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章

第 94 章

最終, 溫寧自然否決了小磊的提議，思考再三，在某個夜晚迷迷糊糊之際, 靈光乍現, 給閨女和兒子定下了名字。

溫寧深夜醒來, 剛動了動身子, 就被一旁淺眠的男人察覺，攬着她的手緊了緊，問道：“怎麽了？”

“我想到名字了。”溫寧在黑暗中有些興奮，拉着陸城的手到跟前，右手食指指腹在他掌心寫寫畫畫。

夜色深沉，陸城看不清她寫的什麽, 卻能感覺出來那一筆一劃：“嘉禾, 嘉揚？”

陸城這一輩是康字輩，下一輩應當是嘉字輩。

“嗯！”溫寧點點頭, 有些期待地問他：“你覺得你怎麽樣？”

“不錯, 念着好聽，寫着好看，寓意也好。”陸城反手握着溫寧的手掌，同樣用指腹在她掌心寫字。

溫寧感受到他寫下的名字，陸嘉禾, 溫家揚。

蜷起溫寧的手掌，合上，陸城道：“我們前世不易，這輩子好不容易重逢, 孩子就一人一個姓。”

溫寧琢磨琢磨，在黑夜中點點頭。

就這麽着, 兩孩子的名字在這個深夜定了下來。

......

“嘉禾，嘉揚，來，外婆看看。”李玉芬得了這麽一對寶貝外孫，臉都快笑爛了，尤其是兩孩子興許是傳了他們爸媽的模樣，就這麽小點兒，也覺得比別家孩子嫩生，白白嫩嫩的，尤其是眼珠子漂亮。

天天帶着孩子，再苦再累也值了。

不過她還是被其中一個孩子跟着溫寧姓驚着了，她之前可沒聽過這樣的事兒，得知是女婿主動提出來了，她暗暗心驚，只覺得女婿和其他男人不一樣。

等給孩子登記上戶口時，家屬院裏其他人也知道了陸家兩個孩子一個随陸姓，一個随溫姓的事兒，紛紛咋舌，不知道陸團長是咋想的。

只是，這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沒人敢議論到當事人面前，轉過頭也就翻篇了。

等到了八月初，距離溫寧坐完月子還有幾天時，楊斌老丈人家給送了一扇牛腱子肉過來，洪愛萍燒了一鍋水煮牛肉，楊斌便給陸城家送了一碗。

麻辣鮮香的水煮牛肉看着就紅火，滋滋冒着熱氣，仿佛空氣裏都有了那股子鮮辣味道。

溫寧聞着味道喝着自己的雞湯，放在平時肯定是人人羨慕的雞湯，短時間內喝多了只覺得膩。

等一家人吃完飯，溫母去院子裏洗碗的功夫，溫寧偷偷摸摸将陸城叫進屋，低聲道：“那水煮牛肉是不是還剩了些，給我嘗嘗。”

陸城看着溫寧饞貓似的樣子，笑了笑：“但是不能吃多了，娘說坐月子不能吃這些，你就嘗一片？”

“行。”溫寧這會兒哪能讨價還價，有的吃就不錯了。

看着陸城端着那碗沾滿辣椒的水煮牛肉到跟前，似乎空氣都變得舒坦了，筷子一夾，一片勁瘦鮮嫩的牛肉自紅豔豔的湯底中現出模樣，似乎每一條紋理都寫着好吃二字。

牛肉入口，溫寧沉寂了近一個月的味蕾終于得到了滿足，牛肉鮮嫩，飽滿多汁，麻辣鮮香的湯底浸潤到肉的每一條紋理，在溫寧每一次咀嚼中綻放。

“寧寧啊，你一會兒要是餓了，娘再給你熱雞湯啊。”溫母甩着手往屋裏走，惦記着剛剛沒吃多少的閨女會不會餓了。

“唔，好”溫寧捂上嘴，轉過身，努力咀嚼。

陸城則是迅速端着那碗水煮牛肉快步放到堂屋桌上，裝作在擦桌子的模樣，順帶轉移溫母的注意力：“娘，我跟寧寧說了，您放心。對了，您看看昨天堂姑送過來的雞蛋怎麽炒？”

溫母果然沒再惦記其他，同女婿一塊兒去院子裏了。

溫寧見人走了，又偷偷摸摸從裏屋跑到堂屋，将裏頭剩下的三片牛肉給撈來吃了，只覺得一陣滿足。

等溫母收拾好一切回屋一看，疑惑這碗裏的肉怎麽沒了，明明還剩着幾片肉的啊。

陸康磊撓撓頭：“嬸兒，我偷吃了一片。”

陸康雲也舉手：“我也偷吃了一片。”

陸城清了清嗓子：“我看裏頭沒什麽了，就把最後兩片吃了，正好能把碗騰出來。”

溫母起初以為肉不見了，現在一聽，自然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轉頭張羅着燒水去了。

只留溫寧給其他三人一個贊許的眼神。

等坐完月子出來，溫寧在家屬院裏走了幾回，看着湛藍如洗的天空，豔陽高照，只覺得親切，似乎外面的空氣都更新鮮。

趁着家裏兩孩子在睡覺，溫母看着孩子的功夫，她上供銷社去了一趟，買了好些東西。

以前最喜歡給自己買擦臉的買做衣裳的布料，現在時刻還惦記着倆孩子的，不過他們倆現在還太小，許多東西都用不上，只有尿布是必須的。

溫母給縫了八塊尿布，一個孩子四塊，來回換。

她還嘀咕：“也幸好小陸是團長，工資不低，你也能畫畫掙錢，不然養這兩個小的，布票都得費多少哦。”

這會兒正值盛夏，小孩兒的尿布得換得勤些，勤換勤洗，不然容易捂出痱子。

此刻，陸家院子裏又專門牽了一條鐵絲，上頭正晾着五六塊尿布呢，正随着微風吹過，搖搖晃晃地擺動着。

溫寧也知道錢的重要性，不然大人遭罪，孩子也遭罪。

她哄着剛吃完奶的閨女睡覺，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溫母聊天：“等以後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那感情好，我可盼着了。”

溫母打開了話匣子，說起以前帶老大老二和老三老四的日子，一切仿佛近在眼前：“我總覺得吧，你跟小鵬像是昨天才十來歲，現在你都當娘了，小鵬也找了個好工作，等我回去就給他張羅張羅親事。”

自打解除了溫鵬的危機，溫寧對後面的事兒就不甚在意了，此刻順着溫母的話道：“行，不過他性子急躁，最好讓他碰見一個能管住他的。”

“等我回去找紅梅姐在十裏八鄉看看有沒有合适，安排人相一相。”

談到子女輩，溫母餘光瞥到陸康磊一路小跑着進屋，又問溫寧：“小磊這下高中畢業了，之後準備咋整啊？”

“小磊想參軍，就等着九月報名呢。”

陸康磊是一個半月前結束的高中生活，現在天天閑着，之前還覺得跟大哥早起鍛煉苦，臨到了報名參軍的時間，緊迫感也來了，這陣子天天跟着他大哥早起，跑步，負重跑，練單杠...總之是知道努力了。

溫寧感慨一句：“現在可攢勁兒，我看肯沒問題。”

326部隊每年春秋招新兵，新兵參軍需要在戶籍地提交報名表，再經過第一輪的資格審查，第二輪的身體素質考察，等待最終結果。

陸城回家後就評價了弟弟的身體素質：“現在看着好點了，這t陣子練得也不錯，等九月開始報名了，你好好表現。”

“知道了，哥，我肯定能去當兵！”

陸康雲聽二哥信誓旦旦一說，也放下碗，鼓勵他：“二哥，你肯定能當兵！到時候跟大哥一樣厲害。”

溫寧看着小姑子，剛過了十四歲生日的她今年九月也要上高一，遺憾就遺憾在，明年夏天，大運動就要來襲，全國各地幾乎都要鬧革命停課。

陸康雲這個高中根本讀不完，讀完高一就沒的讀了。

到時候最好的辦法是等停課潮過去，等以後恢複上課再讀剩下的高二，拿個高中學歷；不過這等待時間長短說不準，只是部隊裏的學校應該比外頭的好一些，不會那麽亂。

溫寧夜裏拍着孩子睡覺，同陸城商量：“你說小雲到時候讀到高一就沒的讀了，是現在繼續讀還是先找工作比較好？”

以前只是大概讨論過，陸城和溫寧也拿不準那書裏匆匆帶過的十年革命時間會有多嚴重，如今日子越發臨近，得更加慎重。

陸城看得出來妹子渴望讀書：“咱們部隊裏應該影響沒那麽大，小雲想讀，還是先讀吧，到時候停課了，一會兒半會兒恢複不了，就給她看看工作。”

嘉禾正躺在炕上呼呼大睡，嘉揚就要皮一下，雙腿想蹬一蹬，看着爸爸咧開嘴。

陸城逗了逗孩子，捏着他肉嘟嘟的小腿肚子又問：“寧寧，你看小雲找個什麽工作合适？你們都是姑娘家，肯定更清楚。”

“依照後面的局勢，還是在農村、工廠和部隊最安全，我看不是進廠當工人，就是在部隊待着比較好，女兵不好當，不如讓小雲跟愛萍學學，當護士？”

陸城剛想應好，準備和小雲談談去，又想着自己五大三粗一老爺們，小雲未必會和自己交心，就道：“那你空了跟小雲談談，看看她喜歡幹什麽，咱們也看她意思。”

“好。”

次日，溫寧就找着機會同小姑子聊了聊，想想二哥堅定要當兵，小雲還是挺排斥當護士的，她看着針頭就發怵。溫寧沒勉強，準備後面和陸城替她謀個部隊供銷社售貨員的工作，或者城裏國營廠的工作。

盛夏一過，天邊的烈日沒那麽灼人，九月初，陸康磊領到了新兵報名表，認認真真填寫了各項信息。

陸城看着弟弟這幅認真樣，笑道：“你平時寫作業考試都沒這麽認真。”

陸康磊撓撓頭：“那不一樣！”

當兵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

報名表一交，陸康磊便緊張起來，焦急等待着三天後的身體素質考察。

溫寧敏銳發覺這個飯量不小的小叔子吃得不太多了，她笑道：“陸康磊同志，就是參加一個征兵身體素質考察，怎麽這麽緊張啊？”

陸康磊習慣性和嫂子拌嘴，立刻回道：“我才不緊張！我一定能當兵！”

溫母又給他夾了一個饅頭放到碗裏，樂呵呵道：“那再吃點兒，身體好了才能去當兵。”

三天後，陸康磊幾乎天不見亮就睜開眼，蹭地爬起床，穿上以前大哥的舊軍裝，去院子裏刷牙洗臉。

不多時，溫母起來燒火做早飯，陸家煙囪裏炊煙袅袅，白氣陣陣，連同其他院子裏升起的炊煙将青色天空撩開光亮。

溫寧往鍋裏放了三個雞蛋，今天是陸康磊的大日子，他一個人得吃完整的一個，其他人對半分。

吃過早飯，陸城和溫寧一人抱着一個裹在襁褓中的孩子，一大家子一塊兒去送陸康磊參軍身體素質考察。

陸城懷裏的姐姐嘉禾是清晨七點醒的，被媽媽抱着吃了奶還精神了些，暫時沒眼皮打架，只好奇地用如同黑葡萄般的眼珠子看着不常見的家屬院。

嘉禾瞳仁明亮，盯着什麽看時格外專注，看着看着眼睛會越來越亮，跟媽媽的桃花眼相似。

陸城現在抱孩子的姿勢很是娴熟，不時垂眸看看閨女，和孩子對視上一眼，父女倆都揚了揚唇角。

那模樣簡直一模一樣，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看得溫母也高興。

“看看嘉禾在她爸手裏多乖。”

溫寧擡眸看去，也勾了勾唇，感受着懷裏的嘉揚亂蹬的腿，心累道：“你倒是有勁兒啊，一刻都閑不下來。”

嘉揚像是聽懂了媽媽的話，還非要證明自己有勁兒，就連小手也揮了揮，啊啊啊地哼唧兩聲。

陸家人帶着龍鳳胎出門來，家屬院裏鄰居見着，哪有不過來湊湊熱鬧，逗逗孩子的。

越看越歡喜，越看越羨慕，恨不得自家也生一對去。

“他們是不知道一次性帶兩個娃的苦哦。”溫母走過衆人後笑着嘀咕一句，一家人終于是到了部隊征兵報名點。

全國部隊征兵都在這一個月內陸續進行，326部隊自然也是熱門，L市不少适齡青年都蠢蠢欲動，盼望着能當上兵。

都說一人參軍，全家光榮，當兵是能令一家人擡起頭驕傲的，更別提工資和津貼也不錯。

不光是L市城裏和附近區縣的人來報名，326部隊家屬院裏也有不少報名的，大家都是軍人後代，自然更多了幾分向往。

陸康磊如此，王志剛的弟弟王海也是，還有兩人各自玩得好的朋友也來了一連串。

部隊家屬院的孩子在政審上自然沒問題，都符合報名要求，也沒有成分問題，唯一能分出區別的就是身體素質了。

當兵不是随便在人堆裏抓一把就能行的，得從多個方面考量。

“去吧。”陸城對自己弟弟有信心，這會兒自然是沉穩輕松的，“好好表現。”

“知道，大哥！”陸康磊學着軍人的樣子沖他敬個禮，轉身就登記進場了。

來看熱鬧的家屬們在外面等着，溫寧還沒見識過這樣的場面，一個個十六歲到二十歲左右的青少年魚貫而入，間或有幾個姑娘也在隊列裏，她抱着嘉揚看着人群，指着前方的大哥哥姐姐們道：“嘉揚看看，你二叔就在裏頭。”

嘉揚又發出啊啊地叫聲，小腿蹬了蹬，作為回應。

陸城懷裏的閨女安靜些，看着這新鮮熱鬧的場面也不動聲色，只是眼眸專注。

等王志剛一家人過來搭話時，兩家的新生嬰兒湊在一處，看着就熱鬧。

何珊珊抱着兒子同溫寧說話，兩個當媽的都逗着孩子，加上從陸城手裏接過外孫女的溫母，三個被包裹着的孩子互相瞪着眼，你看我，我看你。

“瞧瞧，長得都多好啊。”

“對了，珊珊，你家華彬斷奶沒有？”溫寧問道。

何珊珊搖搖頭：“看這個月月底還是下個月斷吧，我估摸得頭疼一陣。”

幾人說着孩子經，王大娘把自己大孫子誇了誇，又提起征兵的事兒。

“你們家小磊也報名了，我們家大海也報名了，不過我看小磊瘦了點兒，不知道選得上不。”

王海确實是這年頭少有的在青少年裏算壯實些的，陸康磊随他大哥，不屬于太壯的，加上年紀小些，總透出幾分瘦弱。

不過他瘦歸瘦，力氣不小，跑步快，反應也靈光，溫寧聽出來王大娘的言下之意，這是覺得王海能報名上，小磊選不上，立即回她：“征兵是考察綜合的身體素質，不光看人壯不壯的，力量、速度、反應這些都是重點。”

王大娘哪懂這些，只撇撇嘴，嘀咕一句：“那到時候看看誰能選上，反正我們家大海肯定沒問題！家屬院這些小孩兒裏就屬他最壯實！”

等人一走遠，陸康雲皺了皺小臉，對着嫂子嘀咕道：“當兵又不是賣豬肉，才不是只看誰壯呢。”

聽着陸康雲一本正經地埋汰人，溫寧被逗笑了：“小雲說得挺有道理，只有豬才是越壯越值錢。”

部隊裏将篩選報名表後的所有報名參軍人員分批次的考察，陸康磊進去得早，也是頭幾批出來的。

與他一塊兒出來的還有王海、孫大柱、劉光耀幾個。

王大娘見着小兒子出來，忙迎上去：“大海，考得咋樣了？肯定沒問題是不！”

王海點點頭，一臉自信：“肯定沒問題！等過幾天就能有結果了。”

“那感情好，咱們家又能出一個當兵的了，老王家列祖列宗保佑哎！”

陸康磊小跑着沖刺到家人身旁，也是一臉意氣風發：“我覺得我肯定沒問題。”

陸城拍拍弟弟的肩膀：“不錯。”

與陸康磊和王海的自信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劉光耀和孫大柱，兩人都拿不準，總覺得這事兒有些懸。

劉光耀向陸康磊說了對不起，又送了他一副彈珠賠罪t後，陸康磊大方地原諒了他，只是再也不去他家了。兩人現在也能一塊兒玩兒，一塊兒說話，他磨磨蹭蹭過去跟陸康磊大哥嫂子一家打招呼。

陸城和溫寧也沒跟個小年輕一般見識，畢竟當初冤枉陸康磊偷錢的是劉光耀父母，況且陸康磊都和劉光耀和好了，他們自然也能笑着應聲。

陸家人中，唯有陸康雲還別扭着，劉光耀湊過來跟她說話，她只把人當空氣，從他跟前繞個彎兒到嫂子的另一邊去了，擺明了還是要絕交。

“光耀！你上哪兒去啊？”馮菊看着自己兒子怎麽出來後往陸家去了，忙扯着嗓子叫人，“快過來！”

劉光耀又瞅了陸康雲一眼，人小姑娘還是側着臉留給自己一個後腦勺，只能轉身往自家去。

征兵的第二道考核結束，剩下的便是等入選通知。

嘉禾和嘉揚出來一陣便開始眼皮打架，外面的花花世界也吸引不了他們，被爸媽抱着回家放到炕上，又呼呼大睡起來。

兩個小家夥睡覺仰躺着，嘉禾會習慣性捏捏小拳頭，每到這時候，溫寧總愛伸根手指進去想展開她的小手。

可閨女特別執着，沒多會兒又要捏起小拳頭，可把溫寧樂得不行，忙叫陸城來看。

夫妻倆以前也不知道，看着孩子這麽奶呼呼地睡覺也有意思。

嘉揚睡覺更皮，有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夢了，小腿還會蹬一蹬，看着挺有勁兒。

爸媽圍觀了他們睡覺，出去忙碌，二叔和小姑又進來，總之是誰都沒閑着，成了睡覺的免費參觀點就是了。

三天後，部隊征兵選拔結果終于出爐，每個征兵點都會在門口張貼名單，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寫着入選人的名字。

陸康磊和陸康雲跑在前頭，身後是陸城溫寧，今天溫母在家看着孩子睡覺，他們陪着陸康磊來看結果。

黑壓壓的人頭攢動，全是一張張充滿期待的臉，年輕人翹首期盼自己榜上有名，家長也盼着自家孩子争氣。

王志剛老娘暗暗和陸家較着勁，原本自家生了個大胖小子高興得很，轉頭陸家卻得了對龍鳳胎，把她的高興勁兒都消散了。

現在，她就等着看小兒子大海入選，陸康磊那瘦猴落選！

她推了推小兒子：“大海，快去看看，上頭肯定有你的名兒！”

王海沖身旁也往人堆裏擠的陸康磊冷哼一聲，自己肯定能入選，陸康磊這模樣肯定選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