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見枯榮
第31章 見枯榮
蕭元祁手中染着溫熱的血, 兵戈相撞的聲音異常激烈,只是心中卻好像突然空了一塊,惶惶難安。
他站在混亂的中心, 血流成河中他更如修羅。
“犯上作亂者,殺無赦。”他冷冷的下了屠戮的信號。
而後殺開蕭啓敬身邊負隅頑抗的侍衛,将他的脖頸置于冰冷的刀刃下。
“蕭元祁你敢屠殺兄弟手足,你就不怕被百官唾罵嗎?”
“我殺的是想謀朝篡位的亂臣賊子罷了。”
月餘前,沈意被芳姑姑帶走,他進宮去找母後要人之時,卻聽到親信傳來消息。
蕭啓敬近些時日并不安分,他和魯國柱的姻親關系已是板上釘釘, 走得近些無可厚非。
只是暗哨發覺他和林太尉暗中也有走動。
蕭元祁進宮又從皇後處得知沈貴妃這些時日幺蛾子不斷, 把聖上哄的暈頭轉向,不僅要給蕭啓敬賜婚,還暗中提過要給他加封。
心蕭元祁下揣摩着他們的動向。
怕是蕭啓敬得了魯國柱的助力便以為自己大事可成, 游說過林太尉, 而林太尉審時度勢, 他女兒在自己這裏得不了好, 便暗中先壓蕭啓敬, 明面上仍舊是偏向他這一邊。
蕭元祁輕嗤, 兩頭通吃也要看看自己能不能裝得下。
既然蕭啓敬等不及了自己便陪他玩玩。
“母後,兒臣之前請求過你愛屋及烏一些, 母後若是再為難她, 便是在為難孩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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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知道, 這次讓她來也是聽聞有些風言風語傳她和楚國公家嫡長子有牽染, 本宮雖不信,可讓她進宮潛心禮佛些日子才能讓外邊這些言語平息。”
“兒臣從未怕過人言。”
“你是不怕, 可是終究對她有損,況且若是那對母子又要耍手段,她在本宮這裏才是安全,本宮會照料好她和孩子。
反倒是你這種關頭千萬要警惕,切莫讓蕭啓敬走了空子。”
皇後也聽出來了要有異動,剛好以這個為準借口将沈意留下。
“也好。”他應了下來,讓沈意在佛堂也安穩一些。
回去之後他便将計就計,林輕然并未受他先前冷臉的打擊,一如既往的主動,他對她态度不過是緩和了一些,她瞧見了苗頭,林太尉那邊也開始動搖。
穩住林太尉後,看着蕭啓敬跳梁小醜一樣的左右勾結,他把自己的底牌露的太早,上次狩獵他已經暴露了羽林衛,魯國柱是一張明牌,他所有的行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想去看沈意,只是被林輕然癡纏着,現在這個關頭只有先穩住她。
他送去了幾封心信,只是她一封都沒有回他,蕭元祁想着她的脾性向來大,自己多日未去看她,她生他的氣也是應當。
林輕然托着母後來想他詢問婚期,蕭元祁想着左右不過是一場騙局罷了,雕飾的完美一些才能把人騙進來。
只是他并未想到,她竟然會将那張庚帖拿到佛堂,拿到沈意哪裏。
她真是瘋了,蕭元祁得知的時候,他趕去佛堂。
聽到了林輕然耀武揚威的對着沈意口出惡言,當即想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那是他放在心上頂頂重要的人,哪裏來的阿貓阿狗,恣意狂吠。
沈意的簪子抵在她的脖子上時,縱使他真覺林輕然無可救藥,可他計劃已經進行到一半,林輕然現在是一枚重要棋子,他只能出聲救下她。
她對他的誤會更深了,接着他便聽到了最刻骨的誅心之言。
她恨他了。
她說要與他兩清。
蕭元祁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眼裏的失望和傷心。
從小縣回來之後,他一點一點的修複着她們之間的關系,一點點的再重新打動着她。
可現在都好似付之一炬了。
他有些慌不擇言的懇求着她,她一慣的會拿刀子在他的心上紮出血淋淋的傷口。
她背過身去不願再聽他,見他,林輕然又在外面喚他,他只好先回去。
後來他怕林輕然這個瘋子再去找沈意,他又不能及時趕到,便将她接回來了,在自己的眼下,他總能為她遮蔽。
蕭元祁想等事情畫上句號之後再和沈意從頭解釋,他哄林輕然哄得也越發不耐,他違着心給她想要的答複,一面推波助瀾加快了進度。
蕭啓敬起兵的前夜,他心中難得的松了口氣,終于可以結束了。
他看着面前的灼灼的喜服,他之前說要給沈意鳳冠霞帔,等塵埃落定,他要給她一個最盛大的典禮。
第二日,他派人将衣服送過去,紅綢裝點起來,等他回來,再娶她一次。
外人都道他是為了林輕然,她又怎配他這般。
他臨走之前喚來煙兒,囑咐她一些事情,好給沈意一個驚喜。
兵戈之聲漸息,所有的叛軍都被拿下,蕭元祁手起刀落,斬草要除根,蕭啓敬沒了生息。
“蕭啓敬雖是亂臣賊子,卻也是孤的手足,來人給他好好殓屍,待孤秉明父皇後再行安葬。”
蕭元祁入宮之後,聖上問的第一句話不是他受沒受傷,而是問蕭啓敬如何。
“死了。”
皇位上的人驚駭的指着他,“你…你!”
“怎麽?父皇是不舍?蕭啓敬這是第二次了父皇姑息養奸,您喜歡的孩子從小到大只有蕭啓敬,若是我恐怕父皇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了。”
“逆子!”他一時氣的急了,彎着腰狠狠的咳嗽着。
蕭元祁輕輕閉了閉目,“父皇年紀也大了,請退位吧。”
他現在手中握着虎符,殺了蕭啓敬之後朝中上下衆望所歸,上位是理所應當的。
蕭元祁沒有再去聽身後的謾罵,惡毒的詛咒出自血脈親人。
幸好他早已認清,他和他從來只能是君臣,便不會再有軟肋。
他沒有再去見母後,只是讓人帶了口信給她,告訴她事情都結束了。
他現在心中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見到沈意,一路吹着的冷風都帶了些暖意。
所有的好消息今天都彙聚而來,她聽了會不會高興一些?會不會原諒他?
那件喜服她看了嗎,也不知道會不會喜歡,他想看到她的笑顏。
從此以後他和她之間便再無什麽阻礙與傷害了,所有的他都能拱手捧到她面前。
還未到東宮,遠遠的他看見升起的烏煙,那處位置是沈意的住所。
蕭元祁當即狂奔,吹過的風呼呼作響,他心亂如麻,腦海裏一片空白。
他扯開圍了一圈的侍衛和婢奴,他們杯水車薪的救着火,那火卻一點都沒有熄滅的勢頭。
“她呢?!”蕭元祁環視一周,沒有找到她的身影,拽住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人,聲嘶力竭的問着。
“殿下…并無…并無人出來。”
轟的一聲,整個世界好像消了聲,他再聽不到旁的聲音,他擡起步子就要沖進去。
沈意,沈意,你千萬不能有事,心裏一瞬間求了諸多神佛,他平生得到的眷顧少之又少,得遇她已是最大的幸事,不要再把她帶走了。
有人攔住他,圍在他面前不讓他去找沈意。
“滾開!”
蕭元祁想發怒的獅子,眼眸猩紅的快要落下淚來,還未進去便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熱浪,她在裏面該多難受。
“都讓開,孤再說最後一遍。”蕭元祁冷冷的發話,理智全無他顫着手,生怕自己下一秒會做出什麽出格之事。
蕭元祁不想與他們僵持,抽出刀直直的往前走去,“孤不想殺你們,但若是自己往孤的劍傷撞,成了冤魂莫怪孤。”
一時無人敢再上前。
“給我攔住他,快快!”
謝丞相聽說了這邊的事,急急的趕過來,眼看着蕭元祁就要犯傻,讓身邊的人死命的攔住他,随後又派人将他敲暈過去。
他看了看即将燃成一堆廢墟的屋子,嘆了口氣,若是裏面有人,恐怕已是燒成了灰。
他守着蕭元祁生怕他醒過來之後又犯傻,平日裏那麽果斷聰慧的孩子,怎麽在情愛一事上這麽想不開,非要栽大跟頭。
謝丞相剛打發走皇後派來的人,蕭元祁便醒了,他躺在床上沒有什麽動靜,只是雙眼直直的盯着屋梁。
謝丞相進來了,他看着蕭元祁想說些什麽話,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反倒是他先問了,“找到她了嗎?”
“火已經澆滅了,并無。”
哪怕是屍首都沒有嗎?
謝丞相是看着蕭元祁長大的,他從小就不讓人費心,聰慧冷靜的有時不像一個孩子,他早早的便明白的太子的身份,明白了他和他母後的處境。
後來他長大了,去了邊關幾年,回來之後添了幾分冷硬。
他未見過蕭元祁像現在這樣萬念俱灰,哭的像個孩子,他上前去卻聽到他說 ,“外祖父,我想自己一個人待會兒。”
謝丞相只好依言拉上了門,走了出去給他一些空間。
蕭元祁抓着心口,痛得撕心裂肺,卻一時之間發不出聲音,她沒有留給他任何東西,香囊她拿回去了,孩子她也帶走了,當真是一幹二淨,絲毫都不留給他。
何其心狠。
他踉跄着站起來,來到那片廢墟,他用手扒着想從中找出哪怕一點和她有關的東西,想找一找或許會找到她的遺留屍身。
不知道挖怕多久,點點滴滴的血濺在了瓦礫上,蕭元祁卻沒有什麽痛感,仍舊未停歇下來,眼淚混合着血一滴一滴的,清脆又沉重。
“殿下,殿下。”煙兒紅腫着一雙眼看見頗為披頭散發形容瘋癫的蕭元祁一時有些不敢上前。
“您別這樣,姑娘若是在天上看見也會不舒服的。”
蕭元祁沒有聽,兀自的埋頭挖着,如玉的手指沒一會兒就變得血肉淋漓猙獰可怖。
她還會看着自己嗎?她若是看見了能不能回來,再陪陪他。
一聲微弱的喵嗚聲才讓蕭元祁停下,他看着來到腳邊的雲片,抱起它。
那天林輕然将雲片一腳踢開,它吐了一口血昏了過去,蕭元祁找了好多地方才将這個小家夥救了回來,等它養好了,他讓煙兒今日去抱回來,想着給她一個驚喜。
“你主子走了,她不要你了,也不要我了。”
煙兒聽見這一句,不知為何又哭了起來,從來高高在上的殿下這般失意落魄。
蕭元祁抱着它,想起了另外的人,他還未去找林輕然算賬。
“她踢了你,還和你主子說了許多難聽的話,她很是生氣,我當時卻沒有替她出氣,她那時一定氣極了我。”
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拎着劍出門了。
他到林府将攔着他的人踹開,林輕然聽見他來了本是欣喜,可等看見他這幅瘋癫模樣後卻不敢上前。
林太尉出來雖暗自吃驚面上卻還算自若,“殿下前來有何吩咐?”
“別急,這賬一筆一筆的算,現在先算你女兒的。”
蕭元祁将劍尖指着林輕然,“你當日是如何輕賤她的?”
他一字一句的回憶着,同時也揭開自己心上的傷口。
蕭元祁本想将那條不能口吐人言的舌頭挑下來的,可林太尉跪在他身邊,拽着他的衣袖懇求,他的劍一時失了準頭,刀鋒插/入了她的肩胛骨,林輕然一聲尖叫昏死過去。
蕭元祁輕笑一聲,這就忍不下去了,可他的嬌嬌在火海裏忍受着灼燒,她想來是呼救過的,可沒有一個人去救她,她該多絕望。
他的劍插/入了林輕然另一邊的肩胛骨,她活活痛醒了,哭着哀求他,“殿下為何這般待我,我們,我們寫了合婚庚帖的。”
他提起那張合婚庚帖,蕭元祁眼神一邊,殺意更甚了,他将劍一倒她的喉嚨處,“把它找出來。”
林輕然一刻也不敢耽擱,連滾帶爬的将東西找了出來,忍着痛遞給蕭元祁。
他将那張紙撕碎,他從始至終只會有一個妻子。
“殿下,殿下?”林輕然睜大了眼睛看着蕭元祁的動作。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他怎麽突然瘋魔了一樣,做事毫無理智。
“你從頭到尾不過一個蠢笨的棋子,竟還在癡人說夢,簡直可笑。”蕭元祁看也未看她,一句話把她打入了地獄。
林太尉在官場多年,聽到這句話好像明白了什麽。
他忍不住的開始往後退,蕭元祁步步緊逼,“你消息應該還沒有那麽快,蕭啓敬死了,用的也是這把劍。
林太尉的算盤打的好,誰知道卻落個空。”
瘋了,當真是瘋了,依他現在這個狀态,什麽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來,林太尉不想死在這裏。
“殿下,別鬧了。”
謝丞相的聲音傳過來,他不過是将将離開了一會兒,他便帶着劍跑了出來。
看見謝丞相,林太尉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得見救星。
蕭元祁微微側了側頭,看向謝丞相笑了笑,只是這笑着實空洞,反倒讓人有些顫栗。
“外祖父,嬌嬌氣性大的很,她之前就未能出氣,我若是再不做些什麽,她怕是真不願意原諒我,真不來見我了。”
說罷,他揮了一劍,林輕然最終還是沒有跑掉。
林太尉面容驚駭,跑過去抱住已經逐漸失去溫度的女兒,聲淚俱下,“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王法!”
“林太尉我也不是什麽濫殺之人,若是你要與我将王法,那不若你陪你女兒一起吧,省的她寂寞。”
蕭元祁瞧見林太尉被他吓得哆哆嗦嗦不再敢言的樣子笑出了聲。
随後他在自己身上狠狠的劃下,他當日未能站出來保護她,現在悔之晚矣空留餘恨,她肯定還在時生他的氣,所以他也該受同樣的責難。
“殿下!殿下我們回去吧,回去睡一會兒,沒有什麽事情不能過去的。”
謝丞相趕忙捂住他滋滋流血的傷口,滿眼心疼。
“睡一會兒,好,說不定嬌嬌還會來到夢裏。”蕭元祁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只是還有一點遺留之事沒有處理。”他回到東宮,将所有人都召集起來。
“這屋子為何會突然起火?”蕭元祁的目光掃過一衆人。
沒有人回答。
他接着又問:“為何無一人去救人?”
“孤原來不知道,竟然養了這麽多的啞巴。”
“殿下,等我們發現時火已經燒得很旺,火堵住了門,我們實在進不去,并且我們趕到時并無聽見任何呼救聲。”
“一群廢物。”
蕭元祁想将他們都放出東宮,留着一群廢物白白浪費食物。
謝丞相阻了他,“他們都是東宮的老人,一向也恪守盡責,殿下莫拿他們撒氣了。”
蕭元祁聽進去了,揮了揮手讓他們都離開了,随後睜着眼睛看着上空。
“外祖父,我心真的好難受。”
他成長的軌跡中感受到的愛都是冰冷的,聖上把重心放在蕭啓敬身上,母後雖然愛他,宮規事物在她眼裏更重。
只有沈意,如此鮮活的給了他一個家。
只是他親手搞砸了。
“殿下,早些走出來才是最好。”
“可是我舍不得。”蕭元祁說完便進屋了。
謝丞相讓人在他的茶水裏下了點安神的藥,讓他好好休息休息。
另一邊,沈意并不知曉京城裏的翻天覆地,她坐着馬車,楚穆一路送她直至來京之時再相遇的客棧。
“沈姑娘……”
“叫我沈意吧。”
細數來,他們也認識了許久,彼此有這相互幫扶的情誼,他今日幫自己逃出來,沈意已銘感五內。
楚穆笑了笑,他有些相信,他和她是有些緣分在的。
“沈意,一路順風,山水有相逢我們有緣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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