”
“哦好。”季醇乖乖接過。
他仔細看了看精致的包裝盒子,又看了下顧流初側臉上墨鏡的logo,情侶款耶!
車子緩緩啓動,開出地下停車場,季醇發現外面果然下雪了,頓時有點兒驚喜地朝車窗外看過去。
頃刻間,鋪天蓋地的大雪落下來。顧流初打開雨刷,将落在車前玻璃的雪掃掉。
顧流初看了季醇一眼,轉動方向盤,趁着倒車的功夫,忽然從後座上摸出一包橘子,遞給季醇。
季醇确實喜歡橘子味相關的一切,有點兒受寵若驚地抱在懷裏:“車上能吃?”
顧流初冷笑一下:“以後可以在我的車上吃任何東西。”
季醇虎軀一震:“你好帥啊。”
這不就是他以前還沒有女朋友時幻想的嗎?單手開車然後扔一包零食到女朋友腿上,擡起流暢的下颌線,等待女朋友的崇拜。
——怎麽被金主爸爸對自己做了?!
“……?”顧流初瞥了季醇一眼,被誇了也并不是很高興,認為這誇贊來得太過輕佻,他擰眉道:“給你一包橘子你就覺得別人帥?如果是別人給你呢?”
季醇非常上道,拍了拍懷裏圓滾滾的橘子:“別人給我不吃,我只吃金主爸爸給的。”
“……”顧流初面上沒什麽表情,耳根卻微紅。
季醇剝完橘子塞進嘴裏,忽然有點飄,大着膽子問:“你說以後在你車上可以吃任何東西,螺蛳粉也可以吃嗎?”
“……”顧流初一字一頓:“那你就死定了。”
季醇:“……”
車子在一個紅燈前停下來,車子正經過s大附近。
外面的早餐鋪很是熱鬧,沸騰着市井氣。
“我聽到周淩在車子上對你說的話了。”顧流初似是漫不經心地開口。
季醇剝橘子的手頓了頓,擡頭看他。
“你別聽他亂說。”
“即便是過去,我也過得很好,有錢,什麽都不缺,他只是為了幫我博取你的同情。”
顧流初挑了挑眉,完全是一副運籌帷幄、不以為意的口吻:“季醇,你該不會被他騙到了吧?”
季醇反問:“為什麽要幫你博取我的同情?”
顧流初靜默了一下。
車子非常隔音,即便外面早高峰一片喧嚣,車內卻仿佛與世隔絕,兩個人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就在季醇以為他不打算再說話時,他忽然淡淡地開口:“因為我喜歡你。”
“他想幫我追你。”
“……”季醇差點被還沒咽下去的橘子嗆死。
他瞪大眼睛震驚地看向顧流初。
這是可以說的嗎?
就這麽說出來了?!
喝醉了他可以理解,現在也沒醉啊,就這麽若無其事地表白了?
知道顧流初喜歡自己是一回事,但親耳聽到又是另一回事。
之前還可以裝傻,現在窗戶紙瞬間被捅破,再也無法裝傻了。
季醇呆愣地看着顧流初。
而顧流初冷不丁扭過頭來,對上季醇的視線。雖然耳根子通紅,但墨鏡後一雙漆黑的眼睛無比堅定。
想了想,他幹脆摘掉墨鏡。
沒了墨鏡的遮擋,就這麽四目相對,季醇心跳瞬間飙上一百八。
他瘋狂咽唾沫,緩緩轉頭,裝作聽不懂地看向車窗外。
“不要裝聽不懂。”顧流初冷冷道,語氣裏的冷酷大有一種季醇不接受他,他就把人在這裏扔下去的淩厲。
季醇摳着窗戶,欲哭無淚。
紅燈變成了通行的綠燈,顧流初踩下油門繼續向前。
“現在不是一個很好的表白的時機,我明白,但我認為不能再拖下去了。”
“你不是傻子的話,早就該察覺了吧,只是你一直在回避。”
說到這裏,顧流初強忍着心裏的苦澀,目視前方,道:“我不想逼你,也不想強迫你,更不希望你留在我身邊的原因是出于聽了周淩的那些話可憐我或是什麽。”
季醇忙道:“不是……”
有點兒鼻子有點酸酸是真的,但他怎麽可能因為心疼一個人就主動留在一個人身邊!那他的心疼也太廉價了!
“那是什麽?”顧流初立刻看向季醇,冷靜地逼問:“難道你也喜歡我?所以才說要把我放在第二位?”
季醇一下子嗆住。
他撓了撓腦袋,心裏頭火急火燎的,嘴上卻講不清楚,漲紅了臉,嗫嚅道:“不是,我……”
車子開了兩條街,都沒能等到季醇的回答,顧流初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多少有點兒失望。
不過,這不是他早就有心理準備的嗎?
季醇不喜歡他,對他目前可能只有兄弟情。
并且季醇是個直男。
盡管如此,他還是要向前一步。
退後的感覺他已經體會過了。
倘若他不朝季醇走,季醇只會永遠裝糊塗。
而那種見不到人的感覺,生不如死。
一路沉默的風雪中,車子在單元樓下停了下來。
季醇怕顧流初又難過了,抱着橘子,努力組織語言:“你給了我房子,給了我錢,無論你讓我幹什麽,我都可以。因為那天從我爸家裏出來上了你的車,你相當于救了我和我媽媽一命。我這個承諾絕不食言!”
這就是他現在的想法。
他不想讓顧流初傷心,因為顧流初對他很重要。
但是他真的一時半會兒彎不掉啊!
“別說了。”
季醇不說這些話還好,這樣坦誠地說出口,顧流初忽然一股無名怒火:“季醇,你知道我想要什麽嗎?你就敢這樣誇下海口。”
說什麽讓他幹什麽,他都可以。
當真可以做到嗎?
季醇面色漲紅,但還是下意識問:“你想要什麽?”
顧流初忽然打開車門,下了車。
他繞過車頭,直接站在季醇車門外,外面雪下得很大,他肩膀上頃刻落了一些雪花。
“外面冷,有什麽事好商量,你先上——”季醇話還沒說完。
顧流初将他面前的車門拉開,俯下身,如圖一團陰影般籠罩過來,雙手掰過他的臉,直接吻了上去。
一片冰涼而柔軟的唇按在了季醇的唇上,除了那天晚上被顧流初親了一下,這還是季醇的初吻。
他呆滞到忘了做出反應,于是這個吻被顧流初搶占了先機。
等季醇反應過來時,他的唇齒已經被蠻橫肆意地攻城略地,五髒六腑都快被吸了出去,他的大腦一陣缺氧。
“唔唔唔。”無法掙脫開。
舌尖勾纏,唇瓣相連,季醇渾身竄過電流一般,全身都是酥麻的。
和男人親、親、不是、是深、深吻了。
好奇怪,橘子味兒的,很冰涼。
但不讨厭……反而……有點眩暈,血氣上湧,還有點,心跳加速。
可能因為空氣都被掠奪,季醇的腦子裏成了亂碼。
等他心跳和腦子都稍微恢複清明一點兒,顧流初還未停止這個忍無可忍後爆發侵占般的吻。
季醇下意識想逃,想把人推開,可雙手落到顧流初的胸膛上,忽然想起來顧流初的心髒病。
于是他兩只手蜷縮在胸前成了小恐龍:“……”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流初才放開他。
他坐在車內,而顧流初站在雪地裏。
顧流初肩背上已經落滿了雪,漆黑的發絲上也有一些,他沒有戴墨鏡,逆着光俊美得令人怦然心動。
“我想要的是這個,你能給嗎?”顧流初仍捧着他的臉,冷靜地說。
季醇哭喪着臉看着他,不停地吸涼氣。
嘴唇好疼,好像被咬破了。
看着少年泛紅的水光潋滟的唇,顧流初的怒氣中忽然出現了些許的羞惱。
他別開臉,吸了口氣,然後扭回頭來瞪着季醇,掐住季醇的臉,惱怒道:“別撒嬌,說正事。”
季醇:“……”他也沒撒嬌啊!
“我希望你能喜歡我,一點兒也行。”顧流初盯着季醇,繼續道:“可以不用現在答複。”
“但,如果可以的話,盡量多點兒,盡量快點兒。”
他再次俯身,額頭抵住季醇的額頭。
季醇感到一片冰涼。
顧流初在他耳邊像是嘆氣般,漆黑睫毛輕顫,啞聲說:“因為……如你昨晚所見,我已經不能沒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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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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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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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