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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男人身上的香水味依舊,蘇禾聞出了當年的味道,卻仿佛隔着一層霧,摸不着看不清,只能獨自仿徨。
陳笙的手勁很大,也說明他氣狠了,不知道是氣蘇禾剛才的行為,還是七年前的事情。
蘇禾大難臨頭,卻有種釋然,還有些爽,原來總有人會繃不住。
她就是不想和陳笙來一個平和的結局。
一號樓的樓梯不高,蘇禾幾乎是被他提着上樓,剛才怎麽揪別人頭發,這會怎麽被人揪着後頸上樓。
陳笙刷了門卡,開門将她推進去,然後擡腳踹上門。
死一般的寂靜籠罩在他們身上,蘇禾背對着他,看着別墅裏的布局,基本都是大差不差,只是陳笙經常在這住,倒是有些人氣,桌上的煙灰缸,餐盒,還有換洗的衣服在椅子上。
窗簾沒有拉開,只有一些縫隙,透出一點點陽光。
又很像監獄,四面不透風,也許是今天天氣熱。
陳笙關上門後,又沒那麽着急了,慢慢靠近,蘇禾連忙回身,看向他,她不喜歡把後背給別人。
這七年,她認識了不少人,也做過不少事,就像溫霆他們說的,她手髒,為了錢,她是可以不擇手段的,但她也沒那麽髒,更多的時候,是顧程怡的刀,顧程怡比她更狠。
她不知道誰會在背後給她一刀,也許名為報複,也許名為感恩。
陳笙看着她警惕的眼神,諷刺笑道:“你怕?你也會怕?”
“我膽子還是很大的,比你的話。”蘇禾看他去沙發了,跟上他,“我看到你,我不會躲,昨天晚上,你幹嘛躲我?”
陳笙拿煙的動作一頓,蘇禾嗤笑一聲,坐在他旁邊,托腮看他:“你猜我昨天晚上在看湖,還是在等你?”
陳笙不想猜,當初蘇禾在車上親了他,他也在猜,蘇禾喜歡他,還是尋找刺激。
陳笙不說話,低頭含煙,準備點火,蘇禾問他:“你找我來幹嘛?興師問罪?我打了你手下的人,不高興了?”
“我以為你手下只有寧希和唐寅這樣的男人,沒想到還有女人,她說話實在不好聽,我不喜歡聽。”
蘇禾看他吞吐着,也有些無趣,打了個哈欠,靠着沙發椅,嘀咕:“你跟我一路,就不能送我回來嗎?我實在是困……”
“你當初有必要騙我嗎?”陳笙終于說話了。
蘇禾合上眼,“有必要啊,我不想做你想做的事,成為你想成為的女人,我過夠了那種在別人的想法下成長生活的日子了。”
“陳笙,你知道的。”蘇禾笑了,但不好看。
陳笙當然知道,他第一次沒有聽錯蘇禾的名字,因為朱豔霞從來不叫蘇禾的名字,她都叫蘇禾為蘇念。
而蘇念,死了十幾年了。
兩個人都無話可說了,陳笙不敢開口,蘇禾也是,好歹他們之間還能維持那點斷不幹淨的橋梁。
吳彥打來電話,蘇禾睜開眼,看眼陳笙,陳笙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麽,蘇禾起身去拿手機,接通後,剛要說話,就被陳笙一把攬過去,她驚呼一聲,睜大眼睛看他。
陽光在偷窺,他們的身上有切割後的兩條光線,暧/昧旖旎,屋內像是有透不幹淨的霧,就像他們的關系。
陳笙的下巴抵着她的鎖骨,撫摸着她,将她拉好的拉鏈扯開。
吳彥在說話:“到醫院了,醫生說問題不大,不過梨姐有些難辦,骨裂,不能動,要修養兩個月起步,周灣姐是腦震蕩,不嚴重,她們都可以當場出院……”
蘇禾咬唇,壓抑着,陳笙的力氣很大,就是故意的,甚至是報複性的。
當年沒有斷幹淨,他完全可以報複回去,蘇禾招惹他,也能做好這件事的後果。
吳彥聽着蘇禾的呼吸聲,問她:“你回去了嗎?要不要我給你帶飯?”
“不……”蘇禾一開口,就意識到不對,連忙捂住嘴,吳彥聽出什麽,急忙問:“你在哪?”
蘇禾下意識要挂斷手機,陳笙突然一把奪過,丢到一旁的沙發上,翻身将蘇禾壓在下面。
“陳笙!”蘇禾急了,電話還沒挂斷呢。
陳笙盯着她,“看來我的膽子還是比你大。”
蘇禾揪着他的衣領,呼吸交纏,盯着那頭亮起的手機,終究是敗下陣,咬着牙說:“你把手機關了,你想怎麽欺負我都行。”
陳笙本來斂眸看着她的鎖骨,突然聽到這句,擡眸看着她的眼睛,像是來了興趣,哼一聲,起身去拿手機,蘇禾連忙拉起衣服,決定先跑為上。
翻過沙發,蘇禾連鞋子都來不及穿,直接溜到門口,剛扶上門把手,聽到開鎖的聲音,卻在下一瞬,有什麽鎖關死了。
她轉動幾下,門徹底打不開。
她難以置信回頭,陳笙拿着自己的手機,眼神如死水,可見生氣的程度。
“你到現在,還想耍我玩?”陳笙捏着手機,一步步走到她跟前,蘇禾懊惱。
果然七年前的辦法,一點用都沒有,甚至會讓他逆反。
好在陳笙已經挂了電話,蘇禾看着他遞過來的手機,猶豫後接過,但外套已經脫掉了,接了也沒地方放,挺尴尬的,就像她現在的處境。
“我剛才還真想放你走,這些事就當算了。”陳笙又拿回手機,露出笑意,卻泛冷,“但你真的會惹我生氣,這些事,沒完,我不喊停,這些事就沒完。”
陳笙擡起她的頭,不帶一絲猶豫,低頭親了下去,極其不溫柔,蘇禾有些難受,伸手推他的肩膀,他一分不讓。
很多年沒有接吻了,其實并不生澀,接吻是人最容易學習到的東西,也是最難忘記的東西。
可某些地方不是,陳笙咬着蘇禾肩膀時,感覺到堵塞和艱難,蘇禾痛到渾身顫抖,極力忍着,直到陳笙發現不對勁,将她翻了過來,才發現她身上冒冷汗。
蘇禾甚至有一瞬間覺得,自己這麽多年像是在給陳笙守貞潔,但凡有過一兩個,也不至于這麽疼。
原來時間久了,連這些私密的東西,都會長合。
陳笙很煩躁,挺着腰看她,語氣惡劣,“疼什麽?你修膜了?”
蘇禾:……
她差點忘了,陳笙就不是什麽斯文人,就是長得好看,僅此而已,一個開夜場的老板,能正經到什麽地方去?
蘇禾喘着氣,在平複痛感,陳笙也沒辦法,套了睡褲,坐在那抽煙,一邊抽一邊查手機。
其實問寧希他們更直接快速,畢竟都是混跡花場的老手們,陳笙不好問,問了他們肯定又是一堆問題。
最後還是陳笙想到什麽,問:“你身邊那個殘次品,不是你男朋友嗎?”
蘇禾拉過他的衣服蓋住自己,好笑道:“我有男朋友,還跟你在這?你不會有女朋友,還跟我……”
“你沒……”陳笙突然想到什麽,輕輕蹙眉,蘇禾不理他,看着天花板的水晶燈發呆。
好一會,陳笙起身,去了二樓,在下來的時候,蘇禾已經抱着他的衣服快要睡着了。
昏暗的客廳裏,她溫和躺着,陳笙有一瞬間,分不清今年是哪一年,七年在蘇禾身上沒留下什麽痕跡,她依舊是那樣,模樣不變,性格也是那樣,卻總覺得有些東西不在了。
陳笙将東西放下,正在考慮要不要去吃點什麽的時候,蘇禾突然醒了,瞪圓眼睛看他,問他:“你拿什麽去了?”
陳笙突然臉熱,好似純情一幕混進了什麽,不過下一瞬,蘇禾便說:“沒那麽疼了,你要是累了,我就先回去了,”
陳笙:……
他都多餘臉紅,給蘇禾一點純情,都是對她的一肚子壞水不尊重。
陳笙直接拿上東西,貼上去時,蘇禾被冷得渾身發顫,“陳笙你有病啊?拿薄荷味的,你就那麽恨我?”
陳笙本來有些心虛,手心也發涼,但看她又氣又惱,好像要撕了自己的架勢,陳笙又覺得挺不錯的,本來就不是以前了,搞得那麽溫柔做什麽?
都是快三十歲的人了,還是別那麽裝了。
有了陳笙拿的東西幫忙,一切都順利了很多,甚至到後面,蘇禾還熱的出汗了。
中途有人來敲門,也有人試圖開門,都失敗了。
滿屋子都是那種黏膩的味道,還有些薄荷味混合在其中,蘇禾痛的時候都沒哭,後面還是被欺負得不行。
陳笙以前還是很顧及她年齡小的,不敢欺負太狠了,怕她跑了,或者膩了,事實證明,她還是跑了。
陳笙就知道,沒必要,而且蘇禾都多大了。
兩個人的汗水混合在一起,蘇禾閉着眼,難得軟了态度:“那個……能不能保留一下,你們夜場也分上半場和下半場,對吧……”
陳笙看着她,猶豫幾秒,覺得很有道理,直接起身,“行啊,我有得是時間。”
“我還挺忙的。”蘇禾失笑,陳笙拉着皮帶,看她一眼,月色下,男人站在落地窗後,低頭仔細穿衣服,蜂腰翹臀寬肩,薄肌也在月光下渡了一層細膩光澤,不過本來白潔的肌膚上泛紅,有些被蹂/躏的粗糙感。
蘇禾腿軟,看着他,突然調/戲他:“陳老板下次包夜叫我,我欠你下半場嘛。”
陳笙回身低頭,蘇禾連忙裝死,翻個邊,“我開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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