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20章
“你怎麽還在?”
蘇禾下意識問, 沒回答他的話題,出口那一瞬間,氣氛變得很微妙, 陳笙神色也變得古怪。
聽着怎麽那麽像應付男公關的話術,他就不能呆了?只能提褲子走人?
陳笙想問一句, 最後氣笑了。
蘇禾向來不喜歡解釋,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兀自起床, 将床鋪收拾好, 拿起一旁的煎餅,同樣坐在窗邊吃。
陳笙知道, 現在追究當年的蛛絲馬跡,毫無意義, 說的那句, 也是對這麽些年, 有不忿罷了。
兩個人就這麽坐在窗邊,一個吃早飯,一個低頭看手機。
蘇禾收到溫霆發來的機票信息, 溫霆還要呆幾天,段梨是沒法出來活動了, 周灣倒是生龍活虎, 加上和唐寅關系不錯,或許能湊在一起送送溫霆。
陳笙也收到溫霆的消息了,看眼蘇禾,她鼓着腮幫子吃煎餅, 手下不停,在發消息, 連頭發沾了嘴角都沒注意。
陳笙收回眼,繼續看着窗外,而後聽到蘇禾問:“溫總過幾天回去,你記得送送他。”
“什麽輪到你安排我做事了?”陳笙突然語氣不好,蘇禾奇怪,歪頭看他。
陳笙心情不爽,突然起身将椅子一把推開,然後頭也不回走了。
蘇禾扒拉頭發,不解他怎麽生氣的,難道是對她安排溫霆和他見面的事情,很不開心?
陳笙本來就想在京市開分店,溫霆有人脈有路子,到時候成了京市分店合夥人,一起掙錢,多快活。
不過這事沒想出頭緒,蘇禾倒是想起另一件事,給陳笙發消息:【下半場也結束了。”
陳笙剛到店裏,看到這條消息,氣得将手機扔向了玻璃杯推起來的架子上,所有的玻璃頓時破裂,摔碎一地,明明沒有太陽,反射的光線也将黑暗的大堂照亮。
店裏沒有人,都下班回去了,短暫的炸裂聲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
就像陳笙內心的躁動,也沒有引起蘇禾的一點點波瀾。
網咖裏,蘇禾并沒有急着走,點了杯咖啡,慢悠悠安排工人們的活,順便自己修改施工稿。
等回家時候,已經傍晚了,她還沒吃飯,就早上吃了那份煎餅。
三月的天陰晴不定,今天天氣不好,有些冷,玉塘街的涼皮店也沒什麽生意,蘇禾進去要了份芋圓粉,味道不好,畢竟不是專門賣這個的。
她只嘗了一口,不太舍得扔,拿回家随便放在玄關,洗澡出來,正好看到蘇樂叼着勺子,在吃那份芋圓粉。
蘇禾很想提醒一句,蘇樂還一臉不高興:“我已經吃了,你還想要嗎?”
“不了……”蘇禾笑了笑。
蘇樂态度不好很正常,蘇禾加了張清唯後,就在微信跟他說蘇樂早戀的事情,張清唯雖然是外聘的教師,可關系還是挺硬的,在一中有話語權,旁敲側擊一番蘇樂的班主任,害的蘇樂今晚要面對班主任的家訪。
朱豔霞聽到老師要來,一早就回來呆着,就等老師上門,甚至都把自己要問的問題寫在本子上,怕自己忘了。
蘇禾就這麽看着她安排,忍不住眉頭蹙緊,如果說朱豔霞對自己是變态式管理,那對蘇樂,是不是有點太寬松了?
想到這,蘇禾突然對朱豔霞說:“我上次看到蘇樂在玉塘街跟一個女孩子親嘴。”
正在喝水的蘇樂噗一聲,水全噴出來,戴着眼鏡記問題的朱豔霞猛擡頭。
屋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蘇樂張了張嘴,很生氣,想質問蘇禾,死死攥緊拳頭。
朱豔霞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嘆息一聲:“也正常,你弟長得挺招人的。”
蘇樂:……
蘇禾:……
然後朱豔霞繼續在本子上加上早戀這個問題,蘇禾翻了個白眼,徹底無語,将杯子放在桌上,扭頭回房間。
蘇樂嘚瑟起來,扭着屁/股,歪嘴高興,他自己也承認自己很招人呢。
班主任來的時候,蘇禾正在房間聽音樂,耳機隔音很好,并沒有注意到動靜,倒是朱豔霞敲門後,見蘇禾沒開,偷偷開了門縫,發現她并沒有睡覺,這才去叫她出來。
蘇禾不想管蘇樂,但看朱豔霞這個态度,發現家裏沒人管蘇樂,這孩子确實無法無天了。
班主任是個很嚴肅的中年女性,看到蘇禾,眼睛都亮了,“你就是蘇禾吧,我記得你,當初在學校可厲害了呢,成績優秀,那時候還經常參加校外競賽呢。”
蘇禾尴尬笑着,并不記得這位老師,但那種多年沒被老師抓住的尴尬感,都被揪起來了,滲透每個毛孔。
朱豔霞也笑了兩聲,并沒有搭這話,班主任誇了蘇禾後,看眼蘇樂,有種看了不/良少年的無力感,重重嘆息,然後話鋒一轉:“你弟弟但凡有你一丁點的自覺性,現在也是上華清的好苗子呢。”
自覺……
這東西可不存在在蘇禾的生活裏,當初都被朱豔霞逼的,朱豔霞依舊不搭腔。
班主任細說蘇樂的聰穎優秀,但說到缺點,就是長話短說一個小時而已。
什麽校外打架,跟女孩子暧/昧不清,考試幫人作弊,甚至幫別人寫作業,在學校搞小團體,要不是成績還行,妥妥的不/良少年,沒救那種。
班主任從包裏掏出好幾個煙盒,氣呼呼說:“這都是我給找到的煙,他才多大啊,就抽煙!”
蘇樂伸長脖子看,突然問:“怎麽空了?”
老師:“……我老公說不抽會潮,就給他抽了,錢我給你們的。”
蘇禾:……
朱豔霞這下有些生氣,氣得擰蘇樂的耳朵,罵道:“你個小兔崽子,還學抽煙,你看你姐,從來不抽煙。”
蘇禾難得心虛,卻一本正經道:“就是,我從不抽煙。”
陳笙要是在這,能笑瘋過去。
看班主任氣得不輕,蘇禾不敢再說早戀的事情,也學着張清唯,來暗示一點,說:“對女孩子暧/昧确實不行,這要是早戀怎麽辦?”
蘇樂本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頓時心虛,有些着急起來,班主任也推推眼鏡,看破不說破的樣子。
“我在學校已經很注意他了,教導主任也說他不老實,還需要你們家長多多監督,不知道你有沒有結婚呢?”
老師突然這麽問蘇禾,蘇禾茫然,下意識說:“沒有。”
“那戀愛呢?”老師繼續問,蘇禾咽了下口水,餘光中,朱豔霞也投來視線。
蘇禾幹巴巴一笑:“我……可有,可不有。”
老師連忙尴尬解釋:“是這樣,我們學校現在倡導柔性教育,對早戀的問題呢,十分重視,教育廳也讓我們太過激面對這件事情,這男孩子嘛,家裏都是女人,他不一定聽,總覺得自己是男性,你們不懂他的苦惱,如果你們家裏有男性來幫忙,那我們的工作也好多了。”
說着,老師從包裏掏出兩張紙,遞給蘇禾,蘇禾一看,都是寫的正确規範青少年對早戀的行為條例。
比如讓家裏的男性長輩帶男性學生分享戀愛的經歷,帶男性同學去泡澡,帶男性同學戒煙,帶男性同學戒網……
“我不是搞男女對立哦。”老師是看蘇禾臉色變得古怪,急的方言都出來了,急吼吼解釋:“就是男孩子嘛,這麽大了,你們也打不過。”
“也是。”蘇禾看眼蘇樂,一米八幾,跟竹竿似的,扇巴掌還得跳起來打。
朱豔霞也看着紙,苦惱起來,“這家裏确實沒有男人,他爸去世早,他大伯前段時間也去世了,我們也不知道怎麽教導蘇樂,一直都是放養的。”
“對嘛,你們也要想想辦法咯,明年就高三了,可不能再這麽玩了。”老師搓了搓手,然後一拍手,“那就這樣,你們要是還有什麽生活教導上的問題可以問我,我随時有時間的。”
說完,老師便要走,朱豔霞連忙去送人,蘇禾看眼紙,再看眼蘇樂,蘇樂的笑容都要壓不住,臭屁道:“不是我吹,我在學校,那是杠把子,在校外,那些個職高垃圾都不是我的對手,我呀,就是能打了一點,帥了那麽一點,你看,老班都這麽說我。”
蘇禾哼笑,忍住給他一拳的沖動,捏着紙,再看朱豔霞關門回來,朱豔霞見她盯着自己,也尴尬說:“我什麽脾氣,你不知道?這附近哪個男的能看上我?我現在可不找,我有錢有閑,可不找老頭來氣我。”
朱豔霞擺擺手,連忙溜回房間,主打一個自己管不了,也沒法管的态度。
蘇樂依舊臭屁問蘇禾:“姐,你在外面這麽多年,都沒個男朋友嗎?不過也是,你脾氣也不好,哪個男的能受得了你?”
“滾。”蘇禾看他一眼,蘇樂頓時收斂玩笑,摸摸鼻子,乖順起來,說:“你讓我戒煙不打架都行,我必須和我的娟娟在一起。”
蘇禾閉上眼,抄起桌上的花瓶,吓得蘇樂連滾帶爬跑了。
重新回到房間,蘇禾沒心情聽歌了,找了個心理咨詢師,對方來句:“一小時五百,我的行情你知道的。”
蘇禾不是掏不出五百,但一想蘇樂那個死德行,五塊都嫌浪費。
她便不再聊天,穿上拖鞋,從玄關掏出一袋子貓糧,準備下去喂流浪貓。
在小區裏溜達的時候,溫霆在微信拉了個小群,裏面有陳笙和蘇禾,蘇禾還看了下陳笙的微信,就是那個微信,壓根沒改,蘇禾心情複雜。
要是早知道陳笙沒換微信,也沒拉黑自己,這麽多年,她應該發個消息,最起碼延續一點暧/昧,搞得現在兩個人尴尬着,除了睡了兩次,比陌生人還陌生。
唐寅在群裏張羅溫霆下次去圖春意吃飯的事情,溫霆特意艾特蘇禾,讓她也去。
蘇禾站在老年健身器上,看眼旁邊腳邊的流浪貓,猶豫片刻,還是回複一句:【好。】
唐寅不再說話了,估摸着是不高興。
吃飯那天太陽不錯,很毒辣,蘇禾自己開車去,沒停在圖春意外面,直接進了裏面,将車子停在上次陳笙停着的地方,童潇潇正在給客人辦理入住,看車子突然停在私人車位上,連忙過去要叫人挪開,待蘇禾下車,他頓時無話可說。
溫霆和林汐在高爾夫球場打球,林汐穿着運動裝,曲線美好,看到蘇禾,自然是沒個好臉色。
蘇禾坐在露營椅上,溫霆正好打出一個球,蘇禾笑着拍手:“厲害。”
溫霆臉上發紅,“哎呀,算不上。”
林汐翻個白眼,不屑哼聲,但立馬對溫霆親了一口:“我老公當然厲害啦。”
蘇禾嫌辣眼,裝作太陽刺眼,偏開眼,卻正好回眸看到從小路過來的陳笙。
他也穿了黑白色運動裝,一雙腿過于筆直,寬墨鏡遮住他大半張臉,陽光下透着一股冷。
林汐忍不住多看兩眼,但也不是傻子,知道什麽人該勾搭,什麽人不該勾搭,也知道陳笙和蘇禾關系暧/昧,有些酸,哼哼兩聲,更看不慣蘇禾了。
蘇禾收回眼,沒有跟陳笙打招呼,倒是溫霆,态度熱情,邀請他一塊打球,陳笙反而擺手:“我不會,溫總玩得盡興就行。”
陳笙坐在蘇禾對面,摘下墨鏡後,看着她,蘇禾也看他一眼,但很快,挪開眼,注視着晚霞和草坪。
晚霞是淡粉,和天空的藍互相暈染,草坪揮發陽光的氣息,整個天空遠景像是璀璨鎏金的雞尾酒,微醺,撩人心弦。
餐廳就在半陽臺露天上,蘇禾坐在靠外的位置,唐寅拿着兩瓶香槟姍姍來遲,寧希今天也在,看着蘇禾,再看眼陳笙,低頭揉鼻子,他還沒跟唐寅說那天淩晨發生的事情,搞不懂蘇禾和陳笙現在什麽狀态。
能睡在一起,但沒和好的狀态嗎?好颠啊!
天氣熱,蘇禾只穿了件薄外套,裏面是紅色針織吊帶,吃飯時候,自然脫了外套,香肩外露,陳笙瞥了眼,最後坐在她的右側,正對晚霞。
從陳笙的餘光看,能看到跳躍的光線,落在蘇禾的肩上,格外顯眼。
溫霆在和陳笙聊投資的事情,陳笙今天話也多了,不像那天晚上。
錢昭在上第三道菜的時候,姍姍來遲,看到蘇禾,她既震驚又在意料之中,怪不得今天陳笙去剪頭發了。
錢昭落座在蘇禾旁邊,蘇禾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見。”
“是挺久的。”錢昭也笑了。
圖春意的餐廳飯菜味道不錯,蘇禾胃口意外不錯,又不用聊工作,只顧着吃飯,還能喝兩口香槟。
天徹底黑了,溫霆有些高興,喝的有點多,林汐在一邊不敢勸,其實桌上不少人都喝多了,寧希倒是不喝,唐寅是最多的,都開始跟溫霆拜把子了。
錢昭也喝了兩杯,便開始犯困 ,笑着看溫霆和唐寅在那鬧,順便控點場子。
後面寧希走了,錢昭去送他,唐寅拉着溫霆的手,一個勁叫人家大哥。
陳笙有些餓,夾菜吃,還沒兩口,突然感覺腿上什麽東西搭了上來,然後一蹭一蹭。
他愣了一秒,然後面不改色咽了菜,伸手将某人作亂的腿放下去。
不過半分鐘,這次換了手,又上來了,還越來越放肆。
陳笙依舊不看她,将她的捏住,沒再放開,繼續吃菜。
錢昭回來了,蘇禾連忙要将手抽回去,對方卻紋絲不動,蘇禾只好低頭靠着桌子。
錢昭問:“怎麽?不舒服嗎?”
“啊,有點,吃多了。”蘇禾尴尬笑着,手下用力,還是抽不回去,只能放棄。
這個狀況似曾相識,當初在她們家樓上,租房裏面,也是她先撩撥,後被陳笙捏住把柄。
最後還是蘇禾踹了陳笙小腿一腳,陳笙這才松開手,蘇禾猝不及防,差點撞上錢昭,錢昭茫然回頭,蘇禾尴尬道:“我起身上個廁所。”
“哦。”錢昭這次沒信,古怪一笑,然後看眼陳笙,無語搖頭。
吃過飯,要一番折騰,送溫霆和唐寅兩個醉鬼上車,蘇禾開了車,但喝了酒,只能找代駕。
她故作為難,對陳笙說:“這地方太偏了,找不到代駕啊。”
陳笙看她一眼,掏出手機說:“我幫你一起找。”
蘇禾:……
錢昭忍着笑,偷偷離遠點,不摻和他們的情趣。
“你就不能送我回去嗎?”蘇禾湊近,看眼走遠的錢昭,拉住陳笙的胳膊,蹭了蹭,意為撒嬌。
陳笙轉頭不看她,極為冷酷,“不能,你當年怎麽跑,今天就怎麽回去呀。”
“我坐高鐵跑的。”蘇禾嘀咕,陳笙立馬看向她,蘇禾立馬賣乖:“什麽跑啊?我怎麽不知道?陳總……我腿之前還挂你腰上呢……”
蘇禾再湊近幾分,香肩貼近,眼巴巴擡頭看他,陳笙果然沒幾分定力,喉結滾動,将她推開:“別**。”
看着沒受到誘/惑,但聲音已經啞了。
蘇禾輕咳幾聲,也正色道:“不好意思,有點喝多了,我讓我朋友來接我好了。”
說着,蘇禾打開微信,撥通吳彥的電話,吳彥幾乎是一瞬間就接起,剛問一個喂?陳笙突然撞了蘇禾一下,手機脫落,然後彈跳幾下,蹦跶着下了樓梯。
蘇禾瞪大眼睛,看着這部手機在最後一層臺階壽終正寝。
此刻別說撒嬌還是什麽,她想殺了陳笙,這手機還沒用幾個月呢!
陳笙看着手機,莫名有些爽,上次自己報廢一部手機,終于也輪到她了。
蘇禾下去撿,陳笙這才慢悠悠走過去,看着她盯着碎掉的後屏和顯示屏,整個人也要破碎掉了。
蘇禾忍無可忍,龇牙看着陳笙:“你故意的!”
“恩。”陳笙點頭,竟不反駁,但他也不好意思,臉微紅,可态度惡劣,一副知道她生氣但奈何不了自己的嚣張。
蘇禾真的不理解,說不送自己回去的是陳笙,現在又不讓別人來接自己的,也是陳笙,到頭來還不是他送的自己回去。
陳笙拿上車鑰匙,上了車,仔細看了看內飾,突然說:“這車挺像我以前的車,你也故意的?”
“當然不是,段梨坐牢之前,賣給我的。”蘇禾一臉坦然,陳笙莫名失望,還生氣自己自作多情。
車子行駛在黑暗中,蘇禾再看眼自己的手機,徹底放棄了。
“你會賠我一部新手機嗎?”蘇禾問。
陳笙嘲諷道:“你想太多了,當初我給你手機,是因為你給我睡,現在咱們兩清了,蘇小姐。”
蘇禾沉住氣,這話難聽,不過也難怪,陳笙要是不生氣當年自己一走了之,他就不是個正常人了。
“你說得對,畢竟你也不是什麽正經人,祝你還能找到十八九歲的小女友。”蘇禾閉上眼。
陳笙緊緊蹙眉。
兩個人都說着傷害彼此的話,內心卻同時絞痛。
蘇禾快要睡着的時候,聞到香煙的味道,睜開眼,便看到陳笙拿着自己的煙在抽,開得速度也不快,但是快到市區了。
兩個人都沒說話,蘇禾緊緊抿唇,心口泛酸,突然希望今晚的路程能久一點。
但終究會有終點。
路上甚至都沒有堵車,微風帶了一絲悶熱,漫長的梅雨季要到來了。
車子進入誠安小區,就停在地上車位,陳笙甚至沒有一絲偏離,居中完美停放。
“陳笙,謝謝你啊。”蘇禾看他推開車門,連忙開口,陳笙停住手。
蘇禾忍着心口的酸疼,擠出笑容來,“不管是以前還是今晚送我回來,都謝謝你,我在戒煙了,你也早點戒了吧,抽煙對身體不好。”
蘇禾很想說那句以後見面的機會不少,我們和平相處,做個朋友也行。
不過做前任,哪有做朋友的,蘇禾有些後悔,當初不該把店址放在尋岸對面的。
那時候她太想和陳笙有個結果了,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他們的預想了,能停在這,對他們來說都很體面。
陳笙沒回答,卻回到車上,伸手解開她的安全帶,按住她的後頸,發洩般親吻她。
蘇禾也用力抱緊他,第一次這麽認真久違的和他擁吻,就像以前的每一次。
陳笙嘗到了鹹味,他停頓一刻,換來的是更兇狠的親吻。
這個吻注定不會太久,因為陳笙酒精過敏,很快他就因為身上癢痛而停止了,再繼續下去,他會缺氧,會休克。
陳笙摸着脖子上的紅印離開了,蘇禾喘着氣,慢條斯理收拾好自己,安慰自己一切都會好起來。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